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也不要這麼尷尬了!”婕德終於破涕為笑,她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恢複了那副爽朗的模樣,“我之後不會隨隨便便生氣了,請你們監督!好了吧!”
“哈哈哈哈,這才對嘛!”阿薩裡格見狀,也如釋重負地大笑起來。
左鈺一直靜靜地坐在不遠處,他沒有參與到女孩們的情感交流中,隻是用一雙平靜的眼眸注視著這一切。他知道,婕德的憤怒,源於被排斥在外的恐懼;熒的歉意,則來自於對同伴的珍視。這種純粹的情感,在這片充滿了陰謀與背叛的沙漠中,顯得尤為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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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對了!”阿薩裡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看向熒,眼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好奇與一絲探究,“關於「鎮靈之母」…它也在你身邊嗎?”
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腰間的瓶子,點了點頭:“是的,就在我身邊。”
“阿薩裡格!芭彆爾主母不是不讓隨便問這個的嗎…”婕德立刻緊張地製止道,她不希望朋友再次被卷入部族的紛爭之中。
“沒關係啦,婕德!好歹我也引導你們走完了前半程嘛,我們都是自己人!”阿薩裡格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人生不出懷疑。
“自己人?那可不一定哦。”一個慵懶而又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突兀地從瓶中響起。
“欸?瓶子在說話!”阿薩裡格故作驚訝地叫道,那演技,連最挑剔的戲劇評論家都找不出破綻。
“無禮的東西!既然認不得我是誰,何不閉嘴為好!”利露帕爾毫不客氣地回敬道,她的傲慢似乎又有些故態複萌。
“唔,這小家夥還挺凶的…它就是「鎮靈之母」咯?”阿薩裡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那個瓶子。
“你最好小心一點自己的舌頭,沙漠裡的凡人!”利露帕爾的聲音變得冰冷。
“這位是阿薩裡格,是我在塔尼特的兄弟。”婕德連忙解釋道,試圖緩和氣氛。
“哼…不錯,挺結實的。”利露帕爾的魂火在瓶中跳動了一下,仿佛在審視一件貨物,“可惜多了張嘴,少了個腦子。”
“唉…和這個家夥我要怎麼說話才不會火大啦…”婕德扶著額頭,一臉的無奈。
熒看著婕德那副苦惱的樣子,感同身受地說道:“我也有點感同身受…”
“明明婕德之前還覺得奔奔可愛呢!不如試試把她想成學會說話的奔奔?反正都是會飛的小東西,對吧?嘻嘻。”派蒙在一旁出著餿主意。
“哈哈,沒關係的!既然是傳說中的「鎮靈」,說話刻薄一點是可以接受的啦。”阿薩裡格大度地笑著,仿佛絲毫沒有被冒犯,“總之,看到她是和我們一夥的,我就安心了!”
“你們…?「一夥」?”利露帕爾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是我聽錯了什麼嗎?抱歉,我不會和對主子陽奉陰違的喪家犬成為「一夥」。”
這句話一出,篝火旁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阿薩裡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婕德也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她不明白,為什麼利露帕爾會對阿薩裡格抱有如此大的敵意。
左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他平靜地看向那個瓶子,沒有說話,但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威壓,卻悄無聲息地籠罩了過去。
利露帕爾的魂火猛地一縮,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她忘記了,眼前這個男人,那個比她所侍奉過的所有神明都要恐怖的存在,還在盯著她。他不喜歡內鬥。
“我…我的意思是…”利露帕爾的聲音立刻軟了下來,充滿了求生欲,“我的大人信任你,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但我還是會盯著你的,阿薩裡格。”
這番強行找補的話,雖然依舊帶著幾分警惕,但敵意已經消散了大半。
婕德看著這詭異的一幕,連忙打著圓場:“唔…抱歉,鎮靈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阿薩裡格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乾澀:“…沒什麼。”他迅速地轉移了話題,仿佛想要將剛才的尷尬徹底抹去,“啊…對了,你們暫時分離之後又遭遇了什麼呢?我還挺好奇的。”
婕德也立刻接口道:“嗯,我也是,我有錯過什麼嗎?”
熒張了張嘴,正準備將她們在峽穀中遇襲的經曆說出來,左鈺卻先一步開口了。
“沒什麼大事。”他的聲音平淡,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隻是清理了幾隻擋路的沙漠禿鷲而已。”他輕描淡寫地將那場伏擊描述成了一次尋常的遭遇戰。
但熒、派蒙,甚至瓶中的利露帕爾都明白,那絕非尋常。她們將那幾處營地的發現,以及那份蓋有塔尼特部族印記的驚人字據,詳細地向婕德和阿薩裡格描述了一遍。
隨著她們的敘述,婕德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那雙明亮的眼眸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部族的叛徒,還有其他支族的幫凶。”她猛地站起身,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和我此前追獵的很可能是同一夥人…很可能他們在勾結愚人眾之類危險的外人。”
派蒙驚訝地捂住了嘴:“欸…?”
