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摸著下巴,眼珠轉了轉,突然又恢複了活力:“欸嘿,既然明著借不到,那我們就隻能……”
他壓低聲音,做了個鬼鬼祟祟的手勢:“趁晚上守衛不注意,偷偷‘借’出來用一下啦!”
“偷?!”熒和派蒙都吃了一驚。
“這……不太好吧?”熒有些猶豫。
“哎呀,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溫迪擺擺手,“等我們用完了,再悄悄還回去不就行了?為了拯救特瓦林,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
左鈺看著這熟悉的劇情,知道該自己出場了。
他輕咳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偷東西嘛……動靜太大容易被發現,而且教堂裡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左鈺慢悠悠地說道,“萬一失手了,我們可就都成了蒙德城的通緝犯了。”
“那你說怎麼辦嘛!”派蒙嘟著嘴。
左鈺神秘一笑,心念一動。
一件銀灰色的、仿佛由月光編織而成的輕柔鬥篷,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鬥篷表麵流淌著奇異的光澤,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能融入陰影的晦澀波動。
“這是……什麼?”熒好奇地看著這件奇特的鬥篷。
溫迪碧綠的眼眸也瞬間睜大了,他能感覺到這件鬥篷上蘊含著一種極其高明的、近乎法則層麵的隱藏力量,連他這個神明都無法完全看透。
“這是……我家鄉那邊的一種小玩意兒,”左鈺掂了掂手中的鬥篷,語氣輕鬆,“叫做隱形衣。穿上它,就能完全隱身,就算是站在彆人麵前,也絕對發現不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隨手將隱形衣往自己身上一披。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左鈺的身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跡,迅速淡化、消失,最後徹底不見了蹤影,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仿佛他從未存在過。
“哇啊啊!人、人不見了!”派蒙嚇得繞著原地飛了一圈,小手在空中胡亂摸索著。
熒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左鈺剛才站立的位置,那裡空無一物。
隻有溫迪,碧綠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能模糊地感知到左鈺還在原地,但那件鬥篷的力量隔絕了幾乎所有的探查,這種效果,簡直聞所未聞。
“欸嘿,我在這裡。”左鈺的聲音憑空響起,隨即他掀開鬥篷,重新出現在眾人麵前。
“看到了吧?有了這個,潛入教堂拿天空之琴,簡直易如反掌。”左鈺抖了抖隱形衣。
溫迪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興奮地拍手:“太棒了!這件鬥篷簡直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有了它,彆說‘借’琴了,就算是在琴團長眼皮子底下溜達一圈都沒問題!”
“那……我們分工一下。”左鈺看向熒,“熒,你的身手最敏捷,就由你披著這件隱形衣進去拿琴,應該沒問題吧?”
熒點了點頭,接過那件觸感奇特的鬥篷:“嗯,交給我吧。”
“我負責在外麵接應,”左鈺拍了拍並不存在的掃帚,“拿到琴後立刻撤離。”
“那我呢那我呢?”派蒙急忙問。
“你當然是跟著左鈺一起接應啦。”溫迪搶著說道,然後指了指自己,“我就負責在外麵望風!觀察周圍動靜,保證萬無一失!”
左鈺斜睨了溫迪一眼,心知肚明這家夥大概率是想找個地方摸魚。
計劃就此敲定。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蒙德大教堂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影子,隻有牆角幾盞風燈搖曳,以及遠處守衛靴子踏過石板的規律聲響。
熒將那件觸感奇妙、仿佛流動月光的隱形衣小心翼翼地披在身上,幾乎是瞬間,她的身形就徹底融入了夜色,連呼吸聲都似乎被吞沒了。熒如同兩縷無形的風,貼著牆根,悄無聲息地滑入了教堂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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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內部比外麵更加安靜,高聳的穹頂下隻有聖壇前長明的燭火在跳動。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熏香和古舊石材的味道。一名守衛正靠在柱子旁打盹,另一名則按固定路線緩緩踱步。熒屏住呼吸,從打盹守衛的身前不到一米處飄過,對方毫無所覺,甚至還咂了咂嘴。
她們順利來到教堂深處,供奉天空之琴的聖壇就在眼前。那把傳說中的裡拉琴靜靜躺在厚實的天鵝絨墊子上,琴身呈現出溫潤的木色,幾處金屬裝飾在燭光下反射著柔和的光澤,似乎有微弱的風元素力量在其中流轉。熒伸出手,指尖幾乎沒有顫抖,輕柔而穩定地將天空之琴抱起。琴身入手微涼,比想象中要輕一些,仿佛握著一段凝固的風。
成了!
