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葬儀?就是……辦白事的地方?”派蒙愣住了,小臉瞬間漲得通紅,意識到自己鬨了個大烏龍,原來是殯儀館的顧問啊!她不好意思地從左鈺身後飄了出來,小聲嘟囔:“嚇、嚇死我了……”
熒也恍然大悟,隨即有些無奈地瞥了左鈺一眼,這家夥肯定早就知道了,剛才還看得那麼樂嗬。
達達利亞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聲音爽朗:“哈哈,看來是小派蒙誤會了,把鐘離先生當成殺手了?”
他還不忘繼續“補刀”,攪混水:“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愚人眾的朋友裡確實有不少殺手,但往生堂肯定不是做這個的,起碼……明麵上不是。”
左鈺心想:大哥你可閉嘴吧,越描越黑了,再說下去鐘離先生的形象都要變成璃月地下皇帝了。
“咳,”達達利亞適時地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拉回正軌,“總之,我帶你們來認識鐘離先生,是因為……”
鐘離適時接過話頭,目光平靜地掃過熒和派蒙,語氣篤定:“因為,我有辦法,讓你們見到岩王帝君的仙體。”
“真的嗎?!”熒和派蒙都有些驚訝,她們沒想到這位看起來隻是個懂禮儀的客卿,竟然有如此門路。
“哈,不必驚訝。”達達利亞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雖然在天權星凝光的操縱下,岩神的仙體早已被藏匿起來,尋常人難得一見。但,還是先聽聽鐘離先生的說法吧。”
左鈺端起麵前剛沏好的茶,輕輕吹了吹氤氳的熱氣,準備認真聽講。雖然劇情走向他早已了然於胸,但能親耳聽這位“璃月活字典”講述此地的傳統與曆史,這可是在遊戲裡按快進鍵體驗不到的待遇。
鐘離放下茶杯,聲音平穩地開始介紹:“岩王帝君雖為眾仙之祖,但其本質,亦屬仙家。璃月千年流轉,仙蹤漸隱,凡塵代興,此乃大勢所趨,非人力可阻。”他端起茶杯,輕輕呷了一口,目光似乎透過窗欞,望向了外麵雲霧繚繞的遠山,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悠遠,“想必,你們在絕雲間,應該也已體會到這種變遷。”
熒想起了昨日在絕雲間拜訪幾位仙人時的情景,他們得知帝君遇刺後的震驚、憤怒與那份似乎已久不問世事的疏離感,確實印證了鐘離的話。她點了點頭:“不錯,仙人們似乎正在遠離璃月凡塵,專注於各自的清修。可……岩神畢竟是七神之一,他的離去,也算是仙人離去的範疇嗎?”
鐘離將目光轉回,語氣平靜無波,卻仿佛帶著曆史的厚重感:“神亦有神職,仙亦有仙途。如你所見,仙眾的時代正在落幕,人的時代已然來臨。”
他話語中聽不出一絲波瀾,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往年,璃月但凡有仙人離世,無論位階高低,都會舉辦一場盛大的送彆儀式,送其最後一程,這是璃月傳承數千年的傳統,亦是對過往功績的尊重。但這次岩王帝君仙逝,事發突然,七星卻似乎隻顧著封鎖現場,追查所謂的凶手,將這項重要的傳統完全拋諸腦後,實在……不成樣子。”言語間,流露出的並非悲傷,而是一種對禮儀缺失、秩序紊亂的深切不滿。
熒倒是覺得七星的做法可以理解,忍不住為她們辯解了一句:“可眼下畢竟是謀殺神明的奇案,非同小可……七星全力追查凶手,或許也是情有可原?”
派蒙也連連點頭附和,小小的身體飄在熒的肩頭:“是啊,是啊!帝君那麼厲害,誰能殺他嘛!凶手都沒抓到,怎麼就先忙著辦後事了呀?”
