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神的局限性2_原神:提瓦特的大法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6章 神的局限性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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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目的白光緩緩斂去後,那七個頂天立地的巨大背影,如同七座沉默的山峰,投下了足以籠罩整個世界的陰影。他們的輪廓在光芒的邊緣模糊不清,卻又散發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屬於塵世權柄頂點的壓迫感。左鈺的意識完全沉浸在這段影像之中,他如今的靈魂強度與生命層次,讓他能從這看似簡單的剪影中,解讀出遠超常人所能感知到的信息。這七道身影,每一道都代表著一種極致的欲望與力量,它們交織在一起,構成了冰之女皇對抗天理的矛與盾。

他的思維如同一台精密的分析儀器,開始飛速運轉。首先,他將腦海中那些已經從棋盤上退場的棋子一一剔除。第八席的“女士”,在稻妻城的天守閣前,於雷電將軍那無想的一刀下化為飛灰,連靈魂的殘渣都未曾留下,她的席位已然空懸。第六席的“散兵”,在須彌攪動風雲之後,試圖染指世界樹,篡改自身的“存在”,最終雖未徹底消亡,卻也與愚人眾的過往完成了徹底的切割,成為了獨立的流浪者。至於那位神秘的第三席“隊長”,根據他所知的最新情報,因為利用了某個世界規則的漏洞,代替了本應在最終獻出生命的瑪薇卡,承接了某種不死的詛咒與力量,成為了提瓦特大陸上一個新的、類似於“巫妖王”的恐怖存在,其立場與動向已然成謎,自然也不會出現在這代表著愚人眾最高意誌的集會中。

排除這三人,剩下的七個席位便清晰起來。左鈺的目光如同精準的探照燈,開始逐一剖析眼前的剪影。

最中央的那道身影,毫無疑問,是統括官,第一席的“醜角”皮耶羅。他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也散發著一種源自坎瑞亞宮廷的、深沉而又悲哀的威嚴。他是這一切的策劃者,是所有執行官的領袖,是那場五百年前亡國悲劇的親曆者與複仇的化身。左鈺仿佛能從他靜立的姿態中,感受到那份被歲月與仇恨打磨得堅不可摧的意誌。

在皮耶羅的右側,一個相對矮小的輪廓吸引了左鈺的注意。那身形雖然不高,卻透著一股精明與老練,讓人聯想到一隻在寒冬中囤積了足夠糧食、正眯著眼睛算計著什麼的狐狸。這定是至冬的市長,第五席的“公雞”普契涅拉。他或許不是戰鬥力最強的執行官,但其權謀與在至冬國內盤根錯錯節的勢力,卻是支撐起愚人眾這部龐大戰爭機器不可或缺的齒輪。

視線再向右移,最邊緣的那個巨大而笨重的機械造物,幾乎占據了畫麵的一個角落。那冰冷的金屬外殼上,流淌著不詳的幽藍色光芒,充滿了後工業時代的猙獰美感。第七席“木偶”桑多涅,左鈺知道,她本人或許就安坐在那具巨大機械的懷抱之中,如同操縱提線木偶的神明,冷漠地注視著世界。那具機械造物本身,就是一件足以與魔神抗衡的戰爭兵器。

目光回到左側。從左邊數起的第二道身影,輪廓纖細而挺拔,即便是在寬大的製服下,也能隱約看出其穿著一雙奪目的高跟鞋,這讓她的站姿顯得格外優雅而又危險。左鈺幾乎可以肯定,這是第四席的“仆人”阿蕾奇諾,“壁爐之家”的“父親”。她如同一株盛開在冰原上的黑色鬱金香,美麗、高傲,卻又帶著足以致命的劇毒。她培養的孤兒遍布提瓦特,是愚人眾最鋒利、最隱秘的匕首。

