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見狀更是火冒三丈,先看了一眼焦黑的屍首,又瞪向對麵的母子二人。
“我再問最後一次,這具屍首到底是誰!?冬兒和馮正財在哪裡!?”
兩人抿唇不言,一副抵抗到底的態度。
蘇紫解下腰間的小羊皮袋,當秦花田看到熟悉的皮鞭時,終於繃不住交代。
“他們沒死,人就關在芙蓉院。”
蘇紫一點點將皮鞭纏繞在掌心,“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處置?”
穆顯吉咽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嚷嚷道:“那兩人犯了錯,母親罰他們去芙蓉院灑掃,有什麼問題!?”
蘇紫心裡急著去救人,不再跟對方繞彎子,直接詢問捕頭。
“死者是在安北將軍房中被找到的,既然不是將軍府仆役,那隻能是無辜百姓。還請捕頭大人按照官府審案流程,將有作案嫌疑的人帶回府衙審訊,給安北將軍一個交代,也為死者沉冤昭雪。”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們紛紛附和。
“有嫌疑的就是這對母子,他們剛剛還信誓旦旦說死的就是安北將軍,差點搞出大烏龍。”
“他們兩人前言不搭後語,擺明了有貓膩。把這兩人帶走好好審,一定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把他們抓起來!”
“抓起來!”
一時間群情激奮,大家都將矛頭對準了穆顯吉和秦花田。
捕頭卻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這兩人再有嫌疑,也是穆戎驍的家眷。至於蘇紫,一個深宅婦人可沒什麼話語權。
捕頭猶豫了片刻,恭敬挪步到穆戎驍跟前。
“安北將軍,您看這案子是怎麼個查法?”
穆戎驍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京兆尹府查案,本將軍無權乾涉。”
捕頭眼珠一轉,頓時有了決斷。
“來人,此案蹊蹺詭異,將穆大人與請老夫人請回衙門協助調查。”
“你敢!”穆顯吉頓時一蹦三尺高,“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殺人!?”
穆顯吉官至五品,捕頭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奈何還有一尊更大的佛坐鎮,他也隻能極限二選一。
“下官沒有說您殺人,隻是請您回府衙協助調查。穆大人,此案影響甚廣,還請您不要為難下官。”
眼瞧著官兵已經上前摁住穆顯吉的胳膊,秦花田當即嚇得又叫又跳,不管不顧地衝上穆戎驍。
“穆戎驍!你個沒良心的,連自己親侄兒的都抓!你還是不是人了?!虎毒還不食子呢,老穆家就顯吉這麼一個血脈,他現在也是你的兒子啊!”
“彆忘了,你大哥當年是怎麼省吃儉用把你養大的。你現在居然抓他兒子,你對得起你穆良嗎?你對得起穆家的列祖列宗嗎?”
寒影手臂一伸,輕鬆擋下了秦花田,卻堵不住她巴巴不停的嘴。
而穆戎驍一開始隻是冷眼看著這個撒潑的婦人,可當他看到秦花田唾沫四濺,蠻牛似得往自己身上撲的囂張樣子時,腦海中卻迅速閃過一些陳舊的畫麵。
“嘶——!”
一陣尖銳的疼痛席卷了穆戎驍的大腦,讓他忍不住輕呼出聲。
蘇紫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戎驍,怎麼了?”
穆戎驍死死咬著牙關沒吭聲,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秦花田。後者又蹦又跳,眼瞧著無法突破寒影的防線,乾脆就地一趟開始打滾。
“當初嫁到你們穆家來的時候,你大哥一窮二白,要不是我起早貪黑乾活,你能有有今天?當初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寧願克扣自己兒女的口糧也要喂飽你。現在你反倒要害我兒子,斷老穆家的後啊!”
“老天爺啊,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