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裡綾人看著左鈺,眉宇間帶著審慎。他微微頷首,沉聲說道:“九條孝行此人老奸巨猾,其府邸更是龍潭虎穴,戒備之森嚴遠超尋常官邸,各類機關暗哨遍布。”他對九條府邸的危險性有著清晰的認識。他看著左鈺,詢問:“左鈺先生孤身前往,真有十足把握嗎?”
左鈺臉上露出一貫的自信笑容,仿佛不覺得九條府邸有多危險。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些許機關布置,不足為慮,交給我便是。”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覺得這些困難不成問題。他語氣輕鬆地對神裡綾人說:“綾人兄不必過分擔憂。”
他又轉過頭,目光投向房間角落。那裡有一個小小身影,她抱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蜷縮成一團,睡得很香。那是早柚,終末番的忍者,以嗜睡聞名。左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叫道:“早柚,醒醒,彆睡了。”
被點到名字的早柚動了動,不情願地睜開一隻眼睛。她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一隻眼睛。她的眼睛惺忪,帶著濃濃的鼻音嘟囔:“唔……好困啊……綾華小姐拜托的任務不是已經做完了嗎?為什麼還要叫醒我?又有新的任務了嗎?”她揉了揉眼睛,小臉上滿是沒睡醒的困倦。
“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左鈺伸出手指,在她眼前輕輕晃了晃,語氣帶著幾分誘哄。他說道:“隻需要你潛入鷹司家的府邸,幫忙找些記錄著某些秘密的紙片或者本子。”他具體說明了要找的東西。“任務完成之後,你就可以回來繼續安安穩穩地睡大覺,如何?”他用睡眠來吸引她。
一聽到“回來繼續睡大覺”這幾個字,早柚的眼睛瞬間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亮。睡眠對她有很大的吸引力。她努力地眨了眨眼,似乎在權衡任務的麻煩程度以及後續睡眠的誘惑力。最終,對睡眠的渴望勝過了一切。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勉強點了點頭,表示接下了這個任務。
早柚是終末番引以為傲的王牌忍者,她的能力很強。鷹司府邸有明哨暗樁,有精心布置的守衛,但在她看來漏洞百出,幾乎形同虛設。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影如同林間最靈巧的狸貓狢)一般,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
她在亭台樓閣之間飛簷走壁,每一個起落都精準無比,沒有發出一絲一毫多餘的聲響。那些在庭院中往來巡邏的武士,自以為警惕性很高,根本沒有察覺到一道小小的影子已經從他們眼皮底下掠過。早柚憑借著忍者對環境的敏銳感知和對危險氣息的本能回避,輕鬆地繞過了數道看似嚴密的防線。
很快便鎖定了那位鷹司家官員日常處理公務的書房位置。書房內陳設雅致,彌漫著淡淡的墨香,看似尋常。但早柚憑借著忍者對隱藏機關的特殊直覺和對細微之處的敏銳觀察力,例如牆壁上某塊與其他地方顏色略有差異的木板,或是地麵上某塊地磚下隱約傳來的空洞回響,她很快便在一處偽裝成普通裝飾牆板的隱秘暗格之中有所發現。
她找到了一本密碼賬簿,用特殊藥水書寫,需要特定手法才能顯現字跡。賬簿上記錄著觸目驚心的款項往來,用代號指代的貨物名稱和交接地點,字裡行間都透著與愚人眾之間肮臟交易的齷齪。除此以外,她還發現了幾封密信,用特製防水油紙包裹,以特殊墨水書寫,內容經過了加密處理,但從反複出現的特定符號和愚人眾特有的標記來看,無疑是與愚人眾高層進行秘密聯絡的關鍵證據。
早柚迅速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套小巧玲瓏、功能齊全的拓印工具,動作熟練而細致地將這些關鍵證據一一拓印下來,手法精湛,確保拓印的字跡清晰可辨,同時又沒有在原件上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跡。完成這一切後,她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物品歸回原位,抹去了自己來過的所有痕跡,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鷹司府。