剩下的三道身影,輪廓相對模糊,難以一眼辨認出具體的特征。但根據排除法,他們必然是第二席的“博士”多托雷,那位將自己的不同年齡切片製成“人偶”、瘋狂探究著神明與世界禁忌知識的瘋子;第九席的“富人”潘塔羅涅,掌控著愚人眾經濟命脈的北國銀行之主,他的財富,是足以讓一個國家動蕩的恐怖力量;以及第十一席的“公子”達達利亞,那個純粹為了戰鬥而生的武人,他是所有執行官中最年輕、也最不可預測的一員。

左鈺將這七人的信息在腦海中一一對應,一個巨大的疑問卻隨之浮現。

第三席,“少女”哥倫比婭呢?

他仔細審視著眼前的七個背影,沒有任何一個符合“少女”的體型。哥倫比婭的實力在執行官中高居第三,僅次於“醜角”和“博士”,是絕對的核心戰力。她為何會缺席如此重要的集會?左鈺的眉頭微微皺起。是因為她正在執行某項秘密任務?還是說,她的存在形態本就特殊,無法以常理度之?他想起了遊戲中關於哥倫比婭的隻言片語,有人說她並非人類,或許是仙靈,或許是某種更高位的存在。如果真是那樣,她是否能以一種凡人無法觀測到的形式存在於此地?

左鈺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衝動,想調動自己那堪比天理的“法神”權柄,用一記源自維山帝的“全視之眼”,去窺探這影像背後的真實。但他立刻便壓下了這個念頭。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這段影像之間,隔著一層無法逾越的、屬於更高維度規則的壁壘。這是係統播放的“錄像帶”,是穿越前世界中遊戲的劇情,沒有左鈺這個穿越者的存在,他可以看,可以分析,卻無法乾涉分毫。這讓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體會到,即便擁有了神明的力量,也並非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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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索之際,投影中的對話仍在繼續。死之執政若娜瓦那冰冷而又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源自生命層次的、不加掩飾的俯瞰與輕蔑。

“冰之魔神嗎?明明隻有那種級彆的權能,卻正在妄圖直視天理。”

這句話在左鈺聽來,不啻於一聲驚雷。它直接、粗暴地揭示了提瓦特世界神明之間那殘酷的等級劃分。塵世七執政,在凡人眼中是高高在上、執掌一國權柄的真神,但在天理四影這般的存在看來,他們的力量,僅僅是“那種級彆”而已。

左鈺對此深有體會。他如今的“法神”位格,已不再是單純的能量堆砌,而是對魔法“概念”本身的掌控。他可以輕易地將奧術的精準、聖光的神聖、邪能的毀滅以及時間魔法的秩序糅合在一起,創造出全新的法則。而塵世七執政的力量,更多的是對單一元素的極致運用,是“術”的頂點,卻未曾觸及“道”的本源。若娜瓦的話,無疑印證了他的判斷。她並非狂妄,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緊接著,萊茵多特那知性而又冷靜的聲音響起,為若娜瓦的輕蔑做出了一個充滿了機會主義色彩的注解。

“天理仍未蘇醒,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

左鈺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點頭。這才是“黃金”萊茵多特的風格,一個純粹的、信奉力量與知識的坎瑞亞學者。在她眼中,沒有敬畏,沒有禁忌,隻有“能與不能”。天理沉睡,法則鬆動,這對於任何一個有野心的存在而言,都是千載難逢的、可以窺探世界根源的窗口期。冰之女皇如此,她萊茵多特,亦是如此。

然而,萊茵多特的話音剛落,她身後那片純粹的藍色空間便毫無征兆地蕩漾起一圈圈漣漪。一麵由無數藍色數據流構成的“數碼鏡子”憑空浮現,鏡麵中,映照出了納貝裡士那張帶著慵懶與無奈笑意的臉龐。與此同時,萊茵多特腦後那金色的dna螺旋裝飾物,也瞬間被染上了一層與鏡中世界彆無二致的天藍色。

