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祖爾宛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悵然,“那位蒙麵的劍士,似乎是完成了某種承諾,他隨一位與你有著同樣耀眼金色頭發的少女離開了花海。而那位賢者,則獨自一人再次進入了地下的遺跡,說要去尋找某個被遺忘的答案,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熒的身體微微一顫,金發少女…那一定是她的兄長,空。
“剩下的人,則與我們這些新生的花靈結成了夥伴,他們自稱為「矯論團」,在這片土地上定居了下來,守護著這片來之不易的安寧。”
祖爾宛的故事講完了,她看著眾人,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副慵懶的笑容:“如今,另一位金發的勇士又回到了花海,雖然不是當初的那位,不過我也能感受到,某些沉寂了五百年的東西,又開始重新流轉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拜托你們的原因啊。有你們在,我就不用再費心費力地想著去哪裡再找出一位能與花靈並肩作戰的勇士了。”她伸了個懶腰,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抱怨道:“教導人類的工作,可是很辛苦的。”
“怎麼你們花靈一個比一個懶啊!”派蒙聽完這漫長的故事,最終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來自靈魂的吐槽。
“喂,白飄飄說的這話可彆帶上我。”斯露莎立刻不滿地反駁,雖然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
“哎呀,既然完成了‘祭水之儀’,天上的汙穢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再威脅到這裡,我也可以趁機好好休息了。”祖爾宛似乎完全沒有將派蒙的吐槽放在心上,她話鋒一轉,目光落在了斯露莎的身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即將遠行的晚輩,“至於斯露莎,我就把她交給你們了。你們可要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好好教導她,畢竟,這也算是‘謁頌主’應儘的工作呢。”
“我才不想被白飄飄指導…”斯露莎小聲地抗議道。
“嘿嘿,斯露莎可要好好聽話!”派蒙立刻得意地叉起了腰,擺出了一副小老師的架勢。她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怎麼祖爾宛說的,就像是以後不會再見麵了一樣。”
熒的心中也泛起一絲離彆的傷感,她看著這位見證了太多悲歡離合的古老花靈,認真地說道:“我們還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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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還會有機會見麵的。”左鈺也微笑著附和。
“哎呀,我是不會再相信這種話了,”祖爾宛卻隻是搖了搖頭,那雙看透世事的眼眸中,帶著一絲過來人的戲謔與無奈,“畢竟,這種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哪。”
她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再次變得悠遠:“說起這個,也不知道那位蒙麵的劍士現在怎麼樣了。你們要是見到他,可要幫我向他問好。”
“畢竟你們都是旅人嘛,”她看著熒和左鈺,聲音裡帶著一種屬於命運的、不容置喙的肯定,“總是會有機會再見麵的。”
“好啦,”她揮了揮翅膀,像是在驅趕著什麼,“你們該回到屬於你們自己的地方去了,可彆太想我哦。”
話音落下,不待眾人再說什麼,一股柔和的力量便將他們包裹,眼前的景象一陣變幻,他們已經回到了甘露花海的入口處。
左鈺看著身邊還在回味著剛才那段曆史的熒和派蒙,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抬起手,在身前輕輕一劃,空間如同被拉開的幕布,一道金色的秘法之門憑空出現,門的另一端,清晰地映照出須彌城那熟悉的街道景象。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沙漠裡還有點事情要確認一下,很快就回來。”他對熒和派蒙說道。
“欸?還有什麼事呀?”派蒙好奇地問道。
“為之後的楓丹之行,做一點小小的準備。”左鈺神秘地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熒和派蒙雖然有些疑惑,但出於對左鈺絕對的信任,她們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便攜手走進了傳送門。
確認兩人已經安全返回須彌城後,左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神明的、深邃而又平靜的威嚴。他轉過身,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被柔光籠罩的聖地。
一個念頭,在他那如同宇宙般浩瀚的意識之海中閃過。下一秒,他的整個身體便如同融入了光與影的縫隙,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一絲能量波動,沒有一毫空間漣漪,甚至連他所站立之處的空氣,都未曾因為他的離去而產生絲毫的流動。這是超越了單純的隱身術,直接從法則層麵上對“存在”這一概念進行的修改。此刻的他,並非是“看不見”,而是“不存在”於這方天地任何生靈的感知之中。
無聲無息地,他再次回到了甘露花海,來到了那處在遊戲中被用於供奉靈光、換取獎勵的甘露池旁。
