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華殿在月色中顯得格外肅穆。薑琳貼著牆根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夜巡的侍衛剛剛經過,她隻有很短的時間潛入殿內。
懷中的玉佩開始發熱,似乎在回應越來越近的滿月能量。薑琳不確定自己今晚是要完成穿越儀式,還是銷毀所有線索——這個決定她留到最後一刻。
英華殿側門上的鎖再次在玉佩觸碰下自動打開。薑琳溜進去,借著月光摸索到秘閣門前。這裡靜得出奇,連蟲鳴聲都沒有,隻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秘閣的門虛掩著,薑琳輕輕推開一條縫,閃身進入。黑暗中,她摸出火折子點燃一支蠟燭,昏黃的光亮勉強照亮了狹小的空間。
古籍和玉佩擺在中央的桌子上,薑琳深吸一口氣,開始最後一次查閱儀式細節。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
"快!就在裡麵!"一個尖銳的聲音命令道。
薑琳渾身血液瞬間凝固——是那個太監的聲音!她慌忙吹滅蠟燭,抓起古籍和玉佩想要躲藏,但已經來不及了。門被猛地踹開,火把的光亮瞬間充滿整個秘閣。
"抓住她!"年羹堯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幾名侍衛。
薑琳後退幾步,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壁,無路可逃。侍衛一擁而上,粗暴地扭住她的雙臂。年羹堯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古籍和玉佩。
"果然在此密謀不軌!"年羹堯獰笑著翻開古籍,"四爺果然沒猜錯,你確實有問題。"
"還給我!"薑琳掙紮著,"那隻是...隻是一本佛經!"
"佛經?"年羹堯冷笑,借著火把的光亮讀道:""時空逆行,需舍最珍視之情"...這是什麼妖術?"他眼睛一亮,"好啊,不僅勾結反清複明的亂黨,還修習邪術!來人,把她押送刑部大牢!"
"我沒有!那隻是...隻是一本古籍..."薑琳的辯解被侍衛粗暴地打斷,他們用布條塞住她的嘴,綁住她的雙手。
被押出英華殿時,薑琳看見四阿哥胤禛站在月光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伸手從年羹堯那裡接過古籍和玉佩,仔細端詳。
"有意思。"胤禛的聲音冷得像冰,"八弟知道他的心上人修習這種邪術嗎?"
薑琳憤怒地搖頭,想說話卻隻能發出含糊的聲音。
"帶走吧。"胤禛揮揮手,"好好審問,務必查出她背後的主使。"
薑琳被粗暴地推上一輛馬車,年羹堯親自押送。馬車駛向刑部大牢,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響像是喪鐘。薑琳靠在車廂壁上,絕望地閉上眼睛。她太大意了,早該想到胤禛會派人監視英華殿。現在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可能連累胤禩...
刑部大牢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腐爛的氣味。薑琳被關進一間單人牢房,手上的繩索終於被解開,嘴裡的布條也被取出。
"明日提審。"年羹堯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鐵門"咣當"一聲關上,鎖鏈聲令人毛骨悚然。
薑琳蜷縮在角落的草堆上,渾身發抖。這不是普通的牢房,而是專門關押重犯的地方。牆上暗紅的血跡和角落裡可疑的刑具無聲地訴說著這裡的恐怖。
她摸了摸脖子——玉佩被奪走了,那是她穿越回去的唯一希望。更糟的是,那本古籍落入胤禛手中,他一定會利用上麵的內容大做文章。"邪術"、"妖人"這樣的罪名在清朝足以判處極刑。
"冷靜,必須冷靜..."薑琳對自己說,強迫自己深呼吸。胤禛的目標不是她,而是通過她打擊胤禩。她必須想辦法不讓胤禩卷入其中。
但怎麼做到?她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小宮女,現在又成了階下囚...
牢房外傳來腳步聲,薑琳警覺地抬頭。一個獄卒提著燈籠走過來,身後跟著一個披著鬥篷的身影。當那人走近牢門時,薑琳驚訝地發現是九阿哥胤禟!
"九...九阿哥?"薑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胤禟示意獄卒退下,然後掀開鬥篷。他的表情複雜,既有憤怒又有擔憂:"蠢女人!你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嗎?"
薑琳低下頭:"奴婢知罪..."
"知罪?"胤禟冷笑,"八哥為了你,正在乾清宮外跪著求情!皇阿瑪大怒,說他要為一個妖女放棄前程!"
薑琳心頭一震——胤禩已經知道了?而且還為她求情?這比她預想的還要糟!曆史上康熙最恨的就是皇子被女色所迷,胤禩這樣做無異於自毀前程。
"九阿哥,求您告訴八阿哥,不要管我了!"薑琳急切地說,"我...我可以認罪,但絕不能連累八阿哥!"
胤禟盯著她看了良久,突然歎了口氣:"八哥說得沒錯,你確實與眾不同。尋常女子這時候早就哭求救命了,你卻隻想著不連累他。"
薑琳苦笑:"我本就不屬於這裡..."
"什麼意思?"胤禟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中的異常。
"沒什麼。"薑琳搖頭,"九阿哥,請您務必勸八阿哥收手。四阿哥設這個局就是為了打擊八阿哥,不能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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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的表情變得嚴肅:"你知道是四哥設計的?"
"我親耳聽見他和年羹堯密謀,要誣陷我是反清複明組織的間諜。"薑琳咬牙道,"現在他們又拿到了那本古籍,一定會借題發揮。"
"那本書到底是什麼?"胤禟追問,"真是邪術?"
