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皆有。”夏沃蕾的聲音很低,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那隻獨眼死死地盯著巴蒂斯特,那眼神裡有被欺騙的憤怒,也有一種自己堅信的判斷被現實打碎的挫敗感。對她來說,承認自己看錯了人,比承認罪犯狡猾要難受得多。
熒往前走了一步,清冷的聲音打破了門口凝固的空氣。“那位死者…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巴蒂斯特的目光從夏沃蕾身上移開,落在了熒的臉上,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和我在小說中寫的是一樣的理由,為了複仇。”
“複仇啊,真是個簡單又好用的理由。”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左鈺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地踱了過來,他繞著巴蒂斯特看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有趣的商品。“這個詞能讓所有不合理的事情,聽起來都變得那麼理所當然。”
夏沃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巴蒂斯特看了左鈺一眼,似乎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們沒有查到他和我的聯係,不然我早就去警備隊了。”他頓了頓,眼神忽然變得怨毒起來,那是一種沉澱了許多年的恨意。“但我永遠記得他的臉,就是他,殺死了我的母親。”
“你母親如今健在。”夏沃蕾立刻反駁,語氣冰冷,像是在陳述一份卷宗。
“你知道我是被領養的。”巴蒂斯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我說的是我的親生母親。”
“這些可沒寫在孤兒院的記錄裡…”
“母親在眼前死去,足以讓一個六歲的孩子學會用謊言保護自己。”巴蒂斯特的聲音很平靜,但那份平靜之下,是深不見底的痛苦。
“所以…小說中的那些都是…真的?”派蒙躲在熒的身後,小聲地問,她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不,當然不是。”巴蒂斯特搖了搖頭。“小說經過了藝術的加工。我沒那麼厲害,也沒有一個能和我並肩作戰的妹妹。”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是一位富人的私生子,而那位富人殺死了我的母親,這是真的。”
“你殺死的人可沒錢。”夏沃蕾立刻指出了這個矛盾。
“他是被金錢雇傭的殺手。”巴蒂斯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為了摩拉,就對一位手無寸鐵的母親下手的禽獸。”
“如果真是這樣,你就不該告訴我們這些。”夏沃蕾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獵犬,緊緊咬住了線索。“你還沒有殺死真正的幕後黑手。”
巴蒂斯特聽到這話,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充滿了疲憊和無奈。“哈哈,真想不到這話會從一位特巡隊隊長嘴裡說出來。”
“我在懷疑你做這一切的動機。”
“很簡單,我累了。”巴蒂斯特靠在門框上,整個人都鬆垮了下來,像一根被抽掉了筋的麻繩。“我不想再背負這一切了。”
“隻是累了?”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他走到巴蒂斯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我怎麼感覺,你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害怕呢?你害怕的不是複仇本身,而是複仇之後那無邊無際的空虛。開槍很容易,扣下扳機隻需要一瞬間的勇氣。但之後呢?之後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聽那一顆子彈在你的腦子裡留下的回響。”
巴蒂斯特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他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看著左鈺,仿佛看到了什麼怪物。
“你可能覺得我是不敢開槍的那種人。”他避開了左鈺的目光,重新看向夏沃蕾,聲音有些發虛。“那麼你對了,開槍後所帶來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磨難。”
“你就這麼放棄你的複仇?”夏沃蕾無法理解。
“那人有太多的權和錢了。”巴蒂斯特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我清楚自己一個人已經無法完成複仇。”
“那又如何?你書裡可不是這麼寫的。”
“我以為我倆之間我才是罪犯。”巴蒂斯特苦笑著,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挑釁。“你是在教唆我去犯罪嗎?警官大人。”
“那位富人叫什麼名字?你怎麼證明自己說的這一切是真的?”夏沃蕾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她隻想知道真相。
巴蒂斯特沉默了,他看了一眼熒和派蒙,又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像是在看戲的左鈺和芙卡洛斯。最後,他的目光回到了夏沃蕾身上。“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不如去警備隊談談?”
