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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直視著鐘離:“你要怎樣懲罰都沒關係,隻要讓我帶回…我信仰的證明!”
派蒙:“不、不可以打女孩子啊!”
鐘離:“…如果那樣就能獲得解脫,說不定是更輕鬆的方法。但…”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深沉:“作為「懲罰」,我會告訴你「真相」。”
宛煙:“什麼?”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鐘離:“真相?你說真相…是對我的懲罰?”
鐘離:“是的。接下來你將聽到的事實,就是你破壞了「契約」的代價。”
鐘離語氣平緩,卻字字千鈞:“——很遺憾,鹽之魔神,赫烏莉亞,並不是一位權能強大的魔神。”
“相反,她過於弱小——過於遷就、過於柔弱,是絕無可能登上七神之位的…敗者。”
宛煙渾身一震,失聲道:“你說什麼…?!”
鐘離:“魔神戰爭時期,塵世間的魔神們為了爭奪提瓦特大陸,拚儘了全部的力量與智慧。”
“但赫烏莉亞選擇了逃避。她認為隻要在爭鬥發生之前就放棄,戰爭就永遠不會波及到自己和子民。”
“可是,在漫長的戰爭歲月裡,「退讓」是不會有止境的。”
“在無底線的退讓中,赫烏莉亞失去了所有土地,隻剩下最後的容身之所。”
宛煙臉色蒼白,連連搖頭:“不…不…沒可能的…”
鐘離:“在她最後的時刻,她連一把能舉起來保護子民的兵刃,都沒有了。”
宛煙指著地上的斷劍,聲音顫抖:“連兵刃都沒有?可是,這劍…”
鐘離目光落在斷劍上,語氣帶著一絲悲憫:“是的,這把斷劍並非「鹽之魔神」的遺物,而是…殺死她的凶器。”
宛煙如遭雷擊,踉蹌後退:“凶器…?”
她猛地抬起頭,厲聲喊道:“不!這是假的,你說的都是假的,你想要迷惑我對神明的信心!”
鐘離:“我說過,我隻陳述事實。”
宛煙指著鐘離,歇斯底裡地叫道:“豈有此理!你…你也是摩拉克斯的信徒,你彆想騙我!”說完,她轉身向遺跡外跑去。
派蒙急忙喊道:“喂!喂,彆跑啊!”
左鈺看著宛煙消失的背影,歎了口氣,對鐘離說道:“看來,這個‘懲罰’,對她而言確實太過沉重了。”他能理解宛煙此刻的心情,信仰崩塌的痛苦,足以擊垮任何人。
熒看著宛煙消失的背影,輕歎道:“對她來說打擊太大了。”
鐘離微微頷首:“畢竟,這是懲罰。若非如此,我也不想講出這麼殘酷的事。”
左鈺開口道:“鐘離先生所言,的確是「真相」。但真相往往需要時間去接受。我去看看她,有些結,還是解開為好。”
鐘離看了左鈺一眼,目光深邃:“也好,有些執念,非外力能輕易化解。我們繼續往深處走吧。在那裡…恐怕會有,令她無論如何都不得不接受「真相」的東西。”
左鈺加快腳步,很快在遺跡一處稍顯開闊的拐角追上了失魂落魄的宛煙。她背對著他們,肩膀微微聳動。
派蒙小聲說:“這些「雕像」,是在…逃跑?”她指著周圍幾具姿態驚恐的鹽化人像。
派蒙又看向前方:“前麵究竟還有什麼…”
左鈺走到宛煙身邊,輕聲道:“宛煙姑娘,我知道此刻你心中定然翻江倒海。但逃避並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真正的強大,並非沉溺於虛構的仇恨,而是有勇氣麵對不願接受的真實。”
宛煙猛地回頭,淚眼婆娑:“我不信!左鈺先生,連你也想幫著摩拉克斯說話嗎?鹽之魔神那麼善良,她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左鈺搖了搖頭:“我並非為誰辯解,隻想告訴你,曆史的複雜遠超想象。你所信仰的,是你心中的鹽之魔神,但這與她真實的經曆,或許存在偏差。我們繼續往前走,親眼看看,如何?”
