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顯吉目瞪口呆,嘴裡足以塞下一整顆鴨蛋。
“你,你怎麼知道?不對,你派人跟蹤我!”
“話彆說的的這麼難聽,一家人的事能交跟蹤嗎?那叫暗中保護。”蘇紫繞著穆顯吉走了一圈,清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赤條條的人,“我不僅知道你什麼時候去了青樓,見了哪些人,還知道你悄悄乾了些彆的事情。你要不要聽?”
穆顯吉嚇得騰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住口!”
他是真被蘇紫給嚇到了,對方前兩月分明不在京城,去能清晰掌握自己的詳細行蹤。或許不是派人跟蹤,而是在自己身邊安插了奸細。
是誰?
是貼身小廝,還是丫鬟?
穆顯吉越想越覺得恐怖,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蘇紫撇嘴,“不說就不說,凶什麼。”
她轉而湊到秦花田跟前,就像是瞧不見對方臉上的心虛,熱情地給她舀了碗醇厚的雞湯。
“婆母,您不喜歡吃菜,那就多喝湯吧。”
秦花田被她笑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蘇紫:“婆母說話雖然難聽,但頂不住有道理啊,我確實有事相求。”
秦花田一臉戒備,“我不答應!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蘇紫:“可是這件事關係到安北將軍,婆母真的連聽都不願意聽嗎?還是你根本不把將軍放在眼裡啊?”
秦花田嘴角抽搐,“你到底想說什麼!?”
蘇紫嘻嘻一笑,把熱湯往對麵跟前送了送。
“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感謝婆母通情達理,同意將主院騰出來物歸原主。”
秦花田心頭咯噔一下,“什麼意思?你讓我搬走?”
“婆母真聰明。”
“聰明個屁!”秦花田炸毛,“你算哪根蔥,我憑什麼聽你的?”
蘇紫臉一黑,直接將滾燙的雞湯潑到了秦花田臉上。
“好好跟你說話不聽,非要巴掌落在臉上才知道疼是吧?我嫁過來是因為命格旺安北將軍,可以幫助他恢複意識,又不是真的來給你們穆家當媳婦。今天也是看在安北將軍的麵子上才喊你一聲婆母,彆給臉不要臉。”
秦花田被燙得嗷嗷叫,一張老臉通紅,胭脂水粉和油膩的雞湯混合暈開,滑稽得像台上唱戲的戲子。
“母親!”
穆顯吉急吼吼衝上前,想要伸手去拽蘇紫的胳膊。
寒影抬腳一勾,穆顯吉隻覺得重心失衡,連蘇紫的衣角都沒碰到,直接摔了狗吃屎,麵門狠狠砸在桌上。
砰——!
桌上的杯碟碗筷同時震了一下,穆顯吉撐著桌麵抬起頭,兩行鼻血流了出來,順勢還把穆遠手裡的酒杯給撞飛了。
“啊!我的酒!”
對於嗜酒如命的人來說,浪費酒就是浪費生命,何況今天準備的都是上好的佳釀。
穆遠已經喝得微醺,臉色發紅,神智也開始不清醒,惱怒之下把桌上的杯盞掀翻。
“欠打!欠打!你這個婆娘就是欠打!在我們老家,媳婦都是低眉順眼伺候公婆和夫君,誰敢撒野直接打斷腿。”
蘇紫翻了個白眼,“穆顯吉自己走路不長眼,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