“親愛的萊茵多特,你知道我是不會容許你有這樣的想法的。”

納貝裡士的聲音,通過鏡子,清晰地在每個人的意識中響起。那語氣與其說是警告,不如說是一種親昵的、帶著一絲撒嬌意味的埋怨。

左鈺看得津津有味。這種神明內部的“人格鬥爭”,可比單純的打打殺殺要有趣多了。納貝裡士,這位本應消亡的生之執政,如今以一種奇特的共生姿態存在於萊茵多特的意識深處,成為了這位篡權者最嚴厲、也最親密的“監督者”。她的話語,仿佛一道無形的韁繩,時刻提醒著萊茵多特不要偏離某種“軌道”。

麵對納貝裡士的“抗議”,萊茵多特隻是發出一聲輕笑,那雙銘刻著生命密碼的異色雙瞳中閃過一絲寵溺。

“我隻是在作出假設,納貝小姐。”

這簡單的對話,卻讓左鈺對她們的關係有了更深的理解。她們之間,並非囚徒與看守,更像是一對矛盾而又互補的靈魂,在永恒的博弈中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

這也讓左鈺心中的那個巨大謎團再次浮現:天理,究竟是依然在沉睡,還是說……她真的以某種方式,變成了那個整天跟在熒身邊,除了吃就是飛的應急食品?若娜瓦和萊茵多特都確認了天理的“未蘇醒”狀態,這似乎讓“派蒙是天理”這個假說,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影像在繼續,若娜瓦似乎對萊茵多特與納貝裡士之間的“小互動”不感興趣,她開始了總結性的發言,聲音恢複了作為死之執政的冰冷與決絕。

“即便目前無法收到任何指令,也是時候進行乾預了,當然,是在規則允許的範圍內。”

“規則允許的範圍內……”左鈺在心中反複咀嚼著這幾個字,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明白了。

這就是“神的局限性”!

即便是強如天理四影,她們也並非可以隨心所欲。她們的存在與行動,都受到更高層次的“規則”所束縛。這規則,或許就是最初的創世神法涅斯所定下的,維持世界運轉的底層邏輯。她們可以作為“管理員”去維護這個世界的秩序,但她們不能隨意修改“服務器”的源代碼。她們可以引導、可以懲戒,但必須在既定的框架之內行事。

這就能解釋為何五百年前,麵對坎瑞亞的僭越,天理的製裁雖然毀滅了一個國度,卻並未將所有坎瑞亞人趕儘殺絕,而是降下了不死的詛咒。或許,“徹底抹除一個種族”,就超出了“規則”允許的範圍。這也解釋了為何如今麵對塵世七神或明或暗的“反叛”,天空島遲遲沒有降下第二次天罰,因為時機未到,或者說,塵世七神的行為,還未曾觸碰到那條真正的“規則”紅線。

這讓左鈺想到了自己。他自身的存在,又何嘗不是在“規則”之下?那個名為【提瓦特世界冒險係統】的程序,就是他最大的“規則”。它賦予他力量,引導他前行,同時也為他設定了任務與懲罰。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和這些神明,並沒有本質的區彆,都是在某個巨大棋盤上,遵循著既定規則行事的棋子。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棋盤的大小和規則的複雜程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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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左鈺再看向影像中那七個愚人眾執行官的背影時,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冰之女皇和她的執行官們,正在做的,或許就是一場豪賭。他們賭的,就是在天理沉睡、四影被“規則”束縛的這個空窗期,去觸碰那條紅線,去挑戰那個至高無上的規則本身。

這讓即將到來的諾德卡萊之旅,在左鈺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更加宏大與悲壯的色彩。那將不再是單純的國與國之間的衝突,而是凡人與神明、規則與挑戰者之間的終極對決。

而他,左鈺,這個擁有著“天理級”實力,卻又不受提瓦特“規則”直接束縛的異鄉人,將在這場風暴中,扮演一個何等重要的角色?他不禁握緊了拳頭,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栗與期待,從靈魂深處升騰而起。

