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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比勒琪絲的哀歌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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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平台平穩地停下,最後一聲輕微的機括運轉聲消散在寂靜的空氣裡,仿佛被這片天地間無所不在的寧靜所吞噬。一步踏出,便如同從喧囂動蕩的凡塵,闖入了一方被時光遺忘的神明夢境。

一片廣闊到超乎想象的絕美景象,毫無征兆地在眾人眼前鋪陳開來。

天空並非提瓦特大陸上任何地方所能見到的蔚藍或暗紫,而是一種永恒的、介於黃昏與黎明之間的奇妙色澤,柔和的橙光與靜謐的紫黛交融在一起,凝固成一幅永不流動的壯麗油畫。巨大的、散發著柔光的白色花朵,如同一輪輪懸浮在半空的明月,靜靜地照耀著這片大地。

腳下不再是灼熱的黃沙,而是一片柔軟如茵的草地。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如同碎裂的藍寶石項鏈,蜿蜒著穿過草地,最終彙入遠處一片更加廣闊、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的湖泊。湖水沒有絲毫波瀾,完美地倒映著天空中那永恒的霞光。湖心處,一座綠意盎然的小島靜靜矗立,島上遍生著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紫色的帕蒂沙蘭在這裡開得格外嬌豔,巨大的棕櫚樹伸展著寬厚的葉片,仿佛在為這座沉睡的樂園撐開永恒的華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泥土芬芳、花草清香與清冽水汽的獨特氣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洗滌著靈魂深處因沙漠的酷熱與旅途的疲憊而積攢的塵埃。

然而,這片看似充滿了生命力的天堂,卻又詭異地死寂。沒有風,沒有鳥鳴,甚至連昆蟲的振翅聲都付之闕如。溪水是靜止的,花瓣是靜止的,就連空氣中漂浮的、如同精靈般的光點,也都凝固在了半空中。時間,在這裡失去了意義,化作了永恒的一刻。

“哇!我們到了呢!這裡…一切都是靜止的,感覺好奇異…”

派蒙的驚歎聲打破了這份神聖的寂靜,她小心翼翼地飛到一朵靜止的蒲公英旁,伸出小手戳了戳,那毛茸茸的種子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便又恢複了原本的姿態,絲毫沒有要飄散的意思。

婕德怔怔地站在這片不真實的景色中,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能感覺到,自己那顆因為接連的背叛與殺戮而變得千瘡百孔、堅硬如鐵的心,在踏入這片綠洲的瞬間,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溫柔的力量輕輕地包裹、撫平。那股力量讓她忘記了憤怒,忘記了悲傷,隻剩下一種源於靈魂最深處的、近乎於虛脫的平靜。

“這裡…就是老爹一直在說的綠洲嗎…?”

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仿佛隨時都會被這片寧靜所同化。她想起了父親哲伯萊勒那張被風沙雕刻得粗糙無比的臉,想起了他每次提起“永恒綠洲”時,眼中那份混雜著向往、虔誠與深沉愛意的光芒。他將這裡視作靈魂最終的歸宿,視作與摯愛重逢的聖地。可如今,親手將他的遺願帶到這裡的,卻是已經滿身血汙、滿心疲憊的自己。

“沒想到在沙漠中間,還會有這樣的地方…”派蒙繞著婕德飛了一圈,小臉上寫滿了純粹的驚歎與好奇,“欸?原來我們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嗎?這天色真好看。”

“不…這裡是女主人的樂園,水天相接的永恒一刻,是「機巧」與「慈愛」的媾合之時,此刻即是永恒。”

利露帕爾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褪去了所有的尖刻與戲謔,隻剩下一種對往昔的追憶與身為神明眷屬的驕傲。她的魂火在瓶中安靜地燃燒著,似乎也被這片故土的寧靜所感染。

“唔…雖然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應該是這裡所有東西都靜止不動的原因吧?”派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的父母…所以說,他們會將這裡視為歸宿嗎?”婕德的目光掃過這片美得令人心碎的靜止世界,聲音裡充滿了迷茫。這裡確實是天堂,但一個沒有了時間流逝,沒有了生命輪回的天堂,真的能被稱作歸宿嗎?

