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整個下午都在緊張而又驚險的氛圍中度過,一小時接著一小時。隨著戰鬥的持續,彈藥庫存逐漸耗儘,但新的彈藥箱源源不斷地被送往前線。所有人都投入到裝填炮彈的工作中,貝克下士最終累得癱倒在地。此時,隻剩下威爾斯一個人背著電台,在陣地上來回奔走刷步數。
威爾斯還下令一些士兵用濕毯子給滾燙的炮管降溫,以確保迫擊炮能夠持續正常射擊。前線傳來反饋,對威爾斯指揮發射的炮彈給予了高度讚揚。不但炮彈精準度高,而且又及時又快。而且他們從來沒見過這麼牛的炮兵營。
普裡庫萊的殘酷戰鬥持續了整整十天十夜。隻有在黎明時分,或者偶爾在下午,才會出現片刻的平靜。因為此時,身著土黃褐色衣服的俄軍步兵會從他們的藏身處爬出來,散布到諾德蘭防線前方的區域。緊接著,敵方重型武器的轟鳴聲會突然戛然而止。但這份寂靜極為短暫,下一刻,衝鋒的布爾什維克士兵發出的第一聲“烏拉”呼喊,便會被德軍火炮、g42機槍以及最靠近敵人的衝鋒槍所組成的凶猛防禦火力所淹沒。一波又一波的進攻者不斷湧出,但他們不是被炮火碾成碎片,就是狼狽潰敗而去。
在過去的幾天裡,威爾斯觀察到,政委們總是跟在步兵後麵督戰。經過幾天徒勞無功的進攻,俄軍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以至於一進入開闊地帶,他們就會驚慌失措。隻要士兵們稍有慌亂或者逃跑的跡象,政委們就會毫不猶豫地向自己的部隊開槍。很明顯,這些部隊大概率都是二線部隊,而俄軍的主力部隊,應該都已調往其他的方向去了。
隨著戰線形勢持續惡化,德國軍隊被迫撤往預備區域。庫爾蘭的地形,在此時逐漸展現出獨特的天然優勢,一米多高的小山坡就是一道天然的防線,這裡隨處都是。第三ss裝甲軍團即將調離庫爾蘭,不得不返回德國本土進行重組。這一決定滿是苦澀,給留下的士兵們心頭,蒙上了一層絕望陰影。庫爾蘭橋頭堡的局勢已然岌岌可危,曾經德國反攻的希望與激昂口號,在現實麵前,如泡影漸漸消散。
1月30日清晨,大雪紛紛揚揚地灑落。冰天雪地中,車輛啟動異常遲緩,艱難地發出陣陣轟鳴。威爾斯接到撤離登船的指令,要求兩點準時啟程。但準備工作卻如深陷泥潭,耗費了大量時間。士兵們雖身著靴子和冬衣,勉強抵禦著凜冽寒風,可那濕冷之感卻從腳底源源不斷地向上蔓延。
直至下午3點,威爾斯他們才終於抵達利巴港,隨後被安排進簡陋營房等待。
下午5點,登船指令再度下達。此時步兵大部分已經登船撤離了,威爾斯被指派去查明船隻停靠位置,他不得不盲目的在港口碼頭以及潛艇廠四處搜尋。然而一番努力,卻一無所獲。直到一名海軍軍官告知,他們那艘貨輪剛剛在北港停靠,威爾斯這才迅速折返,並引導部隊前往停靠點。
儘管裝卸設備嚴重不足,但士兵們爭分奪秒,迅速將為數不多的裝備搬運。威爾斯還接到命令與一些軍官一起與海軍軍官們展開商議。商討決定,必須確保護送隊之間緊密聯係,才能保障航行安全。
所有能動用的男性,無論是擲彈兵、工兵還是通信兵,都紛紛投身煤炭搬運工作。一趟又一趟地將煤炭搬上船,隻為保證護航艦隊能追上前方全速航行的護衛艦隊。晚上在快艇護航下,緩緩駛離港口,朝著波濤洶湧的波羅的海進發。
當護航艦隊航行至梅梅爾附近時,突然遭遇蘇聯潛艇襲擊。好在護航驅逐艦反應迅速,果斷投下深水炸彈,成功擊退敵軍。這片海域,讓德國海軍付出了慘重代價,許多船隻被擊沉。威爾斯看到了不少屍體在海麵漂浮。幾天前,有一艘載滿東普魯士難民的船隻被蘇聯魚雷擊沉,不僅如此,還有部分運輸船也相繼在這片海域沉沒。
然而天公不作美,大霧彌漫開來,致使護航艦隊部分船隻迷失方向,彼此分散。直到在但澤港,新的護航艦隊才重新集結,繼續踏上護航征程。
什切青的市中心,在英美轟炸機的狂轟濫炸下,幾乎已淪為一片廢墟,不是被炸得支離破碎,就是被熊熊大火燒得麵目全非。街道兩旁,堆滿了破損的家用物品,磚塊與瓦礫雜亂地散落一地,房屋的正麵被熏烤得漆黑如墨。在這片瘡痍滿目的景象中,房屋之間,穿梭著一群麵色蒼白、神情疲憊的人們。曆經長達五年的衣物配給,他們身上的衣衫早已襤褸不堪,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日常生活。
部隊下船之後,便徑直穿過這座滿目瘡痍的城鎮,並未做任何停留。行軍隊伍繼續朝著東北方向挺進,目的地是弗賴海德——一個坐落在波美拉尼亞州馬索鎮以北8公裡處的小地方。這裡是一片繁榮農業區的中心。抵達此地後,第23團將在這裡進行兵員補充,並對部隊進行重組。在接下來將近兩周的時間裡,這裡的時光美好而寧靜。當然,未雨綢繆的威爾斯並未因此放鬆警惕,他每天上午和下午都會組織所有士兵進行近戰訓練以及武器訓練。
而到了晚上,便是士兵們自由活動的時間。當地居民極為熱情好客。這些居民大多是經曆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當年奔赴前線的那一代人。幾乎每到夜晚,在某個管理有序的農場穀倉裡,便會響起當地音樂家演奏手風琴的悠揚樂聲。在這歡快的旋律中,一些年輕女子會主動邀請士兵們一同翩翩起舞,為這略顯單調的戰時生活,增添了一抹彆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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