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按照蘭般度的提議,朝著謁頌幽境的方向進發。
很快幾人便抵達了謁頌幽境。這裡的空氣濕潤而又沉悶,彌漫著一股奇異的、如同雨後泥土與腐爛植物混合的氣息,一落地,派蒙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渴…巴螺迦,不好,可是,雨太多了,也不好…”一個細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著濃濃的愁緒,“水像巴螺迦一樣多,根難過,泥的雨,枝和葉難過…”
“欸?聽得到說話的聲音,”派蒙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好奇地四處張望,“按蘭般度的說法,難道是蘭那庫拉?不過沒看到他呢,該不會是鑽進土裡了吧…”她立刻提議道,“旅行者,我們在附近找一找吧。”
“嗚…蘭那庫拉和蘭貢迪一起也比不過蘭百梨迦…”聲音又從一叢巨大的蘑菇後麵傳來。
左鈺靠在一棵傘狀的蘑菇樹下,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著那叢蘑菇的方向隨意地抬了抬下巴,示意熒過去。熒心領神會,幾步走了過去,果然在蘑菇後麵發現了一個正抱著頭、瑟瑟發抖的蘭那羅。
“你一定就是蘭那庫拉了吧!”派蒙立刻飛上前去,大聲打著招呼。
“嗚哇!被、被那菈發現了!該、該怎麼辦…”那小家夥嚇得渾身一抖,轉身就要往土裡鑽。
“你先彆逃跑!是蘭般度告訴我們你在這裡的!”派蒙連忙解釋。
聽到熟悉的名字,蘭那庫拉才停了下來,怯生生地看著他們:“既、既然是蘭般度告訴你們的,那一定是好那菈了。”
派蒙雙手叉腰,故作老成地逗他:“嗯?蘭那庫拉是不是太輕信了?萬一旅行者是壞那菈,用蘭般度的名字來騙你…”
“呀!那、那金色的那菈,其實是在騙蘭那庫拉?金色的那菈,其實是壞那菈?”蘭那庫拉嚇得又要縮成一團。
看著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派蒙頓時感覺自己罪惡感爆棚。
“彆聽派蒙的,我是好那菈。”熒解除了頭盔,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安撫著這個膽小的小家夥。
“太好了,感謝蘭穆護昆達,金色的那菈果然是好那菈。”蘭那庫拉鬆了口氣,“雖然那菈旅行者比蘭那庫拉高很多,但是不害怕。”他又看了看漂浮在一旁的派蒙,“派蒙…派蒙小隻,也不害怕。”
“喂!”派蒙氣鼓鼓地抗議。
熒也忍不住莞爾,補充了一句,“派蒙的確很小隻…”
左鈺在一旁輕笑出聲,懶洋洋地插話道:“彆看她小,能量可不小,尤其是在吃的方麵。”
“小瞧我可是要吃大虧的!哼!”派蒙對著左鈺做了個鬼臉,又把話題拉回了正軌,“不過說回正事,我們是來治好法留納神機的,這片‘桓那’應該也有法留納神機的‘枝’和‘葉’?蘭般度讓我們來看看情況,如果你遇到了困難,也好幫幫你。”
“啊!很多壞家夥在桓那…有安全的路,但是要小心。而且到處都是壞種子,就連為了那菈法留納而造的…嗚嗚…”蘭那庫拉說著說著,又傷心起來,“那菈旅行者又高又大,說不定和蘭百梨迦一樣強…那菈旅行者,說不定有辦法…說不定能夠幫忙。”
“我們本來就是來幫忙的呀,對吧,旅行者。”派蒙看向熒。
熒自信地應道:“交給我們吧。”
“蘭那庫拉有彆的請求,”蘭那庫拉鼓起勇氣說道,“在治好法留納神機以前…想要先去找回石頭的記憶。”
“石頭的記憶?”熒有些不解。
“桓那不會忘記,蘭那羅不會忘記,但是蘭那羅留下看得到的記憶。壞家夥來了以後,四處都是壞種子…”
“和蘭那羅說話就像猜謎一樣呢…”派蒙小聲嘀咕,“不過,實際見到之後應該就明白了吧。總之,我們先和蘭那庫拉一起過去吧!”
“好那菈,好派蒙!我們不要驚動壞家夥,有安全的路。”
“欸?蘭那庫拉說的‘壞家夥’應該就是蕈獸吧,那完全不用擔心呀!”派蒙立刻挺起小胸脯,自豪地介紹起來,“哼哼,蘭那庫拉,你聽好了,那菈旅行者可是很強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強!是非——常——強!我們之前已經和蘭般度一起打敗了好多蕈獸呢!就連蘭般度也認可了我們的實力!”