“不愧是婕德呢,從這樣有限的信息裡就能推斷出敵人是誰。”阿薩裡格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那神情,仿佛是在誇獎一個出色的學生。
“這倒是不難。”婕德的語氣冰冷如鐵,“這些日子我一直在為主母追蹤和…排除叛徒,自然能夠摸清他們的活動規律和行蹤。”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以前和老爹冒險的時候,也曾經和那些自稱「愚人眾」的北方人打過交道…這些家夥對我來說並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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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轉向熒和左鈺,臉上充滿了深深的愧疚。“隻是…當時我隻顧著生你的氣,沒能多在途中為你注意那些家夥的不妙之處…非常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職…”
“這個先放一邊啦,也不是你的錯…”派蒙連忙安慰道。
“嗯,婕德沒必要太自責。”阿薩裡格也跟著附和,“既然他們收到命令特意沒有襲擊你。你會鬆懈戒備也是正常。”
他的話看似在安慰,卻巧妙地將婕德的注意力,引向了“叛徒”這個既定的事實上。
左鈺看著他,心中冷笑。這個阿薩裡格,玩弄人心的手段確實高明。他這是在利用婕德的愧疚感和正義感,讓她成為自己手中最鋒利的刀,去斬除那些所謂的“叛徒”,而這些叛徒,很可能隻是芭彆爾計劃中的絆腳石,或者是…知曉了太多秘密的自己人。
“但阿德菲…他既然已經潛逃了,就證明他是叛徒無疑。”婕德果然上當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殺意,“違反賓客權利,對客人動刀的人,不配得到塔尼特的憐憫。”
她轉向熒,鄭重地許下承諾:“熒,我向你保證,我們會將這家夥活捉回來,他必定逃脫不了主母的審判。”
阿薩裡格的眼罩下,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計劃得逞的笑意。
派蒙看著婕德那副認真的模樣,忍不住驚歎道:“唔哦…婕德認真起來了呢!”
“什麼啦,我之前都不認真的嗎!”婕德被她這麼一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小婕德越來越像個部落人了呢。”阿薩裡格大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麼話…我不是部落人嗎?”婕德不滿地嘟囔道。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很高興看到你對朋友的事情這麼上心。”
“這也是部族的事情…”婕德的回答斬釘截鐵。
阿薩裡格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深沉起來:“嗯…現在外人在沙漠的活動越來越頻繁,部族內部漸漸也有了異心…外人的乾涉越來越多,人心思變了。”
他看向婕德,用一種充滿了期許的眼神說道:“作為芭彆爾主母的左右手,我們理應對這種事情多多上心。”
“嗯。”婕德用力地點了點頭,那份屬於年輕戰士的責任感與榮譽感,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啊,順便還有一件事。”阿薩裡格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沙蟲活躍的季節到了,在周圍的沙漠裡又出現了沙蟲挖掘的坑道。”
他指了指峽穀的深處,叮囑道:“那些地方非常危險,接下來繼續冒險的話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靠近那些坑道。”
“…隻是沙蟲而已嗎?我們不是經常去圍獵嘛,它們沒什麼威脅呀。”婕德有些不以為意,在她的認知裡,沙蟲隻是部族食物的來源之一。
“那也不要掉以輕心!”阿薩裡格的語氣,第一次變得如此嚴厲。
“哦——明白了——”婕德歡快的答應道。
夜幕如同深色的天鵝絨,無聲地籠罩了這片古老的峽穀,白日裡被烈日炙烤得滾燙的沙礫,此刻正貪婪地散發著最後一絲餘溫。營地中央,一堆篝火被點燃,橘紅色的火焰劈啪作響,將眾人的臉龐映照得明暗不定。阿薩裡格和婕德已經向芭彆爾主母彙報了“叛徒”的線索,並得到了暫時休整的許可。此刻,幾人圍坐在火堆旁,氣氛卻不似尋常冒險歸來那般輕鬆。婕德明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著悶氣,她抱著膝蓋,將下巴擱在上麵,悶聲不響地盯著跳動的火焰。
熒看著阿薩裡格之前警告時提到的沙蟲坑道,心中仍有疑慮,便輕聲開口,試圖打破這有些尷尬的沉默:“沙蟲,是什麼?”
