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歐斯利做了個請的手勢。“那麼請隨我來。”
三人跟著萊歐斯利穿過監舍區，來到了特許食堂。食堂裡人聲鼎沸，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
“這不是公爵大人還有旅行者嘛，歡迎來到特許食堂，需要今天的福利餐嗎？”韋爾賽從櫃台後探出頭，熱情地打招呼。“不過公爵大人應該提前打個招呼，超豪華福利餐今天可是一份也沒有做…”
萊歐斯利擺了擺手。“那我就不用了。你們呢？”
熒看了看食堂裡簡單的菜色，搖了搖頭。“我不餓，沒有豪華版就算了。”
“我…我也不要，我寧願把肚子留給更好的…”派蒙也跟著說。
萊歐斯利無奈地笑了笑。“真可惜，看來我們都欣賞不來韋爾賽你的手藝啊。”
韋爾賽哈哈一笑。“那隻能請公爵大人想想辦法，多給我安排點食材種類，這樣我才能開發出更多套餐啊。不需要食物的話，我給你們上幾瓶飲料吧，都是剛到貨的好東西。”
“這個還不錯，原來你這裡不隻有福利餐啊。”派蒙的眼睛亮了起來。
韋爾賽神秘地眨了眨眼。“一般人可享受不到，這是公爵大人和你們的獨家待遇。”
“嘿嘿，我就喜歡獨家待遇，那給我兩瓶，我很能喝。”派蒙搓著小手，一臉期待。
“好嘞，稍等哦。”韋爾賽說著便轉身去準備飲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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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韋爾賽把幾瓶顏色鮮豔的飲料送了上來。
萊歐斯利拿起一瓶，輕輕晃了晃。“之前的見麵略顯倉促，後來又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一直沒有機會和你們聊些私人話題。我是個很喜歡聽故事的人，之前聽說了你們在楓丹的種種事跡，很想聽聽真實情況。”
“要聊這個可就有的說了。”派蒙接過飲料，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熒也拿起一瓶，輕輕抿了一口。“戰天鬥地，行俠仗義。一點點了解了這個國度。其實都和我關係不大…”
萊歐斯利讚許地看著她。“不錯不錯。既有勇氣投身危險的事件，又有能力全身而退，這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要不是你們有這樣可貴的品質，我可能根本沒有機會與你們二位結識。”
“感覺你一直在撿好聽的說…”派蒙放下空瓶，有些疑惑地看著萊歐斯利。“之前那個賣帽子的人明說想要巴結我們，但你是這裡的「公爵」，沒有理由這麼做吧？”
萊歐斯利輕笑一聲。“畢竟你們也幫助了梅洛彼得堡，讓我能繼續在這地方自娛自樂。隻是出於單純的敬佩，表達適度的讚揚，難道很奇怪嗎？”
熒想了想，坦誠地說：“說實話，有點。因為你基本不提你自己的事。”
“原來如此，是信任感的原因啊。沒辦法，誰讓我的故事不值一提呢。”萊歐斯利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我很早就成為罪人被扔到了這裡，摸爬滾打很長時間之後，才當上了這裡的老大。手段也是多種多樣，有黑有白，隻不過在這個地方，沒有罪加一等，隻有勝者為王。怎麼樣，就算知道了這些，也不能提升信任感吧？”
“也是啊，你和我們一路上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樣…”派蒙小聲嘀咕。
萊歐斯利嗬嗬一笑。“在這點上我也有自知之明。不過這也不影響我對你們另眼相看。我很願意把我們的友善關係保持下去。”
熒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也是這樣的態度。感謝你的招待，但…”
“公爵大人，按照你的指示，我們果然在貨物堆裡找到了一箱未經報備的違禁品。”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格萊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張清單。“東西隱藏得很好，對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貨物的源頭我們正在調查。”
萊歐斯利點了點頭。“好的，有進展及時通知我，東西留下，先回去吧。”
格萊恭敬地回答：“是的，公爵大人。”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萊歐斯利看著格萊留下的箱子，仿佛才想起來。“抱歉，我都差點把這件事忘了。”
“違禁品是什麼？不會是很危險的東西吧？”派蒙好奇地飛到箱子旁邊。
萊歐斯利走上前，輕輕踢了踢箱子。“應該不是，一般提到違禁，往往是想要偷偷運進來的貨物。罪人們很多都身懷絕技，就算很普通的東西也能玩出花來，所以在物品管理上需要格外注意。讓我看看…嗯，和預想中差不多。”他打開箱子，露出了裡麵的東西。
“哇，有摩拉，小零食，毛線團，繩子，機器零件，還有寶石！收獲好豐富啊…”派蒙驚喜地叫道。她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既然被你收繳了，也就是說…這些東西現在都歸你所有？”
萊歐斯利聳了聳肩。“嗯，不然也沒彆的處理方式。”
“那不是賺瘋了嗎？旅行者，你要不要也搞個「公爵」來當當！”派蒙興奮地推了推熒。
