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岩的目光再次落在左鈺身上,充滿了敬佩:“我雖隻是凡俗一兵,見識淺薄,但也知今日若非諸位相助,後果不堪設想。逢岩在此立誓,今後定當與麾下將士,更加恪儘職守,堅守陣線,絕不辜負諸位仙家與貴客今日之恩情!”
這番話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在場的仙人與七星聽著,都有些沉默。確實,論個體實力,這些千岩軍士兵在魔神奧賽爾麵前,渺小得如同螻蟻,但方才的戰鬥中,他們無一人後退,用血肉之軀構築防線,其勇氣與決心,令人動容。
左鈺看著逢岩,又看了看他身後那些或站或坐、正在處理傷口的千岩軍士兵,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敬意。他輕聲說道:“是啊……我想,就算沒有我們,逢岩教頭和他的戰友們,也一樣會站在最前麵,戰鬥到最後一刻,哪怕犧牲生命。”
隨後,眾人從群玉閣離開。左鈺法力幾乎見底,連站立都有些勉強,更彆提禦使掃帚,最後還是由削月築陽真君馱著,緩緩降落到碼頭之上。
眾仙與七星彙聚在碼頭,氣氛有些凝重。璃月港的居民們正在遠處歡慶勝利,與此處的沉默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時,一個紮著兩個小辮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這群氣場強大卻麵色各異的大人物。
“咦?大家怎麼好像垂頭喪氣的?我們不是剛打敗了大怪獸嗎?”小女孩仰著頭,聲音清脆,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
萍姥姥看著她可愛的模樣,臉上露出慈和的笑容,柔聲問道:“嗬嗬嗬,你不害怕麼?小姑娘,剛才那麼危險。”
小女孩名叫暢暢,她用力搖了搖頭,小臉上滿是認真:“暢暢不害怕!因為有千岩軍的叔叔們在,有帶著神之眼的厲害大人、厲害哥哥姐姐們在,還有全璃月的所有人都在!”
她掰著手指頭,繼續說道:“危險的時候,大家保護暢暢。平時大家就做好玩的、好吃的,還會把海港造得越來越漂亮!”
暢暢的目光落在一旁沉默不語、抱著手臂的魈身上,小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那邊的大哥哥,謝謝你保護璃月港!下次海燈節的時候,來做客吧。”
魈聽到邀請,微微側過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似乎還有些彆的什麼情緒:“沒有辦法來。”
暢暢眨了眨眼:“為什麼呀?”
魈:“沒有辦法。因為我畢竟是仙人。”他沒有解釋自己身上的業障,隻給出了這個簡單的理由。
暢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這樣啊……那仙人也真是不好當呢。”
這句純真的體諒,讓幾位仙人再次陷入沉默。他們活了千年,守護璃月,卻在這一刻,被一個孩童無心的話語觸動。
萍姥姥轉過身,望向繁華依舊的璃月港,對幾位老友說道:“諸位,看吧,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模樣。”
她聲音悠遠:“契約的國度仍然感激仙人。但這麼多年來,璃月大大小小的問題,也不是非要依仗仙人之力,才能解決。”
“被我們稱作凡民的人們,血脈脆弱,卻也堅強。神與璃月的契約已逾千年,如今……已是璃月與人契約的時代。”
理水疊山真君巨大的鶴首微微低垂,發出一聲歎息:“唉,看看周圍。我們隻不過站在這港口,似乎就感覺有些格格不入了。你說是嗎?留雲。”
左鈺靠在熒身邊,心裡默默吐槽:可不是嘛,兩隻大鳥和一頭鹿站在碼頭上,怎麼看都跟周圍環境八字不合,太顯眼了。
留雲借風真君被點名,仙鶴的脖頸扭了一下,語氣帶著點不自在:“問我作甚?又不是我領頭來這璃月港興師問罪的。”
派蒙看著仙人們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用小手摸著下巴,小聲對熒說:“咦?仙人那邊的氣氛,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熒輕聲回答:“他們在嘗試理解民眾的心。”
魈最為直接,他看了一眼眾人,覺得此間事了,沒有再留下的必要。“我們回去吧。”說完,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風消失不見。
削月築陽真君看著魈離去的方向,巨大的鹿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萍姥姥倒是樂嗬嗬地笑了幾聲,似乎對魈的乾脆並不意外。
理水疊山真君總結道:“降魔大聖的意思,我能明白。許久未見的璃月,也的確與我印象中大相徑庭。恐怕等我摸清這裡的全新契約時,你們人類,又該在璃月造出更新的樣貌了吧。”
說罷,他扇動翅膀,卷起一陣氣流,騰空而起,留下一句感歎:“算啦。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削月築陽真君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權衡,最終也歎了口氣:“罷了,諸位仙家都同意的話,我也不再執著了。”他巨大的身軀化作一道流光,也離開了碼頭,隻留下一句帶著警惕的話語,“但帝君離去之後,璃月七星是否一手遮天?依我之見,仍然不可不防。”
萍姥姥看著老友們一個個離開,搖了搖頭,對還留在原地的凝光和刻晴說道:“好了好了,削月這老家夥就是愛操心。要我說啊,這監督職權,不如就留給璃月萬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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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看著仙人們都走了,長長地舒了口氣,拍著小胸脯:“呼——一場人仙大戰的危機,也算和平收場了吧?”
