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在身邊形成了無形的屏障，將冰冷與窒息隔絕在外。派蒙在五光十色的珊瑚叢中快活地遊來遊去，收集著那些閃閃發光的貝殼和海星。
“這些應該就差不多了吧？我可是把最好看的都拿走了。”派蒙抱著一大捧亮晶晶的貝殼，遊到千織麵前。
“千織！你看這些夠了嗎？”
千織接過那些材料，又看了看自己身邊懸浮著的一堆，點了點頭。“看起來都挺不錯。我自己也采了不少，應該足夠了。”
“好！那我們是不是該回去做衣服了？”派蒙有些迫不及待。
“嗯，不過回去之後，還有彆的事要做。”千織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
三人跟著千織回到了“千織屋”。店裡還是一片狼藉，那些被退回來的衣服胡亂地堆在角落。
千織將從海裡帶回來的材料小心地放在工作台上。“這下‘飾品’的原料就有了，接下來…就是根據現有的東西，重新設計幾套衣服…”
“重新設計？這…真的來得及嗎？”派蒙看著那堆原始的材料，有些擔心。
“不睡覺的話，應該來得及。”千織的語氣很平淡。
“不睡覺怎麼行！”派蒙立刻反駁道，“咦？總覺得這對話在哪裡發生過…”
熒看著千織疲憊但堅定的側臉，想起了另一個人。“可能是對甘雨說過。”
“一個被願望驅使的人，是不需要睡眠的。他們的夢境就在眼前。”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千織看了左鈺一眼，沒有問他是誰。“那是誰？”
“一個愛加班的朋友啦。”派蒙解釋道。“不管了，總之不休息是不對的！”
“隻是開個玩笑，但不論如何都要趕上是肯定的。”千織歎了口氣。“哈…簡直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參加‘楓丹時裝周’的事…”
“還有什麼其他要做的嗎？”派蒙追問道。
“嗯…既然這樣的話…”千織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店鋪，目光落在那些掛著的、已經製作完成的成衣上。
“那就幫我把店裡的衣服全撕了吧。”
“好！欸…？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派蒙的小翅膀都僵住了。
“你沒聽錯，把店裡的成衣都拆了。”千織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走到一排禮服前，伸手撫摸著光滑的布料。“我第一次參加時裝周的時候，沒那麼多錢，手邊的布料少得可憐。”
“為此，我隻能把從稻妻帶來的隨身衣物全都拆了，大塊的用來做縫布，小塊的用來做裝飾…”
“店裡的衣服上，其實也有許多現成的飾品可供使用。”
“但…這些可都是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派蒙的聲音裡滿是心疼。
“我知道，就算是要傾儘所有…我也絕不會向那些人低頭認輸…”千織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派蒙看著她，又看了看熒和左鈺，最後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那我們可真拆了哦！”
“客氣什麼？我又不會訛你們。”千織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平時要是有人這麼做，可是會被我丟到下水溝裡的。”
熒走到一件華麗的裙子前，有些無從下手。她伸出手，剛要用力，裙子接縫處的絲線卻仿佛自己失去了力量，應聲而斷。整塊布料乾淨利落地分離，沒有一絲損傷。
“儘管拆吧，就當發泄發泄。”千織的聲音傳來。
有了這個奇妙的發現，熒的工作變得輕鬆起來。她隻需要輕輕一拉，那些複雜的衣物就會順著縫線完美地分解開來。
派蒙看著那些被拆解下來的寶石和金屬飾品，驚歎道：“拆得漂亮，這應該就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店門被猛地推開，一個金色的身影衝了進來。
“千織！你沒事吧？抱歉我現在才趕來…嗚啊！你…你店裡怎麼都成這樣了？”娜維婭看著滿地的布料和狼藉，臉上的表情從擔憂變成了震驚和憤怒。
“這都是誰乾的？那群家夥…不但在報紙上汙蔑你，還來你店裡搗亂！”
她握緊了拳頭，氣勢洶洶地說道：“告訴我名字，‘刺玫會’保證讓他知道沒衣服穿是什麼感覺！”
“娜…娜維婭你先冷靜！”派蒙趕緊飛過去攔在她麵前。
熒舉起手裡剛拆下來的一塊蕾絲花邊，默默地看著她。“是…是我乾的…”
“老板手下留情…”熒又補了一句。
“咦…啊？”娜維婭愣住了，看看熒，又看看地上的“慘狀”。
“你們在演什麼情景喜劇？”千織抱著手臂，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們。“是我讓熒拆的衣服，為了回收利用布料和飾品。”
