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點的天就已經暗了,偏離城中心的地方,想找吃的地不容易。四周沒路燈,風一吹過,旁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彆提多滲人。
要是慢悠悠走在這個地方,內心指不定有多強大。
其實也用不著多強硬的內心,就比如說走了三條街,還沒看見食物的袁銜桉,人心思壓根就不在環境上。
終於,在曆經半個小時的“奔波”後,得了兩根烤腸,還是人家住校的高中生下了課,偷摸跑到後操場買剩下的。
“懷念高中生活了?”
她會不會也在特定的時間裡,滿懷激動的等著那店家,然後從栓了繩的籃子裡拿出“仙宴”?
吃了不到兩口,就被匆匆趕來的保安追著滿操場跑,人群也如受了驚的鳥,一哄而散......
“沒有。”
不是不懷念,而是沒有,都說雁過留痕,可長達三年的高中生涯,在她的腦海裡,卻未曾有過一席之地。
恍惚中她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上過高中,應該是上過的吧......
倒是忘了,以袁銜桉的身份,或許壓根就不會選擇住校,沒有搶不到的熱水,同樣也沒有對一日三餐的“憂慮”。
沈月雲笑了笑,打算揭過不痛不癢的話題,手腕上恰巧傳來震動,取下配套的耳機帶上。
袁銜桉好奇的瞥了一眼,咬了一小口腸,暗暗用勁。
放平時直接就接了,今天什麼情況?
“好,你們先去。”
沈月雲一回頭,就見那瞟了不知多少眼的人,視線在地麵和天空徘徊,一副心虛樣。
“餓不餓?”
“啊?”
“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餓嗎?”
毫無預料的人,一臉茫然地扭頭,月光不如日光那般耀眼,以至於她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或許是今晚的風太涼,吹暈了昏沉的頭,也有可能是夜太黑,糊了勞累一天的眼。
要不然自己怎麼會覺得,今日的沈月雲格外的溫柔,對待什麼事都很有耐心呢?
“有烤腸墊肚子,還好。”袁銜桉咀嚼的動作略有停頓,手伸向她,“這根沒咬過,就是可能有點油,吃嗎?”
見她沒反應,正準備收手,眼前落下一道模糊的身影,等她回過神手裡的腸就缺了一小塊。
“還不錯。”沈月雲認真的評價,而後切入另一個話題,“剛才淼淼問有沒有時間去喝酒,她請吃飯。”
“你沒答應?”
“答應了。”
袁銜桉沒忍住,撇了一下嘴:“你都有地兒吃飯了,還咬我腸......”
“不夠吃。”
說完就伸手去拿那根腸,後者二話不說,直接塞嘴裡,眼裡仿佛要噴出小火花,埋怨的意味極重。
“不給你!”
“小孩子氣......”沈月雲將芒果糖放她手心裡,勾唇,“她請我們吃飯,你不去嗎?”
“去!”
本來還想說點其他的話,奈何嘴巴裡還塞了根腸,為了那所剩無幾的矜持,果斷的連同烤腸一起咽下。
袁銜桉解決完剩下的那部分,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看她,後知後覺的想起,對方咬過一口......
哪裡還管得了反不反常,她是怎麼跟著離開的,都由於自己的分神,而完全沒了印象。
因著白禾淼邀了人聚餐,給自家為數不多的員工們放了假,酒吧裡難得的安靜。
袁銜桉兩人到的時候,就岑喜靈一人坐在那,手裡還拿著卷宗。偶爾皺一下眉,視線落在某一頁,遲遲不肯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