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和阿爾生硬地把手言和了。
反正姑且是分彆伸出了翅膀和蹼，相互碰了碰，然後像觸電一樣飛快地收了回去。
“阿爾哥哥，你們要好好相處喔。”小卷心菜飛到阿爾身邊，小聲地提醒道。
“當然，親愛的妹妹。不用擔心，我們都是統一陣營的夥伴。”阿爾重新擺出那副高傲的姿態，翅膀背在身後，像個檢閱部隊的將軍。
“好啦好啦，現在問題解決了…”安看起來鬆了一大口氣。
雅克卻冷哼了一聲，不合時宜地開口。“哼。這可不僅僅是我們之間的問題，而是更加根源的問題的體現…”
“雅克！”安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
那隻藍色的青蛙狀純水精靈立刻閉上了嘴，身體不情願地扭向一邊。
“所以…那個…安，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派蒙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她可不想再聽一輪哲學辯論了。
安好像這才想起來正事，她有些泄氣地晃了晃身體。“嗯？啊，我差點都忘了我們是來拯救莉利絲公主的。我還以為，我特地找來這麼可靠的幫手，就是為了讓他們聽男生拌嘴呢！“
她說完，飄到一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看起來真的有點累了。“情況…就麻煩阿爾和雅克說明吧。我要先…冷靜一下。”
“安也很不容易呢…”派蒙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地同情道。
熒沒有說話，她走到雅克麵前，那隻青蛙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
“彆這樣。不然又要開始了。”熒的語氣很平靜，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剛想開口抱怨的派蒙把話咽了回去。
“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事情嗎？”熒直接問道。
派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學著熒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咳咳！安說了，你們能跟我們說明情況…”
“那就讓我先說明吧，尊敬的騎士，還有派蒙。”阿爾搶在了雅克前麵，他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熒的麵前，微微躬身，像個真正的貴族。“關於我們麵前的這座塔。魔龍納西索斯無法攻下這座塔，所以公主目前還是安全的。”
他頓了頓，用一種更加神秘的語調繼續說道：“當時，在一切幾乎無可挽回之際，莉利絲公主將她最珍貴的寶物交給了我們，那就是屬於她的「時間」。”
派蒙的小腦袋上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熒的表情也變得很困惑。“…？”
“她把什麼交給了你們…？”熒忍不住追問，這個說法實在是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失去了時間後，莉利絲公主與她所居住的高塔一同陷入了靜滯而沒有夢想的長眠。我們銘記著她，將陷落的王土稱為「安眠處」。”阿爾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
“什麼意思…？”派蒙徹底聽不懂了。
“因為徹底陷入停滯，所以就連納西索斯也無法染指塔中的事物。情況大概就是這樣。”阿爾做出了總結。
“什麼大概就是這樣…人要怎麼把自己的「時間」交給彆人呀！”派蒙急得在空中繞著阿爾飛來飛去。
“真的！莉利絲公主把她的時間分給我們。納西索斯一直想要入侵，我們有了莉利絲公主給我們的時間，就會變得更厲害！”小卷心菜飛了過來，努力地解釋著。
它停在阿爾的頭頂上，用翅膀比劃著。“嗯…比如說，阿爾哥哥平常一下子隻能打壞蛋一下，但有了更多的「時間」以後，一下子就能打四下、五下了！”
“很生動的例子。謝謝你的講解，親愛的小卷心菜。”阿爾對這個解釋似乎很滿意。
“嘿嘿…派蒙、熒騎士，這樣就理解了吧？”小卷心菜期待地看著她們。
熒沉默著，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拒絕處理這種不合邏輯的信息。“完全無法理解。”
一直靠在旁邊柱子上看戲的左鈺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你們這套說法也太繞了，難怪彆人聽不懂。”他懶洋洋地開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走到派蒙麵前，伸出一根手指。“你看好了。”
一團柔和的金色光芒在他指尖亮起，像一顆小小的太陽。他屈指一彈，那光團便輕飄飄地飛向派蒙，然後融入了她小小的身體裡。派蒙“呀”了一聲，發現自己全身都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感覺暖洋洋的，好像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感覺怎麼樣？”
