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左鈺漫步在的蒙德城街道上,他在心裡默默盤算著,或許可以嘗試將哈利波特的控製咒語與魔獸世界的攻擊法術結合。先用【障礙重重】給敵人掛個減速,再接一發精準的【寒冰箭】?或者給自己套上【聖盾術】,然後從容地搓一發大火球?嗯,聽起來很有操作空間,得多找機會實踐。
這時,他想到一事,腳步頓了頓,唇角幾不可察地揚了揚。那位不乾正事的風神,好像還欠著他點什麼。上次那頓酒,雖然是在物理說服下才勉強答應的,但也該兌現了。
打定主意,左鈺不再閒逛,辨認了一下方向,徑直朝著風起地的方向走去。
巨大的橡樹下,風聲低語。果然,那個熟悉的綠色身影正倚靠著樹乾,懷裡抱著普通的木製裡拉琴,手指隨意撥弄著琴弦,哼著不成調的悠揚小曲,一副萬事不縈於懷的悠閒模樣。
左鈺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繞到溫迪身後,然後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欸,賣唱的!”
溫迪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得琴弦一顫,差點走了音。他轉過頭,看到是左鈺,立刻換上那副招牌式的“欸嘿”笑容:“哦?是你啊,左鈺。今天風兒這麼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左鈺雙手抱胸,挑了挑眉,也不跟他繞彎子:“少來這套。上次說好的,欠我的那頓酒,是不是該還了?”
溫迪聞言,碧綠的眼眸眨了眨,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甚至伸手撓了撓頭:“哎呀,有這回事嗎?最近記性不太好,可能是風太大,把我的記憶都吹跑了吧?”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試圖蒙混過關。
左鈺也不跟他廢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被揉得有些發皺的紙條——那是上次溫迪被迫寫下的“欠條”,雖然字跡潦草,內容含糊,但簽名是貨真價實的。他把紙條懟到溫迪眼前,紙張幾乎要貼到他鼻尖上,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看看這是什麼?白紙黑字,還想賴賬?少廢話,地點我都替你想好了,跟我走!”
溫迪看著那張熟悉的“罪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試圖掙紮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去……去哪兒啊?你知道的,吟遊詩人兩袖清風,我可沒什麼摩拉……”
“放心,不用你花錢。”左鈺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像隻準備捉弄耗子的貓,“我們去——貓尾酒館。”
“貓尾酒館”四個字仿佛一道驚雷,瞬間劈中了溫迪。他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如同真的被一百隻貓圍住了一般,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雙手亂搖,聲音都變了調,一個控製不住的噴嚏已經打了出來:“阿嚏!不……不去!絕對不去!咳咳……咳……那裡,那裡貓太多了!我對貓過敏!是真的過敏!”
他開始瘋狂找借口,眼神躲閃,甚至誇張地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碧綠的眼眸裡迅速泛起一層生理性的水光,眼角也開始發紅,這次可不是裝的,是真的難受。“我對貓毛過敏!非常嚴重!一靠近就會打噴嚏、流眼淚、呼吸困難……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真的!不能去!”