在之前的冒險中,他便敏銳地察覺到,這片由純淨生命能量構築的聖地深處,隱藏著一絲極其微弱、卻又無比高貴的、不屬於此地的神力。那股力量,如同混雜在溪流中的一滴海水,雖然被稀釋了無數倍,但其本質的“鹹味”,卻無法被徹底抹去。
此刻,在他那已然與天理同階的“法神”感知下,這絲氣息被無限地放大,其所有的構成與法則,都如同最精密的圖紙般,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股以水元素為基底,卻又在最核心處,蘊含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屬於“生命”權能的奇特神力。
一個魔神,擁有水之權柄,又與生命法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其身份已然呼之欲出——楓丹的前代水神,厄歌莉婭。
左鈺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關於這位悲劇女神的所有信息。她本是原始胎海為了對抗死寂而孕育出的心臟,是“生之執政”納貝裡士利用第一水龍王遺骸創造的奇跡。她曾為了自己的子民,犯下盜取原始胎海之力的原罪,最終在五百年前的坎瑞亞災變中身負重傷,隕落於此,其聖體化作了這片滋養了無數生靈的甘露花海。
“原來如此,你一直在這裡,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守護著這片土地嗎…”左鈺輕聲感歎,眼中閃過一絲由衷的敬意。
既然找到了她的殘魂,那麼,讓這位為了子民奉獻了一切的女神,重新擁有一個“未來”,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於早已將哈利波特、魔獸世界、漫威、暗黑破壞神四大魔法體係的本質融會貫通,對法則的理解與運用已經達到“規則”級彆的左鈺來說,這並非難事。
但直接取走厄歌莉婭的殘魂,必然會導致甘露花海的力量失衡,甚至可能讓那剛剛被鎮壓的深淵裂隙再次出現可乘之機。他需要做的,是一場完美到極致的、瞞天過海的置換手術。
左鈺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懸浮於甘露池之上。他的雙眼微閉,浩瀚如星海的神識,瞬間沉入了這片神聖之地的最本源處。
他開始解析。
那絲屬於厄歌莉婭的神力,在他的感知中被分解成了無數個最基礎的法則符文。水元素的流動法則、生命能量的轉化法則、靈魂與神性的構築法則…每一個符文,都代表著一條構成“厄歌莉婭”這個存在的宇宙真理。
解析完成的瞬間,左鈺的另一隻手開始在虛空中勾畫。
他調動起魔獸世界中,泰坦所使用的、最純粹的奧術能量,以其強大的塑形與秩序之力,作為構築的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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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引動了暗黑破壞神體係中,生命祭祀所掌握的、最精純的生命與靈魂之力,將其小心翼翼地注入奧術的骨架之中,模擬出厄歌莉婭那獨特的、混合了水與生命的神性特征。
緊接著,漫威體係中,緋紅女巫那足以扭曲現實的混沌魔法被他引動。這股力量如同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奧術與生命之力完美地揉捏、融合,使其在法則層麵上,達到了與厄歌莉e婭殘存神力百分之百的同構性。
最後,他輕聲念誦了一句來自哈利波特世界的、卻被他用神力加持了無數倍的古老咒文。那並非是任何一種已知的攻擊或防禦法術,而是一個單純的、作用於概念層麵的“複製咒”。
一個與厄歌莉婭殘存神力一模一樣的、由左鈺親手創造的“偽神力”,悄然成型。它不僅在能量波動上毫無二致,甚至連其承載的、屬於“守護”與“悲憫”的意誌,都被左鈺用自己的理解完美地複刻了出來。
“置換。”
隨著一個輕柔的、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音節落下,一場足以顛覆提瓦特法則的、神明級彆的偷天換日,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了。
甘露池中,那絲屬於厄歌莉婭的、真正的神力殘響,被左鈺完整地、毫發無傷地抽離了出來。而那枚由他親手創造的、完美的複製品,則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無縫地填補了進去。
整個甘露花海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那棵作為世界之脊的參天巨樹,其上由甘露之力構築的、如同藍色幻影般的虛幻樹冠,依舊穩定地存在著,散發著柔和而又聖潔的光芒。甚至連漂浮在周圍的花靈們,都未曾察覺到,她們所賴以生存的、最本源的力量,在剛才那一瞬間,已經悄然易主。
左鈺看著這完美的結果,心中了然。他緩緩睜開眼,在他的掌心之中,一團散發著柔和水藍色光暈的、如同星雲般緩緩旋轉的光球,正靜靜地懸浮著。
那就是厄歌莉婭的殘魂。
左鈺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團靈魂雖然完整,卻依舊處於一種懵懂的、昏昏沉沉的沉睡狀態,仿佛一個做著悠長夢境、不願醒來的孩子。他還能從這團靈魂的核心處,感知到一幅模糊的、充滿了溫柔與慈愛的女性麵容,那麵容,與他所知曉的、關於“生之執政”納貝裡士的形象,幾乎如出一轍。
“看來,納貝裡士是按照自己的樣子,塑造了你啊…”左鈺輕聲感歎,他小心翼翼地將這團珍貴的靈魂收起,放入了自己用神力開辟出的、一個絕對安全的獨立空間之中。
“芙卡洛斯,芙寧娜…或許,我能給你們帶去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他看著那片即將被自己改變命運的國度,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發動空間法術,身形瞬間便跨越了千山萬水,回到了須彌城的冒險家協會門口。
熒和派蒙正坐在協會門口的長椅上,一邊吃著棗椰蜜糖,一邊討論著這次冒險的收獲。看到左鈺回來,派蒙立刻興奮地飛了過來。
“左鈺,你回來啦!事情都辦完了嗎?”