“欸？是…是這樣嗎？啊哈哈…那是我太激動了，剛才的話，你們就當沒聽見，沒聽見…”娜維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娜維婭生氣起來，也挺可怕的嘛…”派蒙小聲嘀咕。
“沒人比我更討厭身邊人被冤枉了。更何況是被故意陷害。”娜維婭的表情又嚴肅起來。
“你倆關係還真不錯。”派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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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千織屋’的衣服這麼好看，‘刺玫會’現在的禮服基本都是在這裡定做的呢！”娜維婭自豪地說。
“你倒是把製服也交給我做呀。”千織瞥了她一眼。
“哎呀，我知道你不喜歡做這種規規矩矩的衣服，所以才不麻煩你的嘛。”娜維婭笑著說。“千織的情報幫過我們不少忙，在‘刺玫會’眼中，這裡比起服裝店，更像個情報屋呢。”
“我倒希望做個正常的服裝店…”千織歎了口氣。
“你就說吧，需要‘刺玫會’幫什麼忙？”娜維婭拍了拍胸口。
“方便的話，叫幾個心細手巧的人，來幫我做一些簡單的針線活吧。我這兩天要開始趕工了。”
“沒問題，早安排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參加這次時裝周！”娜維婭立刻回答。“什麼時候開工？我也來幫你縫。”
“不用，我有其他事需要拜托你。”千織搖了搖頭。
“儘管吩咐！”
“另外，熒、派蒙，還有左鈺先生，能請你們幫我去給林尼和琳妮特傳個話嗎？我也需要他們幫忙。”千織看向三人。
“樂意效勞。”熒點了點頭。
她們正說著，又一個身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我采訪完了，千織小姐回來了嗎…欸？！這…這店裡怎麼這樣了？”夏洛蒂看著眼前的景象，也發出了和娜維婭同款的驚呼。
她立刻舉起了胸前的留影機，警惕地環顧四周。“這都是誰乾的？告訴我名字，我明天就讓他登報！”
千織扶著額頭，無奈地說道：“居然還能再來一遍…”
熒、派蒙和左鈺三人告彆了店裡忙碌的眾人，前往尋找林尼和琳妮特。
“林尼，琳妮特！太好了，你們在家。”派蒙敲開了他們的門。
“差一點點就不在了。”琳妮特從門後探出頭，聲音還帶著一絲睡意。
“我們剛聽說了報紙的事，正打算出門去找千織小姐呢。”林尼從妹妹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千織小姐以前幫我們設計過演出服，還讚助過我們的表演。她遇到困難，我們也想為她出一份力。”
“那真是太巧了，就是千織讓我們來找你們的呢。”派蒙高興地說。
“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不要客氣。”林尼問道。
“哦，是這樣…”派蒙把千織的計劃和請求詳細地說了一遍。
林尼聽完，微笑著說：“…隻做這些就足夠了嗎？”
“對我和哥哥來說小菜一碟。”琳妮特肯定地回答。
一個聲音補充道：“一場完美的演出，需要的不隻是華麗的服裝，還有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那個焦點，牢牢地按在千織的舞台上。”
林尼和琳妮特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嘿嘿，聽到你們這麼說就放心啦。”派蒙說。
“接下來，應該就差找到厄舍做壞事的證據了吧？”她掰著手指頭計算著。
“千織說這兩天先不要打擾她，等衣服做好了再去。”
“兩天後就是正式的時裝秀了吧？真的來得及嗎？”林尼有些擔心。
“千織說，她想先在時裝秀上比個高下，然後再反擊輿論。說這叫…”派蒙努力回想著千織的話。
“雙管齊下？”林尼猜測道。
“先禮後兵？”琳妮特補充。
“呃…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派蒙點了點頭。
“明白了，那就相信她的決定。我們回去準備準備，到時候會場上見。”林尼說道。
“嗯！拜托你們啦！”派蒙用力地揮了揮小手。
離開林尼和琳妮特的家，派蒙對著熒和左鈺說：“我們也按照千織交代的，兩天之後再去厄舍的工廠與她會合，搜尋犯罪證據吧。”
她抬頭看了看楓丹廷的天空，小聲祈禱著：“希望做衣服的過程，一定要順利啊。”
兩天後。
熒心裡想著，千織說過要抓緊時間做時裝秀的衣服，還是先不去打擾她了吧。
當熒、派蒙和左鈺三人抵達那維萊特噴泉附近時，卻意外地看到了千織的身影。她正站在噴泉邊，似乎在等他們。
“你們來啦。”
派蒙趕緊飛了過去。“千織！衣服的製作還順利嗎？你看起來有些累。”
“還剩最後幾道工序，已經交給愛洛芙了。應該能趕上晚上的時裝秀。”千織的回答很簡短。
派蒙覺得這個時間點很懸。“這時間掐得好危險…你不去沒事嗎？”
“放心，我哪邊都沒打算輸。”千織的目光轉向遠處一棟不起眼的建築。“況且今晚時裝秀，厄舍工廠停業，要找證據的話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派蒙有些猶豫。“雖然是他有錯在先，但我們這麼闖進去，是不是也算犯罪呀？”