“不,隻有這裡,才不會被其他人聽見。”
“行,你說吧。”夏沃蕾向前走了一步。
“我指的‘其他人’,是除你以外的所有人。”巴蒂斯特的眼神很堅定。“我隻告訴你一個人。”
熒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沉默了片刻,主動開口。“我們可以回避。”
夏沃蕾看了熒一眼,眼神複雜,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拜托你們了。”
“夏沃蕾,注…注意安全啊。”派蒙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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熒拉著派蒙,和左鈺、芙卡洛斯一起退到了院子外麵,與那棟房子保持了一段距離。夏沃蕾看著他們走遠,這才重新轉向巴蒂斯特。“你說吧。”
巴蒂斯特卻沒有立刻開口,他隻是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審視。“你真的願意相信我嗎?”
“我得聽你說了才能做出判斷。”
“哈哈…好吧,那你聽好了…”
隨著房門被輕輕關上,院子裡隻剩下了那些麵壁思過的機械警衛,和站在遠處等待的四人。
“唔…夏沃蕾好慢啊,他們到底在聊什麼?”派蒙焦急地在空中飛來飛去,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我好擔心,她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相信夏沃蕾的身手。”熒抬頭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語氣很平靜。“遇到危險的可能是對方。”
“這…我倒是知道啦。”派蒙飛回到熒的身邊,小聲嘀咕著。“你說,幕後黑手到底會是誰呢?那位作家為什麼不願意讓我們聽到?”
“因為秘密就像詛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左鈺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他隨手一揮,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能量屏障在他們周圍展開,將外界的蟲鳴和風聲都隔絕了開來,形成了一個絕對安靜的空間。“他不是不信任你們,他隻是不想把這個詛咒也加在你們身上。他現在做的,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硬塞到那個唯一有能力接住它的人手裡。”
“你的意思是,他想讓夏沃蕾幫他?”派蒙瞪大了眼睛。
“人是很聰明的生物,尤其是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左鈺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法回頭了,所以他要找個人推著他往前走,或者,替他走完剩下的路。夏沃蕾,一個特巡隊的隊長,一個把正義掛在嘴邊的人,就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選。”
“用自己的罪,去交換一個更大的正義嗎?”一直安靜的芙卡洛斯忽然開口了,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石子投入靜水,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激起了漣漪。“這真像一場豪賭。賭注是自己的自由,還有對方的信念。”她看著那棟房子,藍色的眼眸裡仿佛映出了無數個相似的故事。“人類總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了。夏沃蕾從裡麵走了出來,她的臉色很難看,像是經曆了一場艱苦的戰鬥。
“熒,派蒙,讓你們久等了。”
“夏沃蕾!你們談得怎麼樣?”派蒙立刻飛了過去。
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夏沃蕾,眼神裡帶著詢問。她敏銳地察覺到,夏沃蕾身上的氣息變了,不再是單純的執法者,多了一種沉重的、被秘密所壓迫的感覺。
“知道那位富人是誰了?”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夏沃蕾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我已經叫人將巴蒂斯特押送回警備處進行審問。後院如他所說,藏著作案的槍械。”
“幕後黑手的名字呢?”派蒙追問道。
“他的確和我說了。”夏沃蕾的眼神有些躲閃,她避開了熒的目光。“不過,我現在得回特巡隊繼續處理。”
左鈺撤掉了隔音屏障,走到夏沃蕾麵前,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來,你被人遞了一把上了膛的槍啊,隊長小姐。這把槍分量可不輕,小心彆走火,傷了自己。”
夏沃蕾猛地抬起頭,獨眼裡閃過一絲震驚和警惕,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怎麼會…)
“接下來幾天我大概會忙於案件,不會來片場了。”她沒有回答左鈺的話,隻是對著熒和派蒙說道。
“好吧,看來是不方便說呢,那我們會關注《蒸汽鳥報》的!”派蒙雖然失望,但也很懂事。
“事實上,我還有一件事想拜托二位。”
.......................
第二天,楓丹廷瓦薩裡回廊的空氣有些清冷。
派蒙在空中轉著圈,她的小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興奮。“自從那天晚上作家被抓住之後,就一直沒見到夏沃蕾呢。”她飛到熒的耳邊,小聲嘀咕著。“不管了,我們還是先去和大家會合吧!”
她們來到約定的集合地點時,宵宮和神裡綾華已經到了。
“早上好呀!我和綾華剛剛還聊起你們!”宵宮揮舞著手臂,笑容像清晨的太陽一樣燦爛。
神裡綾華也微笑著向她們問好。“夏沃蕾…還是沒來嗎?”