宛煙看著左鈺真誠的眼神,又望向深邃的遺跡,最終還是咬著唇,點了點頭。
鐘離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一絲沉重:“是鹽,還有背叛。”
宛煙踉蹌地跟著眾人繼續深入,看著沿途那些表情痛苦、姿態扭曲的鹽化“雕像”,喃喃道:“這一路上的,都是什麼?他們,看到了什麼…又做了什麼?然後…又發生了什麼?”她的聲音充滿了迷茫與恐懼。
鐘離引導他們來到一扇巨大的石門前:“既然你無法完全信任我之前的言辭,那我們就繼續向前吧。那時候發生的一切,這扇門後留下的痕跡,都會如實記錄。”
石門緩緩開啟,露出了遺跡的最深處。
鐘離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那裡隻有些許鹽的痕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此處徹底消散:“這裡就是現場,赫烏莉亞形骸潰散,隻留下些許鹽跡。臨終的畫麵,也定格於此。”
宛煙呆呆地看著這一切,身體微微顫抖。
鐘離繼續說道:“故事的後續是:她的子民中,有人終於意識到,這位仁善卻柔弱的魔神,在戰爭中保護不了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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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戰爭是很殘酷的。與其讓她經受戰敗後的折磨,不如,賜予她相對輕鬆的解脫。”
派蒙指著周圍那些凝固了驚恐表情的“雕像”:“可是,這些「雕像」…又是怎麼回事?”
鐘離:“再怎麼弱小的魔神,死亡時流失的力量,也非凡人之軀所能承受。”
“沒能逃走的人,全都變成了這副模樣。”
“未經此災的鹽神子民離開了她的領地,前往璃月,請求岩王帝君的庇護。”
“他們的後代害怕赫烏莉亞留下的魔神殘渣,害怕她施予他們永世的詛咒…”
“於是,他們冒著危險回到這裡,將劍折斷、供奉,希望能夠平息她留下的怒火。”
鐘離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悲憫:“但其實他們是多此一舉了。這位直到最後都沒有反抗過的魔神,又怎麼會對自己的子民…心懷忿怒呢?”
宛煙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淚水洶湧而出:“我…我…就算是這樣,我不接受…騙局…虛假的曆史…一切…都…”她的聲音哽咽,充滿了絕望。
左鈺上前,蹲下身,輕聲說道:“宛煙姑娘,曆史的真相固然殘酷,但它也是對逝者最基本的尊重。赫烏莉亞的溫柔與善良,並非虛假。隻是這份溫柔,在那個殘酷的時代,未能護佑她和她的子民。她的悲劇,並非她個人的過錯,而是那個時代所有弱小者的縮影。”
他繼續道:“你所追尋的,是為鹽之魔神正名,揭露所謂的‘凶手’。但現在看來,真正的‘凶手’,或許是那個容不下溫柔的時代,是盲目的恐懼,是絕望中的背叛。摩拉克斯,岩王帝君,他所做的,是結束了那場混亂的戰爭,為璃月帶來了延續至今的秩序與和平。這其中,或許有他不得不做的取舍與犧牲,但將所有罪責歸於他,對赫烏莉亞而言,也並非真正的慰藉。”
宛煙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左鈺,又看向沉默的鐘離,心中的信仰在劇烈地動搖。她喃喃道:“我一直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原來…我隻是在用自己的怨恨,玷汙了她的溫柔嗎?”
左鈺扶起她:“認清真相,放下執念,才是對她最好的告慰。你對她的敬愛是真摯的,這份心意,她若有知,也定能感受到。”
宛煙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走到鐘離麵前,深深一揖:“鐘離先生,先前…宛煙多有冒犯,言語不敬,還請先生恕罪。您讓我看到了…我一直不願承認的真相。”
鐘離微微點頭:“你能明白,便好。逝者已矣,生者當如斯。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執著於過去的仇恨,隻會讓自己也一同被碾碎。”
派蒙小聲說:“這一次,鐘離也真是不留情呢…不過,宛煙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鐘離:“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價了,但…這也並不失為一件好事。”
“看她的模樣,恐怕還會繼續動搖一陣…不過,即使不能馬上解脫,隻是認清現實,也還不錯。”
熒問道:“你對鹽之魔神的遭遇太熟悉了。解印的辦法,也不隻是道聽途說吧。”
鐘離:“嗯,在很久很久以前,赫烏莉亞的故事對我來說,也是一份告誡。”
“信仰一位已經逝去的神,實在沒有什麼好處。”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論是對赫烏莉亞的信仰,還是對摩拉克斯的信仰,都是一樣的。”
熒若有所思:“璃月人總有一天也會明白的。”
鐘離:“好了。接下來,陪我去一趟「孤雲閣」如何?”
派蒙好奇地問:“嗯?鐘離要做什麼?”
鐘離輕歎一聲:“唉…重遊故地,又講了這麼多故事…難免對那些故人,心生懷念了。”
眾人離開了地中之鹽的遺跡。在他們準備將那鹽盞與鹽尺按照鐘離的意願處理前,左鈺忽然開口:“鐘離先生,熒,派蒙,宛煙姑娘。這位鹽之魔神赫烏莉亞,其溫柔與仁慈,縱然在魔神之中亦屬罕見。就這樣讓她徹底湮滅於曆史長河,未免太過可惜。我有一種特殊的秘法,或許能從這些遺物中,提取一絲她殘存的靈識碎片。”
宛煙驚喜地看著他:“左鈺先生,您是說…?”
