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概半個月,左鈺三人將楓丹境內的任務差不多做了個遍。那場盛大的映影節落幕後,芙寧娜的名字在楓丹的街頭巷尾被傳頌得更加響亮,而“銃槍影業”也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新話題。熒和派蒙陪著左鈺處理了一些收尾的委托,然後覺得楓丹廷的喧囂有些膩了,便合計著去一個清靜點的地方。左鈺提議到佩特莉可鎮看看,說那是楓丹曆史中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也是雷內那個倒黴蛋的老家。
一來到這座寧靜的小島,溫暖的海風拂麵而來,帶著一絲鹹鹹的味道。然而,岸邊傳來的嘈雜聲打破了這份祥和。一群人正圍著幾艘小船和一堆木箱子忙碌著,看他們的打扮和鬼鬼祟祟的樣子,有點像是盜寶團的成員。
一個看起來是頭目的人正對著一個手下大發雷霆。“喂,你這笨蛋!怎麼還有這麼多箱子沒搬到船上,磨磨蹭蹭的…要搞到什麼時候啊!”
那個被罵作“笨蛋”的家夥一臉委屈地辯解道:“不是啊,老大!這些箱子實在是太重了,再繼續往船上搬的話,我怕…”
領頭的家夥一腳踢在箱子上,發出一聲悶響。“有什麼好怕的!這些可是寶藏,不帶走的話,可就暴殄天物了啊!”
那個手下擦了擦額頭的汗,小心翼翼地看著小船吃水線的位置。“但是,要是把這些箱子全裝上船,再加上我們幾個,我怕船會支撐不住啊。”
“哈,那還不簡單!”領頭的家夥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露出一副自以為聰明的表情。“把你們幾個留在島上,不就能把寶藏帶回去了嗎?”
那個手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不愧是老大,真是絕妙的計策…不對!老大,至少把我給帶上吧,我可不想被那些魔像抓到,變成那種鬼樣子啊!”
“彆廢話了,手腳麻利點!”領頭的家夥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要是等「魔王」的爪牙追上來,我們全都得完蛋!”
派蒙躲在熒的身後,小聲地嘀咕著:“…魔王的爪牙?他們是在演戲嗎?感覺比澤維爾劇組的演員還不專業。”
左鈺靠在一旁的岩石上,雙手插在口袋裡,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出鬨劇,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在這時,那個被稱為“笨蛋”的家夥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們。“等等,老大!那邊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了過來。派蒙嚇了一跳,趕緊說:“熒,我們要不去問問他們在…”
話還沒說完,那個領頭的家夥就指著他們,大聲嗬斥道:“喂!那邊一大一小的,鬼鬼祟祟地在乾什麼呢!還有一個靠在那邊裝模作樣的!”
熒下意識地緊張了一下,心裡冒出兩個念頭。一個聲音說:“完、完蛋了!”另一個聲音卻冷酷地想著:“不能留下目擊者…”
“我們也沒有乾什麼壞事吧,有什麼好緊張的!”派蒙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飛到前麵。“總之,還是先跟他們聊聊吧。”
那個領頭的家夥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看到熒和派蒙奇特的裝扮,臉上的警惕稍微放鬆了一些。“嗯…看樣子,你們是異邦人啊。我原本還以為是「魔王利魔世」的爪牙呢。”
“這位是熒,我叫派蒙,確實是異邦人呢!”派蒙叉著腰,好奇地問。“話說回來,「魔王利魔世」是誰呀?聽起來像個很厲害的反派,他的戲份已經結束了嗎?”
“哈哈,連魔王都不知道嗎…”領頭的家夥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好吧,你們像是沒見過世麵的異邦人,倒也情有可原。那就讓我好好給你們講講!”
派蒙立刻來了精神,眼睛閃閃發光。“哦哦哦!”
熒看著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小聲對左鈺說:“好詳細的背景設定,他們入戲真深。”
左鈺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個頭目開始他的長篇大論。
“然後呢然後呢?你們是怎麼打敗魔王的呀?”等那個頭目吹噓完魔王的“邪惡事跡”後,派蒙迫不及待地追問。
“魔王使役的魔像個個力大無窮,正麵對抗我們哪裡會是對手?”領頭的家夥一臉得意地挺起胸膛。“這次多虧了「機智的埃斯特」…”他頓了頓,似乎在回味這個名字帶來的榮耀感。“在他的幫助下,我們潛入了魔王城,奪回了魔王和他的爪牙從我們楓丹人身上搜刮來的寶藏!”
