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如滾珠,氣血兩虧,"林晚搭脈的手微顫,"子宮收縮乏力,胎盤殘留......"她迅速翻看麗妃下身,"宮口還有瘀血塊。"
"如何治?"李承淵急問。
"先用酒炒當歸、川芎煎服,活血化瘀;再用黃芪、黨參熬湯補氣血。"林晚轉向蕭承煜,"世子,可否借您的玉扳指一用?"
蕭承煜解下腕間羊脂玉扳指遞給她。林晚將扳指在酒精燈上烤熱,又取了根銀針,在燈芯上燒至微紅:"臣女要施溫針灸,刺激關元穴,幫助子宮收縮。"
"慢著!"麗妃身邊的掌事嬤嬤突然開口,"你可知這是宮裡?萬一出了事......"
"住口!"李承淵嗬斥,"朕信得過林姑娘。"
林晚屏息凝神,銀針精準刺入關元穴。待針尾的玉扳指傳來溫熱,麗妃突然悶哼一聲,下身湧出一大團黑血。宮娥們嚇得後退,林晚卻鬆了口氣——瘀血排出,子宮收縮有力了。
"陛下,"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再服兩副藥,麗妃娘娘便可大安。"
李承淵大喜,當場封了個"正五品醫正"的官職:"林卿家,以後你就留在太醫院,專給朕的後妃看病。"
林晚垂首應下,餘光瞥見蕭承煜衝她微微頷首。而那枚玉扳指還握在她掌心,殘留的溫度,像極了三年前雪夜,他落在她手背上的溫度。
宮宴設在禦花園的暢春亭。林晚跟著蕭承煜入席時,已有多位貴女頻頻看過來。其中穿茜色石榴裙的,正是林若雪的表妹蘇婉兒——原主記憶裡,蘇婉兒曾因搶了原主的繡鞋被罰,此刻卻堆著笑:"林二姐姐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蘇小姐客氣。"林晚端起茶盞,目光掃過席間。皇帝坐在主位,太後在側,蕭承煜挨著她,其餘皇子公主分坐兩邊。
酒過三巡,蘇婉兒突然捂住胸口:"哎呦......我肚子怎麼這麼疼?"
她身旁的丫鬟尖聲喊:"快傳太醫!"
林晚放下茶盞:"不必麻煩,我來看看。"
她上前搭脈,蘇婉兒的脈象弦緊,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是食物中毒,"她看向桌上的果盤,"方才蘇小姐可吃了荔枝?"
蘇婉兒點頭:"我吃了兩顆,可甜了......"
"荔枝性熱,若保存不當,容易生蟲。"林晚讓人取來鹽水,"用鹽水催吐,再喝些綠豆湯便好。"
丫鬟忙端來鹽水,蘇婉兒吐了個天昏地暗。待她緩過來,臉色仍白得嚇人。林晚掃了眼她吐出的穢物,裡麵有半條白色蟲體——是荔枝蟲。
"蘇小姐的丫鬟,"她轉向蘇婉兒,"這荔枝是從哪兒來的?"
蘇婉兒咬著唇:"是......是我表姐讓我吃的。她說這是西域進貢的,特彆甜......"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林若雪。林若雪臉色發白,強撐著笑:"我......我就是看你愛吃,才讓丫鬟送來的,誰知道......"
"林小姐好心辦壞事,"蕭承煜端起酒杯,"不過這荔枝蟲也算提醒咱們,吃東西要當心。"他頓了頓,"對了,林二妹妹方才在宮裡治好了麗妃娘娘,陛下可說要賞你。"
林晚搖頭:"臣女不敢居功,是太後娘娘洪福。"
太後笑著點頭:"哀家聽說你腕間有條紅繩,可是祖上傳的?"
林晚一怔,摸出腕間的紅繩。那紅繩不知何時泛起了金光,在燭火下像條活物般輕輕蠕動。
"這是......"李承淵眯起眼。
蕭承煜突然握住她的手,將紅繩藏進袖中:"回陛下,是臣女幼時奶娘編的,沒什麼講究。"
太後沒再追問,隻笑著說:"這繩子倒襯得阿晚的手更白了。"
宴散時,月亮已爬上屋簷。蕭承煜送林晚回府的馬車裡,兩人相對無言。直到車停在侯府門前,他才開口:"那紅繩......"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林晚解下紅繩,"原主記憶裡,這是她娘留給她的,後來墜馬時斷了。"
蕭承煜接過紅繩,指腹摩挲著金光流轉的地方:"三年前雪夜,你給我擦玉佩時,我也見過這紅繩。"他抬頭看她,眼底有星子在跳,"當時你說,這繩子沾了血不好,要給我係在玉佩上鎮著。"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忽然想起,原主記憶裡那個雪夜,她確實說過類似的話。可後來玉佩被刺客搶走,她追了出去,再醒來便在現代的手術室裡......
"或許,"蕭承煜輕聲道,"這紅繩和玉佩,本就是一對。"
馬車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已是三更。林晚望著他眼底的認真,忽然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蕭世子,你說三年前我救了你,可那時候,我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
"我記得。"他將紅繩係回她腕間,"你穿著月白襦裙,發間插著支青玉簪,蹲在雪地裡給我止血。你說,"彆怕,我帶你去找大夫"。"
林晚望著他,忽然覺得眼眶發酸。原主的記憶像被風吹散的雲,此刻正一點一點聚攏——那個雪夜,她救了他的命;如今,他要護她一世周全。
"那......"她輕聲道,"以後換我護著你。"
蕭承煜笑了,月光落在他眉梢,像落了層溫柔的雪:"好。"
馬車緩緩駛離宮門時,林晚腕間的紅繩又開始發燙。她望著車外飛掠的宮牆,忽然想起麗妃產子時的血崩,想起曲媱腕間的月牙疤,想起原主墜馬時斷裂的紅繩......
這些碎片般的線索,正像夜空中的星子,慢慢連成一條線。而線的那頭,或許藏著比她想象中更驚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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