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爍無法反駁。她能感覺到,那些治愈術法、那些古老知識,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她。就像往一杯清水中不斷滴入墨水,終有一天會徹底變色。
"我控製不了。"她最終承認,聲音幾近哽咽,"每次使用力量,都有更多玄月的記憶湧進來。剛才治療時,我甚至不用思考就知道該怎麼做了,仿佛...那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
梵越的表情軟化下來:"我不是責怪你。隻是..."他罕見地詞窮了,最後隻是輕輕握住她的手,"彆太勉強自己。"
這溫柔的關切讓白爍鼻尖發酸。她突然很想擁抱眼前這個人,從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而就在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她的身體已經自發行動了——向前一步,額頭抵在梵越的肩膀上。
梵越明顯僵住了,但很快放鬆下來,一隻手輕輕環住她的背:"休息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白爍點點頭,卻舍不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她閉上眼睛,呼吸間全是梵越身上鬆木和冰雪的氣息,莫名地安心。
"梵越,"她輕聲問,"如果我們成功消滅邪魔...我會不會..."
"不會。"他斬釘截鐵地打斷,仿佛知道她要問什麼,"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白爍想問他有什麼辦法,但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她就這樣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朦朧中,她感覺自己被輕輕抱起,放在床上。有人為她蓋好被子,拂開臉上的銀發。最後是一個輕柔如羽毛的觸碰,落在她的眉心。
"睡吧,白爍。"梵越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不是玄月,隻是白爍..."
寅時的玄天宗籠罩在朦朧霧氣中。白爍站在山門前,銀發束成高馬尾,一身利落的白色勁裝。腰間的玉佩和匕首是掌門特意賜予的法寶,據說都是玄月仙子當年的隨身之物。
小隊其他成員陸續到來。林小桃背著一個巨大的藥箱,圓臉上滿是緊張;蘇岩則一臉淡定,手裡把玩著幾株閃著微光的草藥;衛風檢查著劍鞘,一言不發。
最後到來的是梵越,他換了一身玄色軟甲,星魂紋身在晨光中微微發亮。與往常不同,他腰間除了佩劍,還多了一個長條形的黑匣子。
"都到齊了?"他環視眾人,得到肯定答複後點頭,"記住,此行凶險,務必聽從指揮。如遇強敵,保全性命為先。"
白爍注意到他沒說"如遇不測",仿佛確信大家都能平安歸來。這種自信不知是真是假,但確實給了小隊一絲安慰。
"出發。"
五人悄然下山,很快隱入晨霧之中。按照計劃,他們將偽裝成遊曆修士,繞道前往幽瞑穀,預計三日路程。
第一天的行程相對平靜。為了避免暴露,他們避開大路,穿行在荒野小徑上。傍晚時分,小隊在一處山洞休整。
白爍坐在洞口,望著漸暗的天色。自從離開玄天宗,她就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不是聲音,而是一種脈動,隨著他們靠近幽瞑穀而越來越強。
"在想什麼?"梵越走過來,遞給她一塊乾糧。
"幽瞑穀。"白爍接過食物,小口啃著,"遊戲裡那裡是最終戰場,但地形設計得很奇怪——中央是一個巨大祭壇,周圍環繞著五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個月亮圖案。"
梵越若有所思:"聽起來像是某種古老陣法。"
"更奇怪的是背景故事。"白爍繼續道,"遊戲裡說幽瞑穀曾是上古時期"月神"與"星君"決戰"暗尊"的地方。"
梵越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月神與星君?"
"嗯,遊戲裡隻是簡單提了一句,沒詳細...等等。"白爍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
"玄月被稱為"月仙子",而她的道侶名為"星淵"。"梵越低聲道,"這太巧合了。"
白爍心頭一震。如果遊戲中的設定並非虛構,而是基於這個世界的曆史,那麼幽瞑穀很可能真的與玄月仙子有關!也許那裡藏著更多關於血誓和月魄之力的秘密...
"小心!"梵越突然拔劍,將白爍護在身後。
不遠處的樹叢劇烈晃動,一個黑影踉蹌著衝出來——是個滿身是血的修士!他穿著天劍門的服飾,左臂已經不翼而飛,傷口處纏繞著熟悉的黑氣。
"救...救命..."那人看到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隨即倒地不起。
蘇岩立刻上前檢查:"還活著,但被邪魔侵蝕嚴重。"
白爍不假思索地就要施展治療術,被梵越攔住:"等等,可能是陷阱。"
他謹慎地靠近那名修士,劍尖挑起對方的衣領,露出脖頸——沒有黑色紋路。
"暫時安全。"梵越收起劍,"白爍,你能淨化他嗎?"
