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和派蒙猛地回頭,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剛剛這句話,是過去的迪娜澤黛曾經說過的吧?難道說…!”派蒙驚喜地叫道。
熒也有些激動:“迪娜澤黛…?”
眼前的迪娜澤黛卻歪了歪頭,疑惑地問:“嗯?怎麼了熒。”
派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好像…還是那個‘人偶’的她呀,可剛剛是怎麼回事…”
熒低聲重複著:“不留遺憾…”她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們走吧,派蒙。”
“欸?現在又要去哪裡?”派蒙不解。
熒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去看‘花神之舞’吧。”
與此同時,現實之中,左鈺正站在淨善宮內,納西妲小小的身影懸浮在光球之中。一道未曾關閉的秘法之門,將淨善宮與迪娜澤黛的臥室臨時連接了起來。
左鈺剛剛通過秘法之門確認過,迪娜澤黛依舊在聖光的持續守護與治療下安睡,隨著聖光的滋養,她的身體狀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看來等她醒來時,那困擾她多年的虛弱體質也將徹底恢複正常。
回到淨善宮,左鈺對納西妲說道:“納西妲,夢境中熒她們的進度怎麼樣了?”
納西妲空靈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很順利哦,熒和派蒙已經知道了真相,現在她們要找出夢境的主體是誰了。”
左鈺點了點頭:“那等找到後,你讓處於夢中夢的迪娜澤黛醒過來吧,讓她參加一下夢境中的花神誕祭,她可是期待了好久了。”
“迪娜澤黛的身體沒問題嗎?”納西妲有些關切。
左鈺自信一笑:“放心吧,等她醒過來就和正常女孩一樣了,甚至比以前更健康。”
“太好了,”納西妲的聲音也輕快了幾分,“那麼我會讓夢中的迪娜澤黛趕上花神誕祭的。”
夢境輪回之中,熒和派蒙來到大巴紮,正看到塞塔蕾和大賢者阿紮爾站在舞台上,阻止妮露她們舉行花神誕祭。
塞塔蕾冷硬的聲音傳來:“你再繼續這樣堅持,我們也不得不下令查辦所有花神誕祭的組織者了…大賢者原本就已經網開一麵了,請你識趣一些。”
妮露的聲音帶著無助:“怎麼…怎麼能這樣…”
熒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擋在了妮露身前。
“啊…熒?”妮露有些驚訝,“不必這樣為我們出頭,他是教令院的賢者,連累到你可就不好了…”
阿紮爾的目光落在熒身上,帶著一絲審視:“…熒?”
派蒙急忙拉了拉熒的衣角:“熒,你忽然間做什麼呀,要是被教令院的人抓了,今天不就浪費了?”
然而,阿紮爾和塞塔蕾卻隻是靜靜地站著,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到派蒙的話。
“欸,他們…好像沒反應?被嚇到了嗎?”派蒙小聲嘀咕。
熒的眼神卻愈發堅定:“果然…他們是‘人偶’。”
“啊——原來如此,”派蒙恍然大悟,“如果是賢者們的計劃,那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也…”她又補充道,“所以‘它們’也隻是替代品。”
妮露聽得一頭霧水:“怎麼回事?大賢者他們怎麼了?”
就在這時,熒注意到了劇場裡用來裝飾的兩盆異常鮮豔的紫紅色帕蒂沙蘭。
“等等…”熒的目光被那兩盆花吸引,“那兩盆花是!?”
她清晰地記得,第一次遇到妮露時,妮露曾說過:“嘿嘿,畢竟帕蒂沙蘭是花神大人的象征嘛,隻是可惜真正的帕蒂沙蘭早就隨著花神的逝去而滅絕了。”迪娜澤黛也曾惋惜道:“是啊,樹王大人為紀念花神大人創生的帕蒂沙蘭,最終也沒能再現那種豔麗的紫紅色。”
而此刻,眼前的妮露看著那兩盆紫紅色的帕蒂沙蘭,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啊,豔麗的紫紅色…這不是傳說中真正的帕蒂沙蘭嗎,我自己都沒意識到…難道是迪娜澤黛幫忙找來的嗎?”