左鈺看著他這副真實的過敏反應,心裡清楚這家夥沒撒謊,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友好”地堅持。
“我知道你過敏,是真的過敏。”左鈺點了點頭,語氣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關懷”,“不過嘛,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就當是……嗯,脫敏治療的第一步,勇敢地麵對恐懼,直麵貓毛的挑戰。”
說著,他上前一步,拉住了溫迪的胳膊,這次力度溫和了不少,但依舊堅定地帶著他往蒙德城的方向走。
“阿嚏!阿嚏!放手啦!左鈺!你這是謀殺!就算要脫敏治療,也該循序漸進吧!你這樣直接把我拖進貓窩,會出人命的!阿嚏!”溫迪還沒進城,就已經開始邊走邊不停地打噴嚏了,眼淚汪汪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奮力想把胳膊抽回來。但左鈺這次明顯放慢了腳步,也沒用太大力氣,隻是穩穩地帶著他走,任憑他如何抗議掙紮。
路過的行人好奇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一位吟遊詩人被一位看起來挺和氣的旅行者半拖半拽地往城裡走,詩人還一邊走一邊打噴嚏流眼淚,這畫麵著實有些古怪,讓人不禁猜測這又是蒙德城裡哪一出新奇的“自由”戲碼。
“硬生生”被帶到貓尾酒館門口,溫迪的情況比剛才在外麵好了一丁點,起碼不是走一路噴嚏打一路了,但鼻子和眼圈依舊紅得像隻兔子,整個人蔫噠噠的,活像被風霜摧殘過的小草。
左鈺鬆開了鉗製溫迪胳膊的手,不是因為心軟,主要是怕再抓下去,這家夥真可能因為過敏反應加上情緒激動而背過氣去。他指了指貓尾酒館那塊畫著可愛貓咪的招牌,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行了,目的地到了。進去坐會兒,隨便喝點什麼,算你陪我。”
溫迪抬頭看了看招牌,又連打了兩個驚天動地的噴嚏,身體下意識地就想往後縮。酒館門縫裡飄出來的,除了各種飲品的甜香,更濃鬱的是他此生最大的“敵人”——貓毛的氣息。那味道仿佛帶著無數看不見的小鉤子,拚命往他鼻腔和喉嚨裡鑽。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阿嚏!我……我覺得我還是在門口等你比較好……”溫迪揉著發癢的鼻子,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試圖做最後的掙紮,“裡麵……裡麵的空氣對我來說太……阿嚏!太致命了!”
左鈺沒理他這茬,自顧自推開酒館的門,一股更濃烈的、混合著酒香、果汁甜味以及貓毛的獨特氣味撲麵而來。溫迪隻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但看著左鈺已經邁步進去,再看看自己紅腫的眼睛和鼻子,最終還是咬咬牙,認命似的跟了進去,活像奔赴刑場的勇士。
酒館內,幾隻形態各異的貓咪或趴在吧台上打盹,或在客人腳邊優雅地踱步,或蜷在角落的軟墊上睡得四仰八叉。溫迪一進來,立刻引來了幾道好奇的目光,主要是他那副眼淚汪汪、噴嚏連連的模樣實在太引人注目。他飛快地掃視一圈,如同避開地雷般繞開所有貓咪可能出沒的區域,一頭紮進了離門口最遠、光線最暗、看起來也最“安全”的一個角落座位,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吧台後麵,身著酒保服的迪奧娜正有條不紊地擦拭著一個亮晶晶的調酒器,頭頂的貓耳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抬起翠綠色的貓瞳,看到左鈺熟門熟路地走進來,並不意外,但當她看到跟在後麵、活像剛哭過的溫迪時,貓耳朵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極淡的疑惑,隨即又恢複了營業式的平靜。
“歡迎光臨。”迪奧娜放下調酒器,聲音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慵懶調子,“還是老樣子?”
左鈺點點頭,在吧台前的高腳凳坐下,熟練地點了杯“貓尾特調·非飲料”,然後才用下巴指了指角落裡那個正襟危坐、試圖用喝水掩飾打噴嚏衝動的溫迪:“給他來一杯……熱蘋果汁吧,多加點蜜。”他特意強調了“熱”字,算是最後的“人道主義關懷”。
迪奧娜順著他的指向看了溫迪一眼,又意味深長地瞥了左鈺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向下撇了撇,沒說什麼,轉身開始準備飲品。她對這位總是想方設法把討厭酒精的客人或者說,討厭貓的客人?)弄進來的旅行者,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
溫迪捧著那杯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蘋果汁,雙手幾乎是貪婪地汲取著杯壁傳來的溫度,小心翼翼地吹開熱氣,小口啜飲。溫熱甜潤的液體滑入喉嚨,似乎真的稍微緩解了鼻腔和喉嚨火燒火燎的不適感,連帶著打噴嚏的頻率都好像降低了一些。
左鈺端著自己的那杯顏色詭異、但味道意外還不錯的特調,走到溫迪對麵的位置坐下,看著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語氣總算放緩了些,帶著點不怎麼走心的歉意:“行了,彆裝了。我知道你難受,不過……稍微忍耐一下,就當還上次欠我的了。”
溫迪抬起依舊紅腫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委屈:“你這叫‘稍微’忍耐一下?阿嚏!你這分明是公報私仇!趁人之危!咳咳……我可是堂堂……”他話說到一半,又被一個控製不住的噴嚏打斷,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裡,隻剩下滿臉通紅和生理性的眼淚。
左鈺看著他這副樣子,實在很難嚴肅起來,嘴角忍不住又向上揚了揚:“行了行了,彆‘堂堂’了,你再‘堂堂’下去,估計迪奧娜要把我們倆都掃地出門了,理由是‘影響其他貓咪休息’。”他喝了一口自己的特調,冰涼的口感很舒服,“說真的,一開始是想看你笑話,誰讓你上次差點把我跟熒坑死在高空的?不過嘛,”他話鋒一轉,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後來想想,你這怕貓怕得也太離譜了,好歹是個神……嗯,自由的風,老被幾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嚇成這樣,傳出去多丟人?就當是提前適應一下,萬一哪天坎瑞亞的機械貓被挖出來了呢?”
