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是。”餛飩攤老板苦笑，他從來沒想過自己還不到五十就生大病，他尋求秦可的保證，“那我這病能治好吧？”
要是治不好，又把錢花了，那他寧願不看醫生了。
“這得需要你配合，還需要醫生醫術夠硬。”縣城醫院是有醫術高超的醫生，不過能不能遇到還得看他運氣。
餛飩攤老板心沉了下去。
他乾脆搬個凳子，坐到秦可對麵，臉湊過去，他拍著自己的側臉，“丫頭，你再仔細給我算算，看我再能活幾年。”
他還擔心哪怕治好了，以後也活不了幾年，那他也得斟酌斟酌。
“我們當爹媽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要不是為了給孩子留點家底，我肯定是要去看病的。”
彆說多活幾年，就是能活一年半載他也願意。
“孩子他媽跟著我苦了大半輩子，我要是死了，她可怎麼辦？”餛飩攤老板唉聲歎氣，“她一向沒什麼主意，我怕我死了，她也撐不了多久。”
有很多夫妻感情好的，一方走了，另一方身體也逐漸差了。
秦可又看了他麵相，問：“你的生日？”
餛飩攤老板回，“一九三三年十月初六。”
“癸酉年、癸亥月、癸巳日。”秦可掐指算了算，說：“前年正月受胎，立冬節後出生。本該命中有吉星高照，衣祿終身，十月男命心寬卻需勤勉，初六家庭無倚賴，多白手起家。”
餛飩攤老板不停點頭。
“你出生的時辰還記不記得？”
“大概是夜裡，聽我娘說她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我。”
“如果你是子時出生，就有青龍護佑。”
老板遺憾地搖頭，“那可能不是，我媽說生下我沒多久雞就叫了。”
出生時辰這事，可稱得上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丫頭，你剛才還說我本來會長壽的，對吧？”
“是。”
隻是那時候生活不穩，太多人流離失所，他應該是遭過不少罪。
果然，餛飩攤老板指著自己的肋骨處說：“我十來歲的時候中過一槍，後來子彈是取出來了，不過骨頭長歪了，那次我差點死了。”
因為缺藥，那時他好幾次死裡逃生，才活下來。
後來他傷還沒好全就去做工了，他太瘦，沒人願意要他，他就跟大人一起去給人扛米袋子，一天到晚沒個停的。
後來又去酒樓後廚做幫工。
大師傅對他們一向苛刻，他是拚了命的乾，才讓大師傅願意教他幾分手藝。
“我身體早年虧的太厲害，我也猜到自己活不到七老八十，可活不到五十，那也太少了。”餛飩攤老板巴巴地看向秦可，問：“丫頭，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活久點？”
“辦法很多。”
老板喜悅，“什麼辦法。”
“借命。”
“什麼？”
秦可解釋，“跟彆人借他的命給你。”
“借給我了，那人怎麼辦？”餛飩攤老板笑又落了下來。
“命被借了，自然就活不長。”
“那不行，我不能這樣做。”彆人的命也是命，他不能為了活下去，就害彆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