旁邊那個“笨蛋”手下立刻補充道:“就像老大說的,什麼來著…「擾亂魔王軍部署的特彆軍事行動」,真是高明的計策!”
熒聽得直搖頭,小聲吐槽:“身為主角,卻一點都不光明磊落…”她又抬起頭問:“那魔王什麼時候登場?”
派蒙也跟著問:“對啊,那魔王呢?魔王什麼時候登場?”
“哈!要是魔王登場了,我們還能在這裡轉運寶藏?”領頭的家夥嗤笑一聲。“就像埃斯特,說不定現在已經被變成魔像,成了「可憐的埃斯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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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他明明幫了你們,你們還把他拋下自己跑了!”派蒙氣得在空中直跺腳。“你們根本就是壞蛋吧?壞蛋怎麼可以當主角!”
“什麼「主角」、什麼「登場」的…”領頭的家夥臉色一變,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喂,我看你們是假扮成異邦人的魔王爪牙吧?跟那些家夥一樣,滿嘴都是演戲的東西!”
派蒙愣住了。“咦?你們不是在演戲嗎?”
“哼,不吃點苦頭就不願意老實交待嗎。”領頭的家夥惡狠狠地一揮手。“兄弟們,抄家夥!”
那群人立刻拿起手邊的船槳、鐵棍,一臉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
熒剛準備拔劍,左鈺卻懶洋洋地從岩石上站直了身體。他甚至都沒看那群衝過來的人,隻是隨意地抬起一根手指,對著他們輕輕一勾。
下一秒,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那群盜寶團成員像是被無形的繩索拴住了腳踝,一個個驚叫著被倒吊在了半空中,手裡的武器叮叮當當地掉了一地。他們拚命掙紮,卻像是被固定在琥珀裡的蟲子,動彈不得。
“這…這是什麼?”那個領頭的家夥嚇得臉都白了,他倒掛在空中,血液湧上頭頂,看著悠閒地走過來的左鈺,像是看到了魔鬼。
左鈺走到他麵前,微笑著說:“演得不錯,就是結尾有點倉促。下次記得多加點特效,比如火光和爆炸什麼的,觀眾喜歡看那個。”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那群人身上的無形束縛瞬間消失,他們像一袋袋土豆一樣從半空中摔了下來,疊成一堆。顧不上疼痛,他們連滾帶爬地衝向小船,連那些所謂的“寶藏”都不要了,手忙腳亂地劃著船,頭也不回地逃向了大海深處。
派蒙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居然就這樣跑掉了,原來他們真的不是在演戲喔。”她飛到那些被遺棄的木箱旁邊,好奇地繞著圈。“可是,「寶藏」又是怎麼回事?什麼魔王,什麼魔王城,怎麼可能是真的…”
熒走到一個箱子前,提議道:“要不我們打開看看寶藏?”
“欸?!”派蒙嚇了一跳。“可是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
熒促狹地看了她一眼。“我的天,派蒙居然對寶藏沒興趣!”她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這是必要的調查。”
“我隻是怕…萬一、萬一箱子裡有什麼魔王邪惡陷阱…”派蒙小聲嘀咕著,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真拿你沒辦法!不過,要小心一點哦!”
左鈺走過去,隨手一揮,幾個箱子的蓋子便自動彈開了。
結果,箱子中並沒有什麼魔王設下的邪惡陷阱,然而也沒有什麼金銀財寶。裡麵裝滿的,都是沉甸甸的碎石塊。
“哼!我就知道,那些人都是騙子!哪有什麼寶藏!”派蒙氣鼓鼓地叉著腰。她飛到一個打開的箱子前,從一堆碎石裡扒拉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石雕,那是一個小小的、像是貓的雕像,但已經斷成了幾截。“還是說,這個破破爛爛的雕像,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珍貴文物?”
