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有月族血脈?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是現代世界的普通人類啊!
回營地的路上,我不斷回想家族曆史,但記憶中沒有任何異常。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教師,祖輩也都是普通人...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相柳,"我小聲問,"月族有什麼特征嗎?比如外貌上的?"
相柳思索片刻:"銀發,藍眸,膚色極白。高階月族在月光下會自然發光。"
我低頭看看自己——黑發,棕眸,黃皮膚,完全不符合。不過...
"血脈稀薄的話,可能不會顯現外貌特征。"相柳似乎讀懂了我的疑惑,"但滿月時可能會有異常反應。"
滿月...我算了下日子,距離下次滿月還有五天。如果小夭所言不虛,到時候我或許會有變化?
"相柳,你相信小夭的話嗎?"我忍不住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月環確實選擇了你,這本身就不尋常。至於血脈..."他銀眸深邃,"等滿月時就知道了。"
營地已經點起了火把,士兵們看到我們回來,明顯鬆了口氣。禹疆匆匆迎上來:"軍師,秦醫師,有情況!"
主帳內,幾個斥候正在等候。他們報告說影族的人在東側山穀集結,數量增加到近百人,而且似乎在布置某種陣法。
"什麼陣法?"相柳冷聲問。
"像是...祭祀用的。"斥候回答,"他們立了七根黑石柱,上麵刻著鎖鏈月亮的圖案。"
相柳的表情瞬間凝重:"月縛陣。影族的禁術。"
"做什麼用的?"我緊張地問。
"在滿月時束縛月族力量。"相柳解釋,銀眸中閃過一絲不安,"看來他們確實在準備大動作。"
影族、月縛陣、滿月...這些詞彙在我腦海中盤旋,形成一幅可怕的圖景。他們是想在滿月之夜奪取銀環?還是...
"加強巡邏,尤其是滿月前後。"相柳下令,"所有崗哨加倍,發現異常立刻鳴警。"
斥候領命而去。相柳轉向我:"這幾天彆離開營地,尤其是夜晚。"
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相柳,影族為什麼要監視西炎軍?"
"不確定。"相柳皺眉,"可能想利用西炎軍作掩護,也可能是..."他頓了頓,"西炎王族與月族有血緣關係,影族或許想對小夭不利。"
這個推測讓我心頭一緊。小夭雖然神秘莫測,但畢竟用月靈珠救了相柳。如果影族真要對她不利...
"我們應該警告她。"我脫口而出。
相柳挑眉:"關心西炎王姬?"
"她救了你。"我簡單地說。
相柳的銀眸閃過一絲柔和:"我會派人送信。不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小夭比你想象的強大得多。她明知影族在側還敢獨自前來,必有所恃。"
夜深了,相柳堅持送我回山洞休息。自從那晚在主帳過夜後,我的住處被悄悄升級——草鋪換成了真正的矮床,還添了簡易的桌椅和櫃子。這些都是相柳安排的,雖然他從沒明說。
"明天開始,"在洞口分彆時,相柳突然說,"我教你基本的防身術。"
我驚訝地看著他:"真的?"
"影族已經盯上你,光靠銀環不夠。"他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關切,"至少要能自保。"
這個體貼的安排讓我心頭一暖。相柳不再是那個冷血無情的軍師,而是真心在乎我的安危。
"好。"我微笑,"不過你可彆嫌我笨。"
相柳唇角微揚:"習慣了。"
這句調侃讓我笑出聲來。月光下,他的銀發如流水般閃亮,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我們四目相對,一時無言,隻有夜風輕拂過樹梢的沙沙聲。
"晚安,秦思。"最終,相柳輕聲道,轉身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摸著腕上的銀環,心中五味雜陳。小夭說我們命中注定會相遇,相柳似乎也接受了這種說法。但這份"命中注定"會帶我們走向何方?是幸福,還是悲劇?
第二天清晨,我被洞外的操練聲吵醒。洗漱完畢,換上便於活動的短打衣裳,我走出山洞,看到相柳已經在空地上等候。
他一身黑色勁裝,銀發高高束起,在晨光中如瀑布般閃亮。看到我,他微微點頭:"開始吧。"
第一課是如何正確握刀和基本格擋。相柳的教學嚴格但不嚴厲,當我的動作不標準時,他會親手糾正,冰涼的手指輕觸我的手腕或肩膀,每次都讓我心跳加速。
"手腕再抬高一點。"他站在我身後,雙臂環過我調整姿勢,"這樣能更好地卸力。"
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後背,呼吸拂過我的耳際,讓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幸好相柳似乎沒注意到我的異常,專注地繼續教學。
幾小時後,我已經汗流浹背,但學會了基本的握刀姿勢和三種格擋方式。相柳遞給我一條布巾擦汗,眼中閃過一絲讚賞:"學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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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師出高徒嘛。"我笑著接過布巾。
相柳唇角微揚,正要說什麼,禹疆匆匆跑來:"軍師!西炎那邊回信了!"
小夭的回信簡潔明了:感謝警告,已知影族動向,滿月之夜請務必小心,月靈珠暫留相柳處以防不測。
"她倒是大方。"相柳輕哼一聲,將信紙焚毀,"月靈珠這等寶物說留就留。"
"她是在乎銀環的安全吧。"我猜測,"畢竟兩者是一對。"
相柳若有所思:"也許。不過..."他轉向禹疆,"加強東側山穀的監視。如果影族真有動作,那裡是最近的突破口。"
接下來的幾天,營地氣氛緊張但有序。我白天教軍醫和助手們現代急救技術,下午跟相柳學習防身術,晚上則整理藥材,為可能發生的衝突做準備。
每天與相柳的相處讓我更加了解他。冷酷外表下,他是個極其細心的人——會記得我喜歡的野果,在我疲憊時"恰好"出現遞上一杯藥茶,甚至在我隨口提到想念現代世界的巧克力後,不知從哪裡找來一種類似的可可豆。
這些小小的溫柔像春雨般滋潤著我的心田。有時我會忘記自己是個穿越者,仿佛一直就生活在這個世界,與相柳並肩而行。
滿月前夜,我輾轉難眠。明天就是驗證小夭說法的時刻了——我體內是否真有月族血脈?銀環又會有何反應?
山洞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立刻警覺起來,手摸向枕下的銀刀。
"是我。"相柳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我鬆了口氣,點燃油燈。相柳走進來,銀發披散,一身便裝,手裡拿著月靈珠。
"睡不著?"我挪了挪位置,示意他坐下。
相柳在床邊坐下,月靈珠在他掌心泛著柔和的藍光:"明天是滿月,有些事必須提前告訴你。"
他的嚴肅讓我緊張起來:"什麼事?"
"關於月族血脈。"相柳銀眸深邃,"如果你真有月族血統,滿月時可能會有異象。最常見的是..."
"是什麼?"
"月紋顯現。"他輕觸我的額頭,"這裡會出現月亮形狀的紋路,顏色因人而異。"
我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持續多久?"
"通常一夜。"相柳猶豫了一下,"但第一次可能比較...強烈。"
"強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