熒也點了點頭,覺得仙人們其實也並非不通情理。
恢複了些許氣力的左鈺站在熒身邊,輕聲說道:“這是自然,仙人們也深愛著這片土地啊。”
忽然,派蒙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手:“對了!雖然和平是好事,但還有一件事沒解決!這場危機的原因,公子放出魔神進攻璃月的原因,是為了逼岩王爺現身呀!”
她焦急地飛來飛去:“危機隻靠我們就消除了,所以岩王爺還是沒有出現!這麼說的話,那位神靈的死,又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左鈺接口道:“派蒙說得對。那麼我們先去找鐘離吧,看看他有什麼提議。”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清楚得很,這會兒鐘離恐怕已經在北國銀行,準備和某位女士“交易”了。
三人達成一致,在派蒙的催促下,急匆匆地趕往往生堂。
然而,到了往生堂門口,儀倌擺渡人卻告訴他們,鐘離先生似乎有事出門,好像是去了北國銀行。
“北國銀行?!”派蒙一聽就炸毛了,“那裡可是愚人眾的地盤!鐘離一個人去那裡,會不會有危險啊?我們快去找他!”
就在三人急匆匆趕往北國銀行,即將推開那扇沉重大門的前一刻,左鈺心中一動,在腦海裡詢問:“係統,剛才打完奧賽爾,我升級了嗎?感覺消耗有點大,但好像恢複了不少。”
【叮咚。】係統那熟悉的電子音響起,【檢測到宿主成功鎮壓魔神奧賽爾,阻止其對璃月港造成實質性破壞,並保全群玉閣,對主線事件產生重大正麵影響。綜合評價極高,等級提升。】
【恭喜宿主等級提升至35級!hp法力值)上限大幅提升,當前hp:。】
【叮咚。等級提升獎勵:解鎖《魔獸世界》法術體係部分),當前可用法術包括但不限於:暴風雪、活體炸彈、寧靜、大地震擊等。額外解鎖《魔獸世界》死亡騎士符文之力部分),當前可用能力:吸血鬼之血大幅提升生命力與受治療效果)、符文刃舞召喚武器幻影協同攻擊)、鮮血印記標記敵人,攻擊該敵人時恢複自身hp)、死亡凋零範圍持續傷害並減速)等。】
一萬點法力值!還解鎖了死騎技能!左鈺感受著體內澎湃洶湧、幾乎要溢出來的法力,以及腦海中多出的眾多強大法術和技能信息,心中頓時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底氣。吸血能力……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就算同時麵對兩個執行官,隻要對方沒法瞬間秒殺他,光靠吸血和恢複能力,他就能活活把他們耗死!
大廳裡,鐘離正悠然地站在那裡,神色平靜。他對麵站著的是一臉無奈笑容的達達利亞。而在他們旁邊,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冰冷、穿著華貴服飾的女士正抱著手臂,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那標誌性的眼罩和冰冷的眼神,正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八席,“女士”羅莎琳·克魯茲契卡·洛厄法特。
達達利亞看向羅莎琳,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快:“你居然管這叫執行官之間的合作?合作最起碼也要信息互通吧?我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裡。”
羅莎琳抱著手臂,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嗬嗬,彆太計較了,公子。你最後不也無視了什麼交易和算計,單純地大鬨了一場嗎?挺符合你風格的,不是玩得很開心?”
她話音剛落,眼神微動,看向銀行門口:“等等,好像有你的熟人來了。”
熒、派蒙和左鈺正好推門而入。看到羅莎琳的身影,熒幾乎是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派蒙更是直接叫了出來:“是鐘離和公子!還有……你!你是那個搶溫迪神之心的愚人眾執行官!”
相比之下,左鈺顯得異常平靜,仿佛眼前這一幕早在預料之中。他甚至還有閒心打量了一下銀行內部的裝飾,才不緊不慢地走到羅莎琳麵前,語氣輕鬆得近乎隨意:“原來是羅莎琳女士。彆來無恙?怎麼,至冬呆膩了,跑到璃月來換換心情?”
羅莎琳顯然對左鈺印象極深,畢竟在蒙德,正是這個人用一股莫名的威勢阻止了她強奪神之心的行動。她冷哼一聲:“哦?你也來璃月了?怎麼,有何貴乾?還是說,又想多管閒事?”
