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娜維婭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看著左鈺,那雙總是充滿活力的蔚藍色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混雜著感激、後怕與一絲敬畏的複雜情緒。她知道,眼前這個總是帶著溫和笑容、看起來深不可測的男人,在剛才那不經意的談笑之間,又一次,救了她的命。
“那麼,你說的那個戲法…”她看著左鈺,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嗯,一點無傷大雅的魔法而已。”左鈺微笑著,沒有過多解釋,他知道,有些秘密,無需言明。
“左鈺…”熒看著他,心中充滿了感激與後怕。她知道,如果不是他,今天這場“散夥飯”,恐怕真的會成為她們與娜維婭的最後一餐。
“又是你救了我…”娜維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著左鈺,那雙蔚藍色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的、屬於“刺玫會”會長的怒火與鬥誌,“看來,我們的‘散夥飯’,要變成‘作戰會議’了。那些藏在陰溝裡的老鼠,既然敢把爪子伸到我娜維婭的餐桌上。“
儘管遭遇了暗殺,但在左鈺的提議下,眾人還是按部就班的妹妹的吃了一頓。“嗚哇,好撐…感覺快要飛不起來了…”
派蒙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有氣無力地在空中晃了晃,仿佛每一次扇動翅膀都耗儘了全身的力氣。豐盛的晚餐與香甜的馬卡龍讓她體驗到了幸福的極致,也讓她小小的身體承載了甜蜜的負擔。
熒看著她那副滑稽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那你還是在地上走吧。”
“或者可以飛低一點。”她又補充了一句。
“才不要和你一樣,太普通了。”派蒙立刻挺起小胸脯,努力維持著自己作為“神奇夥伴”的最後一點尊嚴。
“呃…這個月的組織經費還有…”不遠處,娜維婭正背對著她們,掰著手指頭,小聲地計算著什麼,那副精打細算的樣子與她剛才豪爽加菜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娜維婭,你在那邊做什麼?”派蒙好奇地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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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維婭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來,臉上重新掛上了那標誌性的、如同太陽般燦爛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屬於當家人的心虛。“啊沒什麼,一頓飯而已,對我們刺玫會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哈哈…哈…唉…”
熒看著她那副努力維持著豪爽人設的樣子,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這頓飯的價格確實不菲,看來這位刺玫會的大小姐,也並非真的如她表現出的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那我們就準備再去找一次水神啦,拜拜娜維婭!”派蒙揮了揮小手,準備結束這次愉快的“散夥飯”。
“還是要說拜拜了嗎,唉…”娜維婭的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失落,她看著眼前的三人,尤其是那個從始至終都帶著溫和笑容,卻在無形中拯救了她性命的男人,心中充滿了不舍,“以後在楓丹如果遇到什麼事,隨時歡迎你們聯係刺玫會,我會當做最高優先級的任務來處理。”
她頓了頓,語氣真誠得不帶一絲雜質:“那就祝你們一切順利了,回頭見,老搭檔!”
