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已定,決定先往西風大教堂探查究竟。左鈺直接使用了秘法之門,帶著熒、派蒙與戴因斯雷布,瞬間便從璃月港來到了蒙德城那熟悉的廣場上。
宏偉的西風大教堂矗立在眼前,巨大的神像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著整座自由之都。
戴因斯雷布仰頭看著神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巨大的神像,恢弘的教堂。蒙德人為了修建它們,必然花費了海量的資源與精力。但收到這份禮物的風神,究竟感受到了多少,又回報了多少呢?”
“信仰是不求回報的吧?”派蒙小聲反駁。
“哼,隻要神靈心安理得,我也不多說什麼。”戴因斯雷布冷哼一聲。
派蒙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馬上就要進教堂了,風神的壞話可不能亂說。”她頓了頓,想替溫迪辯解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隻得含糊道,“而且風神其實…呃,啊,沒什麼。”
“禮物有時會以看不見的方式贈予,也會被意想不到的人所接受。”左鈺忽然開口,他拍了拍派蒙的小腦袋,意有所指地說道,“比如,自由本身。”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隨即移開視線,語氣淡漠:“嗬,我本來就沒有進教堂的打算。與修女打交道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欸?”派蒙有些意外。
熒也開口問道:“之前都是一起行動的,你不好奇嗎?”
戴因斯雷布搖了搖頭:“你是蒙德城的榮譽騎士,深受信任,他們應該會放心讓你參與到這件事裡。而我的出現,隻會徒增警惕罷了。就像小家夥說的一樣,我隨時…都可能說出教會不想聽到的話。”他自嘲地笑了笑,“‘拒信者’踏入‘虔誠之地’,從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過去從未蒙受過神明的恩惠,現在和未來也沒有必要。”
左鈺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控製情報的流向,避免打草驚蛇,也是理性的選擇。好了,我們速去速回,深淵教團可沒有停下腳步。”
“唔,那,熒,就我們兩個人去問問看吧。”派蒙對左鈺和戴因斯雷布揮了揮手。
戴因斯雷布又提醒了一句:“你們最好也彆向教會裡的人提起‘汙穢逆位神像’。西風教會對神像的事不會置之不理,但如果他們貿然插手,隻會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不論是誰,觸碰了與‘深淵’有關的因果,一般也不會有太好的結局。”
熒和派蒙走進教堂,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祈禱的芭芭拉。
“榮譽騎士!你好,最近過得如何?今天有什麼事嗎?”芭芭拉熱情地迎了上來,隨即又警惕地補充道,“啊…不過,先說好,想要再借天空之琴,是不可以的!”
派蒙心虛地乾笑了兩聲,看來芭芭拉還沒發現幻術的事。她連忙說明來意:“我們是來打聽事情的。芭芭拉聽說過‘世上第一座耕地機’嗎?”
“嗯?那是什麼?‘耕地機’…是用來做什麼的?”芭芭拉一臉茫然。
“唔,果然不知道啊。那換個問題吧,教會有沒有弄丟過七天神像呢?”
芭芭拉聞言,露出恍然的神情:“欸?你們是來問那個‘老故事’的嗎?好意外,因為是很久以前的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人再提起了。很久以前,確實有座七天神像一夜之間突然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時,幾乎所有教會成員都參與了搜索,但最後也沒有找到。在教會的記載裡,這件怪事被稱為‘失落的七天神像’。”
“唔…果然。”派蒙小聲嘀咕。
“果然?”芭芭拉有些疑惑。
“啊,沒什麼。”派蒙趕緊岔開話題,“還有彆的什麼線索嗎?呃,我是說…還有彆的什麼怪事嗎?”她心中默默對芭芭拉道著歉,為了你的安全,暫時不能告訴你我們見過神像的事。
芭芭拉歪著頭想了想:“彆的怪事?我想想教會記錄過的怪事…‘暴君的遺怨’?不對,時間上應該關係不大…”
“‘暴君的遺怨’?”
“哦,這件怪事指的是,現在被稱為‘風龍廢墟’的‘舊蒙德’,有一段時間變得非常危險。在很多年前的某段時間裡,隻要有人接近那裡,就會引來從天而降的火球。”
“從天而降的火球?!好可怕。”派蒙嚇了一跳。
“這也太古怪了,”熒輕聲說道,“未必和暴君有關吧。”
“嗯,後來教會認為,‘暴君遺怨’的說法站不住腳。龍卷之魔神,按理說不會發射火球…恐怕,是有彆的什麼原因引發了災禍吧。”芭芭a拉解釋道,“總之,這件事和‘失落的神像’可能沒有關係。但其它的怪事,我也聯想不到什麼了。”
“沒關係,還是很謝謝你!”
“‘謝謝’?我好像又聽到了麻煩的詞…”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羅莎莉亞不知何時已悄然出現。
“啊,是你啊,羅莎莉亞。”
羅莎莉亞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如果要找騎士團,他們現在沒時間,‘那群魔物’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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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魔物’?”
