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眾多家族不約而同對信息進行封鎖,倒不是怕鬨得人心惶惶,主要是有些忌憚那股勢力。
那封信的內容,高家雖極力掩藏,可有沒有什麼流言蜚語傳出,高璿做不得保證,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就在袁銜桉昏迷的第二天早上,燕城進行了全麵封鎖,奴策不能成為搜查的借口,但那醒目的閃電符號可以。
近日鬨的沸沸揚揚的“閃電案”,列為了反社會性案件,其組織成員,皆按照恐怖分子處理。
自從多起案件並案調查以來,警方都未能從抓捕的人口中問出任何一個字。
不是到達現場隻剩屍體,就是成功緝拿後,罪犯當場服毒自殺,死士都沒有他們那般決絕。
頻繁發生的故意殺人,給普通群眾帶來了不同程度的恐慌,社會輿論走向偏激,引起了官方高度重視。
當即召開會議,頒布了多項應對政策,以及建立專門負責此案件的“閃電緝拿組”,勢必平息動亂。
岑喜靈迫不得已追尋著閃電的足跡來回折騰,輾轉於各大城市之間,經過不斷的探查,將範圍縮小鎖定至燕城。
但麵對那個地點,專案組人員都有所顧慮,沒辦法走正常程序,於是選擇便衣潛伏。
盯點了幾周的人訂了機票準備離開,他們便一同前往機場,等待時機一舉捉拿。
可計劃終究是趕不上變化,他們趕到機場時,遇到了那群暴徒,迅速疏散群眾解救人質,等他們處理完當下的事,嫌疑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線索斷在了燕城。
岑喜靈本打算繼續追查,以防狡兔三窟,奈何白禾淼纏著她不放,傷勢又不輕,燕城的醫療條件堪憂,不得不選擇先回隊彙報情況。
也正巧因為此變故,岑喜靈沒能瞧見之後發生的事,以及那封信上的內容,反倒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當然,等岑喜靈知道此事時,其實也有些晚了......
燕城封鎖消息速度雖快,還是沒能瞞住遠在平陽的駱揚,城主的愛女在他們的地盤出事,沒人承擔得起後果。
燕城的人,千算萬算沒有料到,袁銜桉在看到那封信時,叮囑了駱歡,讓她先回駱家報信。
當時沒想太多,就是找了個理由,把眼前這“恨意滔天的妹妹”支走,然後......她就忘了這茬。
駱歡離開的毫無阻攔。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關注白禾淼受傷、南宮汐、沈月雲、袁銜桉失蹤的事,何況還有那服毒自儘的女人和火燒不毀的閃電。
精成老狐狸的人,又忙著置身事外,沒注意“消失”的駱歡。
事後每每想起此事,駱歡都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慶幸,還是倍感悲傷。
有的奴不是燕城本地人,卻在這生活了十多年,那奴的父母貪財,親手把女兒們賣到了燕城為奴。
官方嚴厲打擊此做法,卻不能從源頭上解決,一雙眼真的很難顧及前後。
那奴的另外兩個姐姐,比她大了不少,初到燕城時,不甘願受折辱而自殺,卻迎來了鞭屍示眾。
姐姐們拚了命的保護她,全力護她周全,她要讓姐姐們失望了,隻能苟活到與她們同樣的年紀。
為數不多的慰藉,她能夠救下無數......曾經的她們。
她怨天怨地恨過自己,獨獨沒有責怪過賣她的父母,隻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願再做他們的女兒。
她也曾在每個絕望的夜晚,堅信灰暗的世界能迎來屬於它的光明,會擁有一個公平公正的未來。
很幸運,她窺見了閃電的出現,劃破了漆黑無比的天空,寒涼的白光,給予了她溫暖。
她們......都深受鼓舞,並自發團結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在深夜陪伴著她的另一位,與她有著共同遭遇的苦命人,那位給她帶來了從未體驗過的母愛,一條鮮活的生命......
苦澀卻飽含著希望的過去,在池中出現浮屍的一刻,曾短暫的晃過,卻又在她服下毒的瞬間,永遠的塵封......
將成為無人可知的過往。
高璿身在買賣奴隸的家族,她早已習以為常,日複一日的潛移默化,造就了她性格的偏激。
苛責外人,侍奴成群,嗜血成性。
她才應該是那個受人詬病的殘暴之徒,一個手裡沾著無數鮮血的,被人指指點點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