“嗯!回頭見!”派蒙用力地點了點頭,她很喜歡這個稱呼。
告彆了娜維婭,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伊黎耶島的路。夜色下的楓丹廷比白日更添了幾分夢幻的色彩,瓦斯燈的光暈在水麵倒映出粼粼波光,與天上的星子交相輝映。當他們再次來到歐庇克萊歌劇院前的露景泉廣場時,白日的喧囂早已散儘,隻剩下巨大的噴泉在寂靜的夜色中獨自吟唱,水聲叮咚,如同永不停歇的歎息。
“這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呢,我們剛剛那班來伊黎耶島的巡軌船可能是最後一班了吧?”派蒙環顧四周,空曠的廣場讓她感覺有些冷清。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悲傷、仿佛從水底深處傳來的聲音,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熒的腦海中泛起了清晰的漣漪。
“瓦謝……”
“兜兜轉轉還是又回到了這裡…”派蒙還在自顧自地感慨著,卻發現身旁的同伴停下了腳步。她疑惑地看著熒那有些茫然的側臉,“旅行者?你難道又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熒的瞳孔微微收縮,她凝視著那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的泉水,緩緩地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比白天時候清楚。”
“欸欸欸…好嚇人,要不、要不我們白天再來?”派蒙立刻緊張了起來,小小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左鈺身後縮了縮,感覺這空曠的廣場上似乎彌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氣息。
那個聲音沒有理會派蒙的恐懼,它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在熒的意識深處回響,帶著無儘的悲傷與不甘,像一首被遺忘了歌詞的、憂傷的搖籃曲。
“瓦謝…瓦謝…”
“喂,你、你怎麼還在往前走,萬一泉水裡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呢……”派蒙看到熒仿佛被那聲音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向著噴泉走去,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熒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呼喊,那雙金色的眼眸有些失神,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無比強烈的、屬於某個靈魂的執念,正通過這片水域,向她發出無聲的召喚。那情感是如此的純粹而又沉重,讓她的意識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能感受到…強烈的情感…”她喃喃自語,“意識好像…變得有些不清楚…”
“欸,等等,我好像也稍微能聽到一點點,一個在喊「瓦謝」的聲音,對吧?”派蒙努力地側耳傾聽,終於也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回響。
熒的意識仿佛徹底被那聲音所吸引,腳步變得愈發虛浮,眼看就要走到噴泉的邊緣。
“熒,回來。”左鈺溫和而又平靜的聲音在此刻響起,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量,如同一道堅實的屏障,瞬間切斷了那個悲傷聲音對熒的吸引。
熒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神重新恢複了清明。她有些後怕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泉水,又回頭看向左鈺,心中充滿了感激。
“彆怕,”左鈺緩步走到她身邊,他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那片看似普通的泉水,眼眸深處,卻倒映著凡人無法窺見的、屬於靈魂與法則的圖景,“這並非是什麼邪祟之物,隻是一個被困在水中的、可憐的靈魂罷了。她的執念太過強烈,又恰好與你體內的元素之力產生了共鳴,所以你才能聽到她的呼喚。”
“原來是這樣…”熒了然地點了點頭,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不少。
“喂,旅行者,不要再往前走了,喂,清醒一點!”
就在這時,廣場的陰影中,傳來了一聲冰冷的、不帶絲毫情感的機械合成音。緊接著,數十個閃爍著紅色光芒的獨眼,從四麵八方亮起。沉重的金屬腳步聲整齊劃一地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一隊又一隊造型各異的警衛機關,如同從地獄中湧出的鋼鐵軍團,將三人團團包圍。它們手中的鑽頭與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那充滿了敵意的紅色獨眼,將他們牢牢鎖定。
“哇啊啊!這些鐵疙瘩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派蒙嚇得直接躲到了左鈺身後,隻敢探出半個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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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瞬間拔出了長劍,擺出了戰鬥姿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這些不速之客。她能感覺到,這些警衛機關的目標,似乎正是他們。
“小心,它們的能量波動很強,而且…充滿了惡意。”
“看來,餐桌上的‘小禮物’隻是開胃菜。”左鈺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在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既然暗殺不成,就直接動用武力清除了嗎?真是簡單粗暴得…毫無美感。”
“你們快退後!”一個清亮明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娜維婭手持著她那柄華麗的陽傘銃,帶著邁勒斯與西爾弗,不知何時已經去而複返,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我就知道那些家夥不會善罷甘休!”娜維婭的臉上寫滿了怒火與決然,她側頭對熒和左鈺喊道,“你們快走,這裡交給我們刺玫會!”