薑琳猶豫了一下:"隻是一本...記載了些奇聞異事的古籍。我感興趣才去查閱,絕無害人之心。"
胤禟將信將疑,但沒再追問:"我會想辦法幫你,但八哥那邊..."他搖搖頭,"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重新披上鬥篷離開了。薑琳癱坐在草堆上,心如刀絞。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她的出現,胤禩可能提前走向悲劇結局。
牢房裡沒有窗戶,薑琳無法判斷時間。她時而昏睡,時而驚醒,每次都被噩夢嚇出一身冷汗。夢中,她看見胤禩被關在籠子裡,而籠子外,胤禛穿著龍袍冷笑...
"提審!"一聲暴喝將薑琳驚醒。
牢門打開,兩名凶神惡煞的衙役將她拖了出去。她被帶到一個陰森的大堂,牆上掛滿了各式刑具。堂上坐著刑部侍郎和幾位她不認識的官員,年羹堯站在一旁,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
"犯婦薑琳,有人告你修習邪術,勾結反清複明組織,你可認罪?"刑部侍郎厲聲問道。
"大人明鑒,奴婢冤枉!"薑琳跪在地上,聲音卻堅定,"奴婢隻是對古籍感興趣,絕無二心。那本書是偶然所得,並非什麼邪術。"
"還敢狡辯!"年羹堯上前一步,"書中明明記載了"時空逆行"等妖法,還有你隨身攜帶的詭異玉佩為證!"
"那隻是...隻是一本記載民間傳說的雜書。"薑琳咬死不認,"奴婢識字,偶爾翻閱解悶,並無他意。"
"那為何深夜潛入英華殿秘閣?"刑部侍郎追問,"那裡藏有先帝遺物,非奉旨不得入內!"
薑琳額頭冒出冷汗:"奴婢...奴婢聽聞那裡藏書豐富,一時好奇..."
"一派胡言!"年羹堯怒喝,"大人,此女嘴硬,不動大刑是不會招的!"
刑部侍郎猶豫了一下:"按律,女子非謀逆重罪不得用刑。但若證據確鑿..."他看向桌上的古籍和玉佩,"薑琳,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供出幕後主使,或可從輕發落。"
薑琳知道他們在暗示什麼——他們想要她指認胤禩。她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奴婢隻是一個小小宮女,無人主使。所有罪責,奴婢一人承擔。"
"冥頑不靈!"年羹堯暴怒,"大人,請用刑!"
刑部侍郎終於點頭。衙役將薑琳拖到刑架前,綁住雙手。年羹堯親自拿起一根細長的竹簽,在她眼前晃了晃:"最後問你一次,招不招?"
薑琳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劇痛從指尖傳來,竹簽刺入指甲縫的痛楚讓她幾乎昏厥。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慘叫出聲。十指連心,每一針都像是紮在心上,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衫。
"說!誰指使你收集這些邪術?是不是八阿哥?"年羹堯厲聲喝問。
"沒...沒有人..."薑琳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眼前已經發黑。
就在她即將支撐不住時,大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聖旨到——!"
所有人慌忙跪下。一個太監手持明黃聖旨大步走入:"奉皇上口諭,薑琳一案關係重大,即刻移交內務府審理。欽此。"
薑琳虛弱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內務府審理意味著案件性質變了——從刑事案變成了宮廷內部事務,這通常是皇親國戚才能享有的特權。
年羹堯臉色鐵青:"公公,此女涉嫌謀逆..."
"年大人,皇上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太監冷冷地打斷他,"還是說,您要抗旨?"
年羹堯隻得退下。薑琳被鬆綁,兩名內務府的侍衛攙扶著她離開刑部大堂。她雙腿發軟,指尖的血滴了一路。
"為...為什麼..."她虛弱地問。
侍衛沒有回答,隻是將她扶上一輛馬車。馬車沒有駛向內務府,而是直奔紫禁城。當馬車停在景陽宮前時,薑琳徹底糊塗了。
更讓她震驚的是,等在宮門外的不是彆人,正是胤禩!他臉色蒼白,眼下有明顯的青黑,顯然一夜未眠。看到薑琳被扶下馬車,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
"薑琳!"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八...八阿哥..."薑琳想行禮,卻因虛弱而向前栽倒。
胤禩一把扶住她,當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指尖時,眼中閃過一絲駭人的怒火:"他們對你用刑了?"
薑琳無力回答,隻覺天旋地轉,隨後便陷入黑暗。
醒來時,薑琳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裡——這是她在景陽宮的小屋。手指已經被仔細包紮,疼痛減輕了許多。窗外陽光明媚,仿佛昨夜的噩夢從未發生。
"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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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琳轉頭,看見良妃坐在床邊,正關切地看著她。
"娘娘..."薑琳想坐起來,卻被良妃按住。
"彆動,好好休息。"良妃遞給她一杯溫水,"太醫說你的手指需要靜養一個月,幸好沒傷到骨頭。"
薑琳小口啜飲,溫水滋潤了她乾裂的喉嚨:"奴婢...奴婢怎麼會在這裡?刑部..."
"是禩兒。"良妃輕聲道,"他在乾清宮外跪了一整夜,最後驚動了皇太後。老人家心疼孫子,出麵說情,皇上才答應將你移交內務府審理。"
薑琳心頭一震——胤禩竟然驚動了皇太後!這在政治上無疑是步險棋,會讓康熙更加不滿。
"八阿哥他...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