“我沒這麼說哦…”利露帕爾的魂火輕輕搖曳了一下,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隻是化作了一聲悠長的歎息,“唉,隨便你怎麼理解吧,可憐的孩子。”

左鈺緩步走到婕德身邊,他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拂過身旁一株盛開的帕蒂沙蘭。那花瓣的觸感冰涼而又柔軟,卻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如同蠟像般的質感。

“永恒,往往也意味著終結。”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了婕德的耳中,“當一切都停止生長,停止變化,那便與死亡無異。這裡不是歸宿,隻是一座華美的陵墓,一座用來保存記憶的琥珀。”

婕德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顫,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左鈺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眸。他總能用最平靜的語言,一針見血地道出事物的本質,無論那本質是美好,還是殘酷。

“我們去島上看看吧,”左鈺的目光投向湖心那座綠意盎然的小島,“最後的答案,應該就在那裡。”

眾人不再言語,默默地沿著一條由發光的奇特石材鋪就的小徑,走向湖邊。湖畔,一條同樣由光芒構成的、如同彩虹般的橋梁,橫跨在靜止的湖麵之上,連接著湖心的小島。走在光橋上,腳下是清澈見底的、宛如巨大綠寶石般的湖水,水中的遊魚保持著遊動的姿態,水草也凝固在搖曳的瞬間,一切都像是一幅被精心繪製的、立體而又逼真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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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上的氣息比岸邊更加寧靜,也更加神聖。古老的建築遺跡在繁茂的植被間若隱若現,牆壁上雕刻著繁複而又精美的花紋,雖然大多已經殘破,卻依舊能窺見其昔日的輝煌。空氣中那股甜美的花香也愈發濃鬱,仿佛連呼吸都變成了一種享受。

在小島的最中央,一座由純白色的、不知名玉石搭建而成的祭壇靜靜地矗立著。祭壇周圍,環繞著一圈清澈的池水,水中盛開著無數朵那種巨大的、如同月輪般的白色花朵。而在祭壇的正中央,一塊閃爍著幽幽藍光的晶瑩碎片,正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散發著一股與利露帕爾同源,卻又更加純粹、更加強大的力量。

“我的女主人…她不在這裡。”

利露帕爾的聲音中充滿了失落與困惑,她能感覺到,這片空間裡雖然殘留著女主人最後的神力,但其本體的靈魂氣息,卻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

“但我卻在這裡尋到了自己的碎片…”她的聲音裡又帶上了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這是她最後一塊碎片,也是承載著她最核心記憶與力量的一部分。隻要取回它,她就能變回完整的自己。

熒點了點頭,她能理解利露帕爾此刻那複雜的心情。她緩步走上祭壇,伸出手,輕輕地將那塊冰涼的碎片握在了掌心。

就在碎片觸碰到熒掌心的瞬間,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龐大、都要狂暴的記憶洪流,夾雜著瘋狂的愛意與刻骨的憎恨,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湧入了她的腦海!

一股溫暖柔和的、如同月光般清冷的能量幾乎在同時從左鈺的指尖亮起,悄無聲息地籠罩了熒的全身,為她構建起了一道堅固的精神屏障。饒是如此,那記憶洪流的衝擊依舊讓熒的眼前瞬間被一片混亂的、充滿了血色與淚水的幻象所淹沒。

她看到了,那座世上獨一無二的花園,紅玉堆砌的宮闕與回廊,千萬種凡人無法想象的奇花異草在其中盛開,萬千羽毛華麗的鳥兒在枝頭鳴囀著動人的歌謠。

鎮靈們是女主人富有靈性的仆從,是她的樂師,是她的舞者,也是她的斟酒者。他們在花園中嬉戲,享受著永恒的、無憂無慮的歡愉。

她看到了,花園中,那些衣衫襤褸、眼神卻充滿了虔誠與狂熱的發瘋僧人,那些在紅塵中受儘苦楚、滿身疲憊的破落旅人,都在這裡找到了最後的庇護。他們伴隨著一種名為“薩吉的水仙”的奇特花朵的旋律,與美麗的鎮靈們一同旋舞,啜飲著從葡萄藤的女兒體內流出的、如同鮮血般甘美的酒漿。