她話音未落,那些警衛機關便已經發動了攻擊。能量彈、高速旋轉的鑽頭、鋒利的刀刃,如同狂風暴雨般向著眾人襲來。
娜維婭手中的陽傘瞬間撐開,化作堅實的盾牌,擋下了數枚能量彈,同時傘尖噴射出猛烈的晶彈,將一台衝在最前的警衛機關打得連連後退。邁勒斯與西爾弗也各自拔出武器,一左一右地護在娜維婭身旁,與那些鋼鐵造物纏鬥在了一起。
然而,敵人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一波又一波的警衛機關源源不斷地從廣場的各個角落湧出,它們配合默契,攻擊毫無死角,很快便將刺玫會的三人壓製得節節敗退。
就在娜維婭為了躲避一台機關的衝撞而出現一絲破綻之時,另一台機關的利刃已經悄無聲息地從她的側後方刺來。
“大小姐!”邁勒斯驚呼出聲,卻已然來不及救援。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響起。一道深藍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娜維婭身前,手中的長劍精準地格開了那致命的一擊。劍刃與利爪摩擦,濺射出耀眼的火花。
“克洛琳德!”娜維婭看清來人,又驚又喜。
“專心點。”克洛琳德頭也不回,聲音冷冽如冰,她手中的長劍如同毒蛇出洞,瞬間刺穿了那台警衛機關的核心,同時反手拔出腰間的銃槍,精準地點射,將另一台試圖偷襲的機關打得火花四濺。她的動作乾淨利落,充滿了致命的美感,不愧是楓丹最強的決鬥代理人。
有了克洛琳德的加入,場上的局勢稍稍緩解,但警衛機關的數量依舊在不斷增加,仿佛無窮無儘。她們幾人,就像是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被吞沒的危險。
“哈哈哈,左鈺,快看我!”派蒙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左鈺身後飛了出來,她叉著腰,臉上充滿了得意與自豪,仿佛眼前這些難纏的敵人都不存在一般,她指著那些警衛機關,用一種炫耀的語氣對娜維婭和克洛琳德說道,“你們都看好了哦,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娜維婭和克洛琳德都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個在戰場上顯得格格不入的小家夥,完全不明白她想做什麼。
“熒,派蒙,你們退後一點。”左鈺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他緩步上前,走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獨自一人,麵對著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由鋼鐵與殺意構成的軍團。
“左鈺!”熒有些擔憂地喊了一聲。
“彆擔心。”他回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隨即,他轉過身,麵對著那數十台已經將武器對準他的警衛機關,緩緩地抬起了右手。
沒有吟唱,沒有法陣,甚至沒有任何華麗的特效。
一股純粹的、仿佛來自世界本源的、肉眼不可見的奧術能量,以他為中心,如同無聲的漣漪,驟然擴散開來。
那漣漪所過之處,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警衛機關的動作都在瞬間凝固,它們身上那閃爍的紅色光芒也隨之黯淡。緊接著,在娜維婭和克洛琳德那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那些堅固的鋼鐵造物,開始無聲地、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拆解般,分解成了最原始的零件。螺絲、齒輪、裝甲、核心……成千上萬的零件在空中懸浮了片刻,然後如同下了一場密集的金屬暴雨,“嘩啦啦”地散落了一地。
前後不過三秒,整個廣場,再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滿地的、冰冷的金屬零件,以及那幾個因為過度震驚而徹底石化的人。
“看吧!我就說吧!”派蒙得意地在空中轉了個圈,飛到娜維婭和克洛琳德麵前,用一種“這下你們總該信了吧”的語氣說道,“左鈺他超——厲害的!”
