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實回來的也快。
他滿頭的汗，見著了秦可，笨拙地安慰，“小可你放心，爸替你討回公道。”
秦正實是典型的村裡老實莊稼人，平時都是埋頭苦乾，對孩子有疼愛，卻不算多親近，可孩子真的受了委屈，他也豁得出去。
“謝謝爸。”
“哎。”秦正實眼眶發熱。
這幾天不光張桂霞覺出大女兒的不對，秦正實也感覺到了大閨女性子變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兩天下班回來都會帶點吃的，今早離家前還私下給秦可塞了錢，想讓她買點自己想買的東西高興高興。
張桂霞裝好了三百塊錢還有那個銀鐲子，秦正實騎車帶著她，張小舅自己騎一輛。
走前，張桂霞還讓秦可將大骨頭燉了，再熱點豬食。
張發展想跟著去，被他大姑一瞪，縮著脖子朝秦可身後躲。
“姐，你這婚事能退吧？”
“你想知道？”
“想。”他還怕高長永不願意，那天他就應該打重一點，將人打怕了。
“那就跟去看看。”秦可說。
“啊？”張發展奇怪，“真去啊？那剛才為啥不跟大姑一起去？”
“你覺得剛才我要一起，你大姑能同意？”張發展驚訝的樣子太蠢萌，秦可沒忍住，使勁揉亂他的頭發。
張發展還彎下腰，方便他姐呼擼。
秦可總算滿意了，招呼張發展，“走。”
家裡的自行車給秦正實騎走了，秦可去東麵的李嫂子家借了一輛，她還將自己特意留下來的一塊麥芽糖跟一小包爆米花給了李嫂子家兩個孩子分著吃了。
李嫂子笑眯眯地將車子推出來。
張發展騎車帶著秦可，兩人還沒到村口就看到迎麵走來的秦瑞雲。
秦瑞雲走的慢，臉色極難看，眼睛也腫脹的厲害，顯然是哭了不短的時間。
今天秦瑞雲難得勤快，一早吃過飯就主動端著盆去村南的河裡洗衣服，等張桂霞跟秦可離開家，她又匆忙回來，拾掇好了，也提著小布包去鎮上。
她已經五六天沒見著高長永了，秦瑞雲心裡有點慌，她想問問高長永到底什麼時候才跟大姐退婚。
隻是今天她運氣不太好，她不敢坐三叔的牛車，本來以為村裡還有彆家牛車去，可在村頭等了大半個小時，也沒再見著一輛。
無奈，秦瑞雲隻好步行往鎮上去。
她肚子裡有孩子，不敢走的快，路上倒是遇著南辰村的牛車，可人家車上坐滿了人，她也擠不上去，等她好不容易走到鎮上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她肚子一陣陣的疼，隻好先找個地方坐著緩緩。
高長永之前提醒過她，不能去他廠門口等他，會被彆人看到，連累她被人指指點點，兩人私下見麵的時候都是約在沒人的莊稼地，那時候玉米正好長得高，他們做什麼也沒人瞧見。
這回秦瑞雲等不及了，她沒敢去廠門口，而是去了機床上往北的一個十字路口，長永哥回家都要經過那個十字路口。
可她等到下午一點多，也沒見著長永哥過來。
她隻好去機床廠問，人家說長永哥早就走了，下午請假，不來了。
秦瑞雲當時就哭了，長永哥是不是在躲她？
她也怕惹高長永不高興，不敢在機床廠門口多呆，隻好離開了。
到了街頭，正好遇到秦三叔，她搭著牛車回來。
自從知道秦瑞雲跟高長永有牽扯，張發展對她就沒好氣，經過秦瑞雲身邊時，他還重重哼了一聲。
秦瑞雲伸手，想抓住秦可，“大姐，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跟長永哥退親？”
她找不到長永哥，隻好盼著秦可能先提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