司徒熙包紮完,並不打算出院,而是哭腫了眼,蹲在牆角環住小小的自己。
小臉慘白,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當然,在沈初沒到前,病房內就圍滿了“探望”的人,好不熱鬨。
“小熙,有沒有哪不舒服?”
沈初頂著倦意,伸手想將人撈起,溫柔的擦拭惹人憐的淚意。
“沒......沒有,你快去休息吧。”
剛出院不久,就又跑去喝酒,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至少在沈初看來,是這樣的。
自己又不能一直把人盯著,看她近段時間都挺乖的,便也放心的投身於工作。誰曾想......
“熙姐,又是那條子,陰魂不散的,不如讓我們做了她!”
司徒熙本人沒什麼反應,甚至帶著懶散的韻味,朝他勾了勾手,手搭在他的肩上,緩緩用力。
“蠢貨。”
那人吃痛捂著自己的胳膊,豆大的汗珠落下,手一撐迅速從地上爬起,絲毫不敢抬頭。
“你弄死了她,我玩什麼,你嗎?”
哪還顧得上手臂的痛,跪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熙姐,我錯了,求您饒......”
拿在手裡的刀反過寒光,空氣裡的異味愈加濃烈,站在旁邊的人頻頻皺眉,卻都不敢吱聲。
她低聲輕嗤:“嘖,無聊。”
啪嗒!
“熙、熙姐?”
“一分鐘解決你的生理問題。”丟了刀自顧自地說完,無所謂的托住下巴,“然後滾回來。”
一分半鐘後
戰戰兢兢的人,看著司徒熙遞來的酒臉色蒼白,心裡一陣咯噔,好歹給自己留了全屍。
剛想伸手拿,卻被她皺眉避開,冷聲:“張嘴......嘖,你是喝不來酒嗎?”
幾乎是直接灌入的,但他不敢躲。
又是那駭人的模樣,刀刃上舔血的人,竟也會有如此柔和的神情。
他記得上一個見過她這般表情的人,恐怕已經選好了新的起點,準備開啟不一樣的篇章。
作勢膝蓋一軟就要跪下,司徒熙早有所料,出手把他架起,兩人都能聽到骨裂的動靜。
才正位的骨,這次怕是需要去接一下,麵對“惡魔”的把戲,簡直欲哭無淚,恨不得當場自戕。
他很努力的配合著司徒熙灌酒的動作,卻也沒辦法改變嗆進鼻腔的宿命,咳的整個胸腔都在顫動。
少女癡癡地望著他,後者一整個哆嗦,差點上演平地摔。
他還不想和這個世界分彆啊!
“你的手是擺設嗎?”
司徒熙噤了聲,眼神示意。
反複做心理準備,剛伸手就被巨大的力道格開,就看見一雙帶著怒意的眼,以及自家老大勾起的唇。
要不是司徒熙在,他真想給來人磕幾個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哪裡是條子,明明是救世主!
“初初、初初,我還要喝,你陪我......”
沈初正想把人扣住,手臂卻赫然受力,奇怪......怎麼好像在那落荒而逃的人身上,看見了慶幸和......同情?
“小醉鬼,回家。”
“才不和你回!”司徒熙故意借著醉酒跌倒,又跟防狼般挪開,“你是壞人,我要初初,不要你。”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她眯著眼,凝神看了好一會,才撲上去咯吱咯吱的笑:“嘿嘿,我的心上人。”
不待她反應,司徒熙親了上去......
沈初愣住,她沒有因為對方的行徑而惱怒,扶著她:“你醉了,小心點。”
司徒熙在心裡冷笑,沒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隻是沒料到從那天起,沈初蹩腳的找理由避開她。
她除了每天萬字剖白,噓寒問暖,無儘等待外,還選擇了故技重施,那蠢笨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上了她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