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那個槽點滿滿的“概念級法術”——【百分之百被空手接白刃】,或許並沒有那麼不堪。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不講道理的“規則”之力。在這個即將到來的、以“規則”為戰場的舞台上,或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連神明都無法理解的奇效。

隨著若娜瓦最後的宣言,整段影像開始如同信號不良般閃爍起來,最終化作漫天飛散的光點,徹底消失。左鈺的意識重新回歸到塵歌壺那間寬敞舒適的臥室內,窗外雲海翻騰,一如往昔,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神之會議”,隻是一場南柯一夢。

但他知道,那不是夢。

提瓦特大陸的棋局,已經進入了最關鍵的中盤。而他,已經看清了棋盤的全貌。

“看來,接下來的諾德卡萊,要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發生了。”他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充滿挑戰意味的笑容。

畫麵一轉,視頻的焦點離開了天空島的會議,出現了一堆奇怪的機械造物。畫麵裡的建築,遠方巨大的半球形造物,充滿著蒸汽朋克風格,隻不過整體色調偏冷色。難道這裡就是諾德卡萊嗎?

當天空島那場令人心悸的“神之會議”的影像,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化作億萬光點消散後,左鈺的意識並未立刻從那種高維度的信息衝擊中完全抽離。他的靈魂仿佛還殘留著星辰的冰冷與法則的威嚴,靜靜地懸浮在塵歌壺的臥室內,消化著那顛覆性的認知。

然而,係統的“放映”並未就此結束。

他眼前的光點沒有徹底回歸黑暗,而是在短暫的收縮後,重新凝聚、編織。這一次,不再是天空島那種空曠、死寂、充滿了宇宙縮影的宏大背景。一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撲麵而來,冰冷、堅硬,充滿了秩序與人造物的味道。

鏡頭猛然下墜,穿透了之前若娜瓦視線中那層層疊疊的、象征著“虛假之天”的屏障。左鈺作為一名已然踏入“法神”領域的存在,他的感知也隨之穿透了這層維度的壁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所謂的“虛假之天”,更像是一張覆蓋在整個提瓦特大陸上空的、由某種至高法則構築的巨大帷幕,一個融合了守護神咒的情感之力、聖光屏障的神聖屬性、至尊法師的維山帝結界以及暗黑法師的鑽石體堅固度的終極防禦法術!他甚至可以解析出這層帷幕的能量構成,那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混合了秩序與幻象的奇特力量,其複雜程度,幾乎不亞於他所知的任何一種終極魔法。它將真實的天空島隱藏於另一維度,隻在凡人能夠仰望的高度,投下一個威嚴而又模糊的投影。

而此刻,他的“視線”隨著係統的鏡頭,真正降臨到了帷幕之下的塵世。

地麵不再是鬆軟的泥土或青翠的草地,而是由一塊塊巨大的、泛著金屬冷光的鋼板嚴絲合縫地鋪就而成。空氣中彌漫著機油和金屬摩擦後特有的氣息,冰冷而又銳利。這裡的光線並不明亮,灰色的天幕下,遠方巨大的半球形造物與層層疊疊的、充滿了蒸汽朋克風格的建築群,共同勾勒出了一副後工業時代的冷硬畫卷。

諾德卡萊,這個他隻在背景故事中窺見過一鱗半爪的國度,以一種如此直觀的方式,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畫麵中央,愚人眾統括官,“醜角”皮耶羅正靜靜地站立著,他剛剛收回了那道足以讓神明側目的、飽含憎恨的目光。在他周圍,幾名全副武裝的愚人眾士兵肅然而立,他們手中的武器造型奇特,槍身上纏繞著發出幽藍色光芒的導管,其中流淌著一種奇異的能量。