這裡是世上無二的樂園,曾是花之女主人的居所,如今,卻是她長眠的陵墓…

「玫瑰綻放如火,將夜鶯的生命點燃。蠟燭燦然微笑,卻給飛蛾帶來災難。」

古老的詩句在耳邊回響,畫麵陡然一轉。她看見了那位花園的主人,那位傳說中的花之女主人。她伸出手來,那肌膚如同最純淨的月光般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她望見她的臉龐,那是一種超越了性彆與種族,無法用任何凡俗的語言來描述的、極致的美麗。仿佛天地間所有的美好,都隻是為了襯托她的存在,仿佛這花園中每一個美妙的鎮靈,都隻是她身上的一片花瓣,空氣中每一縷醉人的馨香,都源自於她的吐息…

然後,熒對上了她的目光——

那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星辰,沒有湖泊,沒有溫柔,也沒有慈悲。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如同黑洞般的無垠虛空。那虛空仿佛擁有生命,帶著一股令人瘋狂的、無可抗拒的引力,要將她的靈魂徹底拖拽進去,撕碎,然後吞噬…

恐懼!一種源於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恐懼,瞬間攫住了熒的心臟!

“醒來。”

一個平靜而又充滿了威嚴的聲音,如同晨鐘暮鼓,在她那即將被虛空吞噬的意識中轟然敲響。

熒的意識逐漸恢複,她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她發現自己正靠在一個溫暖而又堅實的懷抱裡,那股熟悉的、令人心安的氣息,正是來自左鈺。而婕德,則緊緊地握著她的另一隻手,那張總是帶著幾分倔強與驕傲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焦急。

“你醒了…你還好嗎?”婕德看到她睜開眼,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但聲音依舊帶著幾分顫抖。

“你剛剛…唉,算了。你沒事就好…”

“你都看到了什麼呀…就像做了一個長夢一樣,看起來蠻嚇人的…”派蒙也立刻飛了過來,小小的身體因為後怕而微微發抖。

“是「花的女主人」…”熒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她靠在左鈺的懷裡,平複著劇烈的心跳,那雙金色的眼眸中,依舊殘留著無法褪去的驚懼,“是這裡很久以前的樣子…”

瓶中的魂火劇烈地搖曳著,在吸收了最後一塊碎片後,利露帕爾的魂體變得前所未有的凝實,那幽藍色的光芒幾乎要從瓶中溢出。她沉默了許久,仿佛在消化著那份完整的、卻又充滿了殘酷真相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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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不在這裡了。”許久,她才緩緩地開口,那聲音,褪去了所有的情緒,隻剩下一種如同死灰般的平靜,“他騙了我們,騙了我們所有人。”

“你說什麼…?”婕德不解地看著她。

“沒什麼,一個很久以前的契約取消了。”利露帕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嘲,“我想…我自由了?”

她仿佛在問彆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沙海的王曾向我們承諾,花的女主人沉眠在此處,終有一日會從這裡醒來…但…”她頓了頓,那平靜的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一絲難以抑製的顫抖,“真是奇怪…女主人已經死去了,他騙了我…騙了我的族人。”

“我本應該發了瘋般地恨他,為了這片沙漠,為了女主人的死去…就像我曾愛他和仰視他…”

“但…我卻失去了憎恨的動力…為什麼會這樣…”

她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千百年來的執念,那份支撐著她熬過無儘孤寂與痛苦的、對女主人的愛與對赤王的恨,在這一刻,隨著真相的揭曉,轟然崩塌。她就像一個被抽去了所有絲線的木偶,癱軟在地,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驅動自己行動的理由。