左鈺點了點頭,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你剛才到底去乾什麼了呀?神神秘秘的。”派蒙繞著他飛了一圈,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左鈺看著她那雙充滿了求知欲的眼睛,隻是溫和地笑了笑,用那句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
“不是說了嗎?為我們下一站的旅途,楓丹,做了一點小小的準備。”
回到寶商街的冒險家協會。
“凱瑟琳小姐,我們回來啦!”派蒙的聲音充滿了凱旋歸來般的雀躍,她繞著櫃台飛了一圈,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這次冒險的成果。
凱瑟琳那雙如同藍寶石般的電子眼瞳孔微不可查地閃爍了一下,臉上依舊是那副完美而又程式化的微笑:“歡迎回來,我已經收到教令院的反饋了,沒想到你們真的成功解決掉那個奇異天象了呢。可以說是超出預期了。”
“欸?我記得凱瑟琳小姐不是說,我們是最合適的人選嗎?”派蒙立刻鼓起了腮幫子,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被敷衍的不滿,“該不會你對每個人都會說同樣的話吧。”
“怎麼會,”凱瑟琳的笑容弧度沒有絲毫變化,正準備說出那套標準的外交辭令,左鈺卻微笑著上前一步,不緊不慢地開口了。
“凱瑟琳小姐所說的‘合適’,想來是經過精密計算的。”他的聲音溫和,卻仿佛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畢竟,既有能力解決連教令院都束手無策的麻煩,又不太可能對某些勢力的既定計劃產生威脅,這樣便利的‘人選’,確實不多。”
凱瑟琳臉上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的凝滯,但很快便恢複如常,她巧妙地避開了左鈺話語中的深意:“我當然相信你們可以完成這個委托了。對了,之前還有拜托你們先聯係到‘那伽朱那團’。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幫上什麼忙了呢?”
熒想起了那先朱那最後的瘋狂與背叛,又想起了斯露莎她們的堅守,神色有些複雜,隻是簡單地回答:“有點複雜……”她頓了頓,又補充道,“算是幫上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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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複雜。”左鈺輕輕歎了口氣,接過話頭,“那是一群被曆史的塵埃掩埋,又被謊言的蛛網束縛的可憐人。他們以為自己在追尋真相,卻不知道自己早已成為了彆人悲劇中的一個注腳。所謂的幫忙,不過是我們在收拾殘局的時候,順手扶正了幾個被風吹歪的墓碑罷了。”
“看來發生了很多故事呢。”凱瑟琳似乎並未聽懂左鈺話中的深意,隻是按照既定的程序,給出了最標準的回應,“不過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是冒險的一部分。對於冒險家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呢。”她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足以引起任何冒險家興趣的誘餌,“既然順利完成了委托,協會應該也可以獲得坎瑞亞遺跡的調查許可了,如果有相關委托的話,我也會優先考慮你們的。”
“不過說起來,雖然做了這麼多事情,我們都還不知道委托人是誰呢!”派蒙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
“這個嘛…冒險家協會有義務為委托人保密,沒辦法直接向你們透露。”凱瑟琳的臉上露出一絲職業性的為難,“不過將信物交給我們的那位先生,倒是自稱是什麼輕小說作家。”
“輕小說作家?”左鈺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他仿佛透過凱瑟琳,看到了那段塵封的、充滿了遺憾的往事,“有時候,最沉重的悲劇,才能催生出最動人的故事。隻是不知道,這位作家,是用墨水書寫,還是用自己無法挽回的遺憾,在世界的扉頁上刻下最後一行字。”
“輕小說作家?聽起來有點耳熟,”派蒙努力地回憶著,她想起了斯露莎在記憶中所見的、那位與花靈並肩作戰的獨臂賢者,“我記得之前也提到過矯論團有一位前輩…”
“看來你們是知道些什麼呢,”凱瑟琳沒有深究,她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到了櫃台上,完成了最後的流程,“不過這些事情就與協會無關了。那麼教令院的報酬已經放在我這裡了,就請你們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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