派蒙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嗯,我們今天也沒見到她。”
“啊?好可惜。”宵宮的肩膀垮了下來。“聽導演說今天隻剩下最後幾個鏡頭,就全片殺青了!”她很快又振作起來,眼睛閃閃發光。“導演還說會給我安排幾個鏡頭,讓大家都能有上鏡的機會呢!”
“我們準備等映影殺青之後,一起開個慶功宴。”神裡綾華的語氣很溫柔。“你們也會來的吧?”
熒點了點頭。“當然要來。”
“要是夏沃蕾也在就好了,我還想和她拍個合影呢!”宵宮有些遺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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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沒辦法的事。我知道特巡隊忙起來是個什麼樣子。”千織抱著手臂,靠在一旁的牆壁上,她今天穿了一件設計感十足的黑白套裙,看起來乾練又時髦。
“不過,更令我擔心的是今早《蒸汽鳥報》提到的銃槍殺人案。”神裡綾華的眉頭微微蹙起,她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份折疊好的報紙。“凶手…正是《兩個銃槍手》的那位作者。”
“哦對對對!我也看到了。”宵宮立刻湊了過去。“報紙上說,他倒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但卻沒說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大家。“雖說我們從頭到尾毫不知情,但這部映影會受到什麼影響嗎?”
“從結果上來說,這會增加我們片子的知名度。”芙寧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打著哈欠,看起來還沒完全睡醒,芙卡洛斯安靜地跟在她身邊,手裡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紅茶。“但不是憑自己本事賺到的觀眾,總覺得不是滋味。”
千織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光是你的名字印在海報的「導演」一欄,就賺到不少觀眾了。”
“人氣太高了又不是我的錯!”芙寧娜立刻挺直了腰板,睡意一掃而空。“那個詞怎麼說的來著?用來形容我的知名度剛好——”
“輝煌不再?”千織的嘴角似乎有了一絲弧度。
“是聲名遠揚!”芙寧娜氣鼓鼓地反駁。
左鈺懶洋洋地從後麵走了過來,他隨手變出一把舒適的躺椅,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坐了下來。“名聲這種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靠醜聞吸引來的目光,就像夏天的暴雨,熱鬨一陣就沒了。真正的好東西,得像陳年的美酒,需要時間慢慢品味。”
“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一下。”澤維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他快步走了過來,眼下是濃重的黑眼圈。
“澤維爾!感覺好久沒見到你了呢。”派蒙飛到他麵前。
“我最近忙著和映影協會的人溝通後續宣傳事宜,實在顧不上這邊…”澤維爾的臉上帶著一種狂熱的興奮。“我一定要讓諸位的心血,站上最華美的舞台!最華美的!”
“哦!是不同的戰場呢!”派蒙覺得這個說法很新奇。
“哈哈,的確可以這麼說。”澤維爾笑了笑,然後側過身,露出了他身後一個看起來有些畏縮的男人。“對了,在今天的映影開拍前向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之前提到過的影片投資人,莫裡斯先生。”
那個叫莫裡斯的男人緊張地推了推眼鏡,對著眾人點了點頭。“…你們好。”
“你好,莫裡斯先生。”神裡綾華禮貌地回應。“之前聽聞您的財務狀況遇到了些問題,希望現在有所好轉。”
莫裡斯的臉色白了一下,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啊…好轉了一點吧。”
“沒關係!莫裡斯先生,這種事情誰都預料不到,您也不必為此感到難過。”宵宮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給他打氣。“好消息是,我們馬上就要殺青了。我敢說,這是我看過最棒的故事!”
