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還有米的啊......”
沈月雲的話斷斷續續從廚房傳出,聽得不真切,時不時發出幾聲悶響,應該是在翻找東西。
“你剛才說你看見了誰?”
再次提及這問題,袁銜桉舀酸奶的動作都有所停頓,舌頭就像是打了結,吐不出半個字。
原本隻是隨便一問,如今見她這般反應,又向前走了幾步,手指微屈,不輕不重的敲在桌麵。
“徐念意。”
都說撒了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去圓,袁銜桉深有體會,麵對“陰晴不定”的人,簡直是如履薄冰。
“聽岑喜靈說過了。”沈月雲調轉了方向,去端那拌好的水果,“周逆接的,大麵積灼燒,想找一塊好的地方植皮都不行。”
嘴的水果飛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強迫自己把關注點移到她的話上。
大麵積灼傷?若是自己沒有看錯,那可一點都不像是受傷的模樣,走起路來氣勢不要太足!
“在哪找到她的?”
沈月雲挑了塊切成方形的水果,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她:“她自己去的。”
“哦,自己去的......啊?”
意料之外的回答,袁銜桉琢磨了一會,看向那逐漸減少的水果:“你吃慢點,彆噎著了......有查到什麼嗎?”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去深入調查,這事不歸岑喜靈管,她現在主要就負責與閃電有關的案情。”
“我覺得你可以建議她多留意,徐念意她很重要。”
沈月雲開酸奶的手一頓,沒有抬頭,拿了刀就開始削皮:“於你而言也很重要?”
袁銜桉輕輕的咬著舌尖:“我的意思是,她很可能和案子有關係。”
那拐彎抹角的提醒,猶如交代後事般的遺言,就算時過境遷,也不能把它從腦海裡磨滅。
況且那時候,岑喜靈的懷疑讓她喜提一日遊,好不容易釋放,剛進屋就遇上沈月雲性情大變,莫名的分出了兩個人格。
還不分青紅皂白的責怪她夜不歸宿,活像激發了病嬌屬性,偏生當時的自己居然忍住了動手的衝動......
困倦夾雜著絲絲脾氣,想不記得都難!
也因如此,連帶著那段記憶都變得深刻。
徐念意疑似道彆的話,與她後來的失蹤,形成了閉合的環鏈,一切都是那麼的水到渠成。
袁銜桉有想過是報複式的滅口,所以在多次找尋無果後,其實在心裡就已經接受了對方屍骨無存的結局。
能活著本就是一件令人驚詫的事,若是因為警方的介入和多方的努力,搗毀了那一小股勢力,救出她的話......還能勉強說服。
可若是拖著體無完膚的身軀,突破層層障礙,繞過那“綁架”她的人,自己回到了警局,她是萬萬不信的。
綁架不同於凶殺,後者的思想錯綜複雜,而前者就要簡單很多,無非是敲詐勒索。
謀財或是為了要挾獲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