這個問題像一顆投入靜湖的石子,讓婕德的肩膀微微一動。她抬起頭,似乎是想起了自己作為向導的責任,悶悶地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不少:“嗯?沙蟲嗎?就是一種生活在沙漠裡的大蟲子。部族每年都會組織人手去圍獵它們,然後收集它們的體脂來提煉香料。”她頓了頓,似乎覺得這樣說不夠詳細,又補充道,“提煉出的香料雖然不多,但通常能賣出不錯的價錢。”
“所以我們過得還算富裕,隻要掌握了沙蟲的獵場,長期放牧就有希望。”阿薩裡格接過話頭,他那被暗紅色眼罩遮住的麵龐轉向篝火,語氣中帶著一種沙漠人特有的、對生存資源的敏銳,“城裡人很喜歡這種濃厚辛辣的香料。哼,但對沙漠人來說就是另一回事啦…我們還要打獵,沙蟲的味道太刺激,會嚇跑獵物的。”
“所以我們的香料工人都不會參與打獵,也做不了殺手。”婕德的聲音依舊有些發悶。
左鈺往火堆裡添了一根枯枝,火星迸濺開來,他平靜地看著火焰,仿佛隨口說道:“聽起來,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獵人與工匠,靠氣味來區分彼此的身份,很有趣的生存法則。”
他的話語不帶任何評判,卻讓婕德下意識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她繼續解釋道:“比起成熟沙蟲本身的氣味,沙蟲蛹的氣味就柔和很多,我們通常用它來做氣味標記,避免自己在洞穴或者遺跡裡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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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之前在居爾城的廢墟裡,婕德還用過來著。”阿薩裡格適時地插話,試圖活躍氣氛,他那被眼罩遮住的眼神似乎在笑著。
派蒙繞著火堆飛了一圈,小臉上寫滿了好奇:“哦…不過它們很危險嗎?”
婕德剛想脫口而出“不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阿薩裡格卻搶先一步,用一種告誡的、長輩般的口吻說道:“對於你們這些外人來說,可能會很危險。”
婕德看了看熒,又看了看從始至終都一臉平靜的左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用一種保護者的姿態說道:“不過沒關係啦,我們會好好保護你們的!”
“噗…”一聲極輕的、充滿了不屑的嗤笑,從熒耳畔的瓶子中傳了出來,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派蒙立刻就捕捉到了這聲音,她叉著腰,氣鼓鼓地飛到瓶子前:“欸?你笑什麼呀?”
“沒什麼。”利露帕爾的聲音懶洋洋地在熒的腦海中響起,又透過瓶身的微光,傳遞出一絲情緒波動,“阿佩普的子孫…竟落得如此的下場嗎…被當做香料的原料,被視作需要保護的威脅。真是可悲又可笑。”
派蒙歪著小腦袋,完全沒聽懂這句充滿古老信息的話語,她隻是覺得這個瓶子又在陰陽怪氣了,便嘀咕道:“話說回來…利露帕爾還一直沒有說話呢。”
“我還想問你們有沒有忘了誰呢。”利露帕爾的聲音帶著幾分幽怨,“怎麼,你們要聽故事?還是說,你們以為我除了會嘲諷,就一無是處了?”
派蒙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最喜歡聽故事了,立刻湊了過去:“嘿嘿,可以呀!隻要你有故事!”
“唉,隻可惜我沉睡了太久,對今人的話題毫無了解…隻有些老掉牙的故事可講。”利露帕爾的語氣一轉,變得有些落寞,隨即又用一種帶著幾分試探的口吻,柔聲對熒說道,“您也不會嫌棄嗎,我的大人?”
熒感受著耳邊那親近的低語,溫和地回應道:“請儘管講就是了。”
婕德卻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猛地抬起頭,用一種戒備的眼神看著那個瓶子,故意大聲說道:“沒關係,我捂好耳朵了!”
派蒙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我也捂好耳朵…不對!你捂耳朵乾什麼呀?”
“書上說,鎮靈的語言是有魔力的,他們講的故事也有著詛咒的效力!”婕德振振有詞地說道,那樣子像是在保護自己珍視的東西不被汙染。
“書上還說你這樣很沒禮貌!不要打岔了,小姑娘。”利露帕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被冒犯的惱怒。她隨即又意識到什麼,立刻將語氣放得無比柔和,仿佛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謠,“嗯…故事要從何講起呢…?”
