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的夢境世界。
迪希雅打量著幾人,有些不解地問道:“我不在的這會兒你們怎麼了,是被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傳教了嗎?”
派蒙哎呀一聲,擺了擺小手:“哎呀,彆管那麼多,你就當做是真的吧。”
迪希雅將信將疑,沉吟道:“好吧,我理解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的身體記憶已經讓我完全適應這把劍了,隻是我的大腦不記得這件事了,對嗎?”
“沒錯,每天都會忘記一次。”派蒙肯定地回答。
迪希雅卻搖了搖頭,提出異議:“那我可反駁了哦?這種情況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說來聽聽?”派蒙好奇地湊上前。
迪希雅解釋道:“如果一連很多天都是花神誕祭,隻是我們不記得的話,那所有的物資消耗,花掉的錢,吃掉的東西該怎麼辦?按理說我的錢包早該空空如也了,不可能沒發現的吧?”
熒點了點頭,輕聲道:“這一點我也想到過。”她看向那個沉默不語的“左鈺”人偶,心中清楚,若是真正的左鈺在此,恐怕早已用他那神乎其技的法術探查出端倪,或是直接打開一道通往現實的“秘法之門”了。
在熒思考著幕後黑手是賢者的情況下,如果利用虛空的數據和全城的資源,派蒙也跟著分析:“的確…用虛空記錄全城人每天的行為,再動用全城的資源去恢複到這一天的開始…雖說不太可能,但或許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有證據。”迪希雅篤定地說。
派蒙眼睛一亮:“你有證據?在哪裡?”
迪希雅歎了口氣,帶著一絲無奈:“唉…你們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討論還真是認真啊,好吧好吧,就讓我再陪你們一會兒。跟我來吧,還有迪娜澤黛小姐也請一起,目前還沒法保證這附近的安全。”
幾人跟著迪希雅來到一處,派蒙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不解:“想不到這次是迪希雅帶我們去看「證據」,明明前兩天還是我們帶她去看…”
“就是這個了。”迪希雅指著一個木人樁說道。
“這什麼呀,你練劍的木人樁嗎?這個怎麼了?”派蒙歪著小腦袋。
迪希雅指著木人樁上的痕跡,解釋道:“看到上麵的痕跡了嗎?是我這幾天的積累。假設賢者不會每天來把它換掉,它應該早就已經被砍的破破爛爛了對吧?”
“對呀,那每天都換一個的情況呢?”派蒙追問。
迪希雅胸有成竹地說:“那賢者每次都要在新的木人樁上複製出我之前練劍的劍痕。好歹我也是武者,在我的武學流派裡,對「控製」的講求非常精細。每一次揮劍,力度、角度、切入點都是用心控製過的,所以上麵每一道傷痕我都記得,也記得揮出那一劍的心境。正如有句話,武者之劍乃獨一無二,沒有人可以揮出完全相同的兩劍。想要完全複製我的劍痕,絕對不可能。”
“不可能嗎?如果是用什麼精細的儀器一點點「雕刻」呢?”派蒙還是有些懷疑。
迪希雅搖頭道:“常有人說,留影機的畫片永遠不能替代畫家畫出來的風景畫,因為前者是沒有靈魂的。對我也一樣,雕刻出的劍痕和作為武藝修煉結晶的劍痕…我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熒聽著,覺得迪希雅的分析也有道理,輕聲道:“看來隻能放棄這種可能性了嗎…”
迪希雅鬆了口氣:“呼…這回應該沒什麼疑問了吧?欸,這是不是最近學者之間流行的叫做「頭腦急轉彎」的遊戲?想不到還挺有趣的。那就這樣吧,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護送迪娜澤黛小姐去妮露那邊了,回見。”
派蒙見迪希雅離開,有些泄氣地說:“唉…又是一條走不通的路,「記憶刪除」理論也是錯誤的嗎?但至少我們也有了一些階段性的結論吧?”
熒點了點頭,肯定道:“時間並未循環。我們不在現實。”那個“左鈺”人偶依舊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隻是個背景。
“嗯,的確如此,那現在我們還能找到一些新的思路嗎?”派蒙看向熒,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啟發。
熒沉吟片刻,忽然說道:“讓我想想…我忽然感覺有件事很蹊蹺…”
“蹊蹺?我覺得最近全是很蹊蹺的事…”派蒙嘟囔道。
熒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我們…為何從沒考慮過出城?”
“欸…?出城…對哦!”派蒙恍然大悟,“這麼容易想到的嘗試,我們居然沒試過。看看城外的時間是不是還卡在同一天,就能確定很多事。真是不可思議,是我們之前太鑽牛角尖了呢,還是累得暈頭轉向了才想不到的…”
熒也覺得這很奇怪,輕聲道:“總覺得應該很早就想到了。”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問問納西妲吧,關於出城的事,莫非是我們忘記了什麼。”派蒙提議道。
兩人帶著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左鈺”人偶,再次聯係上了納西妲。
“納西妲,我們回來了。”派蒙先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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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西妲的聲音在她們腦海中響起:“今天回來得很早呢,莫非是有了什麼新的收獲。”
派蒙解釋道:“算是有吧,我們基本確定了時間並未循環,這裡也應該不是現實…可同時我們又有了新的疑惑…”
熒直接問道:“出城的話會怎麼樣?我們是不是真的沒試過出城?”
納西妲回答道:“出城…在我印象裡,有兩次你們都提及過出城相關的計劃…”
“什麼!?”熒和派蒙同時驚呼。
派蒙急切地問:“我們說過嗎!我們怎麼完全沒有印象了,後來呢?我們回來之後怎麼說?”
