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可算來了。”金翠看著秦可就跟看著救星似的。
秦可也確是拯救她這個家的唯一希望。
“我家小芸半夜三點多醒的,可醒來之後她就不說話,也不哭,東西也不吃,她是不是被嚇著了啊?”
之前有親戚家孩子被嚇丟了魂就是這樣。
秦可望向小芸的屋子。
“我去看看。”
小芸醒過來的時候金翠已經將秦可救她的事說了,秦可進屋時,小芸並未動彈。
秦可對身後的金翠說:“你先出去。”
徐棟沒跟著秦可進屋,他就在院子裡等著。
小芸爸爸給他倒了碗水,有些拘謹地問徐棟,“小兄弟,你吃了沒有?我早上從店裡帶了包子回來,給你拿一個?”
徐棟在秦可麵前自動收斂了身上的鋒芒,像隻大狗,在彆人跟前,他還個看起來隨時都能跳起來撕碎人的餓狼。
“不用了,你忙你的。”
女兒受了苦,小芸爸爸也難受,可他還要生活,還要養另外兩個孩子,這幾天金翠就看著女兒,他一個人忙,要比平常累太多了。
跟徐棟打完招呼,小芸爸爸匆忙去店鋪了。
他今天早上關門的早,鋪子裡還沒收拾完。
等人走了,徐棟乾脆去門口。
他擔心小芸被那男人嚇住,見到彆的男性會害怕。
金翠看到這一幕,對徐棟感激地點了點頭。
徐棟剛才進門是禮貌,現在出門還是禮貌。
屋裡,秦可關上門。
她並未安慰小芸,反倒隻說來意,“如果你想不要這段記憶,我可以幫你催眠,如果成功,隻要沒有特定激發條件,你一輩子都不會再記得這件事。”
小芸終於動了,她歪著頭,“你能幫我抹掉所有知道這件事人的記憶嗎?”
光她一個人不記得有什麼用?
彆人還是會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就連她爸媽恐怕也會小心翼翼對她。
等她以後結婚了,丈夫發現她不是第一次,那她又該怎麼解釋?
“不能。”秦可說。
她沒有權利讓彆人記憶消失。
小芸又閉上眼,“那就不用了。”
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你覺得命重要還是清白重要?”秦可自己將凳子挪過來,坐在小芸床邊。
小芸睫毛顫了顫。
“現在已經是新時期了,貞潔早不在女人羅裙之下。”秦可真的想幫一下這個女孩子,她說:“你如今的遭遇並不是恥辱,它不過是你人生的一道坎,你跨過去了,以後再沒有什麼能打倒你。”
“我跨不過去。”她現在不管睜眼還是閉眼,都是男人那張可怖的臉。
耳邊都是鄰居可能的議論聲,她也去不了學校,她受不了同學們異樣的眼光。
秦可不擅長勸導彆人,她想了想,說:“你想不想知道你原本的命途?”
小芸睜開眼,看秦可。
這就是想知道了。
“按你原本的命途,你父母沒有找到我,也找不到你,你被那男人關在院子裡好幾年,你試圖逃跑,男人覺得把你關在屋裡不安全,他花了一年時間,自己挖了一個地下室,把你鎖在地下室,直到二十幾年後,這個地方要拆遷,男人想把你帶走,被周圍鄰居發現,報了警,那時你已經神誌不清了。”
小芸渾身哆嗦,她尖叫著:“不要說了!”
“對比你原來的結局,現在是不是要幸運的多了?”
尖叫聲戛然而止。
“該怎麼選擇,你自己再想想。”
秦可出門後,金翠忙迎上來,“大師,我怎麼聽到小芸在叫?”
“催眠好了?”
“她不願意催眠。”
金翠覺得眼前一花,她奔向屋裡,“小芸,我可憐的女兒啊!”
秦可並未離開。
徐棟站在門外,與她對視一眼,那一眼帶著安撫。
屋裡哭聲時斷時續,還有金翠的詢問,問小芸為什麼要拒絕催眠。
廚房裡,兩個小腦袋朝這邊伸。
是一高一矮兩個男孩,大的看著十歲左右,小的六七歲。