“哇！感覺…感覺我能一口氣吃掉十個甜甜花釀雞！”派蒙興奮地在空中轉了個圈，身後的金色光芒拖出一條漂亮的尾跡。
“這就對了。”左鈺收回手指，那金光也很快從派蒙身上散去。“我剛才就是把我的力量‘借’給了你一小會兒。公主做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她把她未來的力量，提前分了一點給你們，讓你們在打架的時候能更猛一點。這不是真的把鐘表上的時間拿走了，懂了嗎？一種比喻，魔法的比喻。”
他這番連說帶演的解釋，似乎比那幾個小家夥自己的說法更容易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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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明白了。”熒點了點頭，她覺得這個說法雖然也很玄乎，但至少在魔法的世界裡聽起來是成立的。她看了一眼左鈺，這個男人總能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解釋最複雜的事情。
“問題是，怎麼把時間交給彆人啦！”派蒙還是糾結在字麵意思上，雖然她很喜歡剛才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這種細節無所謂吧。”雅克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就當和封建貴族雇傭佃農一樣就好。”
“一點也不好！這和雇傭…佃農？有什麼關係啦！”派蒙感覺話題又被帶偏了，“你是想說，用時間換取報酬，也算是將時間交給彆人嗎？”
“佃農勞動創造的財富隻有很小一部分屬於他自己，這種事情大家也可以理解、習以為常的話，那還有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呢？“雅克反問道。
阿爾發出一聲不悅的哼聲，但沒有說話。
派蒙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陷阱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糟糕，我中計了！”她小聲地對熒嘀咕。
熒歎了口氣，她覺得跟這些純水精靈較真簡直是浪費時間。“為什麼要和「純水精靈」較真？”她小聲回應道。
左鈺看著雅克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笑了笑。“你這套理論聽起來挺有道理。不過我問你，在一個沒有貴族也沒有佃農的世界裡，如果大部分人都覺得需要一個國王來領導他們，你會怎麼辦？你會覺得他們都是傻子，需要被你‘解放’嗎？”
雅克被問得一愣。“我…我們當然會尊重大多數人的選擇，但前提是他們擁有了正確的思想！”
“看吧，問題來了。”左鈺攤了攤手，“誰來定義什麼是‘正確’的思想？你嗎？還是那些和你想法一樣的人？如果大家討論出來的結果，就是覺得需要一個王來領導他們，因為這樣感覺更安全，更省心。那你怎麼辦？你要發動一場戰爭，把他們從自己的選擇裡‘解放’出來嗎？那樣的你，和你們反對的王，又有什麼區彆呢？”
雅克一時語塞，他那藍色的身體鼓了鼓，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熒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蹊蹺的事太多了。這個先不管。”她果斷地打斷了他們的辯論。
“也對…那個，我完全明白了！”派蒙趕緊附和道，她可不想再聽這些頭疼的東西了。
“在長久的歲月中，魔龍納西索斯一直在搜尋公主的寶物。隻有寶物的力量能夠讓高塔的時間重新開始流逝，閉鎖的大門才能開啟。”阿爾見沒人再爭論，便繼續說明情況。
“他召出充滿惡念的水浸沒了王國，又創造出無數爪牙與邪惡魔法機關。”
“這一切都是為了追獵我們這些水仙十字冒險團的成員。因為寶物應當在我們的手中。”
“「應當」？”派蒙抓住了這個詞。
“以前，我們還有一個…奈伊哥哥。”小卷心菜的聲音低了下去，“在那個很可怕的日子，他帶著寶物和我們一起逃走，但為了掩護我們，他被溶解在了水中。”
雅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像是從很深的水底傳上來，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重量。“我很想念他。”
那隻叫阿爾的鴨子低下了頭，連平時總是挺得筆直的脖子都彎了下來，翅膀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小卷心菜那小小的身體輕輕顫抖著，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它飛到阿爾的頭頂，像是想從同伴那裡汲取一點溫暖。“我恨魔龍…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感情很不好。但是，我真的很想念奈伊哥哥。以前他對我很好，和阿爾哥哥一樣，就像真正的哥哥。”