熒看著派蒙，玩笑道：“那派蒙你呢？「公爵」的稱號歸我了。”
萊歐斯利挑了挑眉。“哦？我們剛剛才達成了和平意向，現在就要搶我位置了。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那這樣吧，這裡你隨便挑一個東西，算我送你的禮物。”
“真的嗎？隨便一個都行？”派蒙的眼睛瞪得溜圓，她立刻飛到箱子上，仔細挑選起來。“你可不要反悔哦，我下手超狠的！”
“我怎麼會用這種事開玩笑。”萊歐斯利笑了笑。
“那…我看看…”派蒙在箱子裡翻來覆去，最後抓起一塊黑色的寶石。“就它了，這個黑黑的寶石，一看就是高級貨！”
然而，派蒙剛抓住那塊寶石，表情就變得很難受，她捂著小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唔…唔…我不要了。我不喜歡這個，換一個吧。”她趕緊把寶石扔了回去。
熒連忙上前關心道：“怎麼了，派蒙？不舒服嗎？”
“這個石頭很奇怪，拿起來之後我就想起來很多不開心的事。”派蒙拍著胸口，臉上還帶著驚恐。“控製都控製不住，什麼討厭的想法都往外冒…我覺得這個東西很不對勁。”
萊歐斯利皺了皺眉。“是這樣嗎？我來試試。”他拿起那塊黑色的寶石，握在手中。僅僅片刻，他的眉頭也微微蹙起。“嗯…派蒙說的沒錯，我也看到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回憶。”
熒看著兩人，眼神中充滿了好奇。“也給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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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歐斯利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沒關係嗎？這種體驗真的不算好。”
熒搖了搖頭。“我想和你們信息一致。我的體質比較特殊。”
“原來如此，那你來試試吧，我想它對身體應該沒有壞處。”萊歐斯利說著，將那塊黑色的寶石遞給了熒。左鈺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但他的目光卻仿佛能穿透一切，觀察著寶石中那些無形的力量流轉，以及它在三人身上引發的細微變化。
熒拿起黑色的寶石，冰冷的觸感瞬間蔓延開來。她的腦海中，那些曾經以為已經塵封的畫麵，如同潮水般湧現。有她在尋找親人時經曆的無數次希望與失望，有她目睹家園崩塌的無力感，還有那些在旅途中遇到的背叛與犧牲。每一個畫麵都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她感到一陣眩暈，仿佛重回那些痛苦的瞬間。
“熒！！”派蒙驚呼一聲，她看到熒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也有些渙散。她趕緊飛到熒的身邊，焦急地問道：“怎麼樣，熒，你也看到了什麼吧？是不是很可怕？”
“嗯，確實如你們所說。”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緒，將寶石遞還給萊歐斯利，“至少都是…印象深刻的記憶。”
“這東西可真夠邪門的。”派蒙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萊歐斯利接過寶石，眉心微蹙，他看著手裡的黑石，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他說道：“這個寶石就由我來保管，之後我會好好調查一番。派蒙，你還是選個其他的東西吧。”
“那…唉，算了，我不要了。”派蒙搖了搖頭，她剛才被寶石嚇得不輕，“本來想選小零食的，現在都有點不敢吃了。誰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是都被那塊石頭汙染了。”
“同意。”熒點了點頭，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慎重，“謹慎是正確的。”
“看來這玩意兒確實不討人喜歡。”一個聲音在旁邊淡淡地響起，左鈺的目光落在箱子裡的其他物品上，他的指尖輕彈，一道無形的波動掃過箱子。那些小零食、毛線團和零件，仿佛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變得黯淡無光。“這些東西被同一股力量吸引而來，彼此之間自然會留下印記。想要徹底清除影響，就得連根拔起。”
萊歐斯利看了左鈺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了然。他說道：“有道理。保險起見，還是把整箱東西全部銷毀吧。”他合上箱蓋，示意手下將其帶走。
“好了，既然飲料也喝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帶你們去「簷帽會」看看吧。”萊歐斯利轉過身，對熒、派蒙和左鈺三人說道，“我來為你們介紹，順便我們還能繼續聊聊天。”
派蒙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會平時每天都這麼閒吧？感覺你總是有時間陪我們到處轉悠。”
萊歐斯利輕笑一聲，雙手插兜，悠閒地說道：“你才發現？我們第一天見麵時不也這樣。梅洛彼得堡這地方，隻要規矩立好了，自然會有人替我照看。我這個公爵，更多時候是個甩手掌櫃。”