此時左鈺也適時地插了句話,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還在為七星找理由的熒和派蒙,語氣帶著幾分不以為然:“話不能這麼說。難道就因為要查案,送彆的禮數就可以省了嗎?就算普通人家裡出了事,官府一邊查案,家裡人不也得一邊準備後事?更何況,這次牽扯的是岩王帝君,是璃月的定海神針。這送仙典儀,不僅僅是告彆,更是穩固人心、傳承信念的重要環節。七星這麼做,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聽了左鈺的話,鐘離讚同地點頭,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認可:“正是此理。往生堂不關心案件的真相如何,那是千岩軍和七星的職責。往生堂關心的是,請仙的儀式曆來何等隆重莊嚴,如今送仙的儀式卻無人問津,甚至連帝君仙體都被隨意藏匿,這成何體統?禮崩樂壞,莫過於此。”
左鈺心裡暗笑,您老人家自己演自己,還真是情真意切,入戲頗深。不過話說回來,鐘離這番話站在不知情者的角度看,確實無懈可擊。七星這“管殺不管埋”的做法,哪怕事出有因,也太容易授人以柄,顯得對傳統和神明不夠尊重了。
“三位,”鐘離將思緒拉回正題,“我從達達利亞先生那裡聽說了你們的事。既然你們與風神有些交情,那麼,可否考慮與我一同,籌備一場送彆岩神的儀式?”他正式發出了邀請。
鐘離自然地說出“與風神有些交情”,恐怕不僅僅是指他與溫迪本人的關係,更可能是意指那位愚人眾執行官“女士”已經來過璃月,並且和達達利亞通過氣,甚至可能與鐘離本人也有過接觸。畢竟,知道溫迪真實身份的外人,除了他們幾個和蒙德高層有限的幾人,就隻有那位女士了。看來愚人眾內部的情報共享還挺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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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位高傲的女士,左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看來以後有機會得提醒一下羅莎琳,對神明放尊重點,不然真容易像遊戲裡那樣化成灰。對於女士最終的結局,左鈺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的,一個被仇恨扭曲的可憐人罷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倒也不介意嘗試幫她複活那個叫魯斯坦的騎士,一來算是滿足自己一點小小的“修正主義”情結,看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戲碼,二來嘛,複活一個凡人的代價,總不至於像複活魔神那樣離譜吧?或許能順便刷點經驗值?
熒聽了鐘離的請求,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我早就安排好了”的達達利亞,忍不住小聲抱怨了一句:“達達利亞話……好像有點太多了。”這情報來得也太及時,太全麵了些。
達達利亞聞言哈哈一笑,身體向後一靠,手臂搭在椅背上,做了個誇張的抹脖子動作:“哦?在道上,說這話可是要滅口的意思哦?很有意思,拔劍吧,旅行者,我們就在這琉璃亭分個高下……”他見熒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僵硬,手已經下意識摸向劍柄,立刻擺手,笑容不減,“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彆當真嘛。我們繼續說正事。”
他把話題重新轉回,語氣也稍稍收斂了些:“天權凝光,她現在正阻止任何人瞻仰帝君的仙體。所以,如果你想達成尋訪七神的目標,了解帝君仙逝的真相,恐怕就隻剩下這一條路了。畢竟,連仙人都見不到帝君,你們又能從何查起?”
鐘離也適時補充道,聲音平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說服力:“正是如此。唯有以籌備送仙典儀的名義,你才能名正言順地再次接近岩神之軀,探尋你所需要的答案。”
熒看向左鈺,眼神詢問著他的意見。雖然覺得達達利亞動機不純,但鐘離先生的話似乎又很有道理,籌備典儀聽起來也確實是目前唯一能接觸到仙體的途徑。
左鈺清了清嗓子,放下茶杯,毫不猶豫地表態:“沒有問題。能參與岩王帝君的送仙典儀,對我們這些外鄉人來說,本就是一份難得的經曆和榮幸。更何況,這也能幫助我們達成自己的目的,何樂而不為?”他心裡補充道:這可是主線任務啊,經驗包送上門,哪有不接的道理?順便還能近距離觀摩鐘離先生的表演,一舉多得。
得到了左鈺肯定的回答,熒也下定了決心,對鐘離鄭重點頭道:“看來也沒有彆的辦法了,我們願意協助您籌備送仙典儀。”至於派蒙,她早就被剛才鐘離和達達利亞那番“道上”“陰影”的對話嚇得不敢亂插嘴了,此刻更是緊緊貼著熒,一副“你們決定就好”的樣子。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鐘離麵色不變,隻是微微頷首:“嗯,既然你們答允,那飯後就隨我來吧。籌備典儀所需之物頗為繁瑣,具體的情況,我們路上再說。”
接下來,幾人便開始享用琉璃亭的珍饈美味。菜品果然如左鈺所料,儘是山珍野味,一道海鮮也無,每一道都烹飪得恰到好處,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派蒙之前的恐懼早已被美食衝散,此刻正埋頭苦乾,小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兩頰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稱讚著,還不忘偷偷往自己不存在的口袋裡塞幾塊點心。
鐘離則吃得十分優雅沉穩,每一筷都精準地夾起菜肴,細嚼慢咽,偶爾還會點評幾句食材的產地和烹飪的火候,知識淵博得讓旁邊的侍者都暗自心驚。左鈺也樂得自在,一邊品嘗佳肴,一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鐘離和達達利亞的互動,心裡琢磨著這倆影帝級彆的搭檔接下來還會上演什麼戲碼。
很快,在派蒙的不懈努力下,一桌豐盛的午宴宣告結束。
鐘離用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率先起身:“我在外麵等你們。”說完便背著手,緩步離開了雅間,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仿佛接下來不是去籌備葬禮,而是去參加什麼雅集。
達達利亞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計劃通的得意笑容,對剩下的三人說:“好了,我牽線搭橋的任務算是完成了。怎麼樣,這結果還不錯吧?你們要走的話就走吧,不用管我,我也許會在這裡再喝幾杯,順便……再練習一下怎麼用筷子。”他拿起桌上的備用筷,笨拙地比劃著,試圖夾起一顆花生米,結果不是夾飛了就是夾碎了,引得派蒙一陣偷笑。
三人走出琉璃亭,與等候在外的鐘離會合。
鐘離背手而立,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眼前的三人身上,語調平穩,帶著一絲探尋的意味:“三位,經曆了神離開的城邦以後,你對璃月這有神之地,感受如何呢?”