派蒙也想了起來:“可是,你們不是說過,這種花早就隨著花神的逝去而滅絕了嗎?難道…”
妮露也有些困惑:“對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熒看著妮露,柔聲說道:“妮露,請你閉上眼睛。”
“欸?”妮露不明所以。
熒繼續引導:“想象一下,大賢者他們並不在眼前。”
妮露雖然不解,但還是順從地閉上了眼睛:“你們都好奇怪呀…好吧,我試試看。”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想象著。
片刻後,妮露睜開眼,驚喜地叫道:“唔…嘿。”
派蒙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舞台,阿紮爾和塞塔蕾的身影已然消失,激動地喊道:“消、消失了!‘主體’原來就是妮露嗎,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獲!”她分析道,“紫紅色的帕蒂沙蘭原本已經不存在於世間了,隻有在妮露的潛意識中,它們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裝飾舞台。”又轉向熒,“就像納西妲舉過的例子,人們會認為碟子裡的是飯菜,而妮露會認為花盆裡會有傳說之中的帕蒂沙蘭。所以看到那兩盆花的一刻,你就確信是妮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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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點了點頭:“沒錯。”
“可是,”派蒙又有些發愁,“要想結束‘輪回’,還要主體產生自我意識吧。我們要怎麼才能讓妮露意識到這裡是…”
妮露卻突然輕聲開口:“我…是在做夢吧?”
“欸!”派蒙和熒同時看向她。
熒有些驚訝:“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妮露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嗬嗬,果然嗎。難道不是虔誠慶祝花神誕祭的我們,收到了小吉祥草王的回應嗎?”
派蒙鬆了口氣:“雖然猜錯了,但又沒有完全錯…關鍵是你怎麼一下子想到會是‘夢’的?在你的認知裡,須彌人應該是不會做夢的吧?”
妮露解釋道:“是這樣的,你們聽過‘最初的賢者’的故事嗎?為了擺脫災厄,而踏上尋找草神的旅途的故事。”
“我好像聽過!”派蒙立刻想起來,“是我們剛來到須彌城的時候,迪娜澤黛講給我們聽的,原來那個人就是最初的賢者嗎?”
妮露點了點頭:“嗯,不過在你們聽到的故事中,他的確還沒有成為‘最初的賢者’,這個故事還有後續…”她娓娓道來,“他的虔誠與睿智獲得了草神的認可以後,草神終於決定賜福於他。最初的賢者麵前呈現著各種不可思議的景象,仿佛全世界的知識都以具象化的形式展現在麵前,令他如癡如醉。不知過了多久,他已經掌握了所有他能夠理解的知識。在這之後,他對草神說,‘我想念我的父母妻兒,我已經離家太久了,他們一定會擔心吧’。草神笑笑,下一秒,賢者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似乎剛從一場夢中驚醒。身邊的妻子對他說,‘今天你要出發去尋找草神了吧,祝你一路順風,親愛的’。後來,最初的賢者化解了須彌城的諸多災厄,並且創辦了教令院,真是皆大歡喜。”
派蒙聽得目瞪口呆:“所以說…最初的賢者從故事的最開始就一直在夢裡?甚至都完全沒有啟程嗎?”
妮露肯定地說:“是的,但一定是他的虔誠與決心已經傳達到了草神那裡,所以草神才以夢的形式賜福。”
派蒙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想法,的確是很有趣的聯想…可我們也必須要快點醒過來了,就像故事裡的賢者那樣。”
熒看著妮露,輕聲道:“既然妮露已經意識到了…那夢境應該很快就會結束。”
妮露臉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這樣嗎,正巧今天的花神誕祭也到了要結束的時間了呢。既然我們是在夢裡,那最後的‘花神之舞’也可以跳得華麗一點了吧?”
