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野拉起薑錦書,扭頭就走。
餘下的事情,該糾結的不是他們,而是孫露。
到了公安局門口,正好看到匆匆趕來的沈清宴,看到薑錦書的那一瞬,沈清宴忍不住怒道:“錦書,你非要這樣嗎?那是我媽!”
嗬!
你媽怎麼了,你媽是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
薑錦書懶得搭理他,翻個白眼給他自己體會。
見她要走,沈清宴也急了,一把扯住薑錦書的袖子:“你知道我媽的,她怎麼有那臉皮公開道歉,還有二百塊,我們根本沒……”
“鬆開你的手!”
薑錦書冷冷嗬斥,沈清宴一愣,這樣的女人讓他覺得陌生,但他並不覺得怎樣,還是緊緊拉住她的手腕:“我們根本沒錢……”
“啪!”
耳光狠狠抽上去,背後就是公安局的大門,薑錦書的眼裡竟然沒有一點怕的,反而指著沈清宴的鼻子道:“我說過的,再有下次,往死裡打!”
“錦書!!”
沈清宴懵了,他終於明白薑錦書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那個事事以自己為中心,事事想著自己,甚至他隻要一抱怨就會無私送上工資的那個女人,真的不見了。
現在,她不但不會聽自己的抱怨,甚至自己碰她一下,都會挨一個狠狠地耳光。
“我知道你沒錢。”
沈清宴麵色一喜,不對,錦書還是以前那個錦書,心地善良的錦書。
“但沒關係,你手上的表是我買給你的,花了120塊,工作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郵十塊錢,從十八歲到現在,整整五年,就是六百塊,其它我為你花的零碎的錢我也想不起來了,就便宜你不要了,但這720塊,還給我!”
七、七百二?
沈清宴自己都是懵的。
他哪裡有這麼多錢給薑錦書?
而且,他有花過薑錦書這麼多錢嗎?
腦子急速旋轉,低頭看看表麵已經破碎的手表,好像的確是錦書給他買的,再想想下鄉之後,也的確每個月都拿到了額外的錢,所以他們一家三口才能活著回來,沒在牛棚裡被人蹉跎死。
五年的時間啊,整整六百塊。
這麼一大筆錢,他根本拿不出啊!
“錦書,我真的沒錢……”
“那就讓你媽進去吃年夜飯吧。”
薑錦書根本不慣著他,扭頭就走。
“錦書……”
“對了,二百可以不要,但道歉信必須給我念,還有七百二十塊,懂?”
丟下這句話,薑錦書扭頭離去,餘下沈清宴,臉色難看的立在公安局門口,眼睛卻委屈又哀傷的,緊緊盯著薑錦書的背影。
錦書,心裡真的沒自己了嗎?
“我送你去郵局。”
“不用。”薑錦書再次拒絕:“你姐在,你還是不去的好。”
“錦書……”
陸馳野還想在爭取一下,女人卻衝他笑笑,一掃陰霾,笑容明麗燦爛。
“聽話,乖。”
陸馳野:……
糖豆喂得及時,陸馳野隻能繳械投降,任由女人踩著自行車,在自己眼前緩緩消失。
待看不見陸馳野,薑錦書這才收了笑容,冷著臉往郵政局疾馳而去。
陸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