“他的工廠平時也開放參觀。今天說的是停業，沒說停止參觀。”千織的邏輯很清晰。“我們隻是好奇的顧客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派蒙被說服了。“你要是這麼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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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厄舍的工廠就是那間。抓緊時間，該行動了。”千織邁開了步子。
一行人走到工廠前，派蒙看著那棟建築，感覺有點不對勁。“呃…怎麼會開在那種地方…”
“營銷策略不同，‘千織屋’主打高級定製，他主打便宜多銷。可能這裡租金便宜吧。”千織解釋道。
派蒙搖了搖頭。“好吧，隻是看起來陰森森的，我絕對不會去那裡買衣服。”
“你說得對，待會兒也多加小心。”千織推開了工廠的大門。
幾人走進了工廠，裡麵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進來了，真的沒人誒！”派蒙小聲說。
一個機械的聲音突然響起。“歡迎光臨，親愛的客人們。”
派蒙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了熒的背後。“嗚啊！嚇我一跳，這是什麼？”
“厄舍工廠裡引導參觀的機械導遊，都是自動播放。”千織看起來對這裡很熟。
那個機械導遊在前麵帶路。“請客人們跟我來。”
它帶著他們來到一個展廳。“首先為您展示的，是本店服裝款式的更迭與發展。”
接著，它又移動到另一個區域。“其次為您展示的，是本店最受歡迎的代表衣裝。”
派蒙看著那些展出的衣服，小聲嘀咕。“這不是做得不錯嗎？老老實實做自己生意不就好了，乾嘛老動歪腦筋。”
旁邊傳來一個平靜的聲音。“牆壁上的光鮮油漆，蓋不住裡麵的黴菌。它隻是在努力模仿一個成功者的樣子。”
他們跟著導遊繼續走。“此處為工廠的服裝設計室，請各位自由參觀。”
派蒙立刻興奮起來。“看起來像工作的地方，我們在這裡找找吧！”
熒走到一張桌子前，看到上麵有一本攤開的筆記。她翻看了一下，發現上麵記錄著一些時間和地點。“桌上的筆記：‘…快遞員…將於…上午進城，途經…’”這說的就是綺良良吧。
派蒙則飛到了一個書櫃旁，發現了一本備忘錄。“本子上的備忘錄：‘…宣傳支出十萬摩拉、雇傭支出二十萬摩拉、原料支出…’”她念了出來。“他花在雇人身上的錢居然這麼多！”
左鈺沒有去翻動任何東西，他隻是看著角落裡一堆被丟棄的設計手稿。他伸出手，那些紙張無風自動地翻動起來，最後停在了一頁畫著華麗禮服的草圖上。那張圖的角落有一個簽名，是千織的名字，但被人用墨水劃掉了。“他把最好的想法都扔掉了，留下的隻有模仿和怨恨。”
千織的目光也落在那堆廢紙上，臉色沉了下去。
機械導遊的聲音再次響起。“此處為試衣間，可供客人自由使用。”
派蒙好奇地朝裡麵望了一眼。“咦？試衣間裡麵好像有東西。”
她剛飛進去，試衣間的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呃！門怎麼關上了！”
緊接著，整個房間開始劇烈晃動和下沉。
千織立刻喊道：“抓緊了，派蒙！”
“呃啊…！它…它怎麼在動啊？！”派蒙嚇得緊緊抱住熒的腦袋。
左鈺隻是抬手輕輕在空中畫了個圈，一道看不見的能量場擴散開來，劇烈的震動立刻變得平緩，仿佛他們隻是坐在一艘平穩行駛的小船上。“一個簡陋的升降梯，連齒輪都生鏽了。”
沒過多久，房間停了下來。
門一打開，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
“我們這是被運到哪兒了？”派蒙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看樣子是工廠更深處的地方。”千織的表情很凝重。
她們剛走出去幾步，就看到前麵有兩個警衛在巡邏。“咦！這裡有警衛！”
左鈺朝那兩個警衛瞥了一眼。那兩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開始激烈地爭論起昨晚的球賽結果，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
派蒙看著周圍肮臟的環境，捂住了鼻子。“這裡看起來好臟啊，上麵的衣服真的是在這裡做出來的嗎？”
千織沒有回答，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大池子。“…你們看那邊。”
派蒙飛過去一看，池子裡翻滾著渾濁發臭的液體，旁邊的布料正在裡麵浸泡。“嗚…好臟的水。我在這裡都聞見臭味了。”
千織的拳頭握緊了。“厄舍這家夥，還敢說我的用料有問題。”
派蒙恍然大悟。“搞半天，是他自己開了個黑心工廠…”
“我說他做的衣服怎麼摸起來怪怪的…”千織的聲音冷了下來。
“原來是為了削減成本，偷偷在工廠裡搞這些小動作…”
派蒙覺得很可怕。“這樣做出來的衣服能穿嗎？”