“就是那些曾經借風魔龍之亂,試圖進攻蒙德城的怪物。”
“那不就是深淵教團嗎?!它們又有動作了?”派蒙驚呼。
“嗯,它們正在奔狼領集結,狼群躁動不安。深淵教團,或許是…盯上了‘北風王狼的殘魂’?至於是為了什麼,我還不能確定。琴團長已經去了奔狼領,我也要開始暗中行動了。”
芭芭拉一聽,立刻急了:“那、那我也要去!”
“琴團長說,要你留在教會,做好神職人員的本職工作。”羅莎莉亞無情地拒絕了。
“可、可你也是神職人員啊…”
“不用擔心,我也會去幫忙的。”熒開口承諾道。
“對,我們也會去幫助琴團長的!”派蒙也附和道。
“唔…好吧,有‘榮譽騎士’在的話…但還是請務必小心行事。願風神保佑大家都安然無恙…”
兩人離開教堂,將得到的情報告知了戴因斯雷布和左鈺。
“原來如此,深淵教團已經展開新的行動了麼?”戴因斯雷布若有所思,“很可能與‘汙穢逆位神像’有關,我們也去看看。”
“說起來,深淵教團去奔狼領乾嘛?難道又要重演特瓦林事件?啊——重複的災難就彆再來啦。”派蒙憂心忡忡。
“不,應該不會。”戴因斯雷布否定道,“與被鎮壓的奧賽爾不同,魔神‘安德留斯’早就死了。如今守護奔狼領的,隻是它的殘魂而已。”
“他們想要的不是腐化,而是情報。”左鈺補充道,“一縷強大的魔神殘魂,就像一座塵封的圖書館。他們想從這本古老的書中,找到一些關於風神眷屬的秘密,或者更古老的東西。”
左鈺再次開啟秘法之門,眾人直接抵達了奔狼領的入口。林中的氣氛果然不同尋常,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沒走多遠,幾名深淵法師便擋住了去路。
“啊!果然有深淵教團的魔物!”
“不要輕敵,我們上。”戴因斯雷布拔出了武器。
熒的身上瞬間覆蓋上一層赤金色的納米粒子,轉眼間便化作一套流暢而充滿科技感的戰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發出明亮的光芒。而左鈺則抬起手,掌心對準前方的深淵法師,一股純粹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猩紅色能量射線噴薄而出,瞬間將一名水深淵法師連同他的護盾一起分解成了最基本的粒子。
“聖光在上,這些東西可真礙眼!”左鈺一邊說著,一邊反手凝聚出數道熾熱的聖光射線,精準地射向那些依舊試圖靠近的深淵法師。
熒也毫不示弱,戰甲背後的推進器噴射出幽藍的火焰,帶著她如同炮彈般衝入敵陣,手腕處的微型導彈巢射出數枚追蹤導彈,將剩餘的敵人儘數淹沒在火海之中。戴因斯雷布甚至沒來得及怎麼出手,戰鬥便已結束。
清理完敵人,眾人繼續深入,很快便看到琴團長正在與另一波敵人纏鬥。
“呼——這一帶敵人可真不少!”派蒙心有餘悸。
戴因斯雷布看著前方狼王沉眠的廢墟,語氣平靜:“越靠近目標,敵人就越多。哼,符合教團的作風。”
“我們得快點找到‘王狼’。”熒說道。
“嗯!走吧!”
“我…就不去了。”戴因斯雷布卻停下了腳步。
“哎?為什麼呀?難道你害怕毛茸茸的生物?”派蒙好奇地問。
熒也有些不解:“應該不是這種原因吧?毛茸茸不可愛嗎?”
“與‘狼’無關。”戴因斯雷布的目光深邃,“是因為它作為昔日的魔神,卻效力於如今的七神。我無法認可它的行為,更不想和它打交道。”
“這不是效力,而是選擇。”左鈺看著戴因斯雷布,緩緩說道,“安德留斯在生命的最後,選擇了守護這片土地和狼群,它的意誌與那位不乾涉的自由之神不謀而合。這是意誌的共鳴,而非權力的從屬。”
戴因斯雷布沉默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或許吧。但討人喜歡是你們的本事,我可做不到。”
熒你真的很討厭七神呢。
熒你真的很不喜歡交際呢。
神明本就不值得期待。記住,隨時都要對神明保持警惕。不要太過信任他們,但,也不要走上…「推翻」或「獵殺」的道路。即使,對於你當年那個「仇敵」,也是如此。
派蒙聽得一頭霧水,小聲嘀咕:“不要信任,也不要獵殺…好彆扭的想法。戴因究竟是在仇恨七神,還是維護七神呢?”
熒也感到了那種深刻的矛盾,輕聲問道:“為什麼會有如此矛盾的觀點?”
戴因斯雷布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前車之鑒。我…就最後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吧。
派蒙立刻追問:“欸?什麼事實?”