“呃…那就,那就太好了。”莫裡斯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和宵宮對視。
左鈺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他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到莫裡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微弱的、帶著探尋意味的能量瞬間流入了對方的身體,將他內心的恐慌和計劃看了個一清二楚。左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莫裡斯先生,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希望你今天能找回來。”
莫裡斯的身體猛地一顫,他驚恐地看著左鈺,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好了,既然大家都寒暄得差不多,那我們就開始吧。”芙寧娜拍了拍手,立刻進入了導演狀態。“今天主要拍攝一些街道的風景和人文,用作影片中特定的環境渲染。”她看了一眼旁邊已經準備就緒的神裡綾人和宵宮。“一會兒還有一場綾人先生和宵宮的客串,展現「外人對楓丹銃槍手的評價」。”
神裡綾人微笑著點頭。“我隨時可以。”
“好,那我們先拍風景戲吧。”芙寧娜舉起了她的小喇叭。“攝影師,場記,你們準備好。”
“包在我們身上!”派蒙興奮地舉起了打板器。
“記住,我們隻需要給一些街道的遠景就行了。”芙寧娜指揮道。“如果看到了很有意境的花花草草,也可以拍一點特寫。”她深吸一口氣。“準備,三、二、一,開始!”
熒穩穩地舉著留影機,鏡頭緩緩掃過瓦薩裡回廊典雅的建築。
“好,讓鏡頭慢慢地移動。”芙寧娜的聲音從監視器後傳來。
“試著對焦在那朵花上…”
熒將鏡頭對準了路邊一朵開得正豔的霓裳花。
她嘗試給花朵一個特寫。
“嗯?怎麼了?調整攝影焦距就行。”芙寧娜有些不耐煩地說。
熒再次嘗試給花朵特寫。
她皺起了眉頭,對芙寧娜說。“留影機好像壞了…”她又補充了一句。“鏡頭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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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芙寧娜從監視器後探出頭,滿臉都是難以置信。她幾步衝了過來,從熒手裡拿過留影機,自己試了試,果然,焦距旋鈕像是被卡住了一樣,紋絲不動。“薇若妮卡!快過來換一台留影機!”
道具師薇若妮卡趕緊跑了過來,遞上一台備用的。“好,來試試這台。”
左鈺看著這一幕,手指在躺椅的扶手上輕輕敲了一下。
“那我們重新來!”芙寧娜重新回到監視器後。“三、二、一,開始!”
熒舉起新的留影機,再次對準了那朵花。
一陣輕微的電流故障聲響起。
“怎麼這台也壞了!”芙寧娜猛地站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薇若妮卡,我們還有備用的嗎!”
“呃…今天,就隻帶了這兩台。”薇若妮卡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什麼?那你趕快去找個工坊維修一下!”芙寧娜的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天空。“博諾,你回倉庫把我們剩下的備用留影機拿來!”
“好!我這就去!”薇若妮卡和燈光師博諾像兩隻受驚的兔子,飛快地跑開了。
“抱歉,我來晚了。”神裡綾人溫和的聲音在這片混亂中響起。“咦?綾華,現在這是…”
“今天的拍攝似乎事故頻發,不太順利…”神裡綾華有些擔憂地看著暴躁的芙寧娜。
“這樣嗎…”神裡綾人的目光掃過現場,最後落在了那個一臉驚慌的投資人莫裡斯身上,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
“好吧,我們也彆乾等著。”芙寧娜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演員先去化妝,等留影機修好了我們就直接拍下一場。”
過了一會兒,薇若妮卡氣喘籲籲地帶著修好的留影機回來了。
“工坊的人說是固定鏡片的零件掉落了,奇怪,昨天還是好的…”她小聲地解釋著。
左鈺走上前,接過那台留影機,隨手拍了拍機身。“這種精密儀器是這樣的,有時候鬨點小脾氣,哄哄就好了。”他把留影機遞還給熒,一股幾乎無法察覺的金色能量順著他的指尖,將機器內部被他悄悄弄鬆的零件重新固定,並且還加固了一下。
“不管那麼多了,我們趕快開始吧。”芙寧娜已經沒有耐心去追究原因了。她重新舉起小喇叭。“全場安靜!演員就位!三、二、一,開始!”
宵宮和神裡綾人站在街角,扮演著兩個正在閒聊的路人。
“你聽說那兩位銃槍手了嗎?”宵宮的語氣裡充滿了好奇。
“嗯,他們在城內鬨出了不小的動靜。”神裡綾人的聲音溫和而又優雅。
“我聽說,因為抓不到人,警長那圓圓的肚皮都要氣炸了!”宵宮誇張地比劃著。
“哦?我可想象不到那肚皮還能再怎麼…”神裡綾人剛說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