熒的臉上也露出了真摯的笑容:“我已經期待很久了。請儘情地起舞吧。”
妮露走上舞台。
她向著台下微微一笑:“久等了,大家。就讓我為神明獻上花神之舞吧。”
伴著悠揚的樂聲,妮露翩翩起舞,跳起了那支充滿了神聖與喜悅的“花神之舞”。夢境中的人們仿佛受到了無形的吸引,紛紛走向舞台,沉醉在妮露曼妙的舞姿之中。熒注意到,在人群中,迪娜澤黛也出現了,她臉上帶著純粹的喜悅,滿懷幸福地注視著妮露的舞蹈。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落下,舞姿定格,整個夢境如同鏡花水月般開始溶解、消散。
夢,該醒了。
現實中。
派蒙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著懶腰,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惺忪:“呼啊——早上好,熒,總感覺睡了好久呢…腦袋昏沉沉的,是睡了太多麼。昨晚我們是怎麼睡著的…我記得,好像是…花神誕祭結束後…”她猛地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花神誕祭!我們已經從「花神誕祭的輪回」中出來了吧?”
熒也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早上好,派蒙。我想起來了!”
“快,先把虛空終端摘掉吧!”派蒙連忙提醒。
熒一邊取下虛空終端,一邊回想著夢境的最後一幕:“花神之舞的最後,我好像看到了…迪娜澤黛!快去看看迪娜澤黛!”
兩人匆匆趕到迪娜澤黛的住處,推開門,發現迪娜澤黛也剛剛轉醒,正有些迷茫地坐在床邊。而令人意外的是,左鈺和凱瑟琳小姐竟然也在這裡。
凱瑟琳見她們進來,微笑著開口,聲音卻不似平日那般刻板,反而帶著一絲空靈與欣慰:“做得不錯,熒,派蒙。還有…謝謝你,迪娜澤黛,能為我籌辦花神誕祭。”
迪娜澤黛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請問你是…”
派蒙一見到迪娜澤黛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她激動地撲了過去:“迪娜澤黛!嗚…嗚…你果然沒事嗎!彆嚇我們呀…”
熒也鬆了口氣,輕聲喚道:“迪娜澤黛…”
“哦~!熒,小派蒙!你們聽我說哦!”迪娜澤黛像是剛從一個美夢中醒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妮露在跳「花神之舞」了!那舞蹈真是太美了,我感覺就像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花神大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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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與迪娜澤黛聊了一會兒,她對自己能夢到如此美好的花神之舞感到非常開心。
左鈺走上前,指尖凝聚起一縷柔和的聖光,輕輕拂過迪娜澤黛的額頭,仔細感知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嗯,看來我之前的治療很成功,你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正常了,魔鱗病一年之內不會再複發。現在的你,和健康的普通女孩沒什麼兩樣了。”
“真的嗎?!”迪娜澤黛驚喜地感受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那種久違的輕鬆與活力讓她幾乎要跳起來,“太好了!左鈺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她激動地表示,為了感謝左鈺三人,在他們停留在須彌的這段時間,務必讓她來做向導。
左鈺、熒和派蒙與凱瑟琳一同離開了迪娜澤黛的家。
“你其實是納西妲吧!”派蒙一離開迪娜澤黛的家,便迫不及待地對“凱瑟琳”說道,“我就說當時在花神誕祭會場見到過的凱瑟琳小姐有點奇怪。還有迪娜澤黛的事…是你救了她嗎?”
納西妲依舊借用著凱瑟琳的形象,微笑著說:“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回冒險家協會好不好?”