“褪色和縮水都是小事了，這不正規的用料…穿多了皮膚都要出問題。”
“好可怕…我們快把這些證據拍下來吧！”派蒙趕緊拿出留影機，對著這片狼藉拍了好幾張。熒也記錄下了眼前的景象。“這樣他在審判庭上就無話可說了！我們繼續前進吧。”
她們穿過肮臟的車間，來到一扇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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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蒙推開門，發現裡麵是一個巨大的倉庫。“這裡怎麼沒路？”
“跟我來，我們往上走。”千織帶著她們爬上了一道金屬樓梯。
“看起來是類似倉庫的地方呢，嗚…這裡也臭烘烘的。”派蒙抱怨道。
她們剛走進倉庫深處，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呃！怎麼回事？進來的路被堵住了！”派蒙回頭一看，發現入口被一個巨大的貨箱擋住了。
熒試著推了推，貨箱紋絲不動。“是想把我們困在工廠裡…”
千織的眼神變得冰冷。“……”
她環顧四周，冷靜地分析道：“看來他知道我們會來。”
派蒙想起了之前的事。“我記得千織你之前好像說，厄舍那家夥很了解你？”
“嗯，其實…厄舍是我最初的合作夥伴。”千織靠在一排貨架上，緩緩說道。
派蒙驚訝地叫道：“欸？完全看不出來！你們倆關係明明這麼差！”
“剛到楓丹的時候，我和他都是向往步入‘時尚’舞台的設計師。為了共同的目標，我們合作過一段時間。”千織的思緒回到了過去。“原本我們都想做出與眾不同、突破傳統、讓所有人都驚歎的服裝…”
她停頓了一下。“但隨著彆人的一聲聲否定、投資人的一次次搖頭…厄舍漸漸失去了信心。”
“終於，在時裝周前夕，他斷定我們做不出理想中的衣服了，和我分道揚鑣。”
“我本著孤注一擲的心情，傾儘所有…在最後一天做出了滿意的服裝，懷著忐忑的心情參加了時裝秀。”
派蒙聽明白了。“結果就是千織你一舉成名，但厄舍卻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轉而做起這種虧心的衣服嗎？”
“具體怎樣我不知道，但我開了‘千織屋’後，他每年都會給我使絆子這事是真的。”
派蒙氣憤地說：“哼！我看他就是嫉妒你的成就，我可一點都不同情他！”
“他放棄的不是夢想，是麵對失敗的勇氣。”左鈺的聲音淡淡地響起。“他害怕的不是做不出理想的衣服，而是害怕自己努力了，最後還是失敗了。所以他選擇在終點線前停下，這樣他就可以永遠說‘如果我當初堅持下去’。”
千織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想想怎麼逃出去吧。”她重新振作起來。“要是趕不上時裝秀，那就真讓他得逞了。”
派蒙的目光在倉庫裡搜索著。“啊，那邊有幾個操作台！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動的按鈕吧！”
熒跑過去，按下了其中一個操作台的按鈕。
派蒙緊張地看著周圍。“好像沒什麼反應…試試下一個。”
熒又按下了另一個。
派蒙還是沒看到任何變化。“這個也沒什麼反應…”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倉庫。
一個機械的廣播音回蕩著。“工廠廣播：警告！警告！非法入侵！進入驅逐模式！反覆播送。”
千織的目光掃過頭頂複雜的管道和平台。“看那邊，好像可以通向出口。”
左鈺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點，遠處一個原本關閉的通風口擋板“哢噠”一聲鬆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通道。“路一直都在，隻是有時候藏得比較好。”
“利用那些機關往上移動吧。”千織第一個向上爬去。
她們在複雜的機械迷宮裡穿行，終於看到了一絲光亮。
“終於出來了…”派蒙剛鬆了口氣，就發現周圍的機械臂和傳送帶的動作都變了。
“咦？怎麼感覺那些機械的動作變了？”
廣播聲再次響起，這次帶著一種終結的意味。“工廠廣播：警告！警告！非法入侵！工廠即將關閉！反覆播送。”
巨大的齒輪開始停轉，傳送帶也慢了下來。
“終於離開那個臭烘烘的地方了。”派蒙長出了一口氣。
熒晃了晃手裡的留影機。“我們拿好證據，趕快出去吧。”
…總算回到出口了。
派蒙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
一個男人正靠在出口的鐵門上，他聽到聲音，懶洋洋地轉過頭。
“哦？真是意外。連下麵的房間都困不住你們。”
“厄舍！你逃不掉了！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工廠的犯罪證據！”
派蒙立刻飛到他麵前，氣勢洶洶地指著他。
男人輕笑了一聲，站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