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偉爸被她不要臉的話驚住了。
“原來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爹媽跟我們的。”金偉爸說：“你覺得苛待你的事你都沒忘，那你也沒忘要不是爸媽把你抱回來，你早被淹死了吧？”
金二妹眼神躲閃，隨即又理直氣壯，“就因為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你們都把我當外人，什麼好東西都藏著你們自己吃。”
“你說這話就不覺得虧心？”金偉爸雖然老實，可不是不會說話的人，“你說的剩飯剩菜我媽跟小妹是不是也吃了？”
那時候家裡窮，孩子又多，吃飯的時候都緊著家裡男人先吃。
男人要下地乾活，不吃飽點根本沒力氣。
她媽也跟著做活，卻舍不得吃喝，都先留給孩子。
她媽雖然有點偏心自己幾個親生的，但是也從沒讓二妹沒飯吃，沒衣穿。
爹媽好心，卻沒想到養出個仇人來。
“當初爹媽就不該收養你。”
說起來金二妹跟金家也有血緣關係，金二妹跟金偉爸是表兄妹，她是金偉爸他大姨家的孩子。
大姨連著生了三個閨女，金二妹出生的時候，差點被她阿奶溺死，是金二妹她媽跪著求婆婆，說是將她送人，才保下她一條命。
村裡這種事有很多，根本瞞不住，金二妹小時候就知道。
也許因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她總喜歡想東想西，隻要稍微忽略了她，她就哭，說自己不是家裡孩子，這些都是她該受的。
金二妹被抱來時，金偉爸已經是記事的年紀。
金二妹歪曲的事實才讓金偉爸覺得難受。
“你說我爸媽把你嫁出去是為換彩禮。”金偉爸又說：“當年我媽是不是問過你？”
因為金二妹長得還不錯，看中她的有好幾個年輕小夥子，家裡人讓她自己選，她自己選的一個年級最大，家裡最有錢，卻是個二婚的男人。
那男人是在大隊當記分員，工作輕鬆，待遇還好。
但是她嫁過去之後才發現那個男人外表看著風光，其實對彆人都摳門，哪怕是孩子多吃一口飯都要挨打挨罵。
更彆提妻子。
他上一任妻子就是餓的受不了，自殺的。
他對外人散布謠言，說是他上一任妻子是跟人有染，自己受不了死的。
金二妹嫁過去比在娘家乾活還多，吃的還少。
後來她不知怎麼地想開了，一天天哄著那男人，反正那男人對她比以前好了不少。
但是金二妹手裡也是沒有一分錢的。
金二妹日子過的不舒坦，她不怪自己選錯了，也不怪男人對她苛待，就怪娘家人，她怪娘家人眼睜睜看著她選了個披著羊皮的狼。
這些年她倒是常回娘家，他們幾兄弟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金二妹回回空手來，走的時候都要拿點走。
金偉媽雖然關起門來也會咕噥，但是金二妹總哭訴，她也心軟，有時逢年過節還送點吃的過去。
“你們以為我願意給你們收養？”金二妹覺得要不是金家老兩口收養她，說不定她小時候還能給城裡人帶回去養呢。
她十多年前可是聽過這種事的。
有大城市來的夫妻，因為不能生，就養個村裡的孩子。
他們還就願意養女孩。
“這是你們欠我的，讓你家金偉還不該嗎？”金二妹理所當然，“再說了，他不是還活的好好的？”
用金偉的運氣換她兒子的命，值得。
金偉媽聽不下去了，她衝上來，一把揪住金二妹的頭發，對著她的臉就一陣啪啪打。
“你就是個禍害！”
金偉媽本來個子就高，又常年乾活，力氣大。
金二妹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哭嚎咒罵。
金偉媽下手更重了。
金二妹隻能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