來到冒險家協會,這裡一如既往地安靜。
“先說說迪娜澤黛的事吧,她沒事可真是太好了。”派蒙首先開口。
納西妲點了點頭,解釋道:“嗯,實際上,現實中隻過了一天。”
左鈺接口道:“沒錯,在你們陷入夢境循環的時候,我因為提前摘掉了虛空終端,並沒有受到影響。之後我直接去了淨善宮,見到了納西妲的本體。然後我用聖光術為現實中的迪娜澤黛進行了治療,持續穩固她的生命能量,確保她的身體機能和精神狀態在夢境收割中能夠保持穩定,不至於被徹底拖垮。”
納西妲繼續說道:“所以迪娜澤黛才能在夢境的不斷收割中保持意識的相對正常。不過如果時間再長一些,不光是迪娜澤黛,所有須彌人的精神狀況都會變得很糟糕,甚至一些精神本就脆弱的人,他們的意識可能會永久消散。好在你們及時打破了「輪回」。”
“這麼說來,算是我們一起拯救了所有須彌人啊,最後還是趕上了嘛!”派蒙開心地拍了拍小手。
熒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令人欣慰的結果。”
納西妲歪了歪頭,有些好奇地看著她們:“嗯?你們怎麼都在欣慰地笑呢?我以為此刻你們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對…嗯…看來還需要繼續多多觀察人類的情感才行。”
“兩者其實都可以啦!這要分人的!”派蒙理直氣壯地說。
“好了,”納西妲輕笑一聲,“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吧?你們拯救了我虔誠的信徒,我會將所有答案作為回報。”
熒沉吟片刻,問道:“關於我在道成林昏迷時所看到的景象…”
派蒙連忙補充:“對!旅行者在道成林的時候被熏香影響而昏迷了,她說昏迷時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樹,還有紅色的天空…還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對嗎?關鍵詞是「世界」和「遺忘」?”
納西妲的表情嚴肅了幾分:“嗯,旅行者看來是連接上了世界樹。那是世界樹中,大慈樹王殘餘的意識所留下的一段訊息,也或許是她臨死前最後的回憶。你們應該也知道,大慈樹王是在坎瑞亞災變後失蹤的,所以時間點的確對得上,你們的懷疑不無道理。”
“是大慈樹王殘留的信息?我們之前還以為會是那個赤王呢!那條訊息的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派蒙追問道。
納西妲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凝重:“我還無法解讀它,哪怕以虛空目前的能力也做不到。大慈樹王在世界樹中殘留的意識,像是被某種禁忌的知識‘汙染’了一樣,隱含了非常危險的氣息。甚至許多修行的學者一旦意識與之連通,便會徹底陷入瘋狂…儘管我多次對教令院進行過警示,卻依舊一直有受害者出現。不過我相信,拯救世界樹的關鍵就在其中,所以我一直沒有放棄對它的解讀。”
“幻覺裡的那棵樹就是世界樹嗎…提納裡也說過,世界樹「生病」了,難道就是因為有被「汙染」的意識在?”派蒙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泄氣,“可是連你也不知道那個幻覺的含義,我們豈不是白來找你了…”
納西妲的目光轉向熒,帶著一絲期冀:“旅行者接觸了那個「意識」卻絲毫不受影響,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或許有你在的話,我們會有機會解讀它…不,我們是必須要解讀出其中的秘密。我已經排除了所有可能影響世界樹的因素,隻剩下這一種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然,“這是一個以世界樹…以提瓦特的存亡為賭注來挑戰的「謎題」啊…”
她輕輕舒了口氣,語氣又恢複了平時的溫和:“這樣嗎。但願我的回答,可以讓作為「求知者」的你們滿意。其實之前維持迪娜澤黛即將消失的夢境的時候,對我精神力的耗損非常大…我恐怕需要小憩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倒不怎麼需要擔心賢者們的行動,像「花神誕祭的輪回」這種大工程,短時間內虛空不可能進行兩次。”
“嗯,你去睡覺吧,有我們看著呢!”派蒙拍著胸脯保證。
納西妲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嗬嗬,真令人安心。哈欠——這可真是我出生以來最累人的一次生日了呢。”
話音剛落,凱瑟琳的身影微微一晃,眼神中的靈動與智慧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的職業化微笑。
凱瑟琳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唔…旅行者?派蒙?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派蒙趕緊打哈哈:“呃…可能是夢遊?你知道,不能叫醒夢遊的人的,所以我們隻是…隻是路過在這裡等你醒來!”
凱瑟琳點了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說法:“是這樣啊,嗯…有空該找找維護人員了。啊,我沒事,一會兒我就回去了,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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