左鈺這邊則選擇了更為直接高效的方式。他取出隱形衣,身上隨意一蓋,他的身形便如同融入空氣般憑空消失,無影無蹤。這讓他得以在九條孝行府邸那堪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嚴密守衛中,如入無人之境般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他目標明確,憑借著之前從神裡綾人那裡獲得的情報,徑直朝著九條孝行日常起居的臥室兼書房走去。
九條孝行的臥室門上安裝著一把鎖,造型極為複雜,鎖孔精密,據說特意請了稻妻最有名的鎖匠打造,耗時數月,號稱尋常開鎖手段根本無法開啟。但這顯然構不成任何障礙。他從容不迫地抽出魔杖,杖尖對準門鎖上那繁複的鎖芯,口中低聲念誦出那句簡單而有效的咒語:“【阿拉霍洞開!】”
伴隨著一聲微不可查的、金屬機括輕微彈動的“哢噠”聲,那把號稱固若金湯的複雜門鎖應聲而開,鎖舌乖乖地縮回了鎖體之內。左鈺輕輕推開厚重的房門,悄無聲息地閃身而入。臥室內陳設極其奢華,各種名貴的古董擺件隨意放置,牆上掛著名家字畫,空氣中彌漫著高級熏香,卻也透著一股壓抑和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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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並未被這些表象所迷惑,他憑借著對魔法能量流動的細微感知以及對環境細致入微的觀察力,很快便察覺到牆壁上懸掛著的一副巨大畫卷之後,似乎隱藏著某種不同尋常的能量波動。他走上前,輕輕揭開畫卷的一角,果然,畫卷之後,一個保險箱赫然出現在眼前,精鋼打造,與牆體完美融合。
保險箱門板厚重無比,上麵同樣安裝著一把結構更為複雜的密碼鎖。他再次舉起魔杖,杖尖對準那厚實的保險箱門,再次低聲念誦:“【阿拉霍洞開!】”這一次,咒語的效果似乎遇到了一些阻礙,保險箱隻是輕微震動了一下。左鈺微微挑眉,看來這保險箱防護等級不低。他略微集中精神,加大了魔力輸出,再次念誦咒語。
這一次,伴隨著一聲更為沉悶的金屬摩擦聲,保險箱那厚重無比的鐵門終於緩緩地向外彈開。箱內,果然如他所料,存放著大量罪證。其中包括了與愚人眾進行各種黑色交易的原始憑證,上麵詳細記錄了交易的物品、數量、時間和地點,每一筆都觸目驚心。
還有一本記錄著數額驚人的賄賂款項的秘密賬簿,上麵清晰地記載著每一筆賄款的來源、去向以及經手人,牽涉其中的官員名單令人咋舌。此外,還有一些天領奉行內部關於眼狩令執行細節的機密調動文件,其中甚至包含了如何利用眼狩令排除異己、打壓政敵的手段。這些東西,每一件都如同致命的毒藥,一旦曝光,九條孝行經營多年的權勢大廈便會瞬間傾塌。
就在左鈺將這些如山的鐵證儘數收入係統空間,正準備施展魔法將保險箱恢複原狀,抹去一切痕跡時,異變陡生!臥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一身錦衣、麵色陰沉的九條孝行竟然去而複返,比預計的時間提前回來了!
九條孝行一踏入房間,目光如電,一眼便看到了牆角那大敞四開的保險箱,以及雖然空無一人但空氣中卻殘留著一絲不尋常波動的異樣感覺。他本能地察覺到情況不對,心頭警鈴大作,張口便要厲聲呼喊,示警外麵的護衛。
左鈺的反應快如閃電,根本沒有給他發出任何聲音的機會。他手中的魔杖如同擁有生命般精準一揮,一道無形的【混淆咒】如同閃電般悄無聲息地命中了正要開口呼救的九條孝行。九條孝行眼神瞬間變得迷茫而空洞,剛剛張開準備呼喊的嘴巴也忘了要發出什麼聲音,臉上的驚怒之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困惑和茫然,仿佛突然忘記了自己為何會怒氣衝衝地走進臥室,也忘記了眼前這詭異的景象。
左鈺趁此機會,當著他那茫然無措、如同失了魂般的麵,不慌不忙地將保險箱的門重新關好,輕念咒語,將其嚴絲合縫地鎖死。隨後,他又將牆上的那副巨大畫卷重新掛回原位,仔細撫平了每一個褶皺,確保不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破綻和痕跡。
做完這一切,他看著依舊有些呆滯的九條孝行,眼神迷離,正努力回憶自己剛才究竟要做什麼,左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再次舉起魔杖,對著他補上了一記更為徹底的魔法:“【一忘皆空!】”一道柔和的白光閃過,九條孝行身體微微一震,眼神中的迷茫之色更甚,關於這幾分鐘內發生的所有事情的記憶,如同被清水洗過的沙畫般,被徹底抹去,不留絲毫痕跡,確保了萬無一失。
