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段,一句句,空白的記憶得到填充,那猶如百靈鳥般歡快的聲音,逐漸在秦朗耳中回蕩。
“真的嗎?那你以後可要好好保護我!”
“不是,這是我不小心弄得,可能要結疤,感覺好醜,話說我值得讓你這樣做嗎?”
“那,你以後想上什麼大學?我陪你一起!”
“秦朗,長大之後我們依舊是好朋友,進了社會,我們一起工作,一起努力!”
“那,明天見?說好的,我們拉鉤,不可以忘記我這個小跟班哦?先忘記的那個人,吞一千根針!”
大腦中的疼痛,猶如潮水般褪去,秦朗眼角一滴淚珠滑落。
自己竟然忘了,這麼重要一個人的存在,記憶殿堂的位置,忽略了這空白的一角。
“一千根針,恐怕也不止於此。”
曹海升注意不對,歪頭呼喚秦朗,“秦同學,秦同學?”
“嗯?我剛才想起些事情。”
“沒事就行,你方便了就去醫院看看她,那丫頭還挺想你的,這是私下說的啊!”
曹海升說著站起,一隻腳剛邁出大門,又緊接頓住,“秦同學,可千萬不要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遺憾。”
臨城四院。
也就是臨城這邊的精神病醫院,位於西南角,位置較為偏僻,但十分僻靜。
雖說是精神病醫院,但大體的建築,跟普通的醫院還是沒有太多區彆的。
而因為自殺未遂的薑詩詩,已經從普通病房轉到了重症監護病房。
此刻的她整個人被牢牢的束縛在床上,蒼白的臉色下,是一副開心的麵容,但那眸底的痛苦,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
病服下的她,被醫生以情緒不穩定而不得讓人靠近,縱使有大小便,也不會有人動手,沒有絲毫的人權可言。
秦朗透過窗戶,目光落在薑詩詩那張蒼白到陌生的臉上,內心猶如被捅了一刀般痛苦。
按照規矩來講,秦朗一般是不能夠進醫院的,因為沒有相關的身份,可他是小秦總。
秦遠圖一句話的事情,這件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甚至暢通無阻。
“病人已經服用了相關的精神類藥物,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心中不會有任何負麵情緒,這已經算是最好的處理了。”
秦朗不語,隻是一味地看著病房中的薑詩詩,然後,“開門。”
作伴的醫生有些驚詫的看向秦朗,再次補充,“病人有很嚴重的林自殘行為,甚至傷人行為,認知障礙模糊,小秦總……”
“開門!”
秦朗一聲嗬斥,醫生無奈隻好拿出鑰匙,打開了病房大門。
這是個三人間,其他兩名病人,一個抱著玩偶竊竊私語,口中不知嘟囔著什麼奇怪的話。
另一個則是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數著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
薑詩詩躺在床上,空洞的眸子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似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美女,在想我嗎?”
一道特彆的稱呼傳來,語氣中摻雜著幾分熟悉的打趣,讓薑詩詩的眸子閃過幾分亮光,聚焦的眸光逐漸落在那張烙印在心中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