派蒙看著它們三個那副難過的樣子，也覺得心裡堵得慌，連平時活潑飛舞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喔…很遺憾你們失去了重要的朋友…”
左鈺靠在不遠處的石柱上，看著這幕悲傷的場景，心裡沒什麼波瀾。他知道這隻是一個故事，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但他還是開口了，聲音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死亡不是終點，有時候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存在。也許他並沒有真的消失，隻是變成了這片水裡的一滴，看著你們。”
他的話讓那幾個純水精靈都愣了一下，齊齊地看向他。
熒也覺得左鈺這話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她沒有多想，隻是把話題拉回了現實。“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要怎麼拯救莉利絲公主呢？既然高塔因為這個被封鎖了，隻有「寶物」才能將其開啟…”
雅克似乎從左鈺那番話裡回過神來，他晃了晃身體，恢複了那副學者的腔調。“嗯。在他們…該怎麼說呢？在我們幾個為了躲避追捕，不得不「逐步鞏固陣線後方」的時候，我們雅克管弦樂團取得了重要的情報，弄清楚了「寶物」的位置。”
小卷心菜聽到這話，立刻止住了悲傷，驚訝地抬起頭。“真的？”
“當然。就在那邊。”雅克抬起他那寬大的蹼，指向了遺跡的上方，動作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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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在高塔的上空，一片獨立的、巨大的水體就那麼憑空懸浮在那裡，像一塊巨大的藍色果凍，安靜地凝固在半空中，與周圍的空氣形成了清晰的分界線。
派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繞著熒飛了一圈，又飛回來，使勁揉了揉眼睛。“欸？在天上？天上的水裡？”
“奈伊被溶解之前，用最後的力量淨化了穹頂的一小塊水體，並將寶物藏在其中。”雅克解釋道，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對同伴智慧的驕傲。
他頓了頓，又用一種帶著幾分諷刺的口氣補充道：“真是諷刺哪。看來那個自大的納西索斯習慣了俯瞰腳下那些渺小的臣民，根本就沒有抬頭仰望天空的習慣。就這麼長久的歲月中，寶物一直安安穩穩地藏在裡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原來如此。確實像是他會想出來的辦法。”阿爾點了點頭，對這個計劃表示了認同，語氣裡也帶著對逝去朋友的懷念。
熒抬頭仔細觀察著那片懸浮的水體，思考著所有可行的路徑。“要怎麼上去？”
派蒙立刻提出了一個想法，她飛到小卷心菜和阿爾中間，用手比劃著。“嗯…讓小卷心菜和阿爾載著我們飛上去？”
“一個相當有想象力的想法呢。但很遺憾，這並不十分現實。”阿爾幾乎是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提議，他驕傲地挺了挺胸，仿佛在說自己的身體構造不允許這麼不優雅的行動。
“上去的話…我記得那邊有個充滿魔力的小噴泉。從那邊走應該有辦法。”一直沉默著的安終於又開口了，她看起來恢複了一些精神。
派蒙趕緊飛到她身邊，關心地繞著她轉了一圈。“安…你心情好一些了嗎？”
安對著她笑了笑，那由水構成的臉上似乎真的有了一絲暖意。“謝謝派蒙！不用擔心我。”
她重新振作起來，指著遺跡的幾個不同方向。“不過，在上去之前，我們要處理掉納西索斯設置的三個「水泡陣地」才行。”
派蒙的小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水泡陣地」…那是什麼呀？”
“或許你們在來的途中已經見到過了。”阿爾邁著優雅的步子走上前來解釋道，“那是一種通過「水種子」的力量驅動的卑鄙設施，它能源源不斷地製造出泡泡，對遠處的入侵者進行轟擊。”
派蒙恍然大悟，她想起了剛才路上那些不斷吐著泡泡，讓她和熒躲得有些狼狽的機關。“哇，原來就是那些很煩人的泡泡大炮喔！”
“對呀！我們在來之前已經解決過其中一部分了。不過我們還沒有全部處理完，所以直接上去的話，上升的道路還不安全。”安說道。
雅克冷哼了一聲，又開始說風涼話。“哼。原本這個任務應該是由凱特負責的，他應該在我們攻進來之前，就完成所有水泡陣地的鎮壓。但看現在這個情況，或許他已經被那些泡泡轟成一灘水花了吧。”
“彆說這種話。希望他平安無事才好。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夥伴。”安立刻出聲反駁道，她似乎很看重同伴之間的情誼。
“那麼，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就是解決剩下的水泡陣地的威脅！然後，我們再到那個小噴泉去看看情況吧！”安重新打起精神，宣布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派蒙立刻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熒。“那就交給熒吧！再怎麼說，從小卷心菜和阿爾的經曆來看，也隻有熒的攻擊才有效…”
