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雲一分錢沒拿到就走了。
“就她這腦子，還想拿捏高家那三人？”張桂霞之前雖下了決心再不管她，可看到秦瑞雲過的不好，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高家那兩口子就是老狐狸，她到時能給人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馮嬸在一旁出主意，“要不，你讓正實給她送點吃的去。”
“就讓她餓著，這是她自己選的。”
秦可跟馮嬸都聽出她這是氣話。
“她還是個孩子，你也不能真的不管她。”都是有孩子的人，哪有父母真的舍得舍棄孩子的，馮嬸又勸，“等她撞了南牆，就知道回頭，以後也能老老實實嫁人了。”
張桂霞歎口氣，沒讚同，也沒反駁。
從秦可帶張桂霞去找高長永開始，她已經給了張桂霞時間緩衝。
她希望張桂霞能撐得住。
“媽，我不希望你再管她。”秦可跟她說：“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沒有親自動手，我已經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了。”
秦可的話讓張桂霞身子一震。
馮嬸也驚了，“小可，你跟瑞雲到底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連著筋，她要是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我不可能原諒她。”原主已經不在了，誰也沒資格替她原諒秦瑞雲。
“可她要是再找來，你媽也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她餓死啊。”
“那你們大可以收留她。”
她走就是了。
她可以將秦正實夫妻當成父母，如果這對父母不合格了，她也可以舍棄。
張桂霞臉色發白。
她似乎才意識到這事從頭到尾受害者都隻有秦可，張桂霞愧疚地看向秦可，“小可，媽對不住你，是我沒教好她。”
因為秦可從沒在她麵前表現出傷心難過，張桂霞這些日子就忽略了秦可的感受，隻顧著自己傷心。
她還不如個孩子。
馮嬸卻不讚同，“小可，你看瑞雲她真的很可憐，整個人瘦了一圈，她要是再這樣餓下去，孩子恐怕都保不住，那孩子生下來也是要喊你一聲大姨的，你就當看在孩子的麵上，原諒瑞雲這一回。”
弱者總是輕易就能讓人同情。
周圍村民都在勸，讓秦可顧念親情，畢竟都是一個媽生的，說不定今天她幫秦瑞雲，過後她也有需要秦瑞雲幫助的地方。
秦可揚了揚嘴角，一直沒作聲。
村民再看她時，敬畏之外也覺得她太過涼薄了。
“你們憑什麼要她原諒害她的人？”一片七嘴八舌中，徐棟的聲音格外響亮，不顧四舅媽拉扯，徐棟冷冷掃了一圈，村民總覺得他下一刻就能衝上來打人。
“如果換成你們，被自己兄弟姐妹背叛，你們會原諒嗎？”徐棟又問。
沒人敢接話。
“我不會。”一直在人群邊緣，沒有開過口的一個嫂子說話了，“我不可能原諒。”
那些年長的叔嬸聞言，齊齊看過去。
“小徐媳婦？”
小徐媳婦嫁過來不到一年，她性子內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每天都在家裡納鞋底，繡繡花，有時候還會看書，忙的時候跟小徐一起下地，都是埋頭苦乾，遇著村裡認識的人，雖然打招呼，聲音也是低低的。
村裡人私下沒少議論她不會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