溫迪被他這番歪理邪說氣得鼻子都快歪了,剛想反駁“坎瑞亞哪來的機械貓”,眼角餘光就瞥見一隻橘色的大胖貓邁著優雅的貓步,慢悠悠地從旁邊的桌子底下鑽了出來,還好奇地朝著他們這邊歪了歪頭,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阿——嚏!”溫迪如同觸電般猛地向後一縮,差點把椅子帶翻,手裡的蘋果汁都灑出來幾滴。那隻橘貓被他這劇烈反應嚇了一跳,尾巴毛都炸了起來,警惕地後退兩步,喵嗚一聲,轉身跑開了。
“你看你看!它們……它們就是故意的!”溫迪指著橘貓消失的方向,聲音都有些發顫,眼淚又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
“淡定,淡定。”左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忍著笑意,“人家隻是路過,沒惡意。再說了,是貓先來的,你才是後來者。”
這時,迪奧娜端著兩杯飲品走了過來,將左鈺的特調和溫迪的熱蘋果汁分彆放在兩人麵前,動作乾脆。她那雙銳利的貓眼在溫迪紅腫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又掃過左鈺那明顯帶著看戲意味的表情,最後用一種沒什麼起伏的調子說道:“你們兩個,動靜小點,彆嚇到我的客人……尤其是那些毛茸茸的客人。”說完,她尾巴輕輕一甩,轉身回了吧台,留下一個酷酷的背影。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溫迪被迪奧娜這“警告”噎得半天說不出話,隻能憤憤地拿起那杯加了蜜的熱蘋果汁,又喝了一大口,試圖用甜味壓下心頭的鬱悶和身體的不適。不得不說,迪奧娜的手藝確實不錯,這熱蘋果汁酸甜適口,暖意融融,喝下去後,喉嚨裡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確實又減輕了不少。
左鈺看著他那副敢怒不敢言、隻能靠喝果汁發泄的樣子,心情大好。他靠在椅背上,悠哉地晃著腿:“怎麼樣?這‘脫敏治療’效果還行吧?感覺是不是沒那麼難受了?”
溫迪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回答:“好那麼一點點……阿嚏!但還是很難受!”
“那就是有進步。”左鈺打了個響指,“你看,多來幾次,說不定以後你就能抱著貓彈琴了。”
“做夢!”溫迪立刻反駁,但聲音明顯底氣不足,又趕緊喝了口蘋果汁壓驚。
迪奧娜好奇地瞥了眼溫迪那張紅腫的臉,又掃過旁邊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左鈺,尖尖的貓耳朵不耐煩地抖了抖。這兩個家夥,一個噴嚏打個沒完,吵死了,另一個又一副悠哉樣子,一看就沒安好心。她心裡嘀咕著,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問,抱著手臂,扭頭回了吧台後麵,拿起擦杯布,用力擦拭著一個玻璃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真是煩死了。她心裡憤憤地想。自己明明是想調製出能讓所有酒鬼都倒胃口的“毀滅級”飲品,徹底摧毀蒙德的酒業,把那個整天醉醺醺的老爹拉回來。為此她嘗試過多少“秘方”?過期的甜甜花蜜、嚼不爛的蜥蜴尾巴、甚至還有騙騙花蜜混合史萊姆凝液……可結果呢?不管她用多麼匪夷所思、理論上絕對難以下咽的材料組合,最後端出去的東西,總會被那些酒鬼們交口稱讚,說什麼“口感獨特”、“風味絕佳”、“迪奧娜小姐真是天才調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