坎瑞亞是被神覆滅的國度,而這就是…深淵教團想要覆滅七神國度的原因。
話音落下,他不再多言,轉身便融入了林間的陰影之中。
閒聊到此為止,先辦正事。我去解決剩餘的深淵教團,你們也快去快回。事情都解決後,我們在奔狼領的入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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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感歎道:“啊…他走了…真是個怪人呢。”
我稍微能理解他一點。熒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派蒙想了想,附和道:“嗯,這麼說來,你也很提防「陌生的神靈」呢。那時在璃月,請仙典儀上,你的選擇和戴因很類似…”
因為缺乏信任。無從交涉,隻能回避。
派蒙歎了口氣:“唉…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此時,琴團長的身影從林中出現,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榮譽騎士,派蒙!你們怎麼在這裡?”
派蒙立刻飛上前去,歡快地喊道:“呀,琴團長!太好了,找到你啦!我們聽羅莎莉亞說,你來這裡作戰,所以就過來支援你啦。”
那真是非常感謝。琴團長的神情依舊嚴肅,這次暴動非常詭異,深淵教團將奔狼領層層包圍,我正準備調動兵力對抗。我剛在奔狼領偵察了一番…沒想到遇見了你們。聽羅莎莉亞說,他們的目標可能是「玻瑞亞斯」。但深淵教團…與「玻瑞亞斯」…會有什麼關聯?
派蒙猜測道:“單純的找麻煩,應該不需要理由吧。你看,深淵教團已經找過特瓦林的麻煩,再去找另一個風神眷屬的麻煩,也不奇怪呀。”
琴團長覺得有些道理:“也、也有道理…總之,這附近的威脅,無論是明麵的,還是潛伏的,都交給我來處理吧。榮譽騎士,請你趕去確認一下「王狼」是否遭遇危機。魔神的殘魂…不常見人。但我聽說你與它有過一麵之緣,由你出麵,或許是最合適的。”
熒鄭重地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嗯,多加小心。前方的任務就拜托你了,「西風的榮譽騎士」。”
眾人向著奔狼領深處的廢墟前進,很快便聽到了前方傳來能量的爆鳴聲。
派蒙緊張地指向前方:“看、看那邊!是雷澤!還有…「深淵使徒」!”
隻見雷澤正以守護的姿態擋在巨大的狼影之前,而一名深淵使徒正懸浮於半空,周身散發著不祥的水元素波動。
雷澤發出低沉的警告:“這裡,不歡迎,你。”
深淵使徒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語氣充滿了傲慢:“嗬嗬嗬…僅剩殘魂的狼,竟然還有養護子嗣的習性。是想要作為護衛嗎?但他的力量,顯然不能與魔神曾經的利爪相比。而隻要服從於我們,你就能重獲比肩神明的權柄,就像過去一樣。”
巨大的狼魂發出了憤怒而痛苦的咆哮:“讒…言…”
派蒙看著那被詭異水流包裹的狼魂,驚呼道:“這是什麼儀式?它看上去很痛苦!唔…是類似控製特瓦林心智時的「腐蝕」嗎?!”
雷澤焦急地喊道:“狼,不屈服。但,不能,再繼續。”
熒不再猶豫,沉聲道:“我來阻止它。再戰一次使徒而已。”
深淵使徒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不論幾次,你們的努力都隻是徒勞無功…”
話音未落,熒的身上已覆蓋上一層赤金色的納米粒子,轉瞬間便化作一套流暢而充滿科技感的戰甲。她抬起手臂,掌心的能量核心發出明亮的光芒,一道熾熱的能量束瞬間射向深淵使徒。
深淵使徒的身影瞬間化作一團旋渦,堪堪避開了攻擊,但左鈺的攻擊卻已後發先至。他隻是抬起手,一道粗壯的猩紅色能量射線便從他掌心噴薄而出,以無可阻擋之勢,徑直轟向深淵使徒。那狂暴的能量瞬間蒸發了沿途的一切,深淵使徒發出一聲悶哼,身形暴退。
“哼…短暫的儀式被打斷了,你們真是好運。”使徒穩住身形,忌憚地看著戰甲加身的熒和力量深不可測的左鈺,“沒想到,僅僅是一縷殘魂,也有這麼堅強的意誌…但這種微小的變數,不足以影響全局。”
說罷,它不再戀戰,身影再次化作一團旋渦,匆匆消失在了遺跡深處。
派蒙鬆了口氣:“又消失了…”
熒解除了戰甲,走到雷澤身邊:“至少阻止了它的行動。”
左鈺則看著使徒消失的方向,評價道:“跑得倒是挺快。”
雷澤感激地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來得,及時。”
巨大的狼魂也緩緩開口,聲音帶著遠古的滄桑:“人類中的「盧皮卡」…讓你們見到我如此姿態,見笑了。但深淵的使徒,終究是太小看我了。”
雷澤有些自責:“王狼,不拒絕,試煉。但,陰森的外來者,不遵守,試煉的規矩。我也,注意不到,布下的陷阱…”
派蒙恍然大悟:“也就是說,是深淵教團先做好了腐蝕的準備,再以試煉的名義,把「王狼」喚醒?”
熒安慰著失落的雷澤:“這不是你的錯,雷澤。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