“知道了,那菈旅行者一定和蘭百梨迦一樣厲害。可是派蒙呢?”
“我?我怎麼了?”
“發生過這樣的事…蘭那庫拉被壞家夥追趕,鑽進了土裡,但是被刨出來…壞家夥的大口裡滴出來,濕的、熱的,還有果實壞掉的味道…要不是蘭百梨迦及時趕到,蘭那庫拉就…”
“嗚哇…”派蒙被這生動的描述嚇得臉都白了。
“之後蘭般度說教了很久,太陽下去又上來,就連苗圃裡種下的種子都已經發芽。”
“可是這跟派蒙有什麼關係?”熒好奇地問。
“對呀對呀,這和派蒙有什麼關係呢?”
“蘭那庫拉比派蒙厲害,卻差點被壞家夥吃掉。派…派蒙這麼小隻,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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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有點道理?”派蒙想了想,立刻反駁,“不對!旅行者厲害,一定會保護派蒙的啦,對吧?”
熒肯定地回答:“那當然。”
“可是壞家夥那麼多,蘭那庫拉也敵不過壞家夥…唔…金色的那菈雖然厲害,但是…蘭那庫拉知道安全的路,我們走安全的路,好不好?”
“欸?該不會…該不會是蘭那庫拉其實特彆害怕蕈獸吧?”派蒙恍然大悟,“嘿嘿,原來是這樣啊。不過拿派蒙當借口可不是好孩子!”她隨即又大度地擺了擺手,“既然這樣,旅行者,我們就和蘭那庫拉一起走安全的路吧,路上小心一點,不要驚動了蕈獸。”
“那我可是經驗豐富。”熒笑著應道,想起了以前潛行的經曆。
“嗯!蘭那庫拉帶那菈走安全的路。”
左鈺長長地歎了口氣,從蘑菇樹下站直身體,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仿佛隨時會睡過去。“行吧,潛行就潛行。既然任務發布者有特殊要求,我們這些‘冒險者’也隻能照辦了。走吧,彆耽誤時間。”他嘴上抱怨著,指尖卻悄然劃過一個旁人難以察覺的晦暗符文,幾縷微不可查的暗影能量如同薄霧般,無聲無息地向前方的林地彌漫開來。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前進,派蒙還不忘安慰道:“蘭那羅這麼小,遇到體型比自己大好多倍的蕈獸,會害怕也不奇怪呢。”
“派蒙不會害怕嗎?”
“我?我當然不怕啦!”
“嗚…蘭那庫拉明明比派蒙厲害,但是卻沒有派蒙那麼勇敢,如果又遇到蕈獸襲擊,肯定會躲到安全的地方…”蘭那庫拉的聲音裡滿是沮喪,“蘭百梨迦很勇敢,也不會害怕,就像那菈法留納一樣。”
“嗯,蘭那羅也各自有不同的性格呢。”
“但是那菈法留納不在桓那了,壞家夥太多,苗圃也被它們弄亂過…蘭那庫拉鬆土、澆水,照看了很久,但是全都沒有了…還有壞種子,被壞種子占去的地方,長不出好的花和樹。法留納神機也因為它們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雨…像在生氣。”
在蘭那庫拉的帶領下,他們穿行在密林中。奇怪的是,那些遊蕩的蕈獸仿佛都變得異常遲鈍,有好幾次幾乎就要與他們迎麵撞上,卻都像是眼神不好一般,慢悠悠地轉向了彆處。派蒙隻當是他們運氣好,熒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跟在最後、哈欠連天的左鈺。
很快,他們便抵達了目的地。
“那菈旅行者,這是蘭那羅為那菈法留納留下的石頭的記憶。”蘭那庫拉指著前方一處被藤蔓和孢子覆蓋的石碑說道。
“總算到了…為了不被蕈獸發現,一路上小心翼翼提心吊膽…”派蒙長出了一口氣。
熒看著那座石碑,輕聲說道:“可以避免戰鬥也不錯。”
“唔…不過,這就是‘石頭的記憶’嗎?看起來像是蘭那羅搭建的石碑…”派蒙好奇地打量著。
“那菈旅行者…”蘭那庫拉看著那些附著在石碑上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孢子,又開始犯愁。
熒上前一步,紫紅色的戰甲再次浮現,她對著蘭那庫拉reassuringy說道:“我來清理壞種子。”
“蘭那庫拉不用太擔心啦,這點小事交給那菈旅行者,一定是不費吹灰之力!”派蒙也跟著鼓勁。
