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林悅就醒了。窗外的露水打濕了竹簾,透著股清潤的草木氣。她輕輕起身,生怕吵醒隔壁房間的蘇晴,腳剛沾地,就想起昨晚黃磊揉過的腳踝——已經完全不疼了,隻有點淡淡的藥香留在襪底。
廚房的燈亮著,黃磊正係著圍裙熬粥,砂鍋咕嘟咕嘟冒著泡,白汽裹著糯米的甜香漫出來。“醒啦?”他回頭笑了笑,“我放了點蓮子和百合,清心安神的,等會兒配著醬菜吃正好。”
林悅剛想幫忙,就被他推出廚房:“去去去,今天你是‘傷員’,坐著等吃就行。對了,晴丫頭說你要釀梅子酒?我昨天在後院找著個空壇子,洗乾淨晾著呢。”
她走到後院,果然看見牆角擺著個青釉壇子,壇口還搭著塊乾淨的棉布。昨天摘的野梅子還泡在清水裡,顆顆飽滿,紫瑩瑩的泛著光。林悅挽起袖子,把梅子撈出來瀝乾,又找來粗鹽仔細搓洗——這是奶奶教的法子,用鹽搓能去澀,還能讓梅子更入味。
“偷偷摸摸在乾嘛呢?”蘇晴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嚇了她一跳。轉頭看見蘇晴穿著件米色的針織衫,頭發鬆鬆地挽著,手裡還拿著個小瓷罐,“我帶了點冰糖,我媽說用老冰糖釀出來的酒更醇,你看夠不夠?”
瓷罐打開,琥珀色的冰糖塊滾出來,陽光照在上麵,像一塊塊小水晶。林悅笑著點頭:“夠了夠了,晴姐你怎麼什麼都帶了?”
“那可不,”蘇晴湊過來幫她擺梅子,“我媽總說,出門在外就得像鬆鼠囤糧,啥都備著點才踏實。”兩人一邊說笑,一邊把梅子和冰糖一層層鋪進壇子裡,最後倒進黃磊找的米酒,封口時蘇晴特意留了道小縫:“我奶奶說,釀酒得透氣,不然會悶壞的。”
早飯時,彭昱暢盯著牆角的酒壇直咽口水:“這酒什麼時候能喝啊?我能預定一碗不?”
“至少得等三個月,”林悅笑著說,“到時候說不定咱們還能再聚在這兒喝呢。”
“那必須的!”何炅舉著粥碗跟她碰了一下,“等釀好了,咱們就開個開壇宴,誰都不能缺席。”
上午的任務是幫村裡的張大爺摘棉花。張大爺家的棉花地就在山腳下,雪白的棉桃像炸開的雲朵,遠遠望去一片蓬鬆。蘇晴從沒見過摘棉花,興奮地戴起手套:“這是不是跟摘雲朵一樣?”她伸手捏住一朵棉花,輕輕一拽,雪白的棉絮就落進了竹籃,“哇,好軟!”
林悅教她辨認成熟的棉桃:“你看這種裂開三道縫的,裡麵的棉花才夠白夠軟,沒裂開的得再等幾天。”她摘得又快又好,手指翻飛間,竹籃很快就堆起了一小座“雪山”。
彭昱暢卻在旁邊犯了難,他總把沒成熟的棉桃摘下來,被張大爺笑著打趣:“小夥子,你這是跟棉桃有仇啊?得等它笑開了嘴才能摘。”惹得大家笑個不停,他紅著臉說:“我這不是想多幫大爺乾點嘛。”
張子楓安安靜靜地蹲在田埂邊,摘累了就仰頭看天上的雲,手裡還拿著支鉛筆,在速寫本上畫棉花地的輪廓。風一吹,棉絮飄起來,落在她的發梢上,像撒了把碎雪。
中午在張大爺家吃的飯,大娘蒸了香噴噴的雜糧饅頭,炒了盤棉花杆炒臘肉——林悅還是頭回吃這個,脆生生的帶著點清甜,配著饅頭格外香。蘇晴吃得認真,還跟大娘請教做法:“回頭我也試試,我家孩子肯定愛吃。”
“晴姐你有孩子啦?”林悅驚訝地問。
“嗯,三歲了,正是調皮的時候,”蘇晴提起孩子,眼裡的溫柔都要溢出來,“天天吵著要摘星星,等他再大點,我帶他來這兒,讓你教他認北鬥星。”
林悅心裡一暖,用力點頭:“好啊,到時候我帶他去撿鵝卵石,還給他摘野山楂。”
下午回去的路上,大家路過村口的老槐樹,樹下坐著幾個納鞋底的老奶奶。看到林悅和蘇晴,其中一個老奶奶笑著招手:“姑娘們,來歇歇腳不?”