娜維婭張著嘴,呆呆地看著那滿地的零件,又看了看那個依舊雲淡風輕地站在那裡的男人,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她知道左鈺很強,但她從未想過,一個人,可以強大到這種地步。這已經不是“強大”可以形容的了,這是……神跡。
克洛琳德那張總是如冰霜般冷漠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劇烈的動容。她握著劍的手指微微收緊,那雙總是銳利如鷹的眼眸中,充滿了震撼與一絲……困惑。她一生追求劍道的極致,自認為已經站在了凡人武力的巔峰,可眼前這個男人所展現出的力量,已經徹底顛覆了她對“力量”這個詞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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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仿佛沒有看到她們那震驚的表情,他隻是緩步走到熒的身邊,目光再次投向那片依舊在散發著悲傷氣息的噴泉。“好了,威脅已經清除了。去吧,熒,去傾聽那個靈魂的故事。我會在這裡守護你們。”
熒點了點頭,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左鈺,心中的震撼絲毫不比娜維婭她們少。雖然早已習慣了左鈺的強大,但每一次親眼見證,依舊會讓她感到由衷的敬畏與安心。她知道,隻要有這個男人在,無論前方是怎樣的險境,她都無所畏懼。
她不再猶豫,將意識沉入那片冰冷的泉水之中,任由那股悲傷的執念將自己包裹。
光影變幻,當她再次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片由純粹的水元素構成的、無邊無際的空間之中。一個模糊的、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人形輪廓,正靜靜地懸浮在她的麵前。
“……”
“這裡是…?”熒有些困惑地打量著四周。
“……瓦謝?啊…是我的瓦謝嗎?”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卻也充滿了更多的迷茫與不確定。
“等等…不,你好像不是…你認識瓦謝嗎,我的瓦謝他在哪兒?”那個自稱為純水精靈的存在,似乎終於“看”清了熒的樣貌,語氣中充滿了失落。
“我不認識瓦謝…請問你是…”
“我…我是誰來著…真是抱歉,我有些想不起來了。”純水精靈的聲音裡充滿了歉意與悲傷,“記憶就像被一股激流一下子衝散了一樣,許多碎片溶解在水流裡,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那模糊的身影微微晃動,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水中。“曾經在陸地上的點點滴滴,都是珍貴的回憶,我也不清楚我究竟弄丟了多少…”
“你曾經是…人類?”熒看著她那不穩定的形態,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
“人類,沒錯,我曾經是人類。如今也是失去了人類形體的,人類的意識。”
“失去了「形體」…”熒想起了沃恩那詭異的死狀,心中的猜測愈發肯定。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為何變成了這副模樣,隻隱約記得我被粉藍色的水包裹,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
“粉藍色的水難道是…「原始胎海之水」?”熒在心中驚呼,“她難道是被溶解的少女之一?”
“哦,還有,我還記得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喜歡到各種各樣的險境去冒險。”純水精靈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懷念,“而不論我走到哪裡,都有瓦謝陪著我,我知道他有多愛我,我也一直同樣愛著他。”
“可如今…那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分彆的悲傷原來是如此沉重。”
“所以你需要我把瓦謝找來?”熒試探著問道。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再相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已經無法再創造任何新的回憶了。”純水精靈的聲音裡充滿了決絕與一種令人心碎的溫柔,“我的思念已是對他無益之事,就讓這份思念永遠停留在水底吧。”
“如果見到瓦謝,請告訴他,千萬不要去找我,你應該向前進發了,這是我唯一還記掛的事了。”
“想必他也很難忘記你吧。”熒輕聲說道,她能感受到對方話語中那份深沉的愛意。
“或許是吧…在我被水包裹,逐漸要失去意識時,我看到水麵上的瓦謝,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留戀。”純水精靈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遺憾,“如果那時的我可以安慰他就好了,我想告訴他,至少那個時刻我並不痛苦,甚至感覺非常溫暖。”
“也就是說…瓦謝是你溶解時的「目擊者」?”熒立刻抓住了這個關鍵的信息。
“那個過程應該被稱為「溶解」嗎?我反倒覺得更像是一種「釋放」。”純水精靈的聲音變得有些飄渺,“沒有恐懼,沒有緊張,有的隻是如同無風的水麵一般…無儘的平靜。”
“也似乎像是已經習慣口渴的人第一次喝到水,才發現原來自己曾經一直活在無儘的欲望與焦慮之中。”
“看來肉體溶解後…意識會以某種形式留存下來…”熒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重要的情報。
“我好像聽到你的同伴在叫你,你該走了。”純水精靈的身影變得愈發模糊。
“難道是派蒙…?對哦,現實裡過去多久了…”熒的意識開始從這片水之空間中抽離。
“再見了,很高興你能「感受」到我。請記得,如果見到瓦謝,不要讓他找我了。”
隨著這最後一句囑托,熒的意識徹底回歸了身體。她猛地睜開眼,看到的,是派蒙那張寫滿了擔憂的小臉,以及不遠處,娜維婭、邁勒斯、西爾弗,還有那位最強決鬥代理人克洛琳德,那四道充滿了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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