小卷心菜聽了這話，又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派蒙一看它這樣，趕緊飛過去解釋。“哎呀，我沒有批評你們的意思啦！我的意思是，你們已經很努力地和納西索斯對抗，一直在想辦法拯救莉利絲公主，真的很了不起了。現在這種體力活，就交給熒來做吧！”
熒點了點頭，握住了腰間的劍柄。“交給我吧。”
她覺得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解決辦法，跟這些小家夥講道理太費勁了，不如直接動手來得快。“就當是騎士應儘的義務吧。”
左鈺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覺得這個角色扮演遊戲差不多也該進入下一階段了，總在這裡磨蹭也不是個事。“我也想看看這個「故事」接下來會怎麼發展。”他說完，朝著其中一個方向隨意地看了一眼，那裡正好有一個不斷吐著泡泡的機關在遠處若隱若現。
他抬起手，對著那個方向，食指不緊不慢地抬起，然後輕輕一彈。
一道微不可察的紫色光線，比最細的蛛絲還要纖細，以一種超越了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瞬間劃破了空氣，消失在遠方。
遠處的那個“水泡陣地”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連爆炸的火光都沒有。就那麼突兀地、無聲無息地停止了運轉。驅動它的那個所謂的“水種子”，連同整個機關的核心，都在一瞬間被湮滅成了最基本的粒子，仿佛從未存在過。
做完這一切，左鈺像是隻是撣掉了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一樣，又把手插回了口袋裡，繼續靠著石柱，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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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熒和派蒙在內，都沒看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有阿爾和雅克這兩個純水精靈，它們的身體對純粹的能量波動更加敏感，本能地感覺到了一股讓它們靈魂都在顫栗的、無法理解的恐怖力量波動，那股力量一閃而逝，快得讓它們以為是錯覺。它們兩個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向左鈺，但對方隻是一臉無聊地看著彆處的天花板，好像剛才什麼都沒做。
“感激不儘。”阿爾最終還是對著熒說道，他選擇性地忽略了剛才那詭異的一幕。
“嗯！帶路就交給我吧！”安完全沒察覺到異常，她最高興，立刻在前麵帶起了路。
安領著他們穿過一條被水淹沒的回廊，來到了一個稍微開闊些的平台。平台中央，一個不斷冒著泡泡的古怪機關正在運轉，周圍環繞著幾個搖搖晃晃的水形怪物。
“終於抵達了！趕緊把泡泡裡的水種子取出來！”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她指著那個機關大聲喊道。
那幾個水形怪物像是聽到了命令，立刻擺出了戰鬥姿態，其中一個用非常做作的腔調大喊起來。
“為了納西索斯大人！迎戰！”
熒握住了劍柄，正準備上前。左鈺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靠在旁邊的石柱上，對著熒擺了擺手。
“彆急，讓他把話說完。我挺好奇的，這種小嘍囉一般台詞都挺有意思的。”
熒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停下了腳步。派蒙則好奇地飛到左鈺身邊，小聲問：“有什麼好聽的呀？”
熒的劍乾淨利落地解決了那幾個怪物，它們化作一灘清水，消失不見。其中一個在消散前，還用儘最後力氣喊出了它的台詞。
“就算擊敗了我一我也隻是「納西索斯王下三人眾」中最弱的…”
左鈺聽完，鼓了鼓掌。“瞧，經典吧。王下三人眾，最弱的一個。接下來是不是該讓我們去什麼地方，找第二個稍微強一點的了？”
那個即將完全消散的水形怪物仿佛聽到了他的話，用最後的聲音接上了下一句。
“有種就順著二河白道繼續前進吧，麵對我們當中第二強的將軍…”
話音未落，它就徹底化成了水。
“看，劇本都不帶改的。”左鈺撇了撇嘴，覺得有些無聊。
“二河白道…那是什麼呀？”派蒙完全沒聽懂。
“管他是什麼，反正就是往前走的意思。”左鈺站直了身體，“走吧，熒，趕緊的，下一個。”
他們沿著新出現的路繼續前進，很快就看到了第二個所謂的“水泡陣地”。這裡的怪物看起來和剛才的沒什麼兩樣。
“大家不要慌！隻不過是運氣好的嘍囉罷了！”其中一個怪物看到他們，大聲地為同伴打氣。
熒這次沒再猶豫，幾道劍光閃過，戰鬥就結束了。
“我錯了我才是嘍囉，請高抬貴手…”一個怪物在倒下前發出了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