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著期盼的畫展,終究沒等來一個完美的落幕,就被迫收了場。
洛懷溪的後事,是岑喜靈代辦的。
她是孤兒,獨來獨往慣了,沒什麼親朋好友。
或許在那邊,反而有所牽掛。
除去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棘手的還有那塵封多年的案子。
偏偏袁銜桉受了刺激,需要一定的心理疏導,找人也成了問題。
上天仿佛故意為難,眼前堆積的事還沒解決,又在裝滿水的罐子裡亂丟石頭。
“組長!瞧、瞧......”
岑喜靈忙著整理資料,沒空抬頭,隻是接過他的話問了一句。
“瞧什麼?”
蕭沉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連忙解釋:“不、不是,是喬楠,那邊發來消息說喬楠她......她剛到局裡,就毒發身亡了。”
“什麼!”
岑溪靈刷的一下站起身,有些煩躁地合上找不出任何線索的資料,略有些疲憊的眉眼此時也染上了淡淡的怒意。
“袁銜桉她......知道了嗎?”
朝夕相處的人突然“變了”,蕭沉不太習慣,思維繞了一大圈才落到終點。
“還不知道。”
”先彆告訴她,等眼下的事解決,再說。”
“是,組長。”
他其實不太明白岑喜靈的用意,但自家組長的吩咐,包要聽的。
一周後,給袁銜桉聯係心理谘詢師的事,總算有了眉目。
對方是行業內有名的大拿,前幾年傳的很邪乎,說是什麼神仙下凡,能控製人的心魂。
後來鬨得太大,經有關部門調查辟謠後才知道,哪是什麼神仙,隻是會一點催眠的手法而已。
但這並不影響,那人在心理學領域的地位,畢竟催眠兩字在大眾眼裡自帶濾鏡。
“組長,許大師臨時有事抽不開身,來的是她的關門弟子。”
“袁銜桉她人呢?你先帶她過去,谘詢過程中有什麼問題及時彙報。”
“好的,組長。”
蕭沉的執行能力沒得噴,當即揪起睡眼惺忪的人,瞬移谘詢室。
一路無話。
無他,蕭沉不語隻是因為還沒習慣,至於袁銜桉,單純是把僅剩的精力放在了腹誹上。
講真的!誰家好人五點多起來做谘詢?
玩呢?
谘詢室的門半掩著,活像餓了三天的雄獅,張著血盆大口就等獵物自己上門,一口吞掉。
袁銜桉輕輕敲了敲門,沒人應,扭頭用那萬分不解的眼神看著蕭沉。
吱呀——
老式木門受不得“刺激”,僅是抬手帶起的風,它都扛不住。
直接放棄抵抗,露出內在的全貌。
除了牆上滴滴答答的掛鐘,有點格格不入外,簡直安靜的仿佛入了異世界。
“沒人?”
“應該在路上。”
所以大清早抓她起來是為了什麼?
袁銜桉撇了撇嘴,自顧自找了個空坐下,一臉的生無可戀。
實在是太困,沒等來抱怨的苗頭,人就睡熟了。
滴答——滴答——
指針剛沒過八的位置,叩門的動靜在空蕩的房間炸開,驚擾了睡得不太安穩的人。
袁銜桉揉著還未完全清明的眼,想發泄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的瞅了一眼“不速之客”,神情中帶了點疑似起床氣的怒火。
門是虛掩著的,不虛掩任何多餘的動作,就能將對方的舉動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