萊歐斯利領著熒、派蒙和左鈺三人，穿過特許食堂的喧鬨，來到一處相對安靜的區域。這裡的牆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屬，而是點綴著柔和的燈光，偶爾能看到一些簡單的裝飾畫。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而不是食堂裡混雜的飯菜味。
“公爵大人您好，我與「簷帽會」的各位在此處恭候多時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一個戴著一頂棕色軟帽的男人迎了上來，他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眼神裡沒有一絲費索勒見到萊歐斯利時的那種慌亂。
“杜吉耶，他們就是我說的客人。”萊歐斯利微微頷首，然後轉向熒他們，介紹道：“這位是「簷帽會」的會長，杜吉耶。這裡就是他們的休息處。”
派蒙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這裡和她想象中的梅洛彼得堡完全不同。“哇，這裡看起來好舒服啊。”
“「簷帽會」在這裡提供各種飲料和點心，也有種類繁多的書籍可供取閱。”萊歐斯利繼續介紹著，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他們還會不定期地舉辦活動與演講，每到這樣的時候這裡總會熱鬨非凡。”
杜吉耶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公爵大人過獎了，我們隻是參考了同好協會的形式，在梅洛彼得堡也組織了一個類似的團體而已。”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感慨，“因為大家剛來這裡的時候人生地不熟，難免會覺得無助與孤獨，我也經曆過那種時期。”
“他從他人的困境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並從中找到了前行的路。”左鈺的聲音很輕，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楚。他看著杜吉耶，眼神裡帶著一絲洞察。
杜吉耶對左鈺的話有些驚訝，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我就在想，與其在這裡也像過去那樣渾渾噩噩，為什麼不讓大家有機會改變呢？”他指了指休息室裡那些正在看書、下棋的人，“在公爵大人的幫助下，「簷帽會」就這麼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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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的事呢？”派蒙眨了眨眼，看向萊歐斯利。
萊歐斯利攤了攤手，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說的這麼誇張，其實我隻是按照流程通過了審批而已。”他看向熒，“你們應該也有點熟悉這個地方了，大部分人還是自由散漫，不情不願地度過每一天。”
“但對於真心懺悔，想要改變自己的人來說，我覺得「簷帽會」是個很好的選擇。”萊歐斯利補充道。
“是的，互相監督，互相提醒，不僅能改變精神狀態，還能交到新的朋友。”杜吉耶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裡充滿了認同。
“一個群體，通過共同的符號和目標，可以重新定義個體。”左鈺的目光掃過休息室裡每個人頭上的帽子，那些帽子雖然樣式普通，但此刻卻仿佛有了生命。
“組織的運營全靠成員自願捐助的物品和「特許券」，包括這裡大多數的東西都是這麼來的。”杜吉耶指了指身後的書架和桌椅。
“居然在梅洛彼得堡會有這種地方…”派蒙有些不可思議地感歎道。
“對了，為什麼是「簷帽」呢？”熒好奇地問道。
杜吉耶哈哈一笑。“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隻是我覺得組織需要一個記憶點嘛。”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帽子，“如果在「簷帽會」的生活讓人特彆快樂與自豪，那麼這頂帽子也是令人自豪的象征。”
“大家聚集在一起，看到同樣的帽子，成員們也會有更強的歸屬感。”杜吉耶解釋道，“樂觀，勤奮，互相幫助，追求新生…我希望這頂帽子能向梅洛彼得堡的人傳達我們的態度。”
“簡單來說，看到這頂帽子就會聯想到優等生的形象，這也有利於他們招募新人。”萊歐斯利在一旁補充道。
杜吉耶連連點頭。“公爵大人說的是，當然也有這方麵的打算。我們彆站著了，先過來坐吧。”他指了指旁邊的一排沙發，“我讓他們準備幾杯飲料，請稍等片刻。兩位客人如果好奇的話，也可以四處看看。”
熒沒有急著坐下，她看向萊歐斯利，小聲問道：“你和他約好了？”
派蒙也跟著問道：“對哦，他說恭候多時…難道不是順便過來看看嗎？”
萊歐斯利故作驚訝地眨了眨眼。“哎呀，被逮到了。看來不能忽視冒險家的眼力，下次做壞事時得引以為鑒。”他笑著搖了搖頭，“開玩笑的。我們隻是商量一些小事而已，不會花太多時間。”
“他用謊言掩蓋謊言，隻是為了讓真相變得更有趣。”左鈺看著萊歐斯利，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
