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汀眨了眨眼，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身份設定感到一絲新奇，嘴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金焱一聽“拜師”，熱情更是高漲，用力拍著胸脯，震得那身同樣樸素的布衣噗噗作響。
“在下金焱，青雲宗首徒！大師兄就是我，我就是大師兄！入門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他伸出兩根手指，在陳不凡麵前晃了晃，眼神裡閃爍著一種“你懂的”狡黠光芒。
“咱們青雲宗入門嘛，講究個靈活！有兩條康莊大道任君選擇！”
他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仿佛在傳授什麼江湖秘籍。
“這第一條嘛，叫做‘讚助費’。第二條呢，就是‘憑真本事’！陳公子，你看……你想走哪條金光大道？”
“讚助費？”
陳不凡眉頭緊鎖，這詞兒透著一股子市儈氣，“拜師……還需交錢？”
“哎呀，就是給宗門意思意思，捐點靈石，添磚加瓦嘛！”
金焱一副“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的表情，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宗門要運轉，師尊要買丹藥、修葺這……呃……這充滿自然氣息的屋舍、偶爾還得給我們這些弟子發點零花……哪樣不得花靈石？
放心，不多！一年也就象征性地收個一百塊下品靈石！”
一年一百塊下品靈石？
還“不多”？
還“象征性”？
陳不凡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一百塊……下品靈石？
這數目，擱在從前陳家鼎盛時，連他賞賜給門口灑掃仆役的零頭都不夠！
他隨便買盒靈果點心都不止這個價！
這破落宗門，胃口倒是“小”得清新脫俗！
他幾乎要脫口而出答應，用靈石砸暈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大師兄”...區區下品靈石，他儲物戒裡堆積如山……
然而，念頭剛起，家族滿門儘滅、血火滔天的慘烈景象瞬間撕裂腦海，將他拉回冰冷的現實。
他現在，是個身負血仇、身無長物的“窮小子”。
見陳不凡沉默不語，臉上神色變幻，金焱自以為猜到了原因，也不催促。
轉頭看向晚汀，臉上堆起自認為最和藹可親的笑容：“這位姑娘，若是囊中羞澀……”
晚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纖纖玉指隨意地朝陳不凡一點。
“無妨。陳公子的那份‘讚助費’，我替他出了。至於我嘛……”
她下巴微揚，帶著一絲傲然，“自然選第三條路——憑本事！”
“第三條路？還替他出？”
金焱徹底懵了。
他本意是想小小刁難一下這個可能威脅自己“顏值地位”的窮小子，誰知道這漂亮姑娘如此豪橫仗義？
他眼神飛快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一個粗布麻衣，難掩貴氣卻透著落魄；
一個錦衣華服，容貌昳麗氣質不凡……怎麼看都不像親兄妹啊？
莫非……是私奔的小情侶？
富家小姐倒貼窮小子？
金焱腦中瞬間補足了一出大戲，臉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兼“我懂我懂”的表情，甚至帶上了一絲“成人之美”的體貼。
他立刻搓著手，笑容更加“真誠”，湊得更近，仿佛在說什麼天大的優惠。
“其實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九十八十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他朝陳不凡眨眨眼，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充滿理解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