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眨了眨酸澀的雙眼,連續36小時的值班讓她眼前發花。作為醫學院的實習醫生,這樣的連軸轉已是家常便飯。她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醫院大門,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投下昏黃的光暈。
"再堅持兩個月就能轉正了..."寧語喃喃自語,揉了揉太陽穴。一陣冷風吹過,她不由得裹緊了白大褂。
就在這時,前方路口突然亮起一道刺目的藍光。寧語下意識抬手遮擋眼睛,卻感覺那光芒如有實質般纏繞上她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光源飛去。
"怎麼回事——"
天旋地轉間,寧語最後的意識是尖銳的耳鳴和全身撕裂般的疼痛。
......
鳥鳴聲喚醒了寧語。她艱難地睜開眼,刺目的陽光讓她立刻又閉上了。身下不是冰冷的柏油馬路,而是...草地?
寧語猛地坐起身,隨即因劇烈的頭痛而蜷縮起來。等她再次適應光線,眼前的景象讓她徹底呆住了——鬱鬱蔥蔥的山野,遠處層巒疊嶂,自己竟置身於一片完全陌生的荒野中。
"這不可能..."寧語低頭看向自己,白大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簡單的素色布衣。她摸了摸臉頰,觸感真實得可怕。
遠處,一座造型奇特的木質樓閣靜靜矗立在山坡上,樓頂如蓮花般綻放。寧語眯起眼,那建築風格分明是古代樣式,卻精巧得不似尋常樓宇。
"我一定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寧語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真實得不容置疑。
她踉蹌著向那座樓閣走去,至少那裡可能有人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沒走幾步,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側麵樹林傳來。
寧語警覺地轉身,隻見一個身著素白長袍的男子扶樹而立,背影清瘦挺拔。他正用手帕捂著嘴咳嗽,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寧語也能看出那咳嗽並非普通風寒所致。
醫者本能讓她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這位公子,你沒事吧?需要幫助嗎?"
男子聞聲轉身,寧語頓時呼吸一滯。眼前人眉目如畫,麵容清俊,隻是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最令人心驚的是他那雙眼睛——看似平靜如水,深處卻藏著難以言說的疲憊與滄桑。
男子迅速將染血的手帕收起,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姑娘從何而來?這荒山野嶺,可不常見生人。"
"我..."寧語一時語塞,她總不能說自己是被一道光從21世紀卷來的吧?
還未等她編出合理的解釋,男子突然臉色一變,身體晃了晃。寧語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手指順勢搭上他的脈搏。
這一搭,寧語的心沉了下去。這脈象紊亂微弱,分明是深度中毒之兆,而且毒素已經侵入心脈。在現代醫學條件下都難以救治,更不用說這看似古代的醫療環境了。
"碧茶之毒已入肺腑,再不控製恐怕..."寧語喃喃自語,完全忘記了掩飾。
男子的眼神驟然銳利,方才的病弱之態一掃而空:"姑娘怎知我中的是碧茶之毒?"
寧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正不知如何回答,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李蓮花!你又偷偷跑出來——咦,這位是?"
寧語回頭,隻見一位錦衣少年手持長劍,英姿勃發地站在不遠處,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
"方多病,這位姑娘..."被稱作李蓮花的男子頓了頓,"似乎對我的病情頗有見解。"
方多病聞言立刻警覺起來,手按劍柄上前幾步:"姑娘是何方神聖?怎會認識李蓮花的獨門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