聽著鐘離的問題,左鈺沉吟片刻,腦海中浮現出蒙德城那自由隨性的風光,以及眼前這座繁華有序、處處透著熟悉感的港口。他定了定神,率先回答:“我承認,蒙德的氣氛很輕鬆,也很自由,在那裡確實能讓人放鬆下來。但我個人,還是更喜歡璃月。”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的璃月建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這感覺衝淡了些許身處異世的惶惑。“或許是因為……璃月的一切,無論是建築風格、風土人情,還是那種根植於曆史與契約的厚重感,都讓我感到非常熟悉和親近,就像……回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故鄉。相比之下,雖然蒙德也很好,但終究少了幾分這種根源上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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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頓了頓,目光掃過那些飛簷鬥拱、雕梁畫棟的璃月建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這感覺衝淡了些許身處異世的惶惑。他繼續說道:“相信鐘離先生已經知道我和熒一樣,都來自於世界之外。璃月,和我過去生活的國家很相似,無論是建築、美食,還是文化、習俗。”
“當然,不僅於此,”他想起蒙德城裡某些過於隨性的居民和偶爾混亂的場麵,補充道,“蒙德人過於自由散漫確實讓我不喜。相比之下,我更欣賞璃月的這種有一定秩序的國家。”
熒在一旁輕輕點頭,表示讚同。她在蒙德感受到了許多溫暖與幫助,但璃月港這種建立在契約與規則之上的繁榮,也讓她覺得安心。
派蒙倒是撅起了小嘴,在空中晃了晃:“欸?蒙德也很好啊!大家都很熱情!自由自在的!”她努力為蒙德辯護,可說著說著,腦海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琉璃亭的菜品,還有萬民堂的香味。
“不過…璃月的美食確實…嗯…”她聲音小了下去,手指糾結地戳在一起,“摩拉肉、金絲蝦球、水煮黑背鱸…都好好吃…”小家夥陷入了艱難的選擇,一邊是無拘無束的氛圍,一邊是讓她魂牽夢繞的佳肴,表情十分為難。
鐘離聽了三人的回答,目光在左鈺身上略作停留,似乎對他提及的“過去生活的國家”有所留意,但並未追問。他微微頷首,聲音沉穩如磐石:“嗯,有神之地三千七百年的曆史厚度,在七國中亦是最深。”
“籌辦送仙典儀的過程,也會成為你們旅途的一部分,增廣見聞。”他話鋒一轉,開始解釋當前的狀況,“璃月是塵世七國裡最繁榮的一國,往年也有神靈鎮守、七星統治。
所以愚人眾的許多外交手段,在璃月都施展不開。”這番話,無形中解釋了為何達達利亞在璃月的行事方式,與那位在蒙德掀起風波的女士截然不同。
“七星之一的凝光,始終對愚人眾重重防備,或許這就是公子選擇借往生堂關係辦事的原因吧。”鐘離的解釋點到即止,將自己與達達利亞的合作置於一種合乎情理的框架內。
聽了鐘離的話,連派蒙都暫時從美食的糾結中掙脫出來,若有所思:“唔,我們要辦送仙典儀,對公子有什麼好處呢?”
鐘離端起空氣,仿佛那裡有個茶杯,語氣平淡無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對我來說,愚人眾隻是提供資金支持,我隻希望璃月的傳統不要被人遺忘。”他的態度明確表示,達達利亞於他而言,僅此而已。
果然,他像是才想起正事一般,從懷中取出一隻入手沉甸、繡著北國銀行標記的錢袋,遞給熒:“這是公子給的第一筆墊付資金。如果用完,也可以再去找他報銷後續款項。”
“報銷後續款項?!”派蒙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仿佛看到了堆積如山的摩拉,“他還會給我們報銷?!那豈不是說…我們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吃的,然後都去找他要錢?!”在她眼中,那位“公子”的形象立刻變得金光閃閃,無比高大起來。左鈺在一旁看著派蒙這財迷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想這小家夥的關注點果然永遠都在吃和摩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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