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哄哄地部隊蜂擁前行,一邊大聲嗬斥著已經開始散亂的隊形。
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高嶽壯漢們糟糟的將整個小道擠得水泄不能,在軍官的催促
下,有的索性直接跳入路邊的野地裡,扛著槍盾狂步飛奔,一有人帶頭,幾乎所有人
便群起效仿,看得在一旁指揮地軍官欲哭無淚,聲音已經嘶啞不堪,卻無法將這一幫
平素訓練起來還像模像樣的高嶽漢子們約束往。崎嶇的小道已經成了阻擋高嶽人前進
道路的最大敵人,他們乾脆放棄了隊形,直接跳進野地裡,朝著目標狂奔。
見得這副場景,帶隊的軍官也隻有無奈的接受現實,和自己這些軍事學院畢業的
同僚們緊趕著幾步,跟在一幫子像黃花潮一般卷過田野的大軍後邊,力爭在到達地形
平坦之處之後儘快組成整齊的陣型,他知道這樣行進如果沒有遇上敵人的襲擊固然並
無大礙,但一旦遭遇敵軍的攻擊,那結局一定是全軍潰敗,任憑你個人有絕世武技,
但戰爭是集體力量的對抗,沒有紀律的部隊,單兵能力再強,也隻能是一群烏合之眾
,不可能在真正的戰爭中贏得勝利。
一邊快步跟在後麵奔跑,卷發男子一邊喘息著向同學兼自己的上司道:“這可
如何是好?讓這幫家夥加快速度,竟然會出現這副場景,若是讓咱們的教官在這裡還
不得剝了咱們倆的皮?”
“好了,顧不得那麼多了,上邊要求咱們務必想辦法拖住敵軍的進軍速度,這會兒就得趕時間,誰還管你這些隊形啊?這是真正的戰場,不是訓練場上,教官
也看不見。”一邊埋奔跑的青年軍官皮膚黝黑,一邊靈活的越過一個灌木從。一邊回
答道:“誰讓咱們的這些族人這般素質?兩個星期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不錯了,想當
初咱們倆進學院的時候還不是啥都不懂,半年才算上道,你還能奢求兩個星期就把他
們變成正規的陸軍步兵戰士?”
“那怎麼辦?上麵要咱們馬上卡住天南軍前進的道路,就咱們這樣能行?”
卷發男子眼睛身微微眯縫起望向前方依然奪路狂奔的士兵們,“怕是跑到目的地也隻
有替天南軍墊背吧?”
黝黑青年斜瞟了一眼自己的同學,生硬的回答道:“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
假如連一點都做不到,恐怕也不配稱作西北軍,現在從鷓鴣關南下的我們主力正在火
速往這裡趕,誰先占領西康府,這就是我們的職責,無論我們采取什麼辦法!”見自己
的同僚態度如此堅決,卷發男子知道自己這位性格倔強的同僚已經有些惱怒了,不敢
再多說什麼,隻好悶著頭緊跟著猛跑。
馬國華有些焦急的注視著從側翼撤退的那一幫野蠻人,這是一幫什麼樣的家夥啊
,甚至連皮甲都還沒有穿整齊,但發起瘋來卻是如此蠻橫莽撞,不斷的衝擊著自己的
中軍的步兵陣線,當自己的騎軍追擊時,這幫家夥卻又立即後退,借著地勢的優越性,
形成一個又一個的防禦圈,頑強的抗衡著自己的騎軍的攻擊。作為天南軍的先鋒
,他當然清楚的知道這些高嶽蠻子的目的是什麼,延緩自己的行軍速度,拖住自己的
腳步,讓自己落在肯定在大步南下的西北軍主力後麵,看來李無鋒這個家夥鐵了心要和天
南對抗了,這些該死的高嶽蠻族怎麼會如此服從那李無鋒的召喚?眼前這幫這夥
明顯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正規訓練,雖然有著超乎尋常的身體優勢,但依然被自己的
輕騎兵衝得七零八落,根本沒有發揮出任何步兵的防禦優勢,除了少數幾個勉強成型
的防禦圈。
若是在多給自己一些時間,自己完全可以將這幫不知天高地原厚的土鱉們剿殺與
此,可是,隻怕等到這邊大獲全勝,而那邊西北軍主力也會高奏凱歌踏進西康府那算
得上破敗的城市了吧!不行,自己決不能上這幫家夥的當!這些土鱉們已經雖然付
出了相當代價,卻已經成功的拖住了自己的手腳,他們這種可恥而又無賴的手段至少
到現在是成功了。
馬國華痛苦的作出冒險決定,讓中軍步兵留下圍剿這幫土鱉,即使多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惜,自己則率領騎軍加速上路,務必搶在西北軍之前進入西康城,隻是就憑這兩個聯隊的騎軍,就算搶在敵人前麵進入西康城,那又能怎麼樣呢?能守住西康城嗎?但是這時馬國華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隻能寄希望於後麵跟上的第三師團能夠體會到自己的意圖,一邊解決掉這些該死的土包子,一邊能夠以最快速度趕上來,這樣也許能夠挽救這次危機,這些土包子已經耽擱了自己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