“閒事談不上。”左鈺笑了笑,目光在她和達達利亞之間掃過,“隻是希望女士你這次在璃月,姿態能稍微放低一些。畢竟,上次在蒙德,你那樣子可不太好看。”
這話直接戳中了羅莎琳的痛處,她臉色微變:“我的態度如何,與你何乾?難不成在璃月,你也要替什麼人出頭?”
眼看氣氛又要僵住,達達利亞連忙上前打圓場,臉上掛著他那標誌性的、略帶歉意的笑容:“哈哈,熒、左鈺,還有派蒙,事情結束之後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吧?這個氣氛……嗯,確實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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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可不吃他這一套,氣鼓鼓地叉腰:“哼!當初知道你是愚人眾執行官的時候,我就不該相信你!大騙子!”
達達利亞攤開手,試圖解釋:“哎呀,彆這麼說嘛。雖然之前是稍微欺騙了你們一下,但我對你們本身可沒什麼惡意。哈哈,除了最後大家立場不同動起手來比較可惜,之前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對吧?”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這個人公私分明,不會把這當成私人恩怨的。當然,你們要是因為這個記恨我,我也無所謂。”
這話徹底點燃了左鈺心中的不快。璃月在他心中有著特殊的地位,達達利亞輕描淡寫地將可能導致生靈塗炭的行為歸結為“立場不同”,這讓他無法接受。
“哦?你不會當成私人恩怨?”左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哪天,我也心血來潮,在你們至冬國的某個城市,比如……嗯,你老家附近?也釋放一個之前對付奧賽爾那個級彆的法術,就當是……一場‘單純的大鬨’。希望你到時候,依然能這麼‘公私分明’,彆把那當成私人恩怨。怎麼樣,公子閣下?”
他向前逼近一步,聲音不高,卻帶著刺骨的寒意:“聽說,你達達利亞可是土生土長的至冬人,家人……應該也都在至冬吧?”
最後這句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塊巨石。達達利亞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武器上,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左鈺看著他驟變的反應,嘴角重新勾起,卻是冰冷的譏諷:“哎喲,這麼認真做什麼?我隻是提個假設,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我的想法,和你的做法,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彆?怎麼,隻許你威脅璃月,就不許彆人‘考慮’一下至冬?你家人的命是命,璃月港數萬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達達利亞,你這雙重標準,玩得還真是熟練啊。”
左鈺的詰問如同一記記重錘,敲在達達利亞心頭,讓他一時語塞。他引以為傲的戰鬥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說這些話,並非單純的口舌之爭,而是真的有能力,也可能有膽量付諸實踐。
左鈺不再看他,目光掃過羅莎琳和達達利亞兩人,語氣平淡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懾:“說真的,你們愚人眾某些執行官的做派,我確實很不爽。有時候真想……殺幾個執行官泄泄憤呢。”
“回去之後,記得替我給你們那位冰之女皇帶句話。”左鈺的聲音陡然拔高,一股無形的、龐大浩瀚的法力威壓以他為中心轟然散開,瞬間充斥了整個北國銀行大廳。這股威壓凝練而純粹,遠超之前對戰奧賽爾時那強弩之末的狀態,甚至讓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讓她管好自己手下的瘋狗。今天我能用出‘破道之九十九·五龍轉滅’,你們猜猜,未來我能不能用出更強的法術?”
他盯著兩人,一字一頓地說道:“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的實力就會超越所謂的塵世七執政。到時候,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讓你們至冬……提前做好迎接第三位冰神的準備!”
這赤裸裸的威脅,伴隨著那幾乎令人窒息的法力威壓,讓達達利亞和羅莎琳同時變了臉色。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股力量絕非虛張聲勢,而是實打實的、遠超他們預料的恐怖存在。特彆是羅莎琳,她在蒙德已經領教過左鈺的氣勢,此刻感受到的威壓更是強了數倍不止,讓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陷掌心。達達利亞雖然好戰,但麵對這種近乎碾壓的力量差距,也收起了所有輕佻,眼神凝重無比。
一直沉默旁觀的鐘離,此刻看向左鈺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和驚訝。他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磅礴,其中甚至蘊含著他不熟悉的、卻同樣強大的法則波動。
派蒙躲在熒的身後,小聲嘀咕:“哇……左鈺好像生氣了,好可怕……”
熒也感受到了那股壓力,但更多的是一種安心感。她看著左鈺挺拔的背影,知道他是在為璃月,也是在為他們出頭。
左鈺緩緩收回威壓,銀行大廳內的沉重感才稍稍褪去。他看著臉色難看的兩位執行官,重新掛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好了,話我就說到這。那麼,鐘離先生,您和這兩位執行官還有事情要辦吧?”
鐘離微微頷首,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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