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的情況不適合繼續接受詢問,不過警方能從細碎的回憶裡,漸漸拚湊出事情的真相。
就在她滿心歡喜打出那承載著喜悅的字時,惡魔的爪牙伸向了她。
凶手憑借身份的便利,對視頻做了處理,沒刪沒改,把二月十五日一早發生的事挪到了二月十七日。
並且在第二天發了孟婷編輯好的文字,製造她安全的假象,最後將計就計約出沈月雲,禍水東引。
不僅為自己脫罪,還能拉人下水,何樂而不為?
歪打正著或是刻意為之,都已“死無對證”,也不好妄加揣測。
曲楓的計劃近乎天衣無縫,千算萬算,沒細究說話的方式和打字習慣,留下了導致功虧一簣的破綻。
至於綁架孟婷的動機,尚且未知......
而另一人,檢測報告顯示生命體征一切正常,可就是無法蘇醒,眾人焦急卻又無從下手。
給她換了單獨的病房,由專人照看,岑喜靈沒告訴白禾淼,已經找到了她的姐姐。
倒不是懷疑,為了保障白婉餘的安危,避免案件泄露給不法分子可乘之機,現下必須保密。
留了蕭沉守著,便馬不停蹄的趕回沽城,她該去拜訪一下那位法人了。
莫約半小時後,岑喜靈起身告辭。
“組長,他最後說的是什麼意思啊?”秦予繹收好手環,臉上寫滿了不解,“什麼叫做年輕就是好?”
“誇你有活力。”
“是嗎?謝謝組長,我會繼續努力的!”
岑喜靈扭頭就見石堯還站在門邊,可能是發現了她的目光,露出莊重的微笑,轉身緩步離開。
門自動向右移動,直到徹底閉合,她才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秦予繹攻破了曲楓的光腦,發現了一封未完成的遺書,僅有寥寥幾行字。
一周前,他就斷定了自己會死。
可這封信,他想寄給誰?
“組長,他的署名是......風曲。”
這兩個字太熟悉,作為天雷幫核心成員的代號,她都快要寫爛了,就差嚼碎了咽肚裡。
那幫罔顧法律的暴徒,對身份的隱藏下了功夫,一直沒露尾巴,警方能查到的,無非幾個代號。
其中,聯絡員風曲,在空間網上與他們有過多次交鋒。那人就像是蛀蟲,不知疲倦的侵蝕著防火牆,偏生拿彼此都沒有辦法。
順著線索往下,總算是發現了端倪,查到了與他單向聯係的上線,但也僅得了一代號。
至於聯係方式,全是虛擬號碼,ip做了處理,經過技術突破,所顯示的地址並不存在。
沽城市局召開了緊急會議,對天雷幫的複現,進行了一次全麵討論。
最終,抓捕“鯨”的任務,也劃給了閃電緝拿組,岑喜靈沒提出異議,沉默的走出會議室。
幾起案子,線索斷裂凶手自儘,好不容易有了點苗頭,卻牽扯出本該退出曆史舞台的天雷幫。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樣下去猴年馬月才是個頭?
……
沽城二醫院
袁銜桉睨了一眼病房裡的情形,氣卡在喉管不上不下,差點沒把手裡的粥丟出去。
病人,她是病人!
默念了三遍,狂風裹挾的痛苦,穿過身體割開血肉,才舍得放過自己。
“給你帶了......”
孟婷忽的一顫,恍若受驚的小鳥,咻的一下縮進沈月雲懷中,後者雙臂懸空,不知該作何反應。
“學姐,我怕......”
雙眸對視,沈月雲輕輕搖頭,啟唇:“駱映,給我吧。”
袁銜接欲言又止,還是決定走上前,就在抬腳的一瞬,孟婷的抖動連帶著沈月雲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