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就算灌滿冷水,紮上數萬根鋼針,也僅能盯著翻騰的油,鼻子莫名變得酸澀,而後無動於衷。
情緒不知從何起,思緒不知飄何落。
沈月雲沒有什麼都要告訴她的義務,那日複一日的舉動,她不是覺得沒有必要嗎?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控製不住情緒,就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那麼的不知所措。
她不止聽到了淅淅瀝瀝的雨聲,應該也看見了那蒙蒙的雨,不然眼裡怎麼會泛著淡淡的水光。
主宰這場大雨的人,正侃侃而談,記憶與風一同跌入冒泡的鍋。往事浮現,色彩逐漸交彙模糊,帶來一陣刺痛。
“你要調動去哪啊?”
袁銜桉側身仔細的聽,生怕錯過一個字,她才不是想知道,誰能關上自己的耳朵呢?
“你不會喜歡那的。”
白禾淼替自己斟滿酒,竟是默認了她的話,臉上寫著惆悵:“去多久?”
“不固定。”
指節無意識收縮,肩線明顯地繃直了一瞬,心裡突然有點不爽。
那兩人對個話還加上密了!
其實她也隻是在不爽,自己聽不懂她們的對話,她不了解沈月雲,就連如今的相遇,都仿佛是偷來的。
“月雲,你要注意安全,燕城那水深,難免有醃臢手段。駱映渣,你可要保護好她,不然......”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好了小醉鬼,不許喝了啊!”
白禾淼倒扣酒杯,頭有意無意地晃動,聽了她再三的叮囑,嘟囔了半天,才斷了通訊。
“你要去燕城啊?”
“嗯。”
就一個嗯?
就算她把腦子吃進肚子裡,也能感受到眼前人的反常,不習慣並且還帶著一絲落寞。
今天她也沒做什麼啊,惹對方不高興......不應該啊,她就連鍋底都選的是兩白!
還有哪能不如意的?
“我和你一起去?”
雖然腿不受對方的控製,但還是下意識的問出了口,甚至心裡隱隱有那麼一點期待。
沈月雲抿了一口鮮湯,抬眸:“你要去燕城?”
這燕城的小小地,還能把她拒之門外不成!
“嗯。”
袁銜桉甚至刻意模仿了她剛才的語氣和神態,從鼻腔哼出一個字,誰料沒掀起一絲波瀾。
“隨便你。”
算了,承認自己幼稚,其實也不難,還有這麼多的菜,不吃的話......可浪費了。
“明天六點的飛機。”
立馬捂住嘴咳嗽,眼裡是濃濃的震驚,按照小區到機場的距離判斷,最晚她們都得五點出發!
平時都是下午趕的飛機,去燕城就有這麼急?
正百思不得其解,又被輕飄飄的一箭刺中心臟,有苦難言。
“不為難你。”沈月雲看了眼時間,“起不來,可以不去。”
“去,怎麼能不去?必須起得來,我明天四點就起來!”
她倒要去一探究竟,那燕城到底有什麼好......吃的!把人迷得變了樣,能把她嗆死。
袁銜桉下定了決心,以半個小時為分界線,從四點開始定了三個鬨鐘,主打的一個,她起不來沈月雲也彆想睡的惡劣。
而她天衣無縫的“計劃”,全然被打破,第一道鬨鐘還未響起,人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