月光將砂礫照得蒼白,夜風清冷,擾得營火劈啪作響…應和著沙丘遙遠的夜鳴,鎮靈將古老的故事娓娓道來…
“那是千年前的往事了,那時沙漠尚未變得如此荒蕪,綠洲如寶石般星點其上…”她的聲音空靈而悠遠,仿佛帶著眾人穿越了時光的洪流,“那時的大地上遍布鎮靈,寓居於銀色的夜風與流沙中、海洋難測的旋紋中、雨林泉流的叮咚聲中…”
“我等鎮靈並非凡物,而是花之女主人的眷族。不為凡俗的貪婪所擾,也不被物欲饑渴所困,卻對「生命」有著更加執著的興趣…花開與花謝,飛鳥的聚散,左右著我們的感情…除此之外,唯有「真名」能夠約束我等…”
“花之女主人尚在的年歲裡,我們無憂無慮,享受著無終的蔥鬱樂園,享受著神明的愛護與撫慰…但後來,災禍來臨,樂園隨主人的離去而崩毀…一切歡樂化作了哀慟,一切美好的和善在痛悔中化作了乖張暴戾…”
“於是,我們向阿赫瑪爾獻出真名,成為了他的奴仆…隻因他做出承諾,將為我們尋回永恒的伴侶,我們真正的主人。我們懷著虛妄的希望與信賴,自願以自由為代價,以銀瓶為牢籠,臣服於他的國度…但業已失去的,已經永遠失去,不可複回了。”
左鈺靜靜地聽著,他知道,利露帕爾口中的“災禍”,便是赤王接觸禁忌知識所引發的魔鱗病,以及隨後而來的天理之釘。那是一段被塵封的、血淋淋的曆史。
“然而,不要以為我等鎮靈都是些輕賤的奴才。”利露帕爾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傲然,“隻有瘋狂的愛意,才會驅使鎮靈自願獻出「真名」。對花之大主人的深愛,令他們委身沙漠。而醒來再次麵對這荒蕪世界的諸多蠢碌之輩,卻使乖戾的鎮靈不可救藥地愛上了牧童…”她的話語說到這裡,忽然一頓,仿佛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魂火在瓶中輕輕搖曳,“啊…您醒了…”
熒愣了一下,輕聲問道:“牧童…?”
“不是您…噗,但您和他很像,我的大人。和…曾經的他很像。”利露帕爾輕笑一聲,話語中帶著幾分懷念與曖昧。
婕德的身體猛地繃緊了,她抱著膝蓋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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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又吃醋了?”利露帕爾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毫不客氣地在熒的腦海中調侃道。
婕德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聲音悶悶地說道:“沒有啦,隻是,總覺得這個故事很熟悉…”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解釋給誰聽。
“因為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也許以後也還會發生呢。”利露帕爾的聲音帶著幾分宿命般的感慨。
婕德“嗯”了一聲,便再也不說話了。
“唉…”利露帕爾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對於鎮靈而言,「愛」是可怕的枷鎖,它驅使陷入其中者作出犧牲,就像寄生蟲豸的菌絲…”
“嗚哇…又來了!利露帕爾的又怪又嚇人的比喻!”派蒙被這形容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嗬嗬,鎮靈沒有凡人無聊的羞恥心,自然不會羞於談論愛意,或者…向愛人展露自己。”利露帕爾的話語意有所指。
婕德的臉頰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有些發燙,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將話題引開:“咳咳…!”
“但是,”利露帕爾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對於鎮靈而言…瘋狂之愛是容不得背叛的。否則,必將引來三倍瘋狂的憎恨與報複。居爾城的鬨劇結局,正是源於這裡…不過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左鈺看著眼前這微妙的氛圍,知道不能再讓這個瓶子主導話題了。他開口,聲音平和,卻自然而然地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故事很動人,但背後的代價,卻太過沉重。”他看向婕德,又看了看熒,“愛意也好,忠誠也罷,都不該成為犧牲與憎恨的理由。更不該成為衡量彼此關係的枷鎖。”
婕德猛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
“話說回來,”婕德似乎被左鈺的話點醒,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鼓足了勇氣,直視著熒手中的瓶子,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有一個問題我還是想問…你將「真名」獻出,難道就沒有其他目的了嗎?”
“嗯?嗬嗬,警惕點是好事。”利露帕爾讚許道,但她沒敢再用輕佻的語氣。“嗯…我的確有一事相求。正如你們一樣,我也要去「永恒綠洲」一趟…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
熒問道:“什麼事情?”
“請容我在之後的旅途中慢慢與您說來,我的大人。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利露帕爾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隻是這一次,她的敬意明顯指向了左鈺,“在偉大的閣下見證之下,我絕不敢有任何欺瞞。”她謙卑地說道,“總之,遇到您是我的幸運。”
婕德聽著她這番話,心中的那股氣似乎消散了不少。她看著熒,又看了看那瓶子,終於還是伸出了手,臉上帶著幾分豁達的豪爽:“既然我們的目的相同,那麼以後好好相處吧。乾杯?”
“用什麼乾杯,我嗎?”利露帕爾立刻用玩笑回應了她的善意。
“噗哈哈哈哈哈!”派蒙被這奇妙的對話逗得前仰後合。
“好了好了,怪異故事時間結束!我們還是聊些輕鬆的話題吧。”阿薩裡格見氣氛緩和,立刻大聲提議道,生怕她們又聊起什麼部落的禁忌。
很快,一夜便在輕鬆了不少的閒聊中過去了。
當第二天第一縷晨曦刺破東方的地平線,將金色的光輝灑向這片沉寂的沙海時,熄滅的火堆旁,幾人正互相枕藉,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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