白爍點頭,跪在傷者身旁,掌心泛起銀光。這次治療比預想的容易,黑氣很快被淨化,傷口也不再惡化。蘇岩立刻接手,熟練地包紮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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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傷者很快蘇醒,茫然地環顧四周,"你們是..."
"玄天宗弟子。"梵越簡短地說,"發生什麼事了?"
"天劍門...淪陷了。"修士痛苦地回憶,"三成弟子突然發狂,見人就殺...掌門和幾位長老被圍攻...我拚死逃出來求援..."
白爍和梵越交換了一個眼神。果然,邪魔的行動是同步的,各派同時遭到內部攻擊。
"你們要去哪?"修士虛弱地問。
"幽瞑穀。"林小桃心直口快。
"什麼?"修士臉色大變,"彆去!那裡已經...已經成了魔窟!我看到...看到天樞閣的人在那裡布置什麼...還有黑霧,好濃的黑霧..."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最後竟開始抽搐。蘇岩連忙按住他,喂下一顆安神丹。
"讓他休息吧。"梵越示意眾人退開,低聲道,"看來幽瞑穀確實是邪魔的集結地。"
"我們還要按原計劃前進嗎?"衛風第一次開口,聲音沙啞,"五人對抗整個魔窟,無異於送死。"
"必須去。"白爍堅定地說,"如果他們在準備開啟通道的儀式,那麼時間不多了。"
梵越沉思片刻:"先休息,明日加快速度。如果情況屬實,我們需要更多情報再做打算。"
夜深人靜,白爍卻輾轉難眠。她悄悄起身,走到洞外透氣。月光如水,為山林鍍上一層銀輝。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仿佛能接住那些光芒。
奇怪的是,月光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一個小小的光球。這不是她主動施法,而是月光自發響應了她的召喚!
"月魄之力與月光共鳴?"她喃喃自語。
"玄月仙子當年被稱為"月下仙人",據說能在月光下施展十倍威力。"
白爍嚇了一跳,轉身看到梵越靠在洞口,不知看了多久。
"抱歉,吵醒你了?"
"沒睡。"梵越走近,好奇地看著她手中的光球,"看來你的力量在月光下會增強。"
白爍讓光球消散:"希望這能幫我們在幽瞑穀多一分勝算。"
梵越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從懷中取出那個長條黑匣:"給你。"
"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
白爍好奇地掀開匣蓋,裡麵是一把通體銀白的長劍,劍身細長優雅,劍柄處鑲嵌著一枚月牙形的寶石。僅僅是看著它,白爍就感到體內的月魄之力歡欣鼓舞,仿佛遇到了舊友。
"這是...?"
"玄月仙子的佩劍——"霜月"。"梵越輕聲道,"掌門讓我轉交給你。據說隻有月魄血脈能喚醒它真正的力量。"
白爍小心翼翼地握住劍柄。刹那間,一股清涼的力量順著手臂流遍全身,劍身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最後整把劍散發出柔和的銀光!
更奇妙的是,她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這套劍法的要訣,仿佛早已練習過千百遍。不假思索地,她手腕一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看來它認得你。"梵越微笑道。
白爍又驚又喜,但隨即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霜月劍在這裡,那星淵的佩劍呢?"
梵越的表情變得古怪:"據說在星淵殉道時斷裂了,碎片散落各地。掌門給了我一塊,就嵌在我的佩劍裡。"
他拔出自己的長劍,果然劍脊上嵌著一塊深藍色的晶體,與他的星魂紋身如出一轍。
"月魄與星魂..."白爍輕撫霜月劍,"也許我們比想象中更有勝算。"
梵越剛要回應,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將她拉到身後:"有人!"
樹叢中傳來沙沙聲,緊接著,十幾個黑影無聲地包圍了他們。月光下,那些人眼中閃爍著不祥的黑光——被附身的修士!
"看來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梵越冷聲道,長劍出鞘。
白爍也舉起霜月劍,感受著月光賦予的力量。第一場真正的戰鬥,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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