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這是恢複意識後的第一感受。
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幔——慕府的客房。窗外陽光明媚,仿佛昨夜的腥風血雨隻是一場噩夢。
"小姐醒了!"小翠驚喜的聲音傳來,"我這就去告訴少爺!"
"等等..."我嘶啞地開口,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小翠紅著眼眶,"少爺一直守著您,剛剛才被老爺叫去。"
三天?我試著起身,全身肌肉發出抗議。小翠連忙扶我靠在床頭,遞來溫水。
"少爺他...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小翠表情變得古怪:"少爺他...變了。自從帶您回來,幾乎不眠不休,但..."她壓低聲音,"再也沒笑過,對誰都很凶。"
我胸口發悶。慕羽是在自責,還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沒等我多想,房門被猛地推開。慕羽站在門口,一襲墨色長衫,眼下是明顯的青黑。看到我醒了,他瞳孔微縮,快步走到床前。
"出去。"他對小翠說,聲音冷得像冰。
小翠慌忙退下,帶上了門。房間裡隻剩下我們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慕羽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中情緒複雜得令人心碎。
"柳如真死了。"他突兀地開口,"黑蓮教暫時不會輕舉妄動。"
我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
"慕家的冤屈已經洗清。"他繼續道,聲音平靜得不自然,"父親官複原職。"
"那太好了..."我勉強笑笑。
慕羽突然俯身,雙手撐在我兩側,臉湊得極近:"現在,告訴我真相。"他聲音低沉,帶著危險的氣息,"你到底是誰?"
我呼吸一滯。他知道了嗎?
"我是淩瑤啊,你的表..."
"彆撒謊!"他厲聲打斷,"你昏迷時說了很多話...關於"係統"、"任務",還有..."攻略我"。"
血液仿佛凝固。我在昏迷中說了這些?
慕羽直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扔在床上:"我記錄了你說過的每一個字。解釋。"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有些段落被反複圈出:"必須完成任務"..."好感度還不夠"..."不能愛上他"..."想回家"...
最後四個字像刀子紮進心裡。我確實說過想回家,但那是在現代世界的父母,不是要離開他...
"慕羽,我..."
"從頭說起。"他退到窗邊,陽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卻看不清表情,"我要知道全部真相。"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隱瞞。從車禍穿越開始,到係統的任務要求,再到我如何利用對"原著"的了解接近他...一五一十,毫無保留。
說完後,房間裡靜得可怕。慕羽站在逆光中,一動不動,像尊雕像。
"所以,"他終於開口,聲音冷得陌生,"一切都是假的。你的關心,你的舍命相救...隻是為了完成所謂的任務?"
"不!"我急切地撐起身子,"最初確實是為了任務,但後來..."
"後來發現任務要失敗了,就乾脆演一出苦肉計?"他冷笑,"讓我猜猜,"好感度"是不是暴漲了?"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下。他竟這樣想我...
"慕羽,"我聲音發抖,"我承認最初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後來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那晚去柳府,我根本不知道會遇到危險,更不是為了..."
"夠了。"他抬手製止,"我需要時間...驗證你說的話。"
"驗證?"
"你描述的"現代世界",我會派人去查。"他轉身走向門口,"如果發現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我直視他的眼睛,"但即使你查到了證據,也不會改變一個事實——我現在愛你,不是因為你是什麼"男主",而是因為你是慕羽。"
他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好好休息。"
門關上的聲音像是一道閘門,將我與他隔開在兩個世界。
【好感度急劇下降,當前30】係統提示,【警告:任務瀕臨失敗】
我苦笑。從100直降到30,慕羽的失望有多深,可見一斑。
接下來的日子,慕羽再沒出現過。小翠說他每日早出晚歸,偶爾回府也是直接去書房,不許任何人打擾。
我嘗試去書房找他,卻被侍衛攔下:"公子吩咐,淩小姐不得入內。"
"淩小姐"——不再是"表姐",甚至不是"淩瑤"。這個稱呼的變化,道儘了所有的疏遠。
第五天傍晚,我獨自在花園發呆,突然聽到假山後有人低語。
"...查清楚了,確實有個"心理學"的學問,但隻在極西之地流傳..."
我屏住呼吸。是慕羽派去調查的人回來了!
"...那"手機"、"汽車"之類的物件聞所未聞..."
"...淩家小姐確實性格大變,病愈前後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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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遠,我癱坐在石凳上。慕羽真的派人去查了我說的話,而結果...恐怕隻會讓他更加困惑。
夜幕降臨,我回到房間,喚出係統:"如果我任務失敗,會怎樣?"
【標準程序:宿主將被強製遣返原世界,記憶清除】
"那慕羽呢?這個世界的其他人呢?"
【世界線將重置,所有角色回歸初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