萊歐斯利看了左鈺一眼，不置可否，然後繼續對熒他們說：“這裡的情況剛剛也簡單介紹了，比起我繼續講解，還是親眼看看更有意思吧。”
“怎麼感覺讓他把話繞過去了…”派蒙小聲嘀咕，但她很快又說：“算了，我是沒什麼所謂。”
熒也點了點頭。“嗯，見識一下優等生的休息處。”她和派蒙、左鈺一起，開始在休息室裡隨意走動。
熒、派蒙和左鈺來到一個擺滿書籍的書架前。一個戴著簷帽的男人正在仔細地整理著書本，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
“嘿，你在這裡乾什麼呢？”派蒙好奇地問道。
男人抬起頭，看到他們，臉上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哦，你們好，你們是公爵大人帶來的客人是吧。”他指了指書架，“我正在整理書架，你們想看看嗎？”
“除了一些經典書籍之外，這裡有很多書都是「簷帽會」成員自己寫的。”布爾米耶介紹道。
“你們還寫書？”熒有些驚訝。
“是的，大多都是日記形式，記錄自己在「簷帽會」逐漸產生的變化。”布爾米耶拿起一本厚厚的日記本，翻開一頁，“有人戒了酒，有人學會了裁縫，有人練出了一手好字，就連我也學會了怎麼留影…”
“他們將過去和現在分割開來，用文字在中間搭起了橋梁。”左鈺的目光落在那些手寫的日記上，仿佛能看到其中蘊含的那些細微而深刻的轉變。
布爾米耶讚同地點了點頭。“我們都開玩笑說，要是在地麵上，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花時間去認真做的事。”
“因為空閒時間變多了？”派蒙猜測道。
“不隻是如此，以前我們都沒有什麼嘗試新東西的想法，活著就已經很累了。”布爾米耶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但在這裡，公爵大人和會長把我們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我們隻需要思考想乾什麼。”
“如果不嘗試，怎麼知道自己有什麼長處呢？”他看著熒，眼神裡閃爍著一種新的光芒，“而且在這個地方，無論擺弄什麼，都不會有人用世俗的眼光指責你，因為也沒必要合群嘛。”
“一個被社會排斥的角落，反而成了孕育個性的溫床。”左鈺輕聲說道。
“聽上去，像是個避風港。”派蒙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啊，也不是每個人都擅長體力活，或者喜歡打架。”布爾米耶笑著說，“有「簷帽會」真是幫大忙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正好這裡我也打掃完了，你們想看的話就隨意拿取吧。哦，要記得原位放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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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放心吧。”派蒙保證道。熒也對布爾米耶點了點頭。
熒、派蒙和左鈺繼續往前走，來到休息室的另一端。一位戴著簷帽、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一個展示板前，他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
“歡迎光臨「簷帽會」的休息處，有什麼需要我講解的地方嗎？”他禮貌地問道。
“我們就是隨便看看，沒關係啦。”派蒙揮了揮手。
熒看著他一絲不苟的樣子，小聲對派蒙說：“聽上去像美露莘導遊。”
“也像商店的導購。”派蒙補充道。
男人笑了笑。“嗬嗬，這麼說沒錯，我的工作就是為新加入的成員介紹「簷帽會」的各種設施與福利。”他指向身後的展示板，“相信會長已經做過一些介紹了，我再來補充說明一下吧。”
“除了各位所在的休息處，我們還設置了娛樂室，保健室，自習處等多個房間。”奧瑟萊介紹道，“每一位成員都可以自由使用，充分享受工作之外的自由時間。”
“他用規劃和福利，取代了自由意誌的掙紮。”左鈺的目光掃過展示板上那些井然有序的房間分布圖，他的聲音裡沒有批判，隻有一種對人類行為模式的深刻理解。
“聽上去挺不錯啊，你們有餐廳嗎？這樣就不需要吃特許食堂了。”派蒙眼睛一亮，立刻問道。
奧瑟萊無奈地笑了笑。“抱歉，這個沒有，生活方麵的支持還是由公爵大人全權負責。”他解釋道，“不過我們和特許食堂也有合作，可以借用他們的廚房進行簡單的烹飪研究。”
“挺周全的。”熒點了點頭。
“對啊，能加入這種地方的話，贖罪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熬了。”派蒙感歎道。
“嗯，這也是會長創立「簷帽會」的初衷。”奧瑟萊的語氣很認真，“我們都認為加入這個組織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
“他們找到了一個能讓自己安心的理由，去接受被剝奪的自由。”左鈺看著奧瑟萊，他的話語像是一麵鏡子，映照出這個組織深層的心理運作。
奧瑟萊沒有反駁，隻是微笑著，仿佛默認了左鈺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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