左鈺對著神情依舊有些迷糊的九條孝行,正撓著頭努力回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隨即,他發動了【移形換影】,身影在空氣中微微一晃,便瞬間消失在九條府那戒備森嚴的臥室之內。下一秒,他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神裡屋敷那間熟悉的會客廳。
幾乎在同一時間,早柚也帶著拓印下來的關鍵證據返回。神裡綾人將左鈺和早柚兩邊搜集到的所有證據,仔細地攤開在矮幾上,逐一比對、整理、分析。隨著越來越多的罪證被揭示出來,他臉上的神色也愈發凝重,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霾。天領奉行與勘定奉行高層勾結愚人眾,利用職權,出賣稻妻國家利益,中飽私囊,禍國殃民的罪行在這些如山的鐵證麵前,已是板上釘釘,確鑿無疑。
在九條孝行那些被左鈺翻出來的機密文件中,除了直接的貪腐證據外,左鈺還敏銳地發現了一些關於某個“秘密工廠”的零星記錄。這些記錄語焉不詳,措辭隱晦,隻是提到了某些特殊材料的秘密采購、一批身份不明的工匠的秘密調遣以及一個位於稻妻偏遠地區的、地圖上並未標注的隱秘設施。
雖然沒有任何直接的字眼指向“邪眼”,但結合愚人眾在蒙德和璃月一貫的行事風格——他們對禁忌力量的狂熱追求,左鈺幾乎可以斷定,這個所謂的“秘密工廠”,極有可能就是愚人眾在稻妻秘密設立的、用於大規模生產和實驗邪眼的巢穴。左鈺立刻將這個驚人的發現告知了神裡綾人。
神裡綾人聽聞此事,原本就凝重的臉色驟然間變得鐵青。通過左鈺之前在閒談中不經意間提及的、關於邪眼的危害,關於蒙德那位迪盧克老爺的父親因為使用了愚人眾提供的邪眼最終被邪眼力量反噬死於非命的往事,這段往事讓神裡綾人對邪眼這種禁忌造物的巨大危害性有著清醒而深刻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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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一旦這種能夠透支使用者生命力、扭曲其心智的邪惡道具在稻妻大規模擴散,將會帶來怎樣災難性的後果。他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沉吟片刻,語氣凝重地提議道:“摧毀邪眼工廠之事,事關重大,刻不容緩。”他認為必須立即行動。
“而且,”他繼續說,“根據左鈺先生的推測,這類工廠極有可能設立在極其隱蔽之處,甚至可能位於幕府軍控製力量相對薄弱的偏遠島嶼或山區。”他推測了可能的地點。“此事若由我們社奉行直接出麵調查,恐怕會打草驚蛇,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他擔心會驚動敵人或帶來問題。
“依我之見,”他提出了建議,“或許可以將這個任務,交給正在海隻島、身份相對自由且行動更為便利的熒小姐和她的同伴來執行。”他建議讓熒來做。“她們在當地的行動,無疑會比我們更加方便,也更不容易引起愚人眾的警覺。”他覺得她們更適合,也不容易被發現。
畫麵再次切換到海隻島,這裡正風雨飄搖。熒、派蒙和托馬乘坐一艘小船,這艘船由社奉行秘密安排。小船曆經一番顛簸,他們經曆了旅途的困難,終於在海隻島一處隱蔽的灘塗悄然靠岸。
還未等他們仔細打量這片與鳴神島風貌截然不同的陌生土地,一群手持簡陋武器、神色警惕的反抗軍士兵便從四周的礁石和樹叢後湧了出來,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住。
熒目光平靜,沒有反抗。她知道這可能是融入反抗軍的必經之路,示意派蒙和托馬保持冷靜。
很快,一位頭頂長著毛茸茸的棕色耳朵、身後還搖晃著一條同樣毛茸茸尾巴,氣質卻十分乾練銳利的年輕將領,大步從士兵中走了出來,正是反抗軍大將五郎。
派蒙看到五郎那對可愛的獸耳和不停晃動的尾巴,眼睛瞬間就亮了。她似乎完全沒意識到眼下的緊張氣氛,竟然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路上無聊時撿到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