熒正準備啟動戰甲的能量脈衝,左鈺卻先一步走了上來。他看著那些附著在石碑上的汙穢,有些嫌惡地皺了皺眉,隨即伸出手掌。一團柔和而純淨的金色光輝在他掌心凝聚,如同一個小太陽。他隨手一揮,光輝如同水波般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那些頑固的孢子和汙漬仿佛被陽光下的冰雪般,瞬間消融蒸發,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而古老的石碑卻毫發無損,顯露出原本的質樸紋理。
“呀!謝謝那菈旅行者!”蘭那庫拉驚喜地叫道。
“桓那記得那菈法留納來了之後的所有事,大樹記得,種子也記得。但是不知道,那菈法留納明不明白…所以留下看得見的記憶,這樣,那菈法留納回到桓那,就會知道,桓那不會忘記,蘭那羅也不會忘記。”
“原來是這樣…‘石頭的記憶’就是紀念碑啊。說起來,人類也會建紀念碑呢,為了不要忘記。”派蒙恍然大悟。
熒看著那座質樸的石碑,若有所思地輕聲說道:“因為那菈是健忘的生物。”
“…和森林比起來,那菈就像一株小苗,長不成參天的大樹,也不會有記得一切的年re年輪…”派蒙難得地感慨起來,這番話語充滿了哲思,與她平時的樣子大相徑庭。
“蘭那羅不會離開桓那,蘭那羅和桓那在一起。但是那菈會來,也會離開,就像那菈法留納。”蘭那庫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惆悵,它晃了晃圓滾滾的身體,繼續說道:“蘭那羅很多,就像桓那有很多大樹,很多蘭那羅有很多名字,就像大樹有很多枝葉。金色的那菈,記得很多蘭那羅的很多名字,記得我是蘭那庫拉,就像撿起一片飄落的葉子,卻知道它來自哪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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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靠在樹下的左鈺輕笑一聲,懶洋洋地糾正道:“說白了,你們的記憶是共通的,刻在森林裡。而我們這種生物,記憶是獨立的,又是短暫的,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對你們來說,記住一個獨立的、會消失的個體,是一件很特彆的事。”
“對蘭那羅來說,那菈法留納也是‘特彆’的一個那菈吧!所以才專門為她建了紀念碑。”派蒙覺得這個解釋很合理,隨即又好奇起來,“雖然不太一樣,不過我們之前有見過刻畫了具體相貌的雕像…”
“神像?”熒下意識地接口。
“對!聽了那菈法留納的故事,旅行者不會想要知道她的長相嗎?”派蒙的眼睛裡閃爍著八卦的光芒,“蘭那羅既然有音樂,說不定其他方麵也很厲害呢!也許能雕刻出栩栩如生的石像?”
“如果有的話,確實很想見識一下。”熒對這位傳說中的金色那菈也抱有幾分好奇,但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蘭那羅的藝術都很素樸,很難想象…”
“對吧對吧!嘿嘿,那菈法留納,金色的那菈…”派蒙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
“唔…這樣的藝術對旅行者來說或許還為時尚早?”看著熒那副認真實在的表情,派蒙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對了,現在我們可以去治好法留納神機的‘枝’和‘葉’了吧!”她很快又想起了正事。
“蘭那庫拉帶那菈旅行者和派蒙去。”蘭那庫拉高興地在前麵帶路。
跟著蘭那庫拉,他們很快便來到一處隱藏在巨大蘑菇下的洞窟裡。
“居然藏在這種地方,沒有蘭那庫拉帶路,我們應該找不到這裡吧…”派蒙驚歎道。她四下看了看,有些疑惑,“不過,好像沒看到‘葉’呢?”
“葉…在大樹附近,不遠,但是…”蘭那庫拉的聲音又變得怯生生的。
“唔…這裡安全,蕈獸應該也不會找到這裡,蘭那庫拉就在這裡等我們吧。”派蒙善解人意地說道,“蘭般度跟我們說過,隻要讓三個石頭的‘葉’都轉向這裡的‘枝’的方向就可以了,對吧?”