熒抱著琴,循著原路,再次如同幽靈般避開了所有守衛,悄然無聲地退出了大教堂。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仿佛隻是去鄰居家借了點東西。
教堂外,廣場邊緣的陰影裡,左鈺和溫迪正百無聊賴地等著。溫迪甚至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看到熒的身影從空氣中顯現,懷裡還抱著那把目標明確的裡拉琴,左鈺臉上露出笑容,對著熒比了個大拇指:“漂亮!效率夠高。”
溫迪也立刻停止了哼唱,眼睛發亮地湊了過來:“欸嘿,我就說很簡單嘛!快讓我看看,對,這就是天空之琴……”他好奇地伸長脖子,目光在那古老的琴身上逡巡,一副懷念的樣子。
然而,他欣賞的話語還沒說完,一陣帶著電弧跳動特有的劈啪聲響,伴隨著嬌媚入骨的輕笑,突兀地在他們身側不遠處的巷口響起。
“嗬嗬嗬……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不需要我親自進去取了,乖乖把天空之琴交出來吧,幾位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伴隨著話音,一個身段妖嬈的身影緩緩從巷子的陰影中踱步而出。紫色的緊身衣勾勒出惹火的曲線,臉上帶著自信而戲謔的笑容,身邊還漂浮著三隻嗡嗡作響、閃爍著紫色電光的雷螢。
是愚人眾的雷螢術士!她顯然在這裡蹲守已久,就等著他們得手後出來截胡。
溫迪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幾乎是本能地跨出一步,將熒和天空之琴擋在了身後,碧綠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警惕。熒也立刻抱緊了琴,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凝重地看著來者。
愚人眾果然也盯上了天空之琴!麻煩了!
雷螢術士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趣,抬手輕輕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發絲,正準備再說些什麼調侃的話,或者直接動手搶奪。
但有人比她更快。
左鈺甚至連老魔杖都沒完全舉正,像是隨手撣灰塵一樣抬了抬手臂,杖尖隔著幾步遠,不偏不倚地指向了那個還在擺弄姿態、勝券在握的雷螢術士。
“變形術。”
他輕聲念出了那個熟悉的詞語。
又是一道柔和、人畜無害的粉色光芒,如同頑童的惡作劇,瞬間跨越距離,精準地落在了雷螢術士身上。
【hp:9921000】
雷螢術士臉上的得意笑容和眼中的戲謔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和無法理解的茫然。她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叫。
粉色的煙霧如同舞台效果般再次彌漫開來,將她的身影籠罩。
“咩~~?”
一聲同樣無辜、同樣困惑、甚至帶著點委屈的羊叫聲,從煙霧中傳出。
煙霧嫋嫋散去。原地,哪裡還有什麼妖嬈的雷螢術士?隻剩下一隻渾身毛色駁雜、身上還掛著幾縷破爛紫色布片的……綿羊。它茫然地甩了甩腦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換了個物種,還低頭用蹄子笨拙地扒拉了一下身上的破布條,又抬起頭,無助地朝著空無一人的方向叫喚了一聲。
那三隻原本圍繞著術士飛舞、散發著危險電光的雷螢,也像是突然斷電的玩具,失去了主人的控製指令,茫然地在原地盤旋了兩圈,然後“啪嗒”、“啪嗒”幾聲,無力地掉落在石板地上,抽搐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溫迪:“……”
這位蒙德的風神,此刻碧綠的眼睛瞪得如同兩顆圓潤的琉璃珠,嘴巴微張,足以塞進一個蘋果派。他看看地上那隻還在茫然咩咩叫、試圖整理儀容?)的綿羊,又看看旁邊一臉淡定收回魔杖的左鈺,表情混合了震驚、困惑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感。
比起剛才那件效果驚人但至少還能理解為某種高明煉金術或魔法造物的隱形衣,眼前這活生生的“大變活羊”,而且還是瞬間將一個活人變成一隻咩咩叫的綿羊,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作為風神的認知範疇!這是什麼原理?元素力?不對,完全感受不到元素波動!某種古老的、失落的技藝?還是說……這家夥根本不是普通人?!
熒也是看得有些發愣,雖然之前在廟宇裡見過一次,但再次目睹這詭異又搞笑的一幕,還是讓她忍不住嘴角微微抽動。派蒙則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指著那隻綿羊:“哈哈哈!又、又變成羊了!這個壞女人變成羊了!左鈺你好厲害啊!”
左鈺收回老魔杖,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說了是家傳小把戲,清理雜兵挺方便的。”他踢了踢地上那幾隻不再動彈的雷螢,“好了,彆在這兒圍觀了,雖然動靜不大,但難保不會引來其他人。我們趕緊帶著琴離開這裡。”
溫迪這才如夢初醒,他猛地搖了搖頭,試圖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甩出去,但看向左鈺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探究和……一絲敬畏?他連忙點頭:“對對對!趕緊走!此地不宜久留!”
熒也反應過來,抱緊了天空之琴。四人不再耽擱,迅速轉身,快速離開大教堂。
隻留下那隻由雷螢術士變來的綿羊,在清冷的月光下,茫然地站在原地,低頭啃了啃堅硬的石板路,似乎在思考羊生,然後又抬起頭,朝著空曠的廣場發出了一聲格外淒涼的——“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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