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祺停下手中的毛筆，目光淩厲的看著他：
“薑家在海城三代為官，權力結構一直很穩定，我們陸家能發家少不了薑家的幫助，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硯在心裡冷哼一聲，“牧星羿的事您不是也看得出來嗎，薑家這些年涉及的灰色產業明顯增多，爆雷是早晚的事。”
陸明祺睨了他一眼，徹底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你才在生意場上混多久？就教育起你老子來了？”
“如今海城四大家族，哪家沒沾點灰色？不然你以為生意那麼好做的嗎？”
“現在全世界都處於經濟下行的階段，要想保持財富的持續增長，沒點手段怎麼站穩腳跟？”
“……”
果然，陸明祺也並不乾淨。
陸硯沒有把薑家還涉及海外人口販賣的事告訴陸明祺，因為他很怕陸明祺覺得這也是生意場裡正常的事情……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他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是一個為了錢連良知都可以放棄的人。
雖然在他接手陸家的產業之後，已經逐漸了解了陸明祺道貌岸然下的虛偽嘴臉，但他暫時還是不能接受一個毫無底線的父親。
當陸硯第一次知道陸家二十多年前的那塊房地產地皮是靠賄賂薑家才拿下的時，他整個人的信念都崩塌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花的都是陸明祺乾乾淨淨掙來的錢，沒想到這每一分錢都多少沾點來路不明的意味。
當時那塊地皮相當有開發價值，本來魏家已經拿下了，但是陸明祺當時不知以什麼條件賄賂了薑老爺子。
那個時候薑老爺子還沒有退役，權力可以說是海城頂天的存在。
就這樣陸家生生的從魏家嘴裡咬下了這塊肥肉。
當時的魏敬哲可謂是拿全部身家性命賭在這個項目上的，沒想到半路被陸明祺給截胡了。
這還導致了魏敬哲險些家破人亡，後來隻能退居西城苟延殘喘。
陸家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家的。
至於魏家，後來陸硯去查了魏家，才知道，魏敬哲是靠他老婆陳素的娘家支持才又在西城慢慢站穩了腳跟。
麵對陸明祺的對於灰色產業的模糊態度，陸硯覺得現在已經沒有再勸他的必要了。
現在當務之急是在薑家覺察之前，轉移更多的產業，並在適當的時候給薑家沉重的一擊。
出了陸明祺的書房，陸硯給沈行打了一個電話。
“牧星羿那邊怎麼樣了？”
沈行：“我們在F國的勢力有限，很難抓住他。”
薑家在F國的勢力日益龐大，現在想要抓到牧星羿真的越來越難了。
“再多跟當地的勢力交涉，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靠薑家賺來的每一分錢都可以是射向薑家的子彈。”
沈行：“是。”
掛掉電話，陸硯眼裡是一股晦暗不明的神色。
玉石俱焚又如何，他已經不想再等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隻是不知道等自己真的變成一個窮光蛋了，黎青青還會不會愛他……
……
那天發瘋吻完黎青青之後，他清醒了很多，他知道她是一個道德感很重的人，她不允許自己在彆人的情感關係裡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她才會躲著他，急於跟他撇清關係。
他當時不是不知道她在騙他，但他還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發一次瘋，這樣至少可以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儘情的吻她，抱她……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他給陸羽打了一個電話。
“喂，阿羽，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
黎青青這天下班很意外的收到了陸羽的信息。
【青青，後天我生日，你來給我過生日吧。】
黎青青：【？你不是白羊座嗎？現在才一月哎……】
陸羽：【我今年過農曆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