蘇晴拉著林悅走過去,指著她們手裡的鞋底說:“我們正學繡東西呢,您看我們這手藝,能過關不?”
老奶奶們湊過來看她們繡了一半的雛菊,紛紛點頭:“針腳還行,就是線拉得太緊了,得鬆快點,布才服帖。”其中一個戴藍布頭巾的奶奶,還從兜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些繡好的花樣:“這個送你們,照著繡,比自己畫的好看。”
林悅接過布包,裡麵是剪好的紙樣,有鴛鴦、有牡丹,還有幾隻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她心裡熱烘烘的,正想道謝,就見蘇晴從包裡掏出那支拍第一部戲時買的鋼筆,遞給老奶奶:“這個給您,寫字順滑,比鉛筆好用。”
老奶奶們推辭了半天,最後還是收下了,臨走時還往她們兜裡塞了把炒花生,說是自家種的,香得很。
回到蘑菇屋時,夕陽正把院子染成金紅色。何炅和黃磊在搭秋千,彭昱暢抱著塊木板當幫手,結果差點把釘子釘到手。張子楓把下午摘的棉花鋪在竹匾裡曬,雪白的棉絮映著她的笑臉,像幅溫柔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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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和蘇晴坐在葡萄架下,就著最後一點天光繼續繡雛菊。蘇晴的手指靈活,線在布上穿梭,很快就繡好了一朵,黃燦燦的像真的一樣。林悅看得羨慕,她手裡的那朵還歪歪扭扭的,花瓣都繡得不一樣大。
“彆急,”蘇晴放下手裡的活,拿起她的繡繃,“你看這裡,針腳要像台階一樣,一層壓一層,才會圓滾滾的。”她握著林悅的手,一針一線地教,陽光透過葉隙落在她們交疊的手上,連空氣都變得慢悠悠的。
晚飯吃的是張大爺家送的新米,煮出來的飯帶著股清香,配著黃磊做的絲瓜炒蛋,簡單卻格外好吃。彭昱暢吃了三碗飯,摸著肚子說:“我感覺我這幾天胖了三斤,回去得天天跑步了。”
“胖點好,”黃磊給他盛了碗湯,“你這身子骨,多囤點肉才能抗凍。”
飯後大家坐在秋千上聊天,何炅推著張子楓蕩,秋千越蕩越高,她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彭昱暢搶著要蕩,結果差點把秋千繩晃斷,被黃磊笑著罵“搗蛋鬼”。林悅和蘇晴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手裡剝著下午老奶奶給的花生,哢嚓哢嚓的脆響裡,混著遠處稻田裡的蛙鳴。
“你看,”蘇晴忽然指著天上,“今天的星星比昨晚還亮。”
林悅抬頭,果然看見滿天繁星,像撒了把碎鑽在黑絲絨上,北鬥星的勺子清晰可見。她想起第一次在山洞裡看星星的夜晚,那時隻有她一個人,冷得縮成一團,而現在,身邊有說有笑,連風裡都帶著暖意。
“等梅子酒釀好了,”林悅輕聲說,“咱們就著星星喝吧。”
蘇晴笑著點頭,碰了碰她的胳膊:“一言為定。”
夜深了,林悅躺在床上,手裡攥著那枚老奶奶給的蝴蝶紙樣。窗外的月光透過竹簾,在地上投下細碎的影子,院子裡的秋千還在輕輕晃動,像誰在哼著溫柔的歌。她忽然覺得,這段日子就像一場甜美的夢,可手裡的紙樣是真的,腳踝的藥香是真的,身邊人的笑聲也是真的——原來幸福從不是遙不可及的星星,而是落在掌心的暖,是身邊人的陪伴,是那些藏在煙火氣裡的,一點點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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