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集:長安新景
安史之亂的硝煙徹底散儘,長安城內,朱雀大街上的商鋪重新掛滿了幌子,東西兩市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曲江池畔又響起了仕女們的笑語。李俶雖已被立為太子,卻依舊常帶著蘇瑤微服出行,看這來之不易的太平。
這日,兩人走到西市一家畫坊前,蘇瑤被窗台上一幅《長安春曉圖》吸引。畫中楊柳依依,灞橋邊有人折柳送彆,一派生機盎然。
“這幅畫倒有幾分意思。”李俶站在她身側,目光落在畫中遠景的宮殿上,“畫裡的太極宮,比現在熱鬨多了。”
蘇瑤指尖輕點畫中折柳的人:“亂世剛過,人們更念這份尋常的暖意。你看這畫裡的人,雖有離彆,卻帶著對重逢的盼頭。”
畫坊老板見兩人駐足,笑著迎出來:“二位客官好眼光,這是小女新畫的,她說呀,如今長安回來了,日子也該像畫裡這樣,有滋有味的。”
正說著,街對麵傳來一陣喝彩聲。原來是一群孩童在放風箏,其中一隻“鳳凰”風箏飛得最高,線軸在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手中,引得路人拍手。
蘇瑤望著那隻風箏,忽然笑了:“你看,連風箏都知道往高處飛了。”
李俶握住她的手,掌心溫熱:“是呀,日子總要往高處走。”他轉頭看向蘇瑤,眼中帶著認真,“過些日子,父皇允了我冊立太子妃,我想……”
蘇瑤臉頰微紅,打斷他:“太子妃的位置,該配得上你的人。”
“在我心裡,沒人比你更配。”李俶的聲音篤定,“從靈武到長安,從戰場到朝堂,你從來都不是旁觀者,是與我並肩的人。”
畫坊老板在一旁聽著,樂嗬嗬道:“二位這情誼,該讓小女畫進畫裡,定能傳為一段佳話。”
蘇瑤低頭笑了,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隻鳳凰風箏正掠過湛藍的天空,像極了此刻心中舒展的暖意。她知道,這場跨越亂世的相守,才剛剛開始。
第22集:宮牆下的煙火氣
冊立太子妃的旨意下來那天,長安城飄著細雪,像揉碎的鹽粒,輕輕落在朱紅宮牆上,瞬間融成一片溫潤的水痕。蘇瑤站在東宮的庭院裡,看著宮女們忙著掛紅燈籠,廊下的紅梅開得正盛,雪落在花瓣上,紅得愈發濃烈。
“在想什麼?”李俶走過來,脫下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肩上,帶著他身上的暖意。
蘇瑤攏了攏披風,笑道:“在想剛認識你的時候,你穿著鎧甲,滿身塵土,哪像現在這樣,連束發的玉簪都要挑三揀四。”
李俶低笑出聲,指尖劃過她鬢邊的碎發:“那時候哪有心思管這些,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就謝天謝地了。”他頓了頓,聲音輕下來,“但那時候也沒想過,能有今天——有你,有這安穩的日子。”
說話間,內侍監的人送來了新製的朝服,明黃色的太子常服上繡著流雲紋,襯得李俶愈發沉穩。蘇瑤伸手拂去他肩頭的落雪,忽然道:“不如我們今晚悄悄出去吧?”
李俶挑眉:“出去?去哪?”
“西市的夜市,”蘇瑤眼中閃著狡黠的光,“我聽說最近有西域來的商隊,帶了好多新奇玩意兒,還有你愛吃的胡餅,夾著羊肉和洋蔥的那種。”
李俶有些猶豫:“今晚怕是不行,尚書省的奏折還沒批完……”
“就去一個時辰,”蘇瑤拉著他的袖子輕輕晃了晃,“雪天路滑,朝臣們也不會來打擾,就當偷個懶嘛。”
看著她眼裡的期待,李俶終究沒忍住點頭:“好,就一個時辰。”
入夜後,兩人換上尋常百姓的衣裳,帶著兩個侍衛,悄悄從東宮側門溜了出去。西市的夜市果然熱鬨,雪絲毫沒影響人們的興致,燈籠在雪幕中暈開暖黃的光,烤肉的香氣混著香料的味道撲麵而來。
“你看那個!”蘇瑤指著一個賣琉璃盞的攤子,攤主正拿著一盞孔雀藍的琉璃燈,燈光透過琉璃,在雪地上映出細碎的光斑。
李俶付了錢,拿起琉璃燈遞給她:“拿著,省得走路看不清。”
蘇瑤提著燈往前走,忽然被一陣胡琴聲吸引。街角的酒肆前,一個胡商正彈著琵琶,幾個穿著胡服的女子跳著旋轉的舞,裙擺飛揚,像盛開的花。
“要兩串胡餅!”蘇瑤拉著李俶擠到攤位前,老板麻利地用炭火烤著餅,滋滋的油花濺在炭上,香氣直往鼻子裡鑽。
李俶接過遞來的胡餅,吹了吹遞給他:“小心燙。”
蘇瑤咬了一大口,羊肉的鮮嫩混著洋蔥的辛辣,熱流從喉嚨暖到胃裡,她滿足地眯起眼:“還是外麵的好吃,宮裡的廚子做不出這個味兒。”
李俶看著她沾了點芝麻的嘴角,忍不住抬手替她擦掉,動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周圍的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這對普通的“夫婦”,就是當朝太子與即將冊立的太子妃。
回去的路上,蘇瑤提著琉璃燈,雪光映著她的側臉,柔和得像一幅畫。
“其實這樣也很好,”她輕聲說,“不用想奏折,不用管朝事,就像尋常人家一樣,逛逛街,吃點東西。”
李俶握緊她的手,掌心相貼,暖意驅散了雪的寒涼:“以後會有很多這樣的日子。等天下徹底太平了,我們就去江南看看,聽說那裡的春天,桃花能開遍整個山坡。”
琉璃燈的光在雪地上晃動,拉長了兩人的影子。宮牆內的規矩森嚴,宮牆外的煙火滾燙,蘇瑤忽然明白,所謂的安穩,從來不是單方麵的守護,而是有人願意陪你在盛世裡執手,也願意陪你在煙火中低頭——這大概就是亂世裡拚儘全力守護的,最珍貴的東西。
雪還在下,但落在身上,仿佛也帶著暖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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