左鈺的“法神”之眼瞬間便對那能量進行了比對。那不是提瓦特大陸上已知的任何一種元素力,它沒有風的自由,沒有岩的沉凝,更沒有雷的狂暴。它也不屬於自己所掌握的任何一個魔法體係——它既非奧術的純粹秩序,也非邪能的混亂毀滅,更不帶一絲聖光的神聖或是暗影的虛無。那是一種被高度約束、充滿了人工痕跡的能量,仿佛是將某種原始的力量,通過精密的機械強行提純、壓縮後得到的產物。它高效、穩定,但卻缺少了自然的靈性,充滿了工具的冰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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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諾德卡萊的‘魔法’嗎?將能量作為一種純粹的資源來利用,而非像蒙德或璃月那樣,將其視為一種信仰與自然的恩賜。”左鈺在心中暗自思忖,“有意思,這與坎瑞亞的技術路線,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皮耶羅微微低下頭,那張被麵具遮蔽了半邊喜怒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邁開腳步,沉穩地向前走去,身後的士兵立刻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跟上,金屬靴底與鋼板地麵碰撞,發出清脆而又壓抑的回響。

就在這單調的腳步聲中,皮耶羅那沙啞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如同從古老的悲劇中流淌而出,在冰冷的空氣裡回蕩開來。

“被神明注視,一直會被視為一種恩惠。”

他的聲音平靜無波,像是在闡述一個與己無關的真理。但左鈺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深藏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嘲弄。恩惠?對於一個家國被神明親手毀滅的人來說,這所謂的“恩惠”,恐怕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隨著他的話語,畫麵一轉,一個巨大的圓頂建築出現在遠景中。那建築的造型如同一艘迫降在地麵上的巨大飛碟,充滿了超時代的想象力。在建築的下方,一係列複雜的裝置正有節奏地閃爍著紫紅色的光芒,那光芒中蘊含的能量,與士兵武器中的藍色能量同源而又有所不同,似乎更加原始,也更加狂躁。

皮耶羅的聲音還在繼續,如同在為這工業奇跡般的景象配上旁白。

“這也是神之眼的由來與意義。”

畫麵再次切換,一座充滿了蒸汽朋克風格的龐大建築占據了整個鏡頭。建築的側麵,巨大的傳送帶裝置正在緩緩轉動,似乎在將地底深處的礦物源源不斷地運送出來。冰冷的機械與人類改造自然的宏偉工程,構成了一種令人敬畏又感到壓抑的美感。

“人們一向渴求神明的注視。”

皮耶羅的話語中,那份嘲弄的意味愈發明顯。

左鈺看著這一幕幕景象,心中卻在進行著另一層麵的思考。他知道,神之眼,是七神篩選“原神”候選者的工具,是欲望得到認可的證明。但皮耶羅的話,卻似乎在暗示著另一層含義。渴求神明的注視,意味著承認神明的權威,將自身的命運寄托於那高高在上的存在。這對於信奉“人定勝天”的坎瑞亞遺民,以及如今的至冬國而言,本身就是一種原罪。

接下來的幾個畫麵,風格陡然一變。一座奇特的山穀中,地麵上生長著發出幽藍色光芒的奇特植物,將整個山穀點綴得如同夢幻的仙境。緊接著,紫色的天空與雲彩下,一片廣闊的湖麵上,生長著如同金色蓮花般的發光植物,一艘巨大的、船型的建築靜靜地停泊在岸邊,充滿了楓丹地區特有的浪漫與幻想色彩。

在這些美得不似人間的景色中,皮耶羅的聲音卻變得愈發冰冷,仿佛一把淬了寒冰的利刃,要將這世間一切美好的表象徹底剖開。

“然而反之,有人說,人類直視神明會引來神明的憤怒,招致責罰。”

畫麵再次一轉,回到了正常的色調。蔚藍的天空,鬱鬱蔥蔥的山脈,蜿蜒流淌的小河,一派祥和的田園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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