“或許,這就是「自由」吧。”熒輕聲說道,她已經從左鈺的懷中坐起,那雙清澈的眼眸,倒映著利露帕爾那閃爍不定的魂火。

“你不用再依賴於對某人的愛,也不用再被對某人的恨所驅使了。”左鈺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他看著那小小的瓶子,目光溫和,卻又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智慧,“愛與恨,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兩種力量,也是最沉重的兩副枷鎖。它們能讓你不畏死亡,也能讓你永世沉淪。當你不再需要它們來定義自己的存在時,你才真正獲得了選擇的權利。選擇去成為什麼,選擇去做什麼,選擇…去往何方。”

利露帕爾的魂火靜靜地燃燒著,沒有回答,但那光芒,卻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也更加純粹了。

“這樣嗎…”

她輕聲低語,仿佛在品味著“自由”這個詞彙的真正含義。

婕德沉默地看著這一切,她看著迷茫的利露帕爾,看著冷靜的左鈺和溫柔的熒,心中那份因為父母夙願得償而帶來的平靜,再次被一種更加複雜的、名為“思考”的東西所取代。

“哼,少賣乖了…”利露帕爾忽然輕哼一聲,仿佛又變回了那個熟悉的、帶著幾分傲嬌的鎮靈,“我的主人仍舊是您,我們的契約還沒有結束呢…隻是我現在,大概需要一點時間,來重新思考一下,除了複仇和等待之外,我還能做些什麼。”

她轉向婕德,語氣緩和了不少:“我們走吧,這個小姑娘還在這裡等著你呢。”

“嗯…”婕德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那空無一物的祭壇,又看了看熒,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露出了堅毅的神色,“我看到一片好地方,就在那邊。我先過去了。”

她指了指小島側麵一處被幾棵巨大的棕櫚樹環繞的、格外安靜的草地。

“你也彆忘了過來呀。”她對熒說道,隨即轉身,獨自一人向著那個方向走去。她的背影,在永恒的霞光下拉得很長,顯得有些孤獨,卻又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眾人跟隨著婕德的腳步,來到了那片被棕櫚樹環繞的安靜草地。這裡地勢稍高,可以俯瞰整個靜止的湖麵,遠處那連綿的、被霞光染成金紅色的沙丘,也儘收眼底。確實是一處絕佳的、適宜長眠的所在。

婕德沒有說話,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穿過永恒的暮色,望向遙遠的、家的方向。過了許久,她才緩緩地蹲下身,從行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兩樣東西。

一本用獸皮包裹的、邊角已經磨損得十分嚴重的陳舊筆記,和一柄巨大的、斧刃上還殘留著幾絲暗紅色血跡的、屬於沙漠戰士的重斧。

“……”

“這個地方…和母親日誌裡的古代草圖能夠對應上。應該就是這裡了。”她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這裡的寧靜。

“是個安眠的好地方,對吧…?”利露帕爾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罕見的、真誠的慰藉。

“…嗯。”

婕德點了點頭,她將那本筆記輕輕地放在草地上,又將那柄沾染了同族與仇敵鮮血的重斧,斜斜地倚靠在筆記旁。做完這一切,她就那樣靜靜地跪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尊石像。

“危機四伏的沙漠,背叛和陰謀…無法原諒的事情,無法釋懷的事情,明明剛發生了不久…”許久,她才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悵然,“但在這裡,我卻很平靜…很開心。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這裡是花的女主人最後的領域…天空的饋贈在地下深處維持著它的靜止,這裡保存了她最後的精魄…”利露帕爾耐心地解釋道,“所以即使她已經死去,這裡依然平靜如初,就像從未有人來過。所以,進入這片領域的人…隻會感受到平靜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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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悠遠:“因為女主人是瘋癲僧人與歧途旅客的保護者…這裡對於他們來說,曾是歸宿的樂園。”

“……”

婕德沒有說話,她隻是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那本筆記粗糙的封麵,又拂過父親那柄重斧冰冷的斧身,就仿佛,他們從未走遠,隻是像往常一樣,安靜地陪伴在她的身邊。

眾人也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後,沒有人出聲打擾。這片永恒的綠洲,似乎真的擁有撫慰人心的力量,讓所有激烈的情緒,都在這裡沉澱、消融,最終化作最純粹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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