派蒙抱著懷疑的態度又看了幾眼。“唔…我們還是到佩特莉可鎮問問情況吧,說不定是鎮上的重要地標、吉祥物什麼的呢!”她看了看那堆箱子。“至於這些「寶藏」…我們…”
她的話說到一半,忽然發現熒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喂!熒,你…”
熒正盯著那個從石頭堆裡拿出來的貓咪雕像,眼神有些發直。她伸出手,輕輕觸摸著雕像冰冷的表麵。就在指尖接觸到石雕的一瞬間,一個古老而悲傷的聲音毫無征兆地湧入了她的腦海。
「多麼令人難以忘懷啊,種滿花果的優恩花園,偉大而光輝的切薩勒姆,縈繞著美妙旋律的諧律院…命運,為何不能停駐於此呢…」
熒的身體猛地一顫,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佩特莉可鎮的陽光沙灘瞬間褪色,化作一片混沌。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關切。“王上,王上…”
“是,夢嗎?”熒感覺自己的意識漂浮在一個溫暖的所在,聲音不受控製地從自己口中說出。
左鈺站在熒的身邊,看著她瞳孔失去焦距的樣子,眉頭微微一挑。他伸出手,輕輕搭在熒的肩膀上,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瞬間將他與熒的意識連接在了一起。“隻是個夢而已,不過既然來了,不進去看看也太可惜了。”
話音剛落,左鈺和熒的視野同時被一片純白的光芒吞噬。當光芒散去,他們已經不在海灘上。
一個身穿華服,身體由黃銅與白石構成的男子正恭敬地站在“熒”的麵前。他就是聲音的主人,卡西奧多。
“王上,您終於醒了。”卡西奧多的聲音裡充滿了崇敬。“今天是奏響偉大樂章「福波斯」的重要日子,雖然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我們也該出發了。”
熒感覺自己正坐在一張華麗的王座上,身體似乎也變得不同了。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蘊含的磅礴力量,以及一種…君臨天下的威嚴。她開口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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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鈺的身影出現在熒的意識旁邊,像一個透明的旁觀者。他看著周圍宏偉得不似凡間造物的殿堂,以及那些行動優雅、宛如活人的魔像仆人,輕聲對熒說:“你現在是雷穆斯,這座不朽之城的王。而你做的夢,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卡西奧多聽到“夢”這個詞,臉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夢?原來神明也會做夢嗎…那麼,您做了什麼樣的夢,是北風之外的原野,還是凍土之下的銀樹…”他眼中閃爍著憧憬的光芒。“又或是您曾向我展現的那個黃金般的未來呢?
熒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動了,說出了夢中的景象。“我看見…海水吞沒大地…”她的聲音空洞而遙遠。“白石與黃銅的子嗣也隨之沉淪…”她看著卡西奧多那完美的、不朽的身軀。“一切曾輝煌的都分崩離析。”
卡西奧多的表情瞬間凝重了。“…是那個預言嗎?”他握緊了拳頭,語氣變得堅定。“正是為了阻止它的發生,為了對抗必然的命運,我們才會走到今天。”
他看著熒,眼中是狂熱的信仰。“就像您說的那樣,雖然已為此付出了諸多代價,但等到我們終能擺脫「命運」法圖納)的枷鎖之時,所有的犧牲都不會是徒勞…”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過去,聲音裡帶著一絲感慨。“從我接受了這副身軀成為雷穆利亞人之後,便一直這樣相信著…”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低下頭。“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總之,請隨我來吧,王上。”卡西奧多做了一個引導的手勢,帶領著“熒”走出殿堂,來到一座宏偉的露台上。從這裡可以俯瞰整座雷穆利亞城,無數水道如同銀色的絲線,將一座座浮空的島嶼連接在一起,悠揚的音樂在空氣中回蕩。
“雖然您賜予了人們不朽的身軀,使人們不必再恐懼深水的潮汐,但我們的靈魂仍受「法圖納」的桎梏。”卡西奧多指著下方那些由魔像構成的“人民”,解釋道。“命運的重負並非凡人的靈魂所能承受,而「福波斯」會替我們編織命途,使我們走上正義之路。”
左鈺在熒的意識中冷笑一聲。“用一段旋律來決定所有人的命運,這不叫擺脫枷鎖,這叫換個更華麗的籠子。他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實際上隻是個自大的獨裁者。”
卡西奧多對此一無所知,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宏偉藍圖中。“「樂章」的旋律會順著水道傳遍高海,很快雷穆利亞….不,全體人類都將擺脫命運無理的暴政,迎來永恒幸福的未來。”他的眼中閃爍著理想主義的光輝。“而終有一天,人們將不再需要「福波斯」的指引,每個人都能奏響屬於自己的樂章。”