左鈺點頭:“我並非覬覦其力量,也無法讓她立刻複生。隻是想為這位溫柔的魔神,保留一絲微弱的靈識殘片,或許在遙遠的未來,當天地規則允許,或者我掌握了更深奧的法門,能有讓她以另一種方式安息,甚至獲得新生的可能。”
鐘離目光深邃地看著左鈺,並未阻止。
左鈺取出老魔杖,指尖凝聚起一股融合了猩紅與幽紫的奇特光芒,那是他獨有的混沌魔法。光芒輕柔地覆蓋在鹽盞與鹽尺之上,片刻之後,一絲幾乎微不可見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靈性光點,從遺物中緩緩升起。左鈺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縷光點,將其封存在一枚由他魔力凝結而成的透明晶石之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對鐘離道:“好了,鐘離先生,現在可以處理這兩件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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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孤雲閣,與鐘離交談。
鐘離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之前對你提過,孤雲閣之下,鎮壓了很多舊日的魔神。”
“如今仙眾已將璃月交給凡人,而赫烏莉亞的時代,是更久遠的過去。她留下的「鹽盞」與「鹽尺」,不應該回到璃月港。”
“讓它們留在這裡,既是沉眠,也是返鄉…”
熒問道:“所以鐘離要我們做什麼呢?”
鐘離:“我親手終結了一個時代。我一直在想,如何記錄那些…被我終結的曆史。”
“曆史可以記錄,但曆史並不可靠,這次的事也證明了這點。時間擁有強大的力量,曆史會在歲月中扭曲…”
“我需要找到更好的「記錄」,才能銘刻真實的曆史。”
“刻石曾是一種久遠的「記錄」。但看似不變的磐石、看似不變的世界與我…或許也都會在某一天消失。”
派蒙有些擔憂地看著鐘離。
鐘離目光轉向熒,然後又看向左鈺:“所以,旅行者,左鈺,我想到了你們。”
“旅行者是遠渡重天、跨越星海之人。把曆史刻在你的記憶裡,就可以在未來某日,隨你一同前往彆的世界。”
“而左鈺,”鐘離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你擁有著獨特的力量與視角,對生命的理解似乎也與此世不同。你的記憶,你的存在,或許也能為這份曆史提供另一種形式的‘備份’。”
“身為見證者的你們,隻要能夠「記錄」與「銘記」,那麼,提瓦特的時代與曆史,就獲得了一種「存在的延續」…”
熒:“原來這才是找我們同行的真正理由。”
派蒙在一旁感歎:“任重而道遠啊。”
鐘離:“那麼,接下來,就是將「鹽盞」與「鹽尺」投入海中的時刻了。”
派蒙不解:“啊?為什麼要扔進海裡?”
鐘離:“剛才我說過吧?這裡鎮壓了很多舊日的魔神。”
“也包括被「群玉閣」重鎖深海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他將鹽盞與鹽尺投入波濤之中。
鐘離的聲音帶著一絲釋然與悵惘:“數千年前,璃月紛亂不止,我與眾仙蕩滌四方。岩槍鎮壓諸魔神之地,孤雲閣…曆經千載,最終也隻留下坊間的掌故與傳說。”
“奧賽爾…你我是敵非友。但舊時代的對立,也隻是舊時代的回憶而已。”
“赫烏莉亞的遺物,就由你來吞噬吧。”
“璃月港的神跡,從此又少了一分。”
鐘離輕歎:“…地天之間的萬象,隻留待後人評說。”
“我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以後能像此番追憶的機會,隻怕會越來越少了。”
熒輕聲問:“「鹽之魔神」,有點可憐…”
左鈺補充道:“那些遺物投入海中,不會增強奧賽爾的力量嗎?”
鐘離搖了搖頭:“我取走的僅是赫烏莉亞一絲純粹的靈性碎片,與力量無涉。餘下的器物投入大海,其蘊含的力量,或被奧賽爾消解,或重歸天地循環,不會助長其凶焰,反而可能因鹽之魔神本質的平和,消弭些許戾氣。”
他又對熒說道:“在魔神戰爭的年代,斷定事物善惡是非的標準,都和現在不同。當然…現在的我,也希望她能生在一個更加溫柔的時代。”
熒又問:“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鐘離眺望著遠方,沒有直接回答,眼中卻似乎蘊藏著整個璃月的曆史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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