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猛地甩開："彆碰我！"她眼中噙滿淚水，"那些死去的人呢？那些還在痛苦中掙紮的百姓呢？他們的命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淩不疑沉默了片刻，硬起心腸道："霍氏三百餘口的冤魂，需要血債血償。"
程瑾徹底心寒了。她擦乾眼淚，挺直腰背："好，你去報你的血仇。我去救我能救的人。從此你我...各走各路。"
她轉身要走，淩不疑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回去！現在全城都在搜捕你。"
"放手！"程瑾奮力掙紮。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外麵突然傳來急促的哨聲——是淩不疑部下的預警信號。
"不好！"淩不疑臉色一變，"三皇子提前行動了。"
果然，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和馬蹄聲。淩不疑強行將程瑾拉到窗邊，隻見皇宮方向火光衝天。
"聖上有危險！"程瑾驚呼。
淩不疑卻無動於衷："早有預料。聖上已被我的人秘密轉移，宮裡的隻是個替身。"
程瑾震驚地看著他："你...你連聖上都算計？"
"為了引三皇子現身，不得不如此。"淩不疑冷聲道，"現在你明白為何不能回去了？三皇子的人正在全城搜捕反對者，尤其是你——破壞他瘟疫計劃的"萬神醫"。"
程瑾腦中一片混亂。淩不疑的謀劃如此深遠，將所有人都當作棋子。她感到一陣深深的背叛和失望。
"少商還在城裡！"程瑾突然想起，"還有程家其他人...他們會有危險！"
淩不疑抿緊嘴唇："程始自有他的報應。"
"那是幾百條無辜的性命！"程瑾幾乎是在尖叫了，"老夫人、少商、府中下人...他們都與孤城案無關！"
淩不疑彆過臉去："戰爭難免有無辜傷亡。"
程瑾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扇在淩不疑臉上："你混蛋！"她聲音嘶啞，"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才會..."
她說不下去了，轉身衝向門口。這次淩不疑沒有阻攔，隻是冷冷道："你現在出去就是送死。"
"那也比留在這裡強！"程瑾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夜色如墨，街道上一片混亂。程瑾躲過幾隊巡邏的士兵，抄小路向程府跑去。半路上，她聽到有人小聲呼喚她的名字。
"程姑娘！這邊！"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巷子陰影處招手——是五公主的貼身宮女！
"公主派我來尋你！"宮女急切地說，"宮中大亂，三皇子軟禁了聖上...實際上是公主假扮的替身。真聖上已經被淩將軍的人帶走了。"
程瑾心頭一緊："公主有危險？"
宮女點頭："三皇子發現上當，正在宮中大肆搜捕。公主讓我告訴你，程少商小姐被困在宮裡了！"
"什麼？"程瑾如遭雷擊，"少商怎麼會在宮裡？"
"少商小姐假扮醫女入宮為染疫的宮人治病，結果遇上政變..."
程瑾二話不說："帶我去宮裡！"
"可是..."
"我有辦法。"程瑾摸出淩不疑給她的玉佩，"這是淩將軍的信物，應該能派上用場。"
宮女猶豫片刻，終於點頭。兩人抄隱秘小路來到皇宮偏門。守衛剛要阻攔，程瑾亮出玉佩。那守衛臉色大變，竟直接放行了。
"這玉佩..."宮女驚訝地看著程瑾。
程瑾也很意外，這玉佩竟有如此威力。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她跟著宮女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偏僻的宮殿。
"公主和少商小姐都被關在椒房殿的地窖裡。"宮女指向前方，"但那裡現在有重兵把守..."
程瑾觀察了一下周圍地形，突然想起淩不疑教她的"特種作戰"理論。她附在宮女耳邊低語幾句，宮女點頭離去。
不一會兒，宮牆另一側突然傳來喊叫聲："有刺客！保護殿下！"
守衛們立刻被吸引過去。程瑾趁機溜到椒房殿側門，輕輕推開門縫鑽了進去。殿內昏暗，她摸索著前進，突然聽到低低的啜泣聲。
"少商？"程瑾小聲呼喚。
"堂姐？"一個顫抖的聲音從地板下傳來。
程瑾這才發現地上有個暗門。她剛想拉開，突然感到後腦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朦朧中，她聽到一個陰冷的聲音："終於抓到你了，"萬神醫"。三殿下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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