就在這時,周圍的景象突然開始劇烈地晃動。宏偉的城市出現了裂痕,天空被染成了不詳的血紅色。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在天際回響,帶著無儘的失望。
“雷穆斯,雷穆斯…”
一頭身形巨大、宛如海中巨龍的生物出現在崩塌的城市上空,它的眼神充滿了悲哀。
“雷穆斯,你曾說要創造出不受天命桎梏的未來。”斯庫拉的聲音如同雷鳴。“然而如今你的國土被暴力所分裂,你試圖抹平的隔閡變成了更深的鴻溝。你製造的那些不朽的族裔,正在與水的子民們自相殘殺。”
下方的城市中,光輝的魔像正在與一些形態各異的水中生物激烈地戰鬥,曾經和諧的樂章變成了刺耳的噪音。
“現在,這座所謂的「永恒之城」也要分崩離析了…”斯庫拉看著這一切,聲音裡滿是痛心。“你無法掌控你的造物…「樂章」並未帶來正義與幸福,而是成為了一切罪惡的源泉。”
“他失敗了。”左鈺的聲音在熒的意識中平靜地響起。“他想用自己的意誌去強行統一所有人的意誌,結果就是意誌的徹底崩潰。靈魂被強行扭曲,隻會催生出更可怕的怪物。”
斯庫拉的目光落在了“熒”的身上。“即便他們的血肉隔絕了水和土,但迷途的靈魂還是把他們引上了必死的道路。「法圖納」詛咒著你的臣民,也詛咒著你。”
熒感覺到一股巨大的悲傷和無力感湧上心頭,這屬於雷穆斯的情感幾乎要將她吞噬。她聽到自己用疲憊的聲音說:“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她抬起手,手中似乎握著一把無形的指揮棒。“那是最後的辦法了…隻要演奏樂章…”
“人類的僭主,把事情搞砸之後便隻能用這種方式來贖罪嗎?”斯庫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英雄惜英雄的惋惜。“不過你的決斷至少有著身為王的器量。”
巨龍的陰影籠罩了整座城市。
“既然是約定,那麼就由老夫來見證你的終末吧…”
一句古老的歌謠在毀滅的城市上空回蕩,那是對一個失敗的王的最終判詞。
「被命運詛咒的王啊!沉湎於音樂、美酒與歡宴吧,因為審判之時尚未到來…」
在最後的樂章奏響,雷穆斯的意識即將與整座城市一同沉入深海的前一刻,左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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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戲看完了,該退場了。”
熒感覺一隻溫暖的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那股即將吞噬她的悲傷和絕望如潮水般退去。眼前的幻象瞬間破碎,她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依然站在佩特莉可鎮的海灘上,手裡還拿著那個破損的貓咪石雕。派蒙正一臉擔憂地在她麵前飛來飛去。
“熒!你終於醒了!你剛才怎麼了?一動不動地盯著這個破石頭,嚇死我了!”
熒喘著粗氣,額頭上滿是冷汗,剛才那宏大而悲壯的一幕依然在腦海裡回響。她看向旁邊的左鈺,他正一臉平靜地看著遠處的海麵,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熒……你沒事吧……”
派蒙的聲音帶著哭腔,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蜜蜂。
熒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那片崩塌的黃金之城和巨大的海中巨龍的幻影才緩緩褪去,佩特莉可鎮溫暖的陽光重新占據了她的視野。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心臟還在不受控製地狂跳。
“剛才我……”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疲憊的旅途。
“嗚嗚,嚇死我了!熒,你……”派蒙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到熒的懷裡,小小的身體因為後怕而微微顫抖。“你突然就…突然就對著這個破雕像一動不動發呆,眼睛裡一點神采都沒有,就好像變成了雕像一樣!我還以為,你是中了那個什麼魔王的黑暗詛咒,變成石像了……”
“好像做了個奇怪的白日夢…”熒安撫地拍了拍派蒙的後背,試圖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平複下來。那股屬於雷穆斯的,君臨天下的威嚴與最終的無儘悲傷,依然像潮水一樣在她心中衝刷著。
“該、該不會真的有什麼詛咒?!熒,你不要緊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派蒙緊張地繞著她飛來飛去,上上下下地檢查著。
“我沒事。讓你擔心了。”熒搖了搖頭,她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平靜的左鈺,他正百無聊賴地用腳尖踢著沙子,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當國王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整個世界都應該聽你的指揮棒轉?”左鈺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他瞥了一眼熒手中那個破損的貓咪石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