納西妲回憶著:“讓我想想…好像你們從未提起過出城計劃的結果如何,哦,不如說,那兩次出城計劃的當晚你們都沒有回來。不過平時你們也有不少個晚上「夜不歸宿」的,所以我當時也不覺得這能證明什麼。”
“確實有的時候會調查事情忘了時間,直接就到了第二天。”派蒙肯定道,“可是你所說的出城當天的記憶,我們兩個卻都沒有。”
納西妲也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嗎,這倒有些奇怪。理論上應該已經喚起了你們全部的記憶才對。”
熒的眼神變得堅定:“明天再試一次吧。或許突破口就在這裡。”
“嗯!絕對有貓膩,明天一定要想辦法查清楚!”派蒙也鼓起了勁。
在她們不知道的地方,某個計劃正在推行…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嘀——”
新的一天,夢境再次刷新。
“記憶回來了!”派蒙抱著頭,顯然已經適應了這種記憶恢複的過程。
熒立刻說道:“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派蒙卻有些猶豫,小聲說:“那個…嗯…該從哪裡跟你解釋呢…”
“嗯?派蒙想說什麼?”熒有些不解。
納西妲的聲音適時響起:“熒,除了剛才你拿回的記憶之外,還有額外的一段信息是留給你的。”
“額外的信息?誰留給我的?”熒疑惑地問。
“你聽了就知道了。”納西妲回答。
熒的腦海中響起了一段熟悉的聲音:「…無法回頭…那裡有眾多的『空間』,『須彌城的花神誕日』隻是其中一個…」
“這是…我自己的聲音!?”熒震驚不已。
派蒙在一旁解釋道:“熒,你應該有兩天的記憶空白,我來給你講講究竟發生了什麼吧…”
時間回到兩天之前。
“是時候兌現昨天的計劃了吧?”派蒙對熒說道。
熒點了點頭:“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走,我們出發吧。”派蒙應道,兩人以及那個擺設般的“左鈺”人偶)便朝著城門方向走去。
幾人來到城門附近,想要尋找出城的辦法。
一個商人正對著衛兵抱怨:“……憑什麼不讓出城啊,教令院又在搞什麼名堂。”
“彆問了,問也沒有用。這是大賢者直接下發的指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衛兵麵無表情地回應。
那商人急切地說:“我真的很急,奧摩斯港那批貨都到了,我不抓緊過去的話,不就白白等著被偷了嗎…”
“那是你自己的事,下次有類似的需求,提前登記上報。”
“這、這生意來了哪裡是說預見就預見到的啊…唉…”商人無奈地歎氣。
派蒙見狀,小聲嘀咕:“看起來今天的須彌城已經被教令院下令封鎖了,毫不意外呢。”她又飛上前,“我們再過去問問吧。”
她對著衛兵問道:“衛兵大哥,今天為什麼不讓進出城呀?”
那衛兵有些不耐煩:“剛打發走一個,怎麼又來一個…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接到的命令隻是在今天嚴格禁止出入須彌城,彆的什麼都沒說。”
熒心中暗道:教令院的目的確實不會讓小卒知道。她試探著說:“看來教令院那些人根本不信任你嘛。”
“激將法也沒用,”衛兵油鹽不進,“我要是知道這種內部消息,早就不用在這兒風裡雨裡守著了。”
“那看來是真的不知道。”派蒙有些失望。她又提議道:“問不出目的,那就還是直接一點吧,找個地方翻牆出去,反正那些衛兵又沒有一千隻手、一百顆眼睛。”
她四下看了看,指著一處:“這個位置不錯,衛兵好像也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那我們就快點…”
“派蒙,你留下吧。”熒忽然開口。
“欸!?為什麼呀,你要把我丟下嗎?”派蒙驚訝地問。
熒解釋道:“出城可能會引發記憶變動…我們需要留下一個人‘見證’…”
“可是、可是萬一和預想的不一樣,你在外麵出了什麼事,我…我不就幫不了你了?”派蒙急得團團轉,“唔…我知道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們一直都是一起的呀?”
熒安慰道:“放心吧,派蒙。一起出去的話,就和之前沒有區彆了。”
派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我等著你。那你快點回來哦,出去看一眼就回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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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熒應道。
“嗯,一定要當心!”派蒙叮囑道。
刷新後的新一天,與納西妲對話後。
“啊…記憶…”派蒙揉了揉小腦袋。
熒的眼神堅定:“走吧,今天試著到城外去。”
“熒!嗚…嗚…嗚哇…!!!”派蒙一見到熒,便大哭起來。
“怎、怎麼了!派蒙!”熒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你突然就消失了呀!”派蒙抽泣著,“我在城牆那裡等了你好久好久,你一直都不回來!不是約定好看一眼就回來的嗎!嗚哇…”
熒有些茫然:“我…約定了什麼?”
納西妲的聲音在兩人腦海中響起:“派蒙,你冷靜一點,她現在就在這裡嘛。而且還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嗚嗚…我不管,我昨天一直想要出去找你,但是你之前又不讓我出城…我就又糾結又著急又害怕一直到晚上!”派蒙委屈地說。
熒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還是道歉道:“雖然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但是,對不起…派蒙。不會真的丟下你的。”
“…嗚…好吧,我就先原諒你吧,你沒有真的消失就是最好的事了…我真的很害怕你忽然就到另一個世界去了。”派蒙擦了擦眼淚。
納西妲輕聲道:“好了,那就請派蒙講一下你的‘視角’吧,昨天真正發生的事…”
派蒙便將昨天熒計劃出城,自己留下等待,結果熒一去不複返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納西妲聽完,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利用兩個人不同的視角嗎…”
“後來,熒到了城外,明明我的視線一直追著她的,可她的身影卻在某一個瞬間消失了…”派蒙回憶道。
熒有些不確定地問:“沒有看錯嗎,會不會走神了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