“那菈旅行者和派蒙,謝謝。”蘭那庫拉感激地晃了晃身體。
“嗯!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我們快回去找蘭那庫拉吧!”派蒙確認了任務目標,便準備讓熒動手。
熒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心念一動,紫紅色的納米戰甲再次覆蓋全身,手臂部分的裝甲發出輕微的機括聲,充滿了力量感。她走到一塊石葉前,正準備發力,左鈺卻打著哈欠走了過來。
“這麼費勁做什麼。”他嘟囔了一句,伸出右手,對著另外兩塊巨大的石葉虛空一握。一股無形的、磅礴浩瀚的念動力瞬間作用在巨石之上,隻聽“嘎吱——”幾聲沉悶的摩擦聲,那兩塊沉重的石葉仿佛被看不見的大手推動,精準無比地旋轉到位,與中央的石枝嚴絲合縫。
熒見狀,也將自己麵前的最後一塊石葉輕鬆轉動到位。
“蘭那庫拉,我們回來了!不過之後就得靠你啦。”派蒙高興地飛回報信。
“謝謝派蒙,謝謝那菈旅行者,蘭那庫拉知道該怎麼做。”蘭那庫拉飄到石枝前,開始跳起那古老而又充滿生命力的舞蹈。
很快,石枝與石葉之間能量流轉,一道光柱衝天而起。
“喔!看樣子這裡應該也沒問題了。”派蒙開心地說。
“希望森林能快點恢複正常。”熒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幕,由衷地感歎道。
“治好法留納神機,一定可以。不過無留陀…必須清除,為了桓那,為了沙恒。”蘭那庫拉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就像為了那菈法留納而造的‘紀念碑’被壞種子蓋住。因為無留陀,「覺樹之堂」也受到影響。”
“那是比那菈法留納來到桓那蘭那更早的時候,那菈和蘭那羅一起建造的苗圃。但是現在…”
“除了維摩莊的孩子們還能看見,蘭那羅對大人們來說不過是故事裡的存在…曾經的苗圃也因為無留陀而一度變得荒蕪…”派蒙的語氣也低沉下來。
“蘭那庫拉想要在苗圃裡種滿花朵,那菈忘記了蘭那羅,但是沒關係,因為那菈會看到花朵。”
“蘭那庫拉…”派蒙被這番話深深地觸動了。
“那菈旅行者,派蒙,謝謝,蘭那庫拉不會忘記。現在,蘭那庫拉要回‘歇腳處’,蘭般度知道‘紀念碑’被清理乾淨了,一定很高興。”蘭那庫拉發出了邀請,“那菈旅行者和派蒙要不要和蘭那庫拉一起回‘歇腳處’?”
“好呀。”熒爽快地答應了。
左鈺長長地歎了口氣,那聲音裡充滿了認命般的疲憊,“也好。總待在一個地方骨頭都要生鏽了,回去看看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有金色的那菈同行,非常安心。”蘭那庫拉對著熒晃了晃身體,又轉向左鈺和派蒙,“蘭穆護昆達看顧那菈旅行者和派蒙,小心不要被壞家夥吞掉。”
說完,他便帶著三人,一起向著歇腳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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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歇腳處好好休息了一番,從蘭那庫拉口中得知,那位寡言的蘭百梨迦孤身一人去了遍布「大鐵塊」的荼訶之座。雖說他精通名為「蘭迦拉梨」的強大能力,但終究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下一個地方,荼訶之座。”左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那動作裡充滿了不情不願的意味。他隨手在麵前劃出一個圓圈,金色的火花憑空迸現,迅速勾勒出一個閃耀著璀璨光芒的圓形門扉,門後正是荼訶之座那片帶著金屬與衰敗氣息的奇特地貌。
穿過傳送門,一股鐵鏽與濕土混合的怪異氣味撲麵而來。這附近應該就是蘭般度說的荼訶之座,蘭百梨迦應該就在附近才對,得找找看。
話音未落,前方林中傳來一陣沉重的機括聲與金屬摩擦聲。隻見一個巨大的遺跡守衛搖搖晃晃地站起,獨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然而,還不等它完全啟動,一道小小的、迅捷如風的綠色身影便從它腳下的陰影中一閃而過。那身影快得幾乎看不清,隻留下一道翠色的殘影。下一刻,遺跡守衛那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隨即轟然解體,化作一堆失去活力的廢鐵。
直到這時,那個綠色的身影才停了下來,顯露出一個圓滾滾的蘭那羅,正是他們要找的蘭百梨迦。
“那菈…和會飛的?”蘭百梨迦轉過身,看著他們,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情緒。
“對啦,我是會飛的派蒙,她是旅行者。”派蒙立刻飛上前去,“你應該就是蘭百梨迦了吧,話說回來,你一點也不怕我們呢。”
“金色的那菈,有蘭般度的氣息。”蘭百梨迦的目光在熒身上停留了一瞬。
“啊,這個嘛,的確是蘭般度讓我們來的…”
“感受不到惡意。”蘭百梨迦的視線又掃過一旁靠在樹乾上、哈欠連天的左鈺,“想對我下手,應該趁大鐵塊還能動的時候。”
“確實,這就叫‘趁蘭那羅之危’嗎…不對不對,我們才不會做那種事啦。”派蒙被他這過於實在的戰鬥邏輯說得一愣。
“為什麼不做?”蘭百梨迦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解,“如果我是敵人,包夾敵人是好的方法,連動物捕獵時都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