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遠渾身一哆嗦,猛地轉頭看向盛棠綰:“你這死丫頭竟想害死我!”
“我不過是失手而已,何至於罪該萬死!”
陳敬廷被吵的頭疼,鄙夷的目光落在盛懷遠身上:“閉嘴,讓旁人說完。”
王慎之也被蠢得忍不住扶額:真沒救了。
盛懷遠被怒斥不敢再開口,隻是那雙噴火的雙眼恨不得生生吃了盛棠綰。
盛棠綰一副被傷透心的模樣,抽泣道:“你我一母同胞,大哥怎能這般想我。”
“父親,女兒隻是想讓父親念在骨肉親情,念在母親在天有靈的份上,求父親從輕發落。”提到母親,盛棠綰眼淚更是不住地往下掉,更顯情真意切。
母親二字令盛懷遠也晃了神,呆呆望著盛棠綰那張與母親有幾分相像的側臉。
他今夜真的錯了嗎?
“若動用國法,大哥前程儘毀事小,侯府的百年清譽,父親的一世英名,豈非要因大哥的一時糊塗而蒙塵。”
王慎之迷茫抬眼:來前也沒人通知他還要動用國法啊?
陳敬廷目光不由得多看了盛棠綰幾眼,心中了然。
怪不得能讓沈妄那瘟神另眼相看,原來是個狠角色。
這看似是在求情,實則字字句句都戳中安信侯最在乎的聲譽,以及他那虛偽的體麵。
一旦盛懷遠被輕飄飄放過或是送官,外界又會如何議論他安信侯?
此時安信侯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如今他必須得拿出一個公正的姿態來堵住悠悠之口。
安信侯看看楚楚可憐的女兒,再看看旁邊神遊天外,不成器的兒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氣與恥辱感直衝頭頂。
“逆子盛懷遠!目無尊長,膽大包天,今日若不嚴懲,不足以正家規!”
“更無法告慰其母在天之靈!”安信侯後槽牙被咬的咯吱作響:“章管家,請祖宗祠堂的長鞭來!”
林氏見狀趕忙朝盛懷遠遞眼色,讓他說兩句軟話。
盛懷遠已經回神,無視林氏的顏色,梗著脖子嘴硬:“父親罰便是,但今夜兒子不悔!”
林氏急得上前求情:“夫君息怒,懷遠他……”
“住嘴!”林氏話都不曾說完便被安信侯厲聲打斷,狠狠瞪了林氏一眼:“婦人之仁!”
“再敢多言,一並論處!”林氏被嚇得僵在原地。
很快,鞭子便被章管家恭恭敬敬盛了上來。
“將這逆子給我按住了!”
兩名健壯家丁立馬上前,死死按住盛懷遠。
安信侯拿著長鞭走到盛懷遠身後,高高揚起了手臂。
“啪!”第一鞭下去,盛懷遠悶哼一聲,衣衫便被抽裂開。
絲絲血跡滲了出來,可見安信侯並未受著力道。
林氏想勸阻又不敢,隻能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淚。
盛棠綰則是蜷著身子,默默捂住了臉,似是不敢去看那殘忍